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书名:“御”女 作者:结城崇雅 文案 他第一眼看到她——御姐! 他第一次和她聊天——怨妇! 她陪他完成一场“形婚”, 他带她走上她要的上层社会。 他们之间只是应观众需要, 上演一场恩怨情仇的八点档大戏而已, 他们说好的,“我可能不会爱你!”~ ============================================== 没错!!!此文系“剩”女系列之二,关晓右御姐的故事,看过《“剩”女》的亲应该对此女和她男人并不陌生,当时就有人喊着想看此二人的JQ,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关晓右、陈天竭 ┃ 配角:配角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 其它:富家小少、拜金女、嫁个有钱人 ================== ☆、“昏”事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还是完结篇……总之那几年,你们俩个,没有缘!”      爱疯4手机在房间内单曲循环着这首《阴天》,屋内身穿白纱的女人仰着脸接受化妆师精心的雕琢。高跟鞋挂在她的脚尖,合着音乐的节拍一晃一晃,女人趁化妆师转身去拿发饰时,突然扯了嗓子跟着音乐唱了起来,“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宴宴宴~”,化妆师的手一抖,发饰掉在地上。      房间的门被急速推开,高挑俊秀的男子风一样的刮了进来。他冲到梳妆台前直接将手机按了关机,然后怒目瞪向斜眼看他的白纱女人,吼道:“关晓右你给我适可而止点!别忘了今天我们结婚!”      关晓右的眉梢微动,掩着唇娇媚地笑了一下,她示意化妆师和助理先出去一下,清场后她才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双手搭在男子肩上,她娇滴滴地说道:“daring,侬吾好搁样子哦。”      男子伸手挥开她的手,咬着牙低声警告,“你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放心吧!”关晓右安耽地坐回椅内,悠闲地晃着长腿,魅眼如丝地看向男子,“我说那个陈、陈什么蝎的,你……”      “我跟你说一百次了,我叫陈天竭,不叫陈天蝎!”陈天竭忍无可忍,暴发地叫了起来。      “嘘——”关晓右食指抵住丰润的唇瓣,起身靠在陈天竭的耳边轻呵着气说道:“我的小蝎子,这场戏,可不是全由我一个人演哦。”刚刚还让她小声点,结果他的声音比她大不知道多少分贝!      陈天竭挫败地插了腰垂了肩。要不是母命难违,他死也不可能娶这么个怨妇兼神经质的女人,这女人还活得自鸣得意自我陶醉,真对得起她那张娇媚到风情万种的脸。      见他老实了,关晓右才悠哉地问道:“人都来了吗?”      陈天竭瞥了她一眼,“嗯!”桃花眼一转,他的表情变得很十三,没有了刚刚的暴躁,也没有了人前的逍遥,此刻的他像极了求知的小朋友,弯□手肘撑在梳妆台上,他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竟然真的全来了!”      关晓右恨不能插腰仰天长笑,因为她是淑女,所以她只能继续掩着唇咯咯地媚笑,“陈天竭你信不信,给我一个剧本,我就可以成为金马影后!”笃定地言辞间,御姐霸气侧露~      陈天竭直起身,一脸敬畏地看着她,“信,太信了!”能在婚礼当天特意留个视野最佳的位置邀请所有前男友及暧昧过的对象到场并且没有缺席,这种事真不是普通女人做得到的。这女人霸气起来,简直让他这个准伪新郎,颜面无存啊有木有!      ……………………………………………………      婚礼如时举行。      当陈天竭挽着关晓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之前所有的流言揣测全部不攻自破,所谓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说的也无非就是眼前这一对儿。      陈家的这场婚礼来得很突然,在此之前,众人只知道陈家小少喜欢流连花丛,不时有花边绯闻娱乐下大众,但对于谁能成为陈家小少奶奶,人们只能捕风捉影。可就是这样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未留身的陈家小少,竟然结婚了!这不仅跌破了围观者们的眼镜,连陈家的亲戚长辈,都仍无法坦然面对这个现实。尤数陈天竭的舅舅陈熙,一脸不屑地看着从面前走过的新人,撇唇、撇唇、再撇唇。又多了一个分财产的外姓人,他靠!      西式婚礼的步骤相对简单,仪式流程经过沟通顺畅许多,没用一个小时,婚礼基本接近尾声。新娘的娘家没有来人,这是现在路人们唯一可以议论的话题了。      而今日轰动办酒的身为S市三大家族之一的陈家,用百年老号来形容也不为过。陈家以典当业起家,算地主阶层,后经历战乱及文化-大-革-命什么的,仍然未能冲垮,后开始改做国内货物流通,在对外开放经济搞活时又做起了海运生意,门第日渐光耀。      对于陈家来说,唯一不光彩的事,可能就是陈家的小女儿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留洋归来,挺着五个月身孕大小的肚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陈家老爷子用尽方法也没能逼出肚子里的种是谁播的,而疼爱唯一爱女的陈老爷子最后只能忍下憋屈,容女儿终身未嫁,产下一子,随“陈”姓,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陈天竭。      陈天竭在众人眼里那就是未来的陈家掌门,当然,在他小的时候,并没有人完全如此承认,直到后来……也就是这个后来,从小就长得俊俏的陈家小少变得更加放肆挥霍自己的资本,花天酒地,风流成性。而陈天竭,或是也确信了陈家即将入手,所以他对陈家的事业根本谈不上用心,完全是一副顺理成章地等待而已。      偏如此不算上进的小少爷,众人仍然认为,今天的新娘,到底是高攀了陈家的门楣,一个外地来的打工妹,虽说职业听起来光鲜亮丽——医生,也颇有几分姿色和交际手腕,但到底没办法让土着们心服口服。算起来,这也是陈家继小女儿未婚生育后的另一件败事。      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身为今天司仪的S市电视台着名主持人挂着欢乐的笑容宣布,“接下来,我们今天的新郎将宣读他对新娘的心里话,我们欢迎!”雷鸣般的掌声,全是给陈家面子。      陈天竭接过话筒,闪光灯便“咔咔咔”闪得他眼泪直流,他挥手示意停止拍照,揉着眼角的水气,他很想说这婚他结得真特么不甘愿,而接下来要读的这篇文字,特么的根本不是他写的,他是被逼的被逼的好吗?就是被此刻站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甜蜜的精神病女人逼的,而为了让她配合自己把戏演好,他就必须先牺牲,天理何存啊!      陈天竭清了下喉咙,眨了眨桃花眼,环视在场观礼的宾客,最后把脸朝向了关晓右特定的那一桌,他打了个响指,关晓右乖巧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偎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满眼崇拜。陈家小少佯装得意地拿起麦克,挑了下唇角,狭长微挑的眼里满是轻佻,对着身边“爱妻”先是一个颊吻,然后,纵情地宣读起他的“誓言”。      “亲爱的晓右,我最美的新娘,遇到你,就如这四月的和风,灯火阑珊处,自有人间四月天。亲爱的晓右,我最美的新娘,我常感叹命运为何对我如此厚待,让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你这样的女子,你的美,你的娇,你的好,正是我一直所追寻的那份真。亲爱的晓右,我最美的新娘……”陈天竭忍着胃酸把这封长达千字的信读完,字里行间大赞关晓右的优雅、贤淑、温厚、可人,陈天竭读到最后,音调都变了,别人当他是激动了,其实他是真的恶心。偷偷横了身边继续演着幸福小新娘戏码的女人,他真想把手里的纸甩在她的脸上,“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可是,当他转了视线看到台下坐着的某几个男人一脸青灰的表情,他又心情好转起来,男人都有当英雄的梦,虽然对身边这个女人的过往他不清楚状况,但能在婚礼当天呼动所有前男友到场的女人,想来也是有故事的人,而他,恰巧成了终结故事的英雄。      ……………………………………………………      说到这桩“昏”事,对,就是昏了头才会干的事,陈天竭到现在都万般委屈。要不是他一直尽心孝顺的老妈在那个年际相交的深冬清晨亲眼目睹了他的一夜风-流后留在家里的女人,他怎会跳进这个火坑。而那一夜的风-流,完全是他酒后的混乱,不是他不愿承担责任,想他陈天竭活了二十八年,真正上过他的床的女人,屈指可数……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此事,因为没人会信。      而偏就是这个女人,在他的枕边醒来后一脸的慵懒和淡然,穿着他的拖鞋和他的衬衫很自然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倒果汁,他的老妈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他的住处的大门,与一脸女主人姿态的关晓右四目相交。陈天竭有时候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很少来他住处的妈妈偏选在这一天的一大早而来,到底是谁和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陈妈妈一见到关晓右,乐得奔过去拉她的手问长问短,从做什么工作问到家里还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再问到这女人的学历和工作单位,从卧室奔出来的陈天竭已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母亲一问完,就转头对他说:“小竭啊,谈女朋友了怎么也不和妈妈说一声,妈妈可以和外公舅舅什么的有个交待,我儿子可不是浪-荡的人。”      陈天竭犹豫了一下,憋着声说道:“妈,她不是……”      “哟,怎么,和妈妈还掖着藏着的啊?妈妈是个开明的人,这姑娘我觉得不错,配得了咱陈家的门楣,我这就回去和你外公还有舅舅们说一声,你们俩光明正大点,准备婚礼吧。”陈妈妈看起来是真的开心。      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爱时多情不爱时绝情的陈天竭此刻木讷得呆滞,他愣愣地看着母亲的满足的笑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一直被妈妈拉着手坐在沙发上的关晓右挑了眉看他一眼,他投给她一个求救的眼神,果然,关晓右开口,“阿姨,您误会了,我还没想好嫁给他呢~”      陈天竭晕倒,这个女人……简直是衰神。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结城开新文啦!!!磨了这么久,其实灵感有些欠缺,现在开出来,压力挺大的,所以结城需要大家的支持。亲们,露个脸吧,告诉结城,你们在这里好不好?新文火速求收藏求包养啊~作个写手不容易啊有木有!!! 另,大家在看文时有什么想法仍然希望你们留言与结城互动,结城需要大家的意见及时调整思路。还要说什么呢,现在有点混乱,刚才上传文章时遇到了不少问题,结城好郁闷。这几天结城家的太后在,所以写文也会比较累,因为她总是没完没了地自言自语……结城尽力存稿,咱们明天见! ☆、命 运   陈天竭第一眼见到关晓右——御姐!      那天是年际相交的跨年时分,陈天竭正在酒吧和几个好友小聚,中途接到久未见面的挚友白城的电话,他约他出来唱歌,看看时间还不算晚,陈天竭欣然接受。主要是有近三四个月没和白城见面了,陈天竭不怕被怀疑取向的表示,还真挺想念他的,毕竟白城在他的生命里是亦兄亦友的存在。于是和酒吧的朋友们道别,临出门前被一小女生拉住,小女生求救地看向他,简单解释她被盯上了,求他带她走。陈天竭虽然不是天生怜花爱草之人,但该有的教养和风度以及自幼便向往的英雄主义情结瞬间作祟,于是,他从酒吧带走了小姑娘。      小姑娘年龄不大,最多二十出头,化浓妆,却有一双闪烁着清纯光芒的眼。陈天竭和她闲侃打趣了一会儿,便提议送她回家,小姑娘嘟着嘴说,“我不想回家,不要回那个家。”想来也是个和家里有不愉快的丫头,于是他说带她一起去唱歌,真没想太多,小女孩什么的从不是他的菜,他更喜欢性感丰满的成熟女人。      到了白城短信上的包厢门前,陈天竭跟小姑娘商量道:“如果里面的妞正点,你就说是我妹妹,如果我没兴趣,你就说是我女朋友,如何?”小姑娘连连点头。其实在来之前,白城电话里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会有美女在场,只是过着如和尚一样日子的白城,陈天竭很怀疑他的审美观。      推门而入,果然包厢内坐着三个标致的美人儿,美得各种千秋。陈天竭心里微喜,嗯,他喜欢看美女,纯粹的欣赏,如看一副精心取景的照片一样,让他心旷神怡。      进了屋,他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坐在最靠边位置的女人身上,看起来是个娇弱的女人,他没兴趣。白城身边也坐着一个女人,叉着腿一手搭在白城的肩上,像个爷们一样指手划脚着点歌,陈天竭再撇唇,可惜了这妞那张漂亮的脸。然后,目光最后锁定坐在角落啜着红酒的女人身上,此女低胸小衫配纯黑西装上衣,精致的眼妆和小巧丰满的唇,灯光下皮肤白皙光亮,眸光流转间浑然天成的自信傲气。陈天竭瞬间就觉得全身血液似乎逆流,莫名地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女人扭头看向他,撇了唇,和身边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冷蔑地收回眼,全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艳丽逼人。陈天竭脑里只反射出一个词,御姐!      他主动坐在了“御姐”身边,她也很主动地伸了手,“关晓右。”自我介绍起来。      陈天竭马上回应,“陈天竭,白城的好朋友。”      关晓右突然冷笑,“真没看出来啊,小白还有这样的朋友。”这话什么意思?陈天竭真心听了不爽,皱着眉没等问出口,关晓右给了他答案,“小白电话里有和你说吧,今天似乎想给你相个亲,你带个美少女来是要做什么?代表月亮消灭老女人?”话至此,陈天竭已经感觉到此女的不欢乐了。他小心地移了位置,假装去点歌唱。      几个女人都变得安静沉默起来,白城冷着眼扫他,他会意,打发小姑娘帮自己去买烟后,他主动敬酒陪罪,顺便回答一下关晓右刚刚的话。他说,“今天真的是意外。阿城好久没主动约我出来了,我一高兴,忘乎所以了。我错,我认罚。”说完,一口喝掉杯中酒,“美女们别生气了,你们看,我开车来的,还敢喝酒,这事儿现在可是大处罚,我命不好,总做错事,美女们原谅我吧。”      酒人家是喝了,但话仍然不好听。还是那个叫关晓右的女人,她开口时偏赶小姑娘正推门而入,她说:“什么你命不好啊,你活在这个时代可是好命得很。倒是我们这帮姐妹生不逢时,活得特悲哀。年少时不懂面包是啥,等到青春都赔光了才哭着说后悔。年轻时也不是没风光过,现在连老男人都不屑提包养咱了。想找个人嫁了吧,却还得跟小咱至少两个代沟以上的嫩妹子抢孩子他爸,白活了,真白活了!”      得!这话一听就是个十足的怨妇!他还真想不通她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于是,陈天竭对关晓右的最终评价定位为怨妇,他和她的第一次交谈,就有点火药味了。      ………………………………………………      各唱各的歌,偶尔的交谈也是白城和叫杨嘉如的女人做中介,陈天竭和小姑娘并坐在一起,时不时低声交谈笑声不断,因此,他也收到了无数记来自关晓右的白眼,可以见得,她对他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看不上眼。他无所谓,反正估算下来,这三个女人,都不是他的戏,罢了。      唱了会儿歌,关晓右突然提议去酒吧跳舞,陈天竭喜欢热闹,尤其是那种吵杂的喧闹感,他抽离开来看人们在舞池中挠首弄姿、暧-昧四射,他可以不用想自己是陈家小少的身份,可以在阴暗中纵情发泄自己的压力。      转战酒吧后,不喜这种吵闹的白城硬拉着陈天竭坐在包厢里陪自己喝酒,但白城的眼神不时瞄向壁窗外的舞池里,视线锁定那个叫杨嘉如的女人。陈天竭顺着白城的目光看,自然就会看到和杨嘉如大跳贴身贴面舞的关晓右,这女人太特么性感,太特么撩人了,随便一个扭动,都有一种道不明的妩媚。杨嘉如和另一个叫什么晴的女人去一边慢摇,关晓右就一个人在舞池里被很多男人围着扭动着身子,她应该是个学舞蹈的吧?那眼神,那姿势,步步到位,而且很会自我保护的女人,无论男人如何靠近,她都会转慢转身的避开,继而用眼神与对方练眉来眼去“贱”。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陈天竭忽然打了个冷颤。      小姑娘还坐在陈天竭的身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他的视线是不由自主的被舞池中的媚影吸引了去,连他自己都没查觉。      直到那三个女人跳累了重回包厢,看不到那姿态狂纵的舞姿的陈天竭才意识到自己心底的失落。他理清思绪,切,想他陈家小少什么样的女人没接触过,这个女人不值一提,不值,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在关晓右坐到他身边时,心又慌跳了一拍。      关晓右跷着腿坐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喝着伏特加,加了冰的酒,像在喝冰水。陈天竭好心提醒她,“别喝太多,女人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没想到关晓右马上横了眉眼,冷嘲热讽地问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给谁?给你们这些时刻冲动的男人吗?”      陈天竭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嘴贱,不就是人家声音也酥媚了一点嘛,该!让你忘乎所以。      扭了头,陈天竭决定不再和关晓右说话。这个时候关晓右偏凑上前问他:“给姐姐说说,养女儿的感觉如何?”      陈天竭皱了眉头,“谁养女儿了?”而且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呢,口头占便宜的女人,他懂她们心里的弱势。      “喏,那个,不是女儿你还真当老婆养了?我告诉你,凡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全是替别人养老婆哦。”关晓右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凡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只要一方不努力,就是替别人培养老公。”      陈天竭对这个怨妇彻底无语了……他只能一杯一杯喝着酒,用行动告诉这个祥林嫂,他很忙啊牛仔很忙~      关晓右继续说道:“你说啊,以前的社会,要嘛是找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要嘛是找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怎么现在社会变了,男人都恨不得找个和自己差十万八千个代沟的小姑娘?是因为小姑娘皮肤水嫩光滑?是处-女?这不可能啊,现在小姑娘开放得多早啊……”BALABALA,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低,陈天竭这才注意到关晓右似乎醉了,醉得要睡了。她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他弯□想倾听,她的呼吸冲进他的耳内,他,硬了~这个女人太要命,可是,他也不介意逢场作戏,因为身边的小姑娘,似乎对他好感太多。      看出了小姑娘对自己有意思,陈天竭便利用了关晓右委婉的让小姑娘明白她还太小,不适合与他恋爱游戏。于是,陈天竭轻轻搂了关晓右的肩,状似亲密,他不是趁人之危,完全是他单方面肯定,关晓右更玩得起。      似乎大家都有些醉意了,除了白城,于是白城提议散场,陈天竭如蒙大赦,跳起来准备给小姑娘打车走人。白城扯了他的衣领,难得一脸暧昧得欠扁地说:“麻烦你把嘉如的朋友也送回家,我看你似乎挺喜欢姐姐的~”,第一次,陈天竭有点痛恨鄙视白城了。要不怎么说男人不要轻易真心恋爱,会死人的!      车是不能开了,陈天竭自己都脚步不稳了,扶着俩个女人,他迷迷糊糊地拦车,小姑娘还算清醒,于是,先送她回家。而怀里的另一个女人,他真没办法了。想想带她去酒店吧,不行,陈家小少的身份太惹眼了,没办法,只得带回自己的公寓。      关晓右挂在陈天竭的身上,柔软的胸部不时摩擦着他的手背,陈天竭在车上睡了一觉头更痛了,他搂着她进了电梯。她说:“喂,你是谁?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你是坏人吗?”这女人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陈天竭不想和她闹,掏出驾照给她看,她看了,咯咯地笑,“陈天蝎?天蝎?听说那方面都很强的哦。”      关晓右在电梯里抬起了脸迎着暖暖的灯光对他傻笑,纯真里的妩媚,骨子里的风-骚,他忘了纠正自己的名字,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关晓右丰润的唇被丁香不舌轻舔了一些,湿亮得反光,陈天竭这下腿都软了,全身只有一处硬得不行。      一切的发生似乎顺理成章,当她主动吻上他的那一刻,他投降了。      直到第二天被老妈堵在屋内,陈天竭细细回想了过程,这一切谈不上阴谋,只能说是命运。那一天,他似乎注定要从那乱世中带走一个女人并且发生后来的一切,毕竟他是醉了,他没有要推卸责任,同时,他也承认自己是有欲-望的。如果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那么他庆幸带走的人是关晓右,成熟的女人,懂得变通,所以,接下来他要和她谈的事情,也许并不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现在还有保证日更,有得看大家快来看哦。 另,我必须强调和声明,咱男女猪都不是渣,后面会有解释的,都是纯情善良的孩子啊有木有!! 好啦,不多说了,困,昨晚因为哈尔滨禁养大型犬的事,结城竟然失眠了,我了个去,现在困得不得了,我怎么这么容易操心呐!没办法,因为结城特别爱狗狗。嗯,去睡了,晚安各位亲~MUA ☆、“形”婚(伪更修文)   是从老妈和关晓右的对话中得知她是个医生而非舞者的,陈天竭摸着下巴回忆着她在舞池里的姿态,真可惜。顺着老妈的意思,陈天竭大略查了一下关晓右的简历,B市医大毕业,正经也是名校。现在在S市知名的整形外科医院做医生助理,偶尔做点小手术什么的,给主任专家的大手术跟台。总之看起来是个出身清白、学历较好、前途无限的女人。      他和关晓右决定“昏”了前,他磨破了嘴皮子老妈也不相信他和关晓右在此之前完全不认识。甚至老妈训斥他如果不认识人家女孩子,那就是玩一夜情,太不自爱了。陈天竭虽然在外风-流,可老妈到底最知道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事儿子严肃的态度是不可能随便玩的。陈天竭不想辜负老妈的信任,偏最可恶的是白城,他求他解释,那家伙竟然扔出一句,“那不是挺好吗?你也该稳定一下给家里人看看了。”看,这男人多狠,除了对他爱的人,对谁谈得上负责任?      陈天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妈妈嘴也快,想来也是逼他上梁山,竟然在第二天晚上的家族聚会上乐呵呵地跟外公汇报了他已经有固定女友的事,陈天竭一时哑然,妈妈为他承受了太多,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妈妈更没颜面。      陈天竭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出生是可悲的,尽管家族里的人时不‘时冷朝热讽他本应是个外姓人。当年陈妈妈生下陈天竭后,外公一看是个男孩,立马拍板定案,陈家要这个儿子接衣钵,不论舅舅怎么反对,陈家家大业大,多几个男孩总归是好的,更何况,后来陈天竭竟然成了陈家唯一的男孩。小时候陈天竭除了被外公和妈妈宠爱,在其他亲戚那里,并不受待见,真心是没有人看好他。如果老爷子一死,家里还不是陈家舅舅说得算?没想到,老爷子命太长,八十几岁的人了,还硬朗得不得了。老爷子喜欢这个外孙,不仅是长得好,是男孩,还有就是太聪明,聪明到一种狡猾的程度了,尽管陈家舅舅表示,怎么看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陈天竭从小到大就是在赞赏与批评中活过来的,妈妈有时候因为他被舅舅气得偷偷哭,尤其在大舅舅移民美国后二舅舅更是以陈家未来大当家自谕,对妈妈和他的鄙视彻头彻尾。陈天竭有一次和妈妈说,“咱不和他们争,他们要的就给他们好了!”因为这句话,陈妈妈恼怒地甩了他一耳光,从小到大没有打过他,陈天竭呆了,陈妈妈说:“人家说我们不行的,就要行给他看。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这一个!”于是,陈天竭不得不乖乖坐在公司里,装陈家小少给所有人看,因此,他的梦想就成了浮云。这次妈妈逼婚,想来也是因为舅舅之前说他和女明星搞不清太丢陈家的脸,让他快点找个女人定下来别出去丢人现眼,妈妈才急成这副样子的,抓个老鼠就当荷兰猪养,其实都没那么金贵好吗?      以上便是陈天竭最后决定亲自找上关晓右的原因,他的确是需要一场婚姻,来安慰他亲爱的妈妈,来封那刻薄舅舅的嘴,还有……理由,他没想好,这两条,足够了!      …………………………………………………………      第三天下午,陈天竭摇着凯迪拉克跑车的钥匙穿着一身阿玛尼手工西装戴着雷朋最新款墨镜招摇地出现在了关晓右的医院。陈天竭无论从身高、穿着还是气质上都让这个阴盛阳衰的地方产生了强大的震荡,女人们从客人到医护人员,无不贪婪发看向他一遍又一遍。      “你好,先森请问有神马可以帮助您的吗?”前台的小姑娘美得相当日韩系,口音一水的港台腔。      “请问关晓右关医生在吗?”陈天竭摘下墨镜,狭长的桃花眼微弯,眉挑了一侧,电力十足。      前台的小姑娘以为是哪位明星茬临,呆呆地看着他,半张着唇想了半天,只觉得此男眼熟得很,却似乎实在没在哪部片子里看过他。陈天竭看小姑娘粉嫩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修长葱白的食指微弯,轻轻敲了敲台面,小姑娘回神,被他浑然天成的小少气质闹得脸颊红晕布满。“关、关、姐啊不,关医生在、手、手术。”      看,所以陈天竭说他并不喜欢小女生,太嫩,嫩得惊不起任何场面。陈天竭重新带上墨镜,对小姑娘点了点头,“谢谢!”旋身,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他等!      “他是谁啊?看着好眼熟。”陈天竭听到前台的小姑娘有人这样问。      “不知道啊。真的眼熟哎,太帅了!”另一个说道。      “肯定是唱歌的,声音真好听,不过,唱过什么歌?”又有人问。      “不不不,这张脸一定是演员,一定!”      陈天竭笑着听人家的议论,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啜了一口小姑娘们送来的咖啡,还别说,他第一次进这种医院,服务还真是好得不得了。来之前他就想到会等了,所以早已习惯了爱慕目光的陈家小少安然地玩起了小笔电。      …………………………………………………………      快到五点的时候,流着口水的小姑娘们也禁不住下班的诱惑红着脸再瞄他几眼后一个个闪得没了影。陈天竭看了眼手表,抬眸,正好看到关晓右从楼梯上走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下巴处压着一层层的白色绷带,活像刚经历一场车祸。      关晓右看到他,愣了一下。而她身后的女人,可以用大惊失色形容。      “天,天竭~”女人口齿不清地喊道。      关晓右微侧眸,似乎猜到了什么,冷然一笑,手插入白大衣中,翩然拾级而下。白大衣的衣摆轻轻飘动,盘了头发一丝不苟的关晓右慢步走到他面前。被制服迷惑得闪了眼的陈天竭下意识地站起身,盯着关晓右的眼,他一阵心驰神荡。白大衣姐姐神马的,最迷人了。      “回家后不要让她吃太硬的东西,热的东西也不要吃,消炎药漱口水……”她当他是病人家属,交待了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女人缩着肩,面色尴尬。陈天竭在关晓右一席话落后才开口,“关小姐,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确切地说,是已经分手了的关系吧,他也解释不明白,也没想具体解释。      关晓右果然扬了眉头,回头看女人难堪的表情,冷笑,“姑娘,回家好好养身体,能陪你来做整形美容却不敢承认你的男人,特没意思。”      女人不方便说话,只是红了眼眶,陈天竭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认识她,但我今天来找的人,是你!”      “我?”关晓右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女人也对她侧上了眸细看,这个时候下班的小姑娘们都围在不远处,为了避免绯闻,关晓右拉了陈天竭的手便往自己办公室移动,还不忘回头对手术病人说:“回家后有什么事可以打医院电话,记得一周后来复诊。”然后,扯着陈天竭进屋,关门。      ………………………………………………      “你可真让那姑娘伤心。”一进屋,关晓右便说了这句话。      陈天竭摸了摸鼻子,扯一抹他惯长的桃花眼半弯笑容,“你这么说的话,我要是在你这里坐个几天,指不定遇到几个我的前女友呢。不过这个前女友,我建议你加引号。”      关晓右白了他一眼,“敢做不敢当?”      “你指哪件事?”他的长臂撑在她的办公桌上,微弯了身,眯着眼,挂一抹近似无赖的笑容,笑着问。      关晓右还真不是被暧昧玩大的人,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扬了头和他对视,丰润的唇在日光灯下还有残留的口红印迹,就像被吻掉了唇彩的女人,激-情的证据,不邋遢反诱人。      陈天竭心里划过道不明的感觉,他猜她是没少被男人这样打量吧,连乳-沟都看得到呢,这女人!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你知道的,想借陈家出名的女人,太多了。”      关晓右想了一下,的确,刚刚那个女孩是戏剧学院刚毕业的,听说是新接了一部戏,本来是极美的,可上了镜总是有点怪异,后来导演建议她到整形美容医院问问,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手术。      陈天竭捕捉到了关晓右眼里的信息,趁热打铁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借陈家好好出风头,不过,你是例外。”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关晓右的兴趣,她一点没有被言语污辱的不快,抱着胸靠向椅背,“说来听听?!”      “在此之前,我想请问关小姐,您未来的人生计划,是什么?”谈如此宏大的话题,只为了让接下来的一切更顺理成章。      关晓右眯了眼,细细揣摩着陈天竭的意思。故意的,说出一个很不上进的答案,她道:“我?我就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为钱愁,衣食无忧。”其实,哪个女人不想有这样的好命呢?      陈天竭非常满意她的答案,和他意料中的几乎一样,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来意简单直接地说明,他要和她结婚,她不需要拒绝,因为各取所需。“你只要陪我完成一钞形婚’,而我,负责带你进入上层社会,你过你想要的生活。婚后我们可以互不干予,当然,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提出来。你若担心日后遇到真爱,我想——那也是你进入上层社会之后的事了。”他不打无准备之仗,自然调查了她的一些事情。知道她谈过三场恋爱,都以被甩告终,而且男方离开她,几乎都是和经济现实有原因。他知道她报了名媛礼仪课程,学英语学日语学法语,各种学,美体修身一个不落,他猜,她再要的男人,不会再是凡夫俗子。他笃定,她怕了,男人因为钱离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嗯,想来新文等更新的人也不多……不过结城说了现在能保证日更的情况下,一定会更的。不知道这篇文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所以现在收藏不给力,留言更是可怜至极,不过结城不会放弃的,会为了自己的喜欢而一直写。有一个人对结城说,“梦想不能当饭吃”,但对于结城来说,吃饭为了生活,而我的生活,就是为了我的梦想存在的,嗯!!所以,求留言啊求撒花,求动力啊有木有! 另,这篇文是系列文,前一本《“剩”女》,大家知道的,它对结城有一定深刻的意义,所以结城想把它订制印刷,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有亲问过结城,如果《“剩”女》出版了,会不会送给小白一本,我当时说,如果能的话,我希望可以送给他。好吧,结城有试着投了几家出版社,很遗憾……结城受了些打击,但也算在意料之中,失落什么的,习惯就好了。结城现在还有不足,希望大家给予指点,至于订制印刷的事,我还是需要大家的鼓励,不是要大家来买,而是,告诉我,你们觉得我可以,哪怕最后是我自己买下了全部的书…… 说了很多,也晚了,明天再聊吧,希望明天有惊喜!! ☆、诅 咒   陈天竭说完来意后在关晓右略带狼狈的表情里扬着得意的笑容离开,关晓右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直到天色全黑,医院里唯一亮着灯的办公室,只有她在。她咬着唇回忆陈天竭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心情凌乱。他说给她一天的时间让她考虑,可是这终身大事,又怎是一天就能下得了定论的。人家是有备而来,可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把陈家的老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个透彻。      不是不动心,应该说是相当动心。在爱情一次次远离她后,她求佛、算命,参透不出人生给她的课题。她活到现在近三十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能失去的也失得差不多了,也许只还余一个谈不上什么耀眼的名誉,还在。她如果答应他的要求,她曾经渴望的一切包括她想实现在的抱负就都可以捷径实现,而且说来她也没什么名誉可存,大龄未婚女青年,多少也是个笑柄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她还真没什么输不起的。反之,如果她不答应她的要求,也许还有机会遇到真爱吧,但这个真爱能陪她走多久呢?她是真的怕了,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怎么算自己都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而且被他说中了,她在第三个男友离去后,对自己说,如果再找男人,一定要找个经济条件上好的男人,哪怕大自己很多!社会现实,人类太物质!!      哦,对了,他没有提到他们是否可能离婚。陈天竭给她的理由她都认可,对于这场他主动提出的“闪婚”加“形婚”,她猜还有他不可告人的原因。比如,他是个GAY,比如,他的心里其实有一个不可能相守的身影。如果是这两个原因,那么,她相信他根本不会考虑到离婚这个可能性。而她呢?如果她想离婚呢?陈家不一定会同意,因为陈家丢不起那个人,上层社会大家族里金屋藏娇的事太多了,偏就是不愿意把婚姻弄破裂。而今天再次接触陈天竭,她竟然有一种错觉,陈家的小少,并不单只会花天酒地,可能他的头脑,比一般人要聪明得太多,她恐怕算计不过他。      可是那又怎样呢,上帝把一扇光亮的大门在她面前敞开,她期盼已久的景色正在向她招手,她实在是唯利是图的要命,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么好的条件。叹了口气,她又觉得真悲哀,这样的婚姻,同把自己卖了又有什么区别?她承认,陈天竭是个很吸引人的对象,她不敢去想自己会不会爱上他,不过似乎人家一点也不担心爱上她,想起陈天竭临离开她办公室前的那句话——他把墨镜拿在手中把玩,垂着的头在门口抬起定定地看她,他说:“这场婚姻里,你可以拥有你要的一切,除了,我可能不会爱你!”那么帅气的一张脸说出这么寡情的话,现在想起,她的心竟然有一闪而过的疼,真是奇了怪的感觉,呵~      ……………………………………………………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关晓右没有等到陈天竭的任何讯息,她想,他可能只是来玩她的,看她怎么出丑?她承认,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只是没想到下班后难得没加班手术的她和几个年轻姑娘一出医院大门,便被马路对面拉风的敞篷跑车吸引了视线。关晓右承认自己拜金物质甚至有些势利,但当她看清车上坐着的那个骚包的男人后,她的笑容便不自觉地隐没了。      在年轻姑娘们的羡慕眼神里她走到了陈天竭前的车,陈天竭甩气地一甩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她入座,他摘下墨镜,那双桃花眼亮得逼人,弯起来扯一抹邪气地笑,他说:“我想,你上了车,自然就有答案了。”      关晓右哼了一声,默认。      陈天竭自信地扬了头,一打方向盘,车子上道,她问他:“去哪?”      他看也不看她的回道:“去见我家里人。”      这么快!“你怕我跑了不成?”      “哈~”陈天竭终于瞥了她一眼,“姐姐,你自作多情了。”他查了她的资料,自然知道她大他一岁。      关晓右借此机会不卑不亢地说道:“放心,姐姐对你没什么情,如你所说,我也可能,不会爱你!”      听了这话,陈天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顺势把车停在路边,他伸出右手,笑得很欠扁却让人不得不承认的耀眼,他对她说:“关姐姐,合作愉快。”      关晓右垂眸看了眼他修长的手指,视线最后落在他的尾戒上,拔掉他的尾戒,她凑身握了他的手在放在自己的腿上,呵着气,在他的耳这千娇百媚地说:“合作,愉快~”      陈天竭忙发动车子,不再看她,关晓右笑他就这么点定力?!抬手,把他的tiffany尾戒抛出车外。      ……………………………………………………      来到陈家大宅外,关晓右其实还是晕晕的,但她没有拒绝的机会便被眼前占地近一千平米的建筑震撼了!陈家大宅建在郊区,是少有的私有宅地,从绿化植被到建筑风格,完全可以按主人自己的喜好来修建。关晓右在偶像剧里见过的私宅所有的陈家大宅都有了,进入大堂,挑高的大堂回旋的楼梯什么的,整个就是一宫殿。      陈家老爷子知道今天外孙会带准孙媳回来,所以老爷子早就穿了唐装等在大厅里,陈天竭牵着关晓右的手进来时,老爷子竟然主动站了起来,那一刻关晓右是感动的,老爷子盼外孙媳想来是盼了多年了,偷偷瞥了陈天竭一眼,他也似乎有些激动,不管她穿着高跟鞋的步伐,扯着她快步迎了上去。      “外公,这是关晓右。”陈天竭在外公面前很乖,难怪如此讨老人喜欢。      老爷子看着关晓右,连说了数声“好好好……”      热烈的寒喧,看来老爷子对关晓右也是满意的,被老爷子召回来的陈家人陆续归来,晚饭准备开始。      “爷爷,等一下嘛,阿宇还没到呢。”陈天竭的表姐撒着娇地说。      关晓右看了陈天竭一眼,陈天竭低声解释,“我表姐夫。”      关晓右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抿唇,装乖不说话。陈家人多,也不是她这一次全能记得住的,这个时候沉默装哑巴装傻妞是最好的选择。      很明显,这个表姐夫并不太受陈家待见,老爷子根本不理陈家表姐的话,吩咐保姆开饭后说了句:“我们晓右该饿了,下班直接过来,那么远的路。”这一下,关晓右就完全成了“我们”的人了。      陈天竭笑呵呵地拉着关晓右入座,他和陈家的其他兄妹关系在此时便很明显地被看个透彻了,面对其他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关晓右突然很同情陈天竭。这孩子也不容易吧,在这种家庭这样长大。      一直在厨房忙着的陈妈妈这个时候也喜笑颜开地出来招呼关晓右,于是众人入座,你一句我一句活像在拷问关晓右,比如“你和我们天竭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们恋爱多久了啊?”“听说你在医院里面上班?”还有更多绵里藏针听起来是玩笑话实际上谁都明白是讽刺话的那些“我们天竭终于肯安定下来了”“这突然就有了女朋友,天竭成熟得真突然啊。”之类的话。      老爷子在话题稍有硬度时就会轻咳或者敲敲桌子制止,而陈妈妈就坐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爸爸吃饭喝汤垂着眉不多言语,陈天竭坐在老爷子另一侧抿着唇笑,像听不懂那些话一般,关晓右悄悄叹了口气,她这一次就觉得累死了,这小子在这个家活了也快小三十年了,唉——就说不会是个池中之物。      饭吃了一半,陈天竭的表姐夫匆匆进来了,边脱外套边道着歉,“外公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下班前等一份传真,回来路上又遇到堵车……我,晓右?”      众人本来麻木不耐的脸上在听到这个叫“阿宇”的表姐夫叫出关晓右的名字后,瞬间全亮了~      …………………………………………………………      关晓右低垂的头在按捺住持筷子的手的颤抖后抬眸,她巧笑倩兮地起身,向“表姐夫”微微颚首,眨了眨眼,她问道:“您好,我们,认识吗?”      所有人的目光这回齐齐地集在了“表姐夫”身上,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难堪,喏了下唇,挤不出一个字。      陈天竭的表姐这个时候站起来走到老公面前,指着他笑着说:“快坦白招来,是不是在我们晓右的医院整过形?”      还没等“表姐夫”回答,关晓右一拍脑袋低呼了出来,“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之前来我们医院点过痣的谢先生吧?”      众人这次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表姐夫”,他憋得脸色灰白,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关晓右笑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陈天竭这个时候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哈,我们家晓右的记忆力这么好呢。”      关晓右用力在桌下踩了他一脚后打着哈哈:“是呀,我们医院本来男性求诊者就少,像谢先生,啊不,是表姐夫这种美男子,怎么可能轻易被忘了呢。”她故意咬着“表姐夫”三个字,笑得更加开怀。      老爷子才懒得理年轻人的这个那个,他一挥手,招呼大家继续用餐,从头到尾,都没对后来赶到的孙女婿说一句话。      关晓右一边吃一边冷冷地扬头唇角,偶尔关怀地给陈天竭夹菜,陈天竭看着她,笑了。      晚饭后,陈天竭送关晓右回家的路上很直接地就问,“我表姐夫,应该不只是普通客人那么简单吧?”      “你连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会没查到我和你表姐夫有没有关系?”关晓右把问题反抛给他。      陈天竭乐,聪明女人就是有劲头。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查了你的简历,关于你的那些风流债,我没兴趣。”      关晓右哈地笑了一声,杵着胳膊靠在车窗上,叹了口气,她说:“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他要真和我有关系,那我可对不起你表姐了。”      “此话怎讲?”陈天竭觉得,关晓右似乎总能给他一些惊喜。      “你知道我对我前男友们的诅咒是什么吗?”关晓右瞥了陈天竭一眼,在只有路灯划过映亮的车厢内淡淡地、却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诅咒他们,离开我后——所再找的任何一个女人全都是人造美女,假鼻子假眼睛假胸,就连那层处-女膜,都是缝缝补补的假货差货!”关晓右说完,扬了眉扭头看向陈天竭,笑意仍然妩媚。      而开车的陈天竭佯装淡定地握紧了方向盘,捕捉到关晓右的笑容后,他不寒而栗,这个女人,怨妇中的战斗怨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很晚了,嗯,不知道今天的更新有没有人看哩?不过,关晓右对前男友的这段诅咒,大家怎么觉得我很想知道哎,反正我是觉得很精彩,因为阴险阴暗的结城,心里的确有这样的念头哎,我是不是很坏,谢谢大家认可哈,我很高兴!!哈哈~(臭表脸) 好了,今天也很晚了,结城这俩天加班工作上也不顺心,各种说错话什么的,好累,那就这样吧,晚安喽各位亲~ ☆、狭 路   关晓右总是把自己累到麻木的时候才能睡个好觉,因为种种原因,关晓右两三年前就患了神经衰弱,严重的时候一晚上爬起来吃两次安眠药都只能睡上不到两个小时,而这两天因为陈天竭的事,她也没有好眠,本以为今晚累极了终于是可以得个安稳觉,却在梦里无数次的捕捉到某张脸。      她坐起身给好友杨嘉如打电话,死女人竟然关机!不知道是不是正跟那个千年冤家共度良夜,想想就让关晓右略有愤恨,关键时候找不到人的朋友,见面就得抽两巴掌。再打电话给另一位好友金梓晴,倒是没关机,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似乎并没有睡。      “这么晚了,没睡?”关晓右问道。      金梓晴声音略低,“你不是也没睡?”      “他在?”关晓右又问。      “嗯……哎,你别说教我啊,我现在不想听,你呢?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金梓晴看了下表,凌晨两点十分。      “我有什么权利说教你呢,我这边不也是一堆烂帐。”叹了口气,她说:“我今天遇到谢宇了。”      “哦,那个家伙啊。”在关晓右朋友的口中,这个“表姐夫”很烂。      “你猜他是谁?”关晓右问道。      “谁?你前男友嘛。”金梓晴打了个呵欠,似乎翻了个身。      “呵,是陈天竭的表姐夫。”说到这个称谓,关晓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气愤还是伤心了。      “陈天竭?就是那晚那个?你们还有联系?”金梓晴诧异地扬高了声音,身边有男人说了句什么,她安抚了一下,继续说:“坦白从宽啊。”      关晓右轻轻地笑,有什么不能坦白的呢,她就怕她一说出婚讯,会把另外俩个剩女直接气吐血!组织了下语言,关晓右把和陈天竭这点乱帐理了下,最后把彼此的约定讲给金梓晴听。其实,她也许给金梓晴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因为她讲了很多,都是关于这桩“形婚”里她的考量,关于谢宇,这个再见面被她问“先生您哪位”的家伙,似乎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最后,她叮嘱金梓晴,“这事的真实情况你千万不要和嘉如那丫头说,你知道的,她会去剁了陈天竭。”      金梓晴也叹气,“我都听乱了,我只关心的是你嫁入陈家后,是不是要经常面对谢宇,你怎么办?你知道的,姐妹儿一场,总归是希望哪怕你并不是完美的幸福,也不要再因为过去的伤痕而错失了已有的幸福。”      关晓右忽然有些哽咽,“什么幸福啊,你都知道原因了。我只是想到以后如果真能踩在谢宇头上,那我以前所爱的一切苦和痛,都值了。”      金梓晴彻底无语了,关晓右道了晚安,挂了电话,这回终于睡着了。梦里翻个身,她都会嘲笑自己,幸福?那是她年轻时的童话故事骗人玩的,她,早就不奢望了。      …………………………………………………………      关晓右就知道,某个人一定会找上门,却没想到是第二天,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医院里。当年恋爱一年多,他可是一次也没有来接过她下班,尽管她曾经费尽心机软硬兼施。      又是快下班时分,刚从手术室下来的关晓右在小姑娘们那句“关姐,你最近桃花运好旺啊,全是美男”的调侃声中慢慢踱步到谢宇面前。近两年没见,偶尔会通个电话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此刻眼神交汇里尽是道不明的一些情绪。      关晓右朝谢宇点了点头,“表姐夫,有何指教?”      谢宇脸色微白地瞥她一眼,蹙了眉头,他说:“能不这么叫我吗?能去你办公室谈谈吗?”      关晓右轻笑,“不叫你表姐夫的话,显得我太没教养,陈家的门坎不太好进,你最懂了,我是抛弃了很多才进去的,可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被踢出来。至于到我办公室谈,请吧,正合我意。”她言语间极尽讽刺,一句一字刺向谢宇,提醒他当初是如何放弃了他们的爱情。谢宇爱过她吗?其实她有些怀疑。      谢宇无声地跟着关晓右进了办公室,门刚一关上,他便将关晓右抵在了门板上,唇放肆地落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吮。关晓右没想到他会如此猖狂,一时间愣住,待反应过来时她用力推开她,抬手,却没有落下,理了下头发,她笑着说:“表姐夫,请注意你的身份,也请注意我的身份,谢谢。”边说,边拿了水杯漱口,直接将含在嘴里的水吐在一边的垃圾桶内,湿巾反复轻拭着自己的唇,再看也不看地扔进垃圾桶内,一脸厌恶。      谢宇安静地看关晓右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不怒,平静的脸上永远是看不出喜怒的沉静,功利心比较强的人,都容易过早老成。      关晓右折腾一圈后淡然落坐,敛了笑容,她挑了一侧眉问道:“表姐夫,请长话短说,一会儿天竭要来接我去试婚纱,要是让他看到你在这里,怕是不好吧?”      谢宇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大将之风的气质,但偏在陈家人面前,倒插门的他总是不自觉就矮了半分。他想反驳关晓右,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没有任何立场说自己如何如何。他只能说的就是:“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才进了陈家的?”      关晓右听了这话,愣了一秒后哈哈大笑,笑得声音过于夸张,那是一种激烈的讽刺,她丰润的唇同样吐出鄙夷的语言,“我说了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误会?我可是陈家明媒正娶的,是陈天竭主动向我求婚的哦,你可不要给我添麻烦呢,亲~”她语气略微轻佻,用当年他劝她离开时的话回击他,身子微微向前靠近,得意之色太过明显。      谢宇磨了几下牙,说道:“我知道,当初我离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我走,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出卖自己……”      “我出卖自己?谢宇你现在是真的学会幽默了,怎么样,知道捧着笑脸做人的感觉了吧?不过,许你那份感情是真爱,就不许我突然好运被真命天子砸中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一辈子,除了你,就不会再爱人了?”过往她是真不想提,可是偏偏这个参与了他过往的男人如卫道士一般对她指手划脚,她不服。      发现关晓右有些愤怒了,谢宇瞄了下手表,也是担心陈天竭地出现,于是他很直接地把今天来的目的开诚布公,“晓右,你和天竭结婚,我不是要反对,如果你能得到属于你的幸福,我是很高兴的。只是,如果你不能呢?不要为了报复我而牺牲自己。晓右,其实我也会想你,否则我不会经常打电话骚扰你,你看到了,我在陈家过得并不快乐,可是我在忍,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在我会拿到陈家半臂江山,只要陈天竭不挡路的话。”      关晓右听到这里,眉峰又动了一下,她侧着头想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看,摆弄了一会儿她才说:“天竭要来接我了,你还有什么废话?”      “晓右,你爱天竭吗?”谢宇语气加急,他必须在陈天竭来前把目的表明。      “我爱他,你心里会不舒服吗?如果会的话,那么我爱他~”她给他的答案暧昧模糊。      谢宇却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离开椅子上前一步拉住关晓右的手,“晓右,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我来是告诉你,我并不爱我老婆,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她结婚。你给我几年时间,我把陈家拿到手后我便和她离婚,我娶你,完成我们当初未完成的事,好不好?”他的眼眶微红,手向上,抚住了关晓右的脸。      关晓右错愕地看着他,“等你几年?我有几年可以等?如果你拿不到陈家呢,我怎么办?”看来她是动心了。      谢宇趁机追加砝码,“我相信我可以的,只要你尽量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干扰我的心,昨天看到你,我的心全乱了,我知道我心里还有你,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有我,否则你不会费尽心机嫁进陈家。但,这也是另一桩好事,只要你愿意帮我把陈天竭的工事私事都抓在手里,我就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把整个陈家都拿到手,晓右,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你!”      他说他还信她,会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守在她的身边?他确定她嫁进陈家就是为了他!关晓右微微退了身让灯光洒在谢宇的脸上,她从前怎么就没好好看清这个男人,还爱他爱得那么深!这个男人如此的感觉良好,是不是她惯他太多?她在昨天之前根本没有联想过他和陈家的关系,她只知道他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具体从没多问。现在偏这个贱-人非要进来插一脚,那么,就别怪她借他给的机会好好报复她了。      甩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插入大衣口袋,“你让我想想吧,真的只要,摆平陈天竭就行?”      “嗯,我岳父说,陈天竭才是最大的敌人。”没有陈天竭,陈家就是陈熙的,陈熙生的是独女,他归西后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谢宇的,只是,谁知道那是哪年的事了。      关晓右听到他的这句话,满意地扬了唇角,这家伙还当她是当年爱他的那个傻子吗?冷笑,她说,“那你努力吧。”在口袋里的手微微一动,她关掉了手机的录音键,从头到尾,她可没有说会帮他哦。而眼前男人乐得感激又小人的嘴脸,她是真恶心了,怨过他恨过他,却从来没像此刻这样,看不起他!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肿么都没有人留言~这是因为霸王了呢,还是因为这文真的没有人在看,老伤心了,老没动力了。 然后我家那个太后还愁人,天天各种扰“朕”啊,我想我是独自太久惯了,所以整个人变得很“毒”很“独”,泪~所以,我那么努力的存稿,这几天也只存了一章,不过近期应该不会断更,唉,我需要动力啊啊啊~乃们好狠心! ☆、穷三代(上)   关晓右来到医院对面的商厦地下车库时,陈天竭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看到他靠在坐椅上假寐,便站在窗外敲了敲他的车窗。陈天竭懒懒的睁一只眼,按下车窗,挑眉,轻佻地问道:“这么磨蹭,是干了什么事?”      关晓右将手肘搭在车窗处,笑着问:“你说呢?”比轻佻,她未必就不行。      “我看到了,某人的车。”陈天竭的眼扫向不远处已经空了的车位,含笑,看关晓右如何回答。      关晓右自然不会坦白,只说:“你猜的,也许都对。”      “那我岂不是诅咒了我的表姐,这样真不好。”垂头一笑,陈天竭再抬眸时,是关晓右第一次看到严肃的他,“关晓右,我不管你的私-生活,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给我们陈家制造危机。”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这婚可不是我求着你结的。更何况——”关晓右才不怕这只纸老虎,改两只手肘搭住车窗,半个身子几乎探进了陈天竭风骚的跑车内,“我可不会为了你们家一个倒插门,把我到手的身份抛弃了。我虽然是穷三代,但我一定要让我的儿子,当上富一代。”语落,她用右手轻轻拍了拍陈天竭的脸颊,“乖,我们合作一定会愉快的,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关晓右绕了车头来到副驾驶的位置,落坐。      陈天竭看着她扣好了安全带,沉默片刻,他过侧着身问道:“说来听听,什么穷三代富一代的。”他对她的“穷三代”称谓好奇极了。      关晓右倒也不介意同他讲讲,毕竟是盟友,更何况她的这个理论想要实践还得靠眼前这位小少,让她知道自己本无害,而且目标相当明确,想来他也不会再为难她或者怀疑她什么。于是,她也侧了身,与他面对面地说了起来。      “我呢,在经过了快三十年的风风雨雨后,总结出了我人生的前进目标。我知道没有雄厚背景做支撑的孩子活得是多么的辛苦和要面对的是多么不公平的社会,别说生活条件了,就连个男人女人都因为现实而怀疑所谓的真爱,我是不要让我的孩子吃这个苦的。所以我再苦再累再委屈,我也要给我的孩子开辟好一条路,让TA在我给的康庄大道上尽情撒欢儿。不会再为了异性而吃憋,不用当什么男女屌丝,想爱谁就爱谁,不用再因为现实原因而失去所爱的人。总之,我的孩子,一定要活得非常优越!”说到这,关晓右骄傲而自信地扬了头,她的颈白而修长,像天鹅的颈,扬起来时,优雅又提高了气质。      陈天竭听完她的这翻论述后,并没有觉得可笑,他竟然用手指了指关晓右,“很好!我赞同你的想法!你很有思想!”      说完,他发动车子,跑车箭一般飞了出去,关晓右紧紧抓住车门,扭头看他,她的理想,并没有非要他赞成,干嘛他一付气极的样子?有钱人的家少爷,难道因为她的话伤自尊了?亦或者,其实如她所见,他虽身在豪门,却并不快乐,因此他觉得很受伤?那么如果她细和他讲她所经历的一切,怕是他要去佛前感恩自己的投胎了。      关晓右再扫了陈天竭的侧脸后果断抽回视线,全程只看窗外。她刚刚竟然有在意他的想法,竟然有去对他产生一些好奇而猜测,不,她绝对不可以,不能!她无数次和姐妹儿们说过,“千万不要对一个不可能的男人好奇,因为如果深入研究了,你会发现你将死得很惨。”      ……………………………………………………      虽说关晓右嫁进陈家这事来得比较突然,但陈家也为此做了十足盛大的准备。加班加点的订做新娘喜欢的婚纱礼服,tiffany&CO的经典钻戒也被高价从另一对新人手里抢先劫了过来,通知亲朋友好友及媒体,至于婚礼,直接就在近千平的陈家大宅办中式,西式的选了S市历史最久的教堂,一切急而不乱,井然能序的进行着。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新郎新娘跟着司仪再彩排一次婚礼的步骤,空运过来的婚纱当天关晓右才穿了第一次,大小合身,不愧出自名家之手。忙活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陈天竭和关晓右都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在车上,关晓右如是说,“我一直听同学啊朋友什么的抱怨结婚累,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了。普通人结婚都那么折腾,更何况你们陈家,我看不像结婚,倒像是拍戏。”哪有水陆空的摄影摄像都准备了的。      陈天竭累得勉强撑着眼皮,他和关晓右近十几天未见,他不急着培养感情似乎也没这个打算,也不告诉她他去了哪里。好在她很知趣,对于他的行踪也不过问,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和她走一遍程序,他突然觉得她就是他的人了,她不关心他,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所以此刻对于关晓右的抱怨,他并未给予回应。      关晓右瞥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在不满意她的得便宜卖乖,忙又解释道:“我可不是在埋怨,我就说说心里所想。咱们算是盟友对吧,说说浅显的心理话不为过吧?如果你不想听,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原来,她多少还是在意他的想法的。心里莫名的敞亮了一点,陈天竭说:“我也觉得太累了,所以懒得说话。没关系,你在我面前爱说啥说啥,否则这以后过一辈子,你不是要憋死?”      “一辈子?”关晓右明显呆住了。      “你不想?那随便你!反正我是累怕了,我想我不会有第二次。”他不是承诺,只是直白地说自己的感受,“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我老妈,这么累又只是为了给别人看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关晓右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再看他一眼,“你似乎,不太喜欢女人?”      “你错了,我很喜欢女人,我不是GAY。”他重重地声明,专心看着前面的路,看来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俩人的新居近在咫尺,是位于市中心的天价公寓,复式花园洋房,三百多平,有点奢侈。      直到进了家门,俩人也没再说一句话,是真的累傻了。      关晓右仰躺在沙发上抿着唇唇角上扬,陈天竭去拿了饮料回来后看到她那副满足的表情很容易就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她对他所提供给她的大多数女人所向往的一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很满意。陈家小少的虚荣心又被满足了!他心情甚好地坐在关晓右对面的沙发里,撑着眼皮和她聊天。      “我说关晓右,你伴娘弄了两个,同事请了不少,特别嘉宾也占了主桌,那么,你的家里人怎么不赏个面子出现?”陈天竭表示,这完全是替老妈问的。      之前外公有和关晓右说过让她的家里人尽早来S市热闹热闹,那个时候她只是勉强地笑笑,说跟家里人说一下。可是这一说,就没了下文。外公和妈妈猜她的家庭想来并不和美,好在俩老人开明,娶的是人家的女儿,至于人家的家事,他们不过问。但陈天竭很好奇,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在意,他在意没有得到完整祝福的婚礼。尽管从没想过结婚,但也不是没在朋友讨论婚礼时发表过意见,那个时候他就说:“如果没有十分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      听了他的问题,本惬意地躺在沙发里的关晓右脸色转白,她匆匆地站了起来,说道:“有点累,我先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她越是这样,他越好奇。      想不明白,就关了客厅的大灯留一盏壁灯窝在沙发里发呆,迷迷糊糊似乎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里听到不真切地抽泣声,他惊醒地从沙发里坐了起来,而从厨房倒水回来的关晓右被他吓了一跳,他遥控着开了客厅的大灯,便看到暖暖的灯光下,哭红了双眼又被他吓了一跳此刻缩在墙边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的关晓右。第一次,他觉得,她也可以是个小女人。      ……………………………………………………      “你……”他词穷,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比她会哭而且哭声像唱歌哭得美得让人心醉的女人他都见过,可是她不同,他有自觉,她是他的老婆,他的盟友,她的眼泪,他发现自己是在意的。      “我没事,你回屋睡吧。”关晓右站起了身子,优雅地伸直了肩膀,垂下头,不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陈天竭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走到关晓右面前,“为什么哭?”他站在她面前,却不敢伸手去碰触她,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亲密的时刻。      关晓右抬眸看着陈天竭,清了喉咙,说道:“婚礼,我家里不会来人。”      陈天竭暗自松了口气,“为什么?”      “我爸说,没钱!”关晓右苦笑。      陈天竭马上拧了眉毛,“关晓右,你在我面前说你没钱?你当我是摆设吗?我要娶你的时候就答应你了吧,我做你的移动提款机。”相当慷慨相当豪迈!      “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关晓右话到一半即止,难言之隐,不想说了。      一直窝在沙发上的陈天竭一直没有换掉长裤,所以他直接从长裤口袋里抽出皮夹,随手拿一张白金信用卡给关晓右,“让他们来吧。”顿了一下,他看着她的眼说:“关晓右,你记住,没有什么是大事,除了我们的联盟受到破坏。”      关晓右看了看信用卡,再看看他,目光悠悠,接着一笑,把卡接下后她拍了拍他的脸颊,“算了,不来拉倒。不过呢,刚刚确实被你感动了一下,如果你没有说后半句的话。”绕过他,拿着卡的关晓右似乎心情转好了。      真是个拜金的女人呐。陈天竭撇了唇,回眸,关晓右已经到卧室边上,她转过头突然又对他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和留言还是不给力啊不给力,这是肿么了肿么了!!满地打滚求留言啊各种求,老妈在没法安心存稿啊,今天心情很不美丽啊!!!!我想哭。 今天,结城发现小白的微博有更新了,结城还发现,小白和某女在微博上练“眉来眼去贱”,结城为此更贱的失落了一天,求骂醒!!!想哭,好累哦~不说了,唉——都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叹气了,老得快,老女人啊,没人要! 晚安! ☆、穷三代(中)   这个女人似乎,得寸进尺了!陈天竭双手置入长裤口袋内,转过身面对着她,略带鄙夷地看着她。      关晓右懂他的眼神,她心里是不舒服,但表面还得装玩得起装不要脸装不在乎,继续娇媚地笑,她依在门边把玩着信用卡说道:“你之前说了,我们不需要蜜月,对吧?但,那是你不需要,我要!”      陈天竭挑了眉,静听她继续提要求。      关晓右就晃了晃手中的卡,“这里的钱,就当给我度蜜月用吧。我要离开S市一周,这一周内,我请你,希望你,拜托你,收敛一点,假装你也不在S市。”      “给个理由先。”陈天竭学周星星地调调,桃花眼里掩不住波光点点的笑意。      “因为,我可不想被人说嫁入豪门后只有风光的婚礼却没有浪漫的蜜月,我丢不起这个人,我不希望被同事问起怎么会没有蜜月。而我消失,可以编任何理由说我去了任何地方,而身为新郎的你,如果和哪个女明星在我们‘蜜月’的时候闹出点绯闻,我这谎,恐怕就要圆大了。”关晓右如实说,顺便“享受”地看着陈天竭眼里的蔑意。      “小心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陈天竭好心提醒。      “没关系,我没有什么是输不起的。”穷人就是有这点骨气,穷得只剩一条命后,就什么也不怕了。      “真是个虚荣的女人啊!”陈天竭感叹一下。      “我乐意!”关晓右把批评当表扬,得意地一甩头,关门,上锁。      随便陈天竭怎么看不起她吧,反正他们从决定为盟时,他就有了足够的资本鄙视她,唾弃她。可是,关晓右这一晚,到底还是失眠了,无数次望向放在床头的那张白金卡,目光失焦。      坦白说,遇到陈天竭这样的男人,是她在近两三年里最大的梦想,说是梦想,因为她并不是不自卑,她总在悲观的时候对自己说,她知,她要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来。      ……………………………………………………      接下来就是轰动了S市的盛大婚礼,明星结婚也无非就是这种派头,陈家搞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段时间内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婚礼当晚,盟友二人说好了不可能同房,谁也没有异议,成年男女,理智终归还是有的。      关晓右回了新房便开始收拾行李,陈天竭坐在若大的客厅顺着她敞开的门看她削瘦的肩膀微耸着蹲在地上忙忙活活,他实在是好奇,便起身来到她门前。      “停!”关晓右听到他的脚步声后回身,止住他的步伐,她提醒他,“我们说好的,不可以跨越三八线。”是的,这个家,都快被他们约法三章领土划分了。      陈天竭举了双手置于头两侧,像美剧里的好好先生一样,不失绅士风度。不过他的眼神可是有些掉价了,恨不得伸长了脖子向屋内看,到底没憋住,他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度蜜月啊,大包小拎的。”还带了特产,是要慰问荒岛人民吗?      关晓右停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走到门边,“回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很直白。      “回——家?”陈天竭想了一下问,“你老家?”      “废话!”关晓右翻了个白眼,这陈天竭有时候真的很弱智。      陈天竭才不理她的白眼,他马上说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还没去过你老家那边呢,带我一起好不好?”像极了小孩子,他恨不能跳起来表示欢乐。      看他孩子气的样子,关晓右失笑。哄儿子一样拍了拍陈天竭的脸颊,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她说:“你的工作呢?”      “我也有假期啊。”事实上,一直在陈家企业里只做个摆设的陈天竭即使离开公司一年,估计也不会影响公司的动作。他的舅舅对他的要求是只要不参与公司的运营,除了正常发的工资外,他的信用卡帐单全是公司这边来还的。所以在关晓右那天说让他也消失后,他便请了一周的假准备去自己渡假的。      “你啊,还是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关晓右否定他的提议,全当他是一时孩子心性大发。      她越不让他去,他就偏要跟去,他倒是想看看,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关晓右刚睡醒,便被睡在客厅守了一夜的陈天竭堵住了。他说:“我送你去机场啊。咱得一起消失,否则,如果有狗仔无聊呢?”      ………………………………………………      关晓右觉得陈天竭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便让他送她去火车站。“对不起你了,我们穷人不坐飞机,所以,如果狗仔爆料陈家寒酸,你得自己去公关哦。”      陈天竭不可置信地看关晓右,“不是吧,你好歹也可以坐特价飞机吧。”他知道她家在北方,听说如果坐火车回去的话,可能要二十几个小时。他有那么一点心疼她,毕竟现在全S市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了嘛。      关晓右懒得理他,说了句“一周后见”,检票,进站,候车室里的很多人都还是一副困极的样子,关晓右随便挤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车票,发呆。      四十分钟后,关晓右上了火车。在卧铺车厢刚布好行李准备再补眠时,一道贱贱的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好意思,我老婆怀孕了,可不可以跟您换个位置我方便照顾她?我的是软卧,给您。”      关晓右听了小心地抬了眼去看,果然,陈天竭嘻皮笑脸的样子在头顶浮现,她瞪圆了眼,他已换到了座位。      “你……”关晓右好心疼那张软卧票啊。要不是心疼那两百块,她自己就买软卧了。      陈天竭洋洋得意的晃着脑袋,又是一张孩子气的脸。“不要这么小气嘛,老婆,别动了胎气。”      “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关晓右看他做鬼脸的样子,好笑,也只能憋这么一句话出来。一刹那间,她心底浮现一股暖流,他完全可以把她换到软卧去,但他似乎懂得她的骄傲,所以,宁可自己跑来陪她睡硬卧,还是个中铺,他那么高的个子爬上去,估计也就只有缩着的份儿了,他为了什么,她不深究,而自己的感动,全部扼杀,不能再轻易把心交给一个男人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和她看起来那么近实际又那么远的男人。      陈天竭不理她说什么,挤上了她的卧铺,“让我靠一会儿,我晚点再爬上去,否则会受不了。”      “算了,我上去吧。”关晓右不自然地说着,随口问道,“你怎么也上来了。”      “你现在才想到问是不是有点晚了?”陈天竭轻笑,桃花眼里的笑意转为正经,“我觉得吧,我还是得去拜见下岳父岳母的。”      关晓右再翻白眼,他要去就去吧,她知道拦也没用。至于他卖的是什么药,她想,她能猜到,他不信任她,就像她不全然信任他一般。      起身,关晓右向上铺爬去,陈天竭伸手一拉,便又将她扯了下来,“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人睡那么危险的地方……”这句话说完,俩人都愣了,他的话太暧昧,而他们此刻的动作,更是暧昧。      她窝在他的怀里,手因为惯性而放在了他的腿根部,他一手在她的小腿上,另一只手,也因为刚刚的惯性,置在她的臀上。她和他同时弹开,她红了脸,他没注意到,因为他自己也是连滚带爬的,翻到了上面。      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俩人除了吃饭时会议论无关紧要的风景,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的铺位里,不像夫妻,倒有点像初次出差的未婚男女,暧昧朦胧成形。      ……………………………………………………      陈天竭知道南北方的经济是有一定差异的,但关晓右家在的这个小城,真的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县级市,但可能三线城市的水平里也要倒着数。他也算弄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她不坐飞机坐火车,因为火车在她家乡这个小站有两分钟的停靠,如果坐飞机还要转大巴或者坐黑车,又是一笔开销。      出了火车站,四月的天,这个城市仍然笼在一片灰蒙蒙中,到处都是萧瑟老旧的暗黄,古建筑也随处可见。陈天竭看得新鲜,也很激动,他把随身带的昨晚就塞在车上的小行李箱就地打开,拿出单反,狂拍起来。      关晓右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笑,他眼里闪着的光亮,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家乡有了一股骄傲。      “城里的孩子没见过这场面吧?好好拍啊。”关晓右拍了拍半蹲的陈天竭的头,又把他当儿子了。      陈天竭一边拍一边说:“我说关姐姐,你们家这地方这么灵,你怎么舍得走?”      “灵?是穷吧?你在这里呆一周试试。”关晓右觉得陈天竭有点在说风凉话了,他一个公子哥用惯了国际一线品牌的东西,她保证,他三天就会叫着这里各种不好。      陈天竭不理她,兀自沉浸在喜悦里连拍了近几十张照片,然后他起身把单反背在身上,一手拉自己的行李,一手拉关晓右的行李,大步向前走。      “喂,你去哪?”他又不认识她家,装什么装。      “坐车啊。”陈天竭一副她很白痴的表情,“对了,出租车搭乘站在哪?”      关晓右翻了个白眼,抱着胸走向他,“少爷,我们这穷地方,没那种高端的玩意。”   这回换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然后她走到路边,伸手拦车,快速行驶的车十几辆后,终于有一辆停下,司机素质极低,“去哪?”      “中华路。”关晓右说道,陈天竭这个时候跟了过来。      “不去!”司机摆了摆手,接着,一张毛爷爷递到了他的面前,“去!”      陈天竭得地洋洋地瞥了关晓右一眼,“我懂的,没吃过猪肉至少还见过猪走路。”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他先行上车。      关晓右失笑地摇头,也跟着上了车,微凉的北方,她真有点冷了。抿着浅笑再看他一眼,这小子还在得瑟,小毛头一个。不过,她更心疼的,是那张毛爷爷呐!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晓右和陈家小少已经开始有些暧昧了哦,童鞋们,果断留言撒花吧,结城要动力,有动力就吃得动肉,有肉大家一起哦。如果各种不给力,结城就干脆吃素了,反正平时我也是吃素惯了的人,结城吃素就当积德换留言吧~唉……求RP,求留言,求撒花,求包养!!!! ☆、穷三代(下)   下了出租,仍然是灰黄的建筑群,看起来十年没有粉刷的外墙污迹斑驳。关晓右提过陈天竭手里自己的行李,徒步向前走。      “我家这边路特别狭,所以出租车一般不会进来,因为没法调头出去。”边走,她边向他解释为什么不让出租车直接送到家门口。      陈天竭没有吭声,跟着关晓右一步一步踩着不平坦的路走着。实际上,他现在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他来北方的次数很少,年少时去过帝都,这个不能算,这里和帝都不能相提并论。难得装样子被公司派到北方出差,都是发达的海口城市,吃住都有人安排得相当好,小少爷他也没心情走走逛逛,所以,市井的生活他不懂。他如果有休假,自然是出国去风光好的海岛。像挚友白城那样徒步祖国,他可吃不了那种苦。而关晓右,不是出差,不是游玩,不是那种试炼性的旅行,她从小没有选择的生活在这里,过再平凡不过的日子,他似乎能理解她了,在S市那样浮华奢迷的城市,人变得现实是很正常的事。真可惜,如果她仍能出污泥而不染,他想她此刻一定会向她敬礼。      见他不出声,关晓右调侃地说道:“怎么,是不是挺瞧不起这里的?早和你说了,我是穷三代啊。”      陈天竭还是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说什么都显得太虚伪,他的生活条件,在她的面前,就是对命运不公平最大的嘲讽,而像她那样的普通人,太多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前二十八年,活得真的很造孽。      两个随后都沉默下来,十几分钟后,关晓右停在了一幢阶梯有些下陷的楼门前,她抬头向楼上看了看,深深吸了口气。陈天竭在一边笑她,“回个家,怎么跟像上断头台似的。”      关晓右扫了他一眼,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算我求你。”      她的认真让习惯了嘻皮笑脸的陈天竭微愕,心被悬了起来,一会儿——会有怪兽吗?      ………………………………………………      关晓右拎陈天竭那个轻巧的行李箱,陈天竭扛着关晓右的大行李箱,俩人爬到4楼,关晓右回头看了陈天竭一眼,小少爷虽然是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但那么重的行李不喘气的扛上来,她倒也对他另眼相看了一下。      家门前,关晓右踌躇了一下,抬手,又放下,陈天竭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一记,“干嘛?还近家情怯啊?”      关晓右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选择自己翻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内,陈天竭没有太吃惊,一路走来,一路灰黄破旧,所以对屋内老旧的陈设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木质地板他已经有了免疫。倒是关晓右,脸微红,朝他努了努嘴,“喏,就这样。”      陈天竭放下行李箱,耸耸肩,淡定得吐了口气。他的平常态度让关晓右有些难堪的心稍稍缓解,这个公子哥,比多数富二代的张扬和眼界高好多了。      俩人在门前低语话音刚落,里间的房门便开了,快六十的关父看到女儿,愣了一下。      关晓右扭头看到父亲后,表情略微别扭,低声唤了句“爸”,接着抱怨道:“你怎么都不听着点,家里门有声音,你怎么才反应过来?”      关父哼了一声,“我在家,还怕什么。”      “不是……万一……”      “没有万一。咱这城市虽然不发达,但也不至于罪犯猖獗。”说完,目光移到陈天竭身上,细细地打量。      关晓右想开口反驳父亲,唇微张后,又咬紧。垂眸几秒钟后,她向父亲介绍起陈天竭,“爸,他是我电话里和你提到的……嗯……陈天竭。”      “嗯。”关父淡淡地应着,又瞅了陈天竭一眼,没说话。      陈天竭在一旁被这对父女莫名疏离的气场搞得有些尴尬,被介绍后反应慢了半拍地向关父打招呼,“伯父,您好。”      “你叫我什么?”关父没有表情的脸冷下来几分,陈天竭寒了一下。      “爸,天竭从小没有爸爸,所以可能喊这个称呼不太习惯,您谅解一下吧。”关晓右护短般地解释着,拖了行李向小厅里走。小厅很小,放了两个行李箱后,几乎没地方落脚。      陈天竭亦步亦趋地跟着关晓右,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跟着妈妈一样,关父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挫气还有女儿护着他的样子,重重咳了一声,很不爽地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真是伤了陈家小少的心啊。      陈天竭又愣了一下,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身份证,“陈天竭,嘿嘿~”      “这小子怎么傻里傻气的。”关父接过身份证拿开一定距离看,老花眼,却用力地把他的女婿看个清楚。对着本人和身份证上的照片来回几遍后,把身份证还给了陈天竭。      陈天竭一边收身份证一边泪奔,哪家女婿上门会先交身份证的,他真为自己的行为感动。      转眼间,屋内的三人全沉默下来。关父站在自己房门前,看着女儿的行李箱,不看女儿。关晓右站在行李箱旁,看着地面,不看父亲和“老公”。陈天竭那双爱笑的桃花眼啊,根本不知道该往哪放,尴尬,太尴尬了。      屋内的落地大钟这个时候救场似的响起,惊醒了三人,关父终于抬眼看女儿,“准备吃饭吧,今天出去吃。”说完,转身进屋去换衣服。      关晓右抿了唇,陈天竭这个时候贱兮兮地凑了上来,“关姐姐,咱妈呢?”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妈不在很多年了。”语意不详,她又补了一句,“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陈天竭这个时候不仅是愣和呆了,他已经彻底傻掉了。他是真的不了解她,却越发的心疼她,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如果一定要说,可能他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点感觉到,她就是世上的另一个他,渴望家庭圆满的温暖,却总是努力表现得不在乎。他没有想过或者提过关于自己父亲的事,她原来,也同样没有提过她母亲的事。而他,就这么忽略着,直到今天!他怎么觉得,好对不起她!      ………………………………………………      关父换了衣服出来,边走边咳,他有支气管炎,每年三四月的时候必然要犯。关晓右皱着眉看他,说道:“别去外面吃了,家里有什么,就凑合着吃吧。”      “凑合?你问他能凑合吗?”关父立了眉,矛头直指陈天竭。      陈天竭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了,他瞪大了眼,憋了一句,“那个,什么,啊,爸……”      “不用叫得这么勉强。”关父直接打断他,陈天竭的白玉小颜瞬间涨红,不知所措。      关晓右憋了半天的脾气终于暴发了。“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人家大老远来看你,不是来看你的脸色的。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他又没招你没惹你的。不就是吃顿家常饭吗?干嘛那么浪费,你一个月工资那么点钱,买药看病都不够。”      关父听了女儿的话,火气蹭地就窜了起来,“你是嫌我穷对吧?是呀,咱家就是穷啊,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命不好你还不争气,在外面欠债不说,还把自己卖了!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她怎么忍心死!”      “你少把我妈扯进来,你穷又不是她害的。我连累你了,你怪我妈生下我了是吧?”关晓右叫着,红了眼眶。      关父抬眼脸红脖子粗地想再吼时,看到女儿晶莹的泪一颗颗砸下,他生生吞回了口边的话,重重地咳着,转身回到自己房内,甩门,窗子都作响。      陈天竭现在不能用傻来形容了,他已经完全疯掉了,谁能告诉他眼前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即使在国外读了MBA回来,书本上也没教怎么解决家庭矛盾啊。      他慢慢靠向关晓右,手抬起,在她的肩侧,想安慰她,像哄其她的茑茑燕燕一样,但她不是她们,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一直以来看到的关晓右,并不是真实的她。而此刻悲伤孱弱的她,让他真心地怜了起来,想要惜,就是不知道她给不给机会。最后,他还是没有将手落下,改了方向,他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      关晓右抬着红肿的眼看他,笑,“让你见笑了,对不起。”      “我没有贱笑啊,没有。”他故意着重那个“贱”字,只为逗她开心。      关晓右果然会了他的意,扑地笑了出来,抹着眼泪,笑得直摇头。她竟然懂他说的意思,陈天竭很开心。      他大步走到关父房门前,轻敲门,扬声喊道:“爸,晓右没有嫌咱家穷,晓右只是心疼您。您别和她计较,她傻,不懂事,回去了我教育她,您……”      “你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房门风卷着一般被拉开,陈父手里拎着酒瓶,立着眉脸色恶然地瞪着陈天竭。      陈天竭被这突如其来的老爷子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关晓右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快速抹了眼泪,走到父亲面前,“爸,他开玩笑的,从来都是我打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饿了。”她最后那三个字,用软软的糯糯的语气说,完全一副小小女孩对爸爸撒娇的样子。陈天竭很羡慕,因为即使在他拥有这次软糯声音的童年,可以撒娇的那个人,也不叫“父亲”。      关父看了俩个孩子一眼,哼着放下酒瓶,再次穿上外套,招手向外走,“要吃啥,爸今天请客。”      “好哩。”陈天竭调整心情,乐呵呵地很狗腿地跟上。      关晓右在他身后抬腿踹了他一脚,他回头瞪她,却在回眸间看到她挂着眼泪的笑颜时,失了神。她笑起来,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好累哦~不喊口号了,明天晚上有事,又考虑到周末大家可能会出去玩,所以明天下午更吧,就酱,我闪,睡觉去了。 ☆、真相(上)   饭是在居民楼群里的小店吃的,街坊邻居开的,自然便宜。本来关爸爸是想去高档饭店,虽然没去参加女儿的婚礼,但女儿电话里有说,“女婿”家条件不错!他不想丢脸,偏女儿说馋极了邻居家店里做的锅包肉,顺便拐着“女婿”一起起哄,最后,三个人在小店里吃了第一次“合家饭”,邻居有来问陈天竭是谁的时候,关父说:“晓右的男朋友。”关父不说是自己的女婿,不是他不认可他,而是不想让女儿再次失望而沦为笑柄。但陈天竭哪里知道原因,随着来问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关晓右笑看了他一眼,吃过饭,拉他“散步”。      关父因为约了人搓麻,所以也没和陈天竭客气,让他们自己走走看看,关父便把房间留给了新人一夜。      当然,这个时候俩个新人并不知道老爷子的苦心,他们消食儿似的漫步,走到离关家不远的一个废旧工厂后,关晓右捡了个土坡爬上去,坐定。陈天竭知道关晓右有话要和自己说,毕竟今天发生这一切她不给他个解释,那是对他的不尊重了,他就是莫名的相信,关晓右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当他也爬上土坡刚坐稳,关晓右便开口了。      “不好意思,让你来看笑话了,我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一开始没有提出让你一起回来。只是没想到我爸还真不给我面子。”她说着,竟然轻轻地笑了,她不怪自己的父亲,陈天竭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刀子嘴豆腐心,外表强势内心柔软,他是钟意这个类型的女孩的。      只是他现在有太多问题想问,绕成一团乱麻也理不清思绪,他只能皱紧了眉,敛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容,颇有点苦大愁深相。      关晓右也能猜到他心绪的烦乱,她也同样,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说起。      俩人就这样坐在土坡上向远方眺望,夜越深,天越凉。关晓右被凉风激出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侧脸看陈天竭笑。她终于开口,在这个城市已经十分安静的夜色里,她说:“你别看不起我爸,我爸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这个城市里第一批出国进修的工人哦。”      陈天竭听到这里,眉峰一动,“去哪个国家。”      “英国。”关晓右提到父亲曾经的辉煌,不免有些得意地扬起了头。      陈天竭两边眉峰一齐动,“你知不知道我妈年轻的时候去的也是英国?”他看起来很紧张,本来脱到一半的皮夹克还有半边挂在肩上。      关晓右笑睨着他顺势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谢谢。”脱好后,还有他的体温,她拢紧怀里的温度,再次开口,“你别想那些没用的啊。世界再小,咱就算有缘,也不可能是姐弟,我爸在你妈怀你前两年就已经回中国了,要不怎么会和我妈结婚又生了我。”      陈天竭被猜中幼稚心事,尴尬地挤眼,“我可没想那么多。”用眼角扫了一眼关晓右穿在身上的他的外套,“你可真够自觉的。”      “我在帮你完成你的绅士风度啊。还有,你那么紧张会不会和我是姐弟……”关晓右说着,身子靠近陈天竭,在他的下颏处,抬眸,眼里明亮的光映亮了他的眼,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下巴和颈上,似挑逗,“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个?”      陈天竭被关晓右突然地“发贱”吓得向后缩了身子,一滑,险些滑下坡去。关晓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继而哈哈大笑,让他很没面子。      气氛一热烈,关晓右的话匣子便打开了。“我爸回到这个城市后做为工厂里的技术骨干一直受到好评,和厂里的厂花也就是我妈结婚,生下了我。前十年应该说是顺风顺水,我们家不是大有钱,但也不缺钱,单位分了房子,就是现在住的,还有各种家用电器,在那个年代,我家是十足的小康。可是后来,厂里的效益不行,我爸脾气一直是很拧的人,也没得到升迁,别人都见风托人找了别的单位跑了,就我爸拉着我妈一起在工厂里当‘忠犬’,再过个两三年,也就是我上初二的时候,我爸你妈的工厂彻底撑不住了,我爸和我妈双职工华丽丽的下岗了。”说到这,关晓右叹了口气,“然后就是出去摆摊赚钱,很多下岗职工都经历的一段。再后来,我妈生病了,我初三的时候,被诊断为癌症,没拖到半年,把我和我爸扔下自己先去极乐了。”关晓右苦笑,再叹一句,“人死了就是好,那些愁啊烦啊的,就都没了。”      陈天竭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很想说点励志的话来鼓励关晓右,但很明显的,关晓右能一个人在大城市折腾这么多年,只怕早已是金钢之身,于是,他只能安静地做聆听者,不打扰,是他现在能给她的温柔。他知道她需要回忆,需要一个宣泄,和“亲近”却又遥远的他,说说心里话。      关晓右果然继续着自己的叙述,“我妈去世那年,我正好中考,我学习一直不错,我刚忘了说。”这女人,叙述辛酸血泪史的时候都不忘得瑟一下,陈天竭失笑,关晓右扫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我同时考上了两所学校,高中和省重点的中专,家里的伯伯们意思是我家很困难了,最好让我直接去工作,我的身高,去做个酒店拉门的礼仪小姐,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很高的工资了。可是我姑姑她们说还是让我上学,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我爸为此特别愁,他想让我上学,他知道知识就是力量,但他也不知道能供我读到哪里,他愿意为我砸锅卖铁,可他也知道我不会要。最后,我还是选择读了中专,卫校,一是因为毕竟是全省重点,另一个是,掌握了门技术,早点工作早点赚钱也是好的。我爸咬着牙供了我四年,结果又听说我的成绩可以直升大专,他让我读,我也想读,就半工半读的把三年大专坚持了下来。那时候我和我爸都很累,很苦,但我是我们家第一个医学生,我爸觉得很有面子啊有木有。”笑,故意把痛苦的往事当笑话讲,陈天竭听得鼻尖略酸,扭开头,笑自己没用。      关晓右说到这,关键的总结性话语来了,“所以,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查到的资料也就是我的个人简历,其实并非完全属实,我的本科,是自考。”      陈天竭又皱紧了眉头,“这有什么关系?”      关晓右笑着摇头,“你在国外喝洋墨水,国内的行情可能不懂。国内的自考,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用。如果我没有那纸大专文凭,我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      陈天竭无语,他是真的不懂,因为她说的那些个辛酸,他只在报纸上见过……      “国内很多人看不起自考的文凭,包括我之前的男朋友。”关晓右说到这,即将拉开她曾经的感情过往。      陈天竭不知道她谈过几个男朋友,直觉地问,“谢宇?”      “不是,虽然他也看不起我,但他算是后来者了。”微弯□,将下巴置在膝上,她在除了好友之外的人前,开始剖白自己的失败。“我一共谈过三个男朋友,原则意义上,可能并不算从一而终的女人。呵,我也想从一而终,可是他们不给我机会。我的初恋男友,是我在B市实习时认识的,谈了三年,对我也很好,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到自考复习的学校接我放学,那时候虽然是打拼一族,但我对前途充满了希望。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我笃定的男人,在我们见过父母后,在我们一起决定买房准备来年结婚的时候,他,带着我爸借来的十万和我俩辛苦攒下的五万加上他妈给的几万我们的首付,跑了!他把所有的钱都卷走了,连一毛钱都没给我留!所以你刚刚听到我爸说欠的债这件事,就是当初向人家借了六万块钱到现在也只还上了四万多,还有当时我精神状态很不好,我爸亲自去B市把我接回来,给我看病,他自己又病到了,也借了一些钱,所以,我们家是负债的,不过你别担心,这钱我不用你帮还,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你娶的女人,在婚前骗了你。”说到这,关晓右扭过头看陈天竭,眼里有雾气,却是在笑,笑得不勉强,而是一种坚强。      陈天竭很想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会在乎这点钱吗?”他还想说:“你想太多了,不要这样。”他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偏都如鲠在喉,煽情点,他可以想成是,“我有多心疼你,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      他的沉默对关晓右来说是最好的鼓励,如果他这个时候说什么,哪怕是说不在乎,她都没办法继续下去,这一段往事太酸,她想起来仍会偷偷地哭,所以,伤口即使给人看,但不需要谁来议论。      “后来,他又回来了,听说是去了最南方想和别人投资赚大钱的,结果钱被坑了,一无所有的回来,求我原谅,我怎么可能原谅。于是,我去了S市,当我拿到本科自考的文凭后。”“我去S市,从小医院做起,到今天这么一大家规模的医院里工作,每一步,我没有出卖过自己一次,虽然有人伸出过橄榄枝。后来,我认识了我第二个男朋友,我们谈了半年,在一次进级考试中,我没和你说过吧,我们学医的,一辈子都在考试考职称。就是在那次考试报名时,他看到了我的本科和大专毕业证书,他说我骗了他,他一个研究生,怎么可能会愿意娶一个假学历的女人。哈,我辛苦读出来的文凭,竟然成了假学历。他以为我不想读大学吗?我想的,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继续留在校园里当米虫,这个社会太现实,困难户的补助能有多少,学费我去哪里来?我爸要强,那个时候还不愿意向亲戚低头。然后,我们刚开始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挺好的,我没损失,无论身和财,心,反正都伤过了,也不在乎多伤一次了。所以,陈天竭,我不仅欠债,我还没有高学历。你看,你有没有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那个废柴说,因为这篇文写到后面发现有些时间点对不上了,所以要小修一下,如果明天停更了,各位谅解一下哈,当然啦,这可能也就是她的自言自语,估计这文,安慰点说叫“养肥了看”,不安慰的实话就是——目前可能没几个人关注…… 还有,某亲有在Q里给结城留言说建议把第一章里的“爱疯4S”改一下,呃,这个结城真没注意到,因为丫身边的朋友都昵称它为“爱疯”或者“四凤”,大家都没恶意,因为她们都用这款手机啊。但如果介意的亲多的话,留言一下,哪天修BUG时一起修一下,现在不改随便修改,怕收藏和留言都不如人意的时候修改会被说伪更骗收藏,低压线太低啦,请谅解!!! ☆、真相(下)   陈天竭的失神只在片刻之间,随即他便恢复了以往那种坏坏的笑容,指着关晓右,抓包一样说道:“哈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现在的小姑娘如何如何了,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年的橄榄枝没要?”陈天竭没有直接评价关晓右的感情史,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所以,他选择避重就轻。      关晓右也笑了笑,淡淡地扯着唇角,她转过眸看向远方,将风吹乱的流海塞在耳后,“是呀,怎么不后悔呢。想想这么多年来,除了所谓的自尊心,我还有什么?让爸爸跟着自己操心吃苦,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呢。”她的眼角,扫到了陈天竭握着拳的手,心跳乱了,却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个仔细。      “有自尊总是好的。”陈天竭无力地说,微垂下肩,不能给她拥抱,是他对她的尊重。      “嗯,是好的,可是,也是最大的嘲弄。该说说谢宇了,我该如何评价他,让你以后不带有色眼镜看他?”关晓右歪了头,很认真地思考。      “得,别斟词琢句,不需要,本来他在我心里也不是什么好鸟!”陈天竭不屑地哼着,他们陈家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所以所有人其实都不待见谢宇这个生物的存在,除了她的表姐,这个时代,男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也是好的。      关晓右似乎找到了同盟,放声笑了起来,“对对对,是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一床上公务员……”敛了笑紧张地看陈天竭,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竟然,心里不好受!“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哈。其实呢,也怪我,我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我的每一任男友,卖相都非常好。可是,别人也不是瞎子,我看得到,她们也能看得到。而我是真的不够聪明,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见到谢宇的时候,就栽了进去,明知道他要的我给不了,却还是傻傻地想用真情感动他。他这山望着那山高,我是医生,未来无限可能,他看中了我这一点,和我相处了一年,我们没有同居,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知道他有不少暧昧,也知道他有很大的野心,只是没想到,最后他锁定的目标,是你姐姐。”      “我姐也和你一样傻,你别理她。”陈天竭本来是想讽刺一下自己那花瓶表姐,结果不小心不把对关晓右的评价掀盘了,反应过来时忙看向关晓右,关晓右只是笑,笑得他发毛。      “我总感觉,你特别看不起女人?”关晓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个,后话,后话,我会告诉你原因的,先说你的事。”关于他,关于陈家的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她说,是家丑,也是他的心伤,他没有她那么勇敢,敢于把伤口暴露在阳光下灸烤。      “好,那我继续。不可否认,谢宇是个很现实很有计划的人,他挂着我,是因为那段时间他身边没有像我这样前途无限可能的人。直到搭上你姐,稳定了,才果断把我踹了,那期间,我的存在,几乎是地下的那种。可我总在骗自己、劝自己,再等等,也许,他不是有意的。结果真的可悲,你知道谢宇和我分手的时候说什么吗,他说‘晓右,去找会对你好的男人吧,我不会爱人,也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愿意定下来结婚,我不是你对的人,你和我一开始都知道。’哈,多大的笑话,结果呢,他很快搭上你姐就闪婚,赤果果地甩了我和他各两个大耳光,这巴掌摔得真响,用多大的力气鼓掌才能有这样的掌声。后来我忍不住想,我爱的人男人,一个个离我而去,难道真的是我不好?是,我没钱,是,我文凭不够牛B,是,我没有雄厚的背景,是,我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是,我只是很平凡很平凡的一个人,但那又怎样,我所付出的感情,那些年我所付出的青春,难道就都是荒废的?有谁规定了穷人不可以拥有幸福,亦或者是,我的要求,真的太高?”      “不,你没有错,晓右,你没有错。”陈天竭发现了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几乎变调,知道她自己勾起了痛苦的回忆,心里又开始扭曲,他现在是能理解她的阴暗了,可是她自己,似乎还意识不到。      “对,我没有错,我这样对自己说。我说,我除了真情,还有更大的空间可以进步。于是我开始学礼仪,学社交舞蹈,学化妆,学各种语言,我要进入上流社会,我要让那些抛弃了我的男人知道,他们不要的女人,离开他们后,可以更好。”关晓右的拳在陈天竭大大的衣摆下握紧,陈天竭看到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很痛吧,心呢,也一样痛吧。      顾不了太多了,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感性的男人,只是很少人能让他真的感动而已。他终于伸出手将她拥入怀抱,她有些许挣扎,他说:“我不是轻薄你,这是我给你的鼓励。”用了下力搂她的肩,然后放开,他起身,站在土坡上,挥着手扬声说道:“关晓右,虽然我们只是盟友,但你是我陈天竭的合法妻子。以后,有我的天下就有你,我若为王,你定为后!你所要的一切,我来给你,不需要你偿还,不需要你违心的迎合我,我愿意,为你,营造一个你要的天下,允许你撒着欢儿地放肆,我定为你最强大的后盾。比如,回去看谢宇不爽,给我打,打残了我养!”      他的陈词多么的慷慨,关晓右忍不住笑出声,他是真的有点幼稚,公子哥富二代什么的,确实不是个个精英,但他能对她说这么一番话,哪怕是逗她开心,她也感谢感激他。感谢上苍,一定是看她吃了太多的苦,终于怜她,让她遇上了他。      但是多可惜,他和她,都可能不会爱上对方。      ………………………………………………      “你在同情我吗?”他再次坐下,关晓右问道。      “不!不是同情,我这是对强者的致敬。”说着,他当真敬了个童子军礼,“关晓右,你是强者,至少你虽穷,却没有想过出卖自己,你在爱情里的认真,对自己人生的负责,就是你的胜利。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想不少女人会垮了,会灰心了,你却没有,你仍然追求自己想要的,所以,你没输,你赢了!”陈家小少不太会安慰人,只会说自己心里所想,说得激动,面红耳赤。      关晓右看着他,眼角湿润,这个小少爷啊……      “嗯,你说的对!我家虽然没有钱,但却从没有缺少过我什么。我很庆幸,即使有时候会羡慕你们这种不需要努力就得到很多东西的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我也有过艺术梦,小时候学过民族舞,只是很可惜,没能坚持下来,所以成不了艺术人生。虽然我不及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亮出底牌就各种才艺,但我也有努力走我自己想走的路。中专怎么了?我那个年代中专可也算是高等学府了,咱们北方孩子不比你们南方的娃,上了中专其实就可以工作了,而且我上的可是我们这里全省重点的中专呢。只是没想到中专才上了两年,特么竟然大学普及了。等我一参加工作两年,满地都是研究生。生不逢时呐!但我真的不怨,爸爸和妈妈对我有多好,我比谁都知道。那些男人,我们也曾为彼此的将来努力过,只是天真的时候不相信什么是上天注定。我也自卑过,我也想过活不下去了,可是,我不能,至少,我不能让我爱着的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我不常回来看他,虽然我们看起来疏离多争吵,但,那是我的爸爸,给了我生命的人,为了我欠了债的人,所以我要活得更好,告诉他,他有多好。”      陈天竭静静地听着关晓右的话,她的眸凝着一个方向,偶尔嘴角会有恬淡的笑,淡得那么恍然。有风吹了她颊边的发,她的脸都晕在长发包裹的轮廓里。此刻的她没有平日里那么强大张扬的气场,柔下来如一汪清水,静静地流。陈天竭不自觉就看呆了。      关晓右就这样又反反复复讲了半个小时心里话,陈天竭就这么呆呆地听了她半个小时如水的声音,最后,她终于转过头再看向他,她说:“蝎子,这就是我,真实的我,你可以嫌弃唾弃,但是,你已经不可以反悔了。也许这么多年,命运让我等就是你,即使,我可能不会爱你,你也可能,不会喜欢我。”      陈天竭难得地没有纠正她的那句“蝎子”,他只是将长指顺势插入自己的发里,笑着看她,“我为什么要唾弃你鄙视你?你是我妈选中的人,而我,也有我的秘密。”      他因为她的那句不会相爱而烦了心情,他只能强调着,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他和她在一起的目的。他不跟她说他的秘密,这样一来,今晚一切的谈话,就不会掺入私人感情了吧。他这样想着,心却没有安耽。      “嗯,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秘密。我只要你知道,为什么我答应你当初的求婚,除了你有我要的东西,还有,是因为你孝顺。我喜欢孝子,百善孝为先,不是吗?”      陈天竭听了她的话,就以为,她也在撇清和他的关系,明明是他在先,小少爷却不高兴了!拉着脸,他起身,“我冷,回去!”      关晓右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这孩子……不定性,她得替他妈,好好调教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停更了两天,主要昨天朋友来家里聚,一不小心聊得开心了就HIGH了,然后太晚了就没更,是我不好,只不过现在存稿量有限,没办法弥补断更的错误,请谅解哈。 得,不废话,我存稿去了。求留言求动力呗~老是这句话,结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飘走 ☆、父 爱   回到老房子里,两室半的房间让俩人犯了愁。关晓右少年便离家,自那后即使每年回来,也是短住个几天,所以,她的床一直还是单人床。双人床倒是有,在父亲的房间,俩个人去睡父亲的床?先不说老爸回来了要睡哪,就说他俩之间原则意义上唯一一次的同床共枕,也是不算清醒的时刻。现在谁也没醉,又约法在前,哪好意思滚到一张床上去。      陈天竭在屋内走了一圈,然后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那个什么,我去开个宾馆吧。”他边说边向大门口走,脚步却是极慢。      “哎!”关晓右刚发出一个音,陈家小少便停了脚步回头看她,关晓右笑了一下,说:“不合礼数吧?”      陈天竭眨了眨桃花眼,“那,什么算合礼数?”      关晓右知道他是故意挑逗她,她还真红了脸,垂眸解释道:“我是说,毕竟你第一次上门,如果住宾馆,我爸肯定要不高兴的。”      “那怎么办?”陈天竭面露为难地问道。      关晓右白了他一眼,“要不,你睡沙发吧。”      “咳!”陈天竭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话,他憋了一会儿才忿忿地走到沙发上重重坐下,“我跟你说关晓右,我倒不是想和你睡一间屋子一张床,我就是考验你一下你对我的信任,你看,你果然还是要隔离我,我坦白说要女人我还真不差你一个,你这样防着我真让我伤心……”说完,他回头,哪里还有关晓右的身影,留下了他,她便回到自己屋内换衣服去了。      陈天竭发现自己刚刚对着空气慷慨激昂地白话了半天,顿时气馁得不得了,他揉着半长的发继续郁闷,“真是的,这女人太折磨人了。我怎么总好像有很多道理要和她讲,总是要不放心她这不放心她那,哪有那么多操不完的心啊,我都快成老妈子了……”烦躁极了,还有某住隐隐地胀,他不是柳下惠,在陌生的异乡,难免会觉得孤独,如果她能陪在他身边聊天,光想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就有些控制不了的冲动了,真废柴!      “什么老妈子?”换好衣服出来洗脸的关晓右只听到这句话,“我可没要成为你老妈子啊,你想干嘛就干嘛,但在我家,请给我一点面子,拜托。”她说得诚恳,他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他说:“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以后自言自语可得小心了,话说他以前不会有这种变态的毛病啊。      “哦,下次注意喽。”说着,她走向了卫生间。      很奇怪,不是第一次看她穿睡衣,而且她的睡衣是保守的款式,如果不是他亲眼见,是绝对不会相信看起来奔放的妖女竟然会穿这样大妈式的睡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外表OPEN内心VIRGO的女人吗?可偏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穿着他妈都不屑穿的睡衣,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走动,他的心,还是乱跳了一气。他在沙发上躺下,把外套盖在自己的头上,他想,一定是在S市家里空间太大了,而这里太小了,所以,她的存在感才会这么强。      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里反复都是她今天说的话,他的心微微地动,一向懒散的心涌起了强烈的保护欲,他从没想过为女人做什么,因为在他眼里女人就是用钱可以摆平的生物,可是,她不同,到现在,她没有要求过他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她只是要他,给她最起码的平等。谜一样的女人呐~他却,真的很想为她做些什么,他有英雄主义情结,他承认。      身上微微有了重量,他从大衣里钻了出来,她笑着站在沙发后,“早点睡吧,给你盖我的被子,虽然我不常在家,我爸肯定有定期去晒,放心吧,干净得很。”说完,她关了小厅的灯,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对他的爸爸那样的信任,让他羡慕,他没有爸爸,所以不知道对父亲这样存在的男子应该有怎样的心情。但她把她的被子给他盖,软软的,这让他真心高兴。而且,如果他没有听错,她进屋后,门没有上锁,她对他,也是信任的吧?还是,她在等他入幕?这个问题让他很纠结,纠结着,便入眠了。这是俩个人,在只有不到六十几平的小空间内,被叫做家的私密环境里,第二次的相处,却仍然,什么都没发生。      …………………………………………………………      俩个人什么都没发生,本人还没有不开心,倒是第二天清晨买了早餐回来的关父不爽了。      他一进门,看到睡在沙发上一条腿已经踩在地板上的睡美男时就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睡在这里。”      陈天竭一时没适应环境,被吓得一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揉着眼,四顾环看。关晓右从卧室内跑了出来,也吓得不轻。“爸……”      “你怎么让小陈睡在这里啊?”关父拉着脸不满地吼。      关晓右一下子红了脸,快三十的女人,到底还是不能适应在父亲面前已为人妇的事实。      这么开明的老爸,让陈天竭一下子也没适应得了,俩个现代年轻人,混在开放的大城市,一时之间面面相睽,还没老人家来得开通。      关父把豆浆放在桌上,不看俩人的絮叨起来,“你说我昨晚撑个眼皮打通宵麻将是为了谁啊?还不就是怕你们新婚燕尔的动静大吗不好意思吗?你们俩可倒好,真废了我一翻苦心。婚都结了,睡都睡过了,现在给我装什么纯情小青年,你俩那证是假的啊?”      俩人被关父说得脸都快埋到地里去了,陈天竭小声地说:“证不是假的。”只是婚是假的……      “不是假的你们俩……”      “哎呀爸,我俩这不是嫌我的床小嘛。”关晓右也跟着小声地说,脸越来越红。      “小?你俩是要多能折腾?地板给你们够不够?”关父扫了俩个脸红得快爆掉的小青年一眼,“就你们这速度,哪年才能给我生乖孙哦。”      俩人再次汗个彻底,对视,吐舌,笑,默契十足。      看俩人眉来眼去,关父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你们呐,今晚睡我的床吧,好歹也是双人床。”      “爸,不用了。”陈天竭这下彻底抖了,他真不是柳下惠,不要考验他。      “干嘛,嫌我床脏是不是?放心,我已经十来年没有女人了,床上干净得很。我还没担心你俩把我床弄脏了呢。”      “爸……!”关晓右都要哭了,这都说的什么话,她都不知道老爸这么开明,开明到让她无地自容了。      “行了,快吃饭,吃完去给你妈让坟,让小陈给你妈看看,你妈地下有灵,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对你好,要是发现对你不好,你妈不会放过他的!”关父大手一挥,替俩小辈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只是最后那句话,说得陈天竭一脸冷汗,紧张地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用唇型告诉他,“别怕,有我在。”      他还真就安心了!天啊,明明是他昨晚想好要当她的英雄的,怎么本末倒置,成了她在保护他了,丢人!      …………………………………………………………………………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小城里春-光已至,清明刚过,却仍然有不少来上坟的人。关家买的公墓还算高级,关父美其名曰,“这坟直接买了个双室,等我百年以后就给晓右省了一笔钱了。”关晓右咬着唇,不吭声。      关父说女儿一定有话和她妈妈说,便拉着陈天竭上过香后到一边蹲着抽烟,俩男人并排蹲在一起,陈天竭想到一首歌,“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声基友你会懂……”。他是第一次像北方汉子一样不拘小节地蹲得没有形象,感觉是真的洒脱,他喜欢,这种自由不用担心被偷拍的感觉。      关父重重吸了口烟,叹气,陈天竭刚刚放松的身体又板直,便听到关父说:“唉,真是……其实真不愿意相信,女儿就这么嫁人了。说实话,真的矛盾,一方面担心女儿嫁不出没人要,可是真嫁了吧,又觉得这婚结得快,对方会不会对女儿不好。昨晚打麻将一个劲儿点炮,就怕你欺负我女儿,好几次想回来看看,小子,对我女儿温柔点啊。”      “咳咳咳~”陈天竭被烟呛了一大口,但愿老爷子说的温柔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关父用眼睛横了陈天竭一眼,“怎么,这是什么意思?我担心我女儿有错吗?自己的骨肉自己疼,等你当爸爸那天,你就明白了。”关父说到这,回头看了跪在亡妻坟前的女儿一眼,眼神里无限的温慈。      就这一眼,让陈天竭感动到不能,他一直渴望的,也是父亲的眼神,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问过妈妈他的爸爸在哪里,即使他很小的时候。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他知道,他其实,是最没有权利撒娇肆宠的人。他渴望父亲慈爱却坚定的目光,比妈妈的柔情似水要严厉却深刻得更多,每一个眼神都是殷切的希望和肯定,他渴望这样的目光,即使外公给过,但毕竟,外公不能对他表现得过分呵宠,大家族有大家族的不幸。      这个眼神,让陈家小少又一次发起了慷慨的誓言,“爸,您放心,我会对晓右好,有我吃的就有她吃的,没我吃的还有她吃的,因为她是我的老婆,是以后要和我葬在一起的人,”说这句话时,陈天竭是真的没有想过未来,也没有想过他和关晓右结婚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表达此刻心里的想法,虽然肤浅,却是真心。“爸,您知道,我从小没有爸爸,我没见过我的爸爸长什么样。这次见到您,对晓右这种好,虽然你们的相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但我懂父爱的别扭,爸,请您相信我,也请您把我当成你的儿子,让我知道有爸爸到底是什么感觉,让我和晓右一起,享受您的父爱,而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孝顺。”对于自己的孝顺,他是很有把握。      关父听了,乐得再吸一口烟,重重地拍上陈天竭的肩膀,陈天竭吃痛,却忍着,用力地笑,俩个男人对视,用男人懂的眼神,去达成他们的和平统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门不利犯冲的日子,一整天都没好事,各种惹了一肚子气!!!不多说了,怕影响大家,也怕自己说什么错话,我去睡了!!心情不美丽! ☆、醒 悟   关晓右这次回来帮爸爸料理了很多家务,陈天竭提出给关父买间大房子,关晓右果断拒绝了。她说家里虽然穷,但她从小就明白父亲的志气,而且,在经济上,她不想欠陈天竭太多,即使他们已是夫妻。陈天竭对此颇有微辞,关晓右以一句“以后没准有得是用得着你花钱的地方,不急这一时”,算是勉强安抚了陈家小少。此刻的陈家小少心里是满满的“爱心”,他真想把自己的黑金卡全部提现,给关晓右和关父可劲儿地花。      关晓右每天里里外外忙着洗刷,陈天竭就跟着关父到小区里走走逛逛,拍拍老人们下棋拍拍北方的孩子上学放学和南方孩子的不同,拍拍南北差异的风情,想象一下,少时的关晓右,是不是也梳着俩条麻花辫背着红书包去上学。关晓右给他看小时候的照片,陈家小少幻灭了,关晓右小的时候,竟然梳着个球员头……      摸着下巴,陈天竭啧啧出声。“我说关晓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风-骚的。”      关晓右把“风-骚”二字当成是对自己最好的赞美,撩了一下长发,她说:“从我掐指一算要遇到你之前。”      陈天竭憋了声,心里幼稚地美着。      这天,关晓右带陈天竭爬山,北方水少,山多,陈天竭也确实很少有机会爬山,他一直觉得这是一项很耗体力的运动,他很懒的。除了去做体能健身,他恨不得上卫生间都摇轮椅去的那种。      关晓右硬拉着他上山,他背着单反,一开始有些意兴阑珊。可是,当到了山腰处回眸的那一刻,他又激动了,这个城市的山虽然不高,但山下变得渺小的建筑还是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试过在飞机上在轻气球上俯拍,但和这种身在此山中的感觉明显是不同的,他强烈要求关晓右带他到山顶,坐着缆车,他拍得很畅快。      一组照片拍下来,陈天竭歇气地站在山边吹风,风鼓动了他的风衣和半长的发,高挑欣长的他,颇有些风骨的感觉。关晓右坐在一边笑着看他,“我说蝎子,我发现你特别爱拍照,为什么啊?”      “说了不要叫我蝎子。”陈天蝎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山风的洗礼,睁开眼,看山下微开的花海,心驰神荡。他决定说出自己的一个秘密,对这个可能一开始他误解的女人,她是他的妻,他不应该,有瞒她的地方,尤其在她已经赤果果地坦白自己。      “晓右,这几天,你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我想,可能我对你一开始存在着很大的误解,但晓右,我还是特别想和你说,你不觉得吗?当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也同时为你开了一扇窗,命运是公平的,相信我。而之于我,也是同样的情况。”陈家小少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深吸了口山风,他用一种轻缓低调的语气(其实怎么听都是在炫耀)说:“其实,JEASON是我的。”话音落,他慢慢转过身,扬着唇角,用手按住了被风吹乱的流海,风衣应景的多了几分侠气——可是,但可是,他身后的关晓右,在听了他的话,和他视线相对后,用一种淡然、呆然、木然的眼神直直看着他,木有一丝的惊叹和羡慕。      见他眼里的期待,关晓右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然后憋出一句话,“你女朋友?”这好像是个男银的名字……      陈天竭堆着浅笑的得意俊颜在瞬间全数崩塌,他咬着牙用一种看废柴的眼神看关晓右,“你!没文化,真可怕!”      “你才没文化!”戳中了关晓右的痛,她立马跳了起来,“前俩天把自己说得跟英雄似的刚刚又说的跟上帝似的,其实我看你就是个虚伪的种马!花花公子还装什么圣人,我呸!”他说他一开始对她有误解,她还以为自己也曾经看错了人,搞了半天,都是乌龙,王巴到国外也最多有个学名叫甲鱼而已。      “关晓右你知道你为什么被甩了吗?我可算是明白了。就你这张毒舌,就你这不吃亏的嘴!你就……”陈天竭扯着嗓子一点也不让着关晓右,直到,“哎哟”,他还没骂爽,关晓右直接在身边捡了个石子砸向他。“吵架就吵架,你怎么还动手啊,你是三岁小孩啊?”      “我要是三岁,你就还是个两岁的奶娃。”关晓右立马回他。      陈天竭高挺有型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指着关晓右,吭不出一句话。关晓右走过去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指,“咱妈没教过你不能随便用手指人吗?你这么做合适吗?”      “关晓右,你别连我妈也牵扯进来。”陈天竭是真的不会吵架,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发现。      关晓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说完,她扭头向下山的楼梯走去。      陈天竭也是有脾气的好咩。看着关晓右的背影渐渐消失后,他跳着脚在原地吼着,“关晓右我跟你说,我要是你正经的男朋友老公什么的,我立马就休了你!”他这句话硬憋到关晓右离开后才说,他知道,气话说完自己舒坦,却也伤人。想想刚刚在她面前他说的那些话,他突然后悔不已。他是个男人,却和一个女人理论得像个伪娘,虽然他太知道了,说什么话能让她败北,但他还是轻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以示惩罚。      ……………………………………………………      陈天竭按原路下山,一个人走山路,寂寞得不得了。他心里真埋怨关晓右,生气就生气嘛,怎么说甩手走人就走了,万一他走丢了怎么办?!然后,他就真走丢了!      打车围着他印象中的路名找眼熟的居民楼,终于在四个小时后,天已近昏时,他找回了关家。他一个大男人是路痴,他会随便说吗?!      车子停在小区外,熟悉的路让他恨不得泪奔,就说他讨厌冒险,讨厌一切复杂的事情吧。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他心里还对关晓右各种怨,可是到了她家的楼下,楼门前坐着的女人,伸了脖子向另一个方向张望,他的怨气瞬间就消失了。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和某个人呕气的时候,却最怨TA的是TA的置之不理,当发现TA其实就在原地后,心里就突然平静了起来?陈天竭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情,不细究,却莫名的感动。像被妈妈骂了打了的孩子,妈妈最后还是舍不得不理他一样,一种割舍不掉的情愫。      关晓右扭过头,看到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对他浅浅一笑,歪了头站在原地等他走过去。      陈天竭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话,“饭做好了,咱回家吧,爸等着咱吃饭呢。”      就是这么一句平淡平凡的话,不惊天动地,不泣鬼惹神,没有继续的埋怨和争吵,没有软言的求合和抚慰,却让陈家小少的心暖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结婚的意义,也不知道家里有个女人是怎样的快乐,但这一刻,他庆幸,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女人。”      上楼后,关父笑着让陈天竭快坐下,然后给他倒酒,爷俩边喝关父边说:“小陈啊,听爸一句过来人的话,兴趣再伟大,也不能冷落了老婆。你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拍照片,还真不如抽一下午的时间陪陪老婆,给她拍拍照。你要知道,俩个人的相处时间,就那么一点,老天给的时间不多,缘份啊,咱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说了一顿云山雾罩的话,关父又喝起小酒来。      陈天竭静静地听着,知道关晓右在爸爸面前替他撒了谎,没有说他们的不欢而散,骗父亲说是他去拍照了,关父也知道,他有个相机,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他浅笑着听关父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目光不自觉就飘到了还在厨房里忙碌着的关晓右的身上。      抽油烟机的一盏小灯打在她的身上,她束了波浪般的长发静静地站在灶台前等着油热下菜。她背对着他们,身形略薄,她的长颈上光滑一片,小巧的耳上也素无一物,就是这个此刻一点没有装饰的女人,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陈家小少的心突然就暖暖的、甚至不知道哪里,有些酸酸的胀胀的,满足,油然而升。他想,这就是所谓的家吧,和他所处的那个纷争不断的大家庭不一样,虽然不富足,却温暖温馨。如果让他过这样的日子一生,他也乐意,因为,他是那么想要,走自己的路。      就在这一刻,陈天竭醒悟,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如一个浮萍,也许要等的,就是关晓右这样平凡的女子给他一个属于她的特殊呵护。而关晓右,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许,等的也就是他这么一个,没有“责任心”,却有英雄气的男人。他们,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为彼此而生”,即使,他们可能,没有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没错!!结城今晚迟到更新了!!!不过我在这里替这个不上进不争气的家伙说一句,因为收藏和留言的不给力,她想试一下每天下午更新会不会多点人来关注这篇文。她天天都在想,问题出在哪,这篇文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也没人给提个意见,结城这家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她表示,很灰心,很没动力。 于是结城决定工作日都在下午两点派我跟大家见面,休息日嘛,她就自己骚骚地出现和大家哈拉。 大家给结城点动力吧,丫的每天晚上存稿,一边听着她家太后嘟嘟嘟地唠叨,一边还得努力集中精神想情节希望吸引大家,要收藏要撒花要留言要打分,也不算过份是不是!!嗯! ☆、尊 重   当晚,关晓右和陈天竭遇到了大难题。想是过来人关父猜到了俩个小年轻其实是拌嘴了才没有一起回家,所以他坚持今晚要把大床让给俩个人睡,进到关晓右房间落锁前还不忘说,“这都回来一星期了,天竭天天睡沙发,是个男人也受不了。”      关晓右彼时正抓时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不让父亲关门,“爸,你这不也十多年睡过来了?”      “你妈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年纪不小的原因了,我要是天竭这个年龄,你早有后妈了。”说完,关父推开女儿的手,重重关上门,在门内还不忘喊一句,“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啊,半夜我要是看到小陈在沙发上睡,你信不信我把他抱你屋里去。”陈天竭在一旁听着,一滴汗。      怎么办呢,俩个人尽量拖到半夜才回房间,困是困得不行了,白天还爬了山,体力明显是差下去很多,但这夜黑风高的“合法”夫妻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出点事反倒不合理了。      关晓右看着地面,揪着耳垂小声地说:“那个什么,我不是不信任你……”      “我睡地板!”陈天竭相当爷们的一拍胸脯,他是欢喜有关晓右这个老婆的,但真不代表他们现在就可以XXOO,他,他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虽然这么说很没说服力。囧~      关晓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点不悦在心底窜着,“陈天竭我就不明白了,放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你身边你能没有一点反应?伤人自尊也要有个底限啊。咱们可是合法夫妻,干啥都是合法的,你现在干嘛一副我强你的样子?”看他缩着肩不看她只看她身后床上的棉被的样子,她很受伤呐。      “那你的意思,我可以上床睡了呗?”陈天竭一蹦三尺高地跳上了床,抱着棉被打滚。      真是个孩子。关晓右这样想着,却坏心眼地走过去拉住陈天竭的长腿便往床下带,“谁说让你上来了,你白天那么骂我,现在想上我的床,你要不要脸啊?”      陈天竭被拉得生疼,他一轱辘坐了起来,拉着裤腿,压着声对关晓右吼,“谁骂你来着,要不是你先攻击我,我会吗?”他还没说她打人呢,小心他去告诉她爸。“再说了,是你说我伤你自尊的,那我眼前放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要是不享用,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天对不起地,我爬上床有错吗?”      “你小声点!”关晓右见他越说越离谱了,只得说憋在心里的实话,“虽然四月份了,但北方还是冷,我不让你睡地板,也是怕你落毛病。”      “你关心我?”陈天竭的桃花眼又弯了,长长的睫毛上如果挂水气,那就是一副相当美的卡通漫画形象。      关晓右哼了一声,“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还没老就落什么病,我还得伺候你。”怎么会不关心,到底是她配偶栏上的那个人,再狠的心,也舍不得让他不舒服,与爱情无关,就当是同情吧。      陈天竭很累很困,他是那么懒的一个人,嗜觉如命的家伙,靠在床上不能马上闭眼睛,这对他来说是相当大的一个挑战。他再次抱紧了棉被,弓了身子背对着关晓右,一副赖皮的样子,“我困啊我困啊我好困。”      关晓右好气又好笑,知道俩人理论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能抬脚重重踹到他的屁股上,踹烂他的菊花,让他今晚不能人事也是好的。陈天竭果然捂着屁股回眸怒目相瞪,关晓右笑出声,“你看你这样,要是让那些爱慕你的女人看到,得多内伤啊。”      陈天竭翻身躺好,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谁管她们内不内伤,自找的。”      关晓右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抱出一床棉被,隔在俩人中间,“这是保险起见,虽然我已经确定了,你不喜欢女人。”然后,她点亮床头的小灯关上日光灯,爬上床,合衣规矩地睡在另一侧。      ………………………………………………………………      朦胧中,关晓右感觉到身侧的人隔着棉被轻轻地翻了几个身,她叹口气,轻声问道:“怎么不睡?不是累了吗?”      陈天竭沉寂了近一分钟,才说道:“其实,我不是讨厌女人,我尊重每一个女人,我的妈妈,我那不争气的花痴表姐,还有你这个拜金的我的‘老婆’,我尊重你们,当然,也包括所有的女人。我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怎么说都像在辩白。      关晓右枕着自己的手,不吭声,她愿意倾听,如果他愿意说。      “可以把灯关了吗?”他在她的身后轻声地问。      关晓右的身子顿了一下,她还是选择撑起身,关了床头的小台灯。      屋内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陈天竭翻了个身,关晓右知道,他已经朝向她了。她僵着的身子在他的沉默中慢慢放松,莫名的信任他,他所说的尊重女性。      “晓右,其实,我并不是陈家的独子。”重重叹了口气,他又翻身,这回关晓右转过身面对他,黑暗中,隐约看到他的手搭在了额上,他的五官立体,从她的角度看来,有如雕塑。而他的语调略有忧伤,这是一个只要他想,可以伤害更多女人的男人呐。但似乎,其实她听到的他的绯闻,并不如传说中的多,至少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并且没被女人埋怨的那种。      “然后呢?”她轻轻地问,他的哀伤,让她不知道哪里,有一点点地疼。女人都有母性情节,她想,是的吧。      “然后?”他似乎想了一下,才说:“后来,另一个男孩死了,于是,我就成了所谓的独苗。”于是,他讲起了陈家从不外提极力掩埋的几年前的一段往事。      N年前,陈家小少尚轻狂,也不是没有过混乱,富二代官二代的圈子,到底也有那么一点不堪。好在陈家小少那个时候在国外读书,偶尔回国,露水姻缘,倒没真作什么孽,暧昧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候,只是爱情没开始前,他就又飞国外去了。那个时候陈家还有个大少,待陈天竭是真心的好,这个哥哥从小身体不大好,所以常年在国外生活治疗,陈天竭出国,也是和他一起生活,有他照顾,陈母自然放心。陈家大哥从小没想过和陈天竭争任何东西,因为按任何道理,陈家的一切应该是陈家大少的,即使陈家老爷子有意平分。      俩兄弟感情甚好,甚至常偷偷笑家里的大人,争权夺利,可笑至极,连畜生都要不如了,这多指的是习惯攻城掠池的陈家二舅。陈家大少的身份一直像影子一样,很多人捕捉不到他,他也习惯低调不愿轻易露脸。可是,七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跟陈天竭说,他想回国,回国接手生意了。陈天竭很诧异,但他也表示支持,这样,陈家有人支撑,他才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只是没想到,大哥的回国,只是为了一个某次在飞机上遇到的某个小空姐,此空姐想进演艺圈,陈家大少允她风生水起,所以,他要给她一片天地。      陈家大少回国后接手生意不到半年,陈家二舅自然不爽,查出背后原因,便主动找上了那个想进演艺圈的空姐,几句利诱加谎言,那姑娘便放弃了与陈家大少的爱情,背弃了他一心的爱。陈家大少身体一下子没扛住,便又回到了国外。那个时候陈天竭天天陪在大哥身边,大哥落寞,他看在心里,虽然有些鄙视,一个女人而已,却也同情和心疼。那女人在演艺圈混出了名迹,陈家大哥替她高兴,一年后却得知,此女被陈家二舅介绍给了什么人包养了,陈家大少一时没想开,割脉了,陈天竭发现大哥时,人已成了冰凉的尸体。陈天竭为此特别悔恨,要不是那晚他睡得沉,又怎会让大哥的血流尽。      “你说,我会对女人有什么好感,我大哥,长得帅,又不缺钱,怎么女人的眼光那么短浅。”说到这,陈天竭陷在回忆里,想起大哥一身的血,他懦弱地颤抖着。      关晓右的手搭在俩人中间的棉被上,仰了头看陈天竭的轮廓,心疼扩大,天之骄子,也有不如意的时候,谁说上天不公平呢。      “可是,我还是感谢女人的。那个时候料理完大哥的后事,我便回国呆了近一年的时间,夜夜笙歌,我找一切方法想要报复那个害死我大哥的女人。可是,就是某一晚,我在酒吧里和另一个女人喝醉了,然后,发生了……咳,然后被媒体盯上了,要大肆报道,是我妈出面,说好话,花钱,把新闻硬给压了下来。那一刻,我看着我妈和大舅妈哭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更难受,不过我感谢那个女人,要不是和她发生了那一夜,我想,我后面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要不是这个节外生枝,现在的我,可能在监狱里。那之后,我对女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看不起,却也知道,一个男人,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要剖析自己的过往不容易,尤其在和自己有特殊关系的女人面前,虽然那都是之前,虽然可能关晓右不会在意,可是陈天竭还是觉得自己可耻了,他一度迷乱,有时候,他甚至也会问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瞬间看清,又瞬间迷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压抑的,像头小兽。关晓右知道,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她在回忆过往时心都如被油炸了一遍,更何况骄傲如陈家小少的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关晓右只能越过被子牵了陈天竭的手一下,她轻声地说:“我懂了,你心里,也在挣扎。但是蝎子,试着放开过往吧,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即使回忆里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就这一次,一起约定,放弃过往,重新开始,好不好。关晓右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和她,都没有把握,重新的开始,哪里才算起点。每个人都有伤痕藏心底,但让它成为秘密,是有多难。而她懂,他把这些说给她听,是对她尊重的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没错!!今天开始,工作日的下午,就由我出面给大家解闷了,只是可怜的结城啊,收藏一直上不去,也没有人给点意见,是这文这么慢热呢,还是实在不讨喜呢,结城好纠结啊。 结城让我给大家带个话,咱陈家小少可不是没事就玩ONS的人哦,这里还是一个伏笔,后面自然会解开,呵呵,这么说了,估计也有人能猜到,不剧透不剧透~结城很不要脸的觉得,这文真的会越到后面越好看哦。 另,支持结城的亲们,请点击此章节上面的“收藏此章节”吧,算是作个小弊帮结城增加点收藏,作者想冲榜,真的不容易啊~ ☆、戏 弄   那一晚,俩人都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第二天,关晓右和陈天竭都是日上三竿才醒。又在关家住了几天,陈天竭再次回到客厅,在俩人估磨老头子又要让俩人“同房”时,果断订了机票,打道回府。      陈天竭要带关父一起回S市,关父拒绝,他说:“我想去的时候自然会去。我舍不得离开这座城市,你懂它的美丽。”这个城市,有关父爱的人,所以,他至死也不可能离开。而他意有所指,是陈天竭相机里的风景。      那一晚的谈话之后关晓右和陈天竭谁也没有提起,虽然关晓右总觉得像有了某种责任,得知了陈家这样的秘密,陈天竭在她的面前剖析了自己,这几天,她总在思考,她能为他做些什么。      当发现自己在工作上开始失神时,关晓右忍不住嘲笑自己,在受过几次伤害后,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轻易去看一个男人受伤的样子,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被你捕捉到那份脆弱,但那很可能,就是一个女人万劫不复的开始。可是,似乎还是开始了呢,真忧伤。      而甫回S市的陈天竭在外公的示意下开始正式接手公司的重要项目,亚洲区域的海运事项全部交给了他,一是他外语更好,二是他的国际友人比较多,亚洲是陈家最重要的版块,毕竟离得相对近,船支运输什么的来回方便许多。      陈天竭一直觉得在这个时代还用船来运货是多么落伍的事,所以当初他也主张过购买中型货运飞机,但航线哪是说开通就开通的,而且外公是个老顽固,二舅舅借机各种挑拔,此事一直未能行。所以他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空中交通管制部门,包括美国的飞机制造商。外公说不能忘本是吧,外公说有很多货物比如海鲜那是要直接海路运过来才最新鲜和方便是吧,他造做,但不影响他创新。      俩个人回到S市三天了,基本没有一起吃过一顿晚饭,各忙各的,沟通也少得可怜。似乎有些尴尬,陈天竭在回到自己的城市后,面对熟悉的陈家,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关晓右了。      这天,外公打电话要陈天竭和关晓右回大宅吃饭,下班后陈天竭便去关晓右的医院接她,一见面,俩人都是沉默,关晓右很困,上了车便睡,陈天竭一边打呵欠一边开车,关晓右在他打到第六个呵欠时,终于睁开了眼。      “你行吗?不行我来开。”      “怎么不行,做为男人,不能不行!”陈天竭横了眼,其实本无意,却说的话略有些歪曲。      关晓右笑了一下,“蝎子,你是不是吃素吃太久了,憋的开口闭口全是这事啊?”她故意柔柔地说,靠近他,早晨喷的香水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离我远点,我讨厌人工香,我喜欢肉香,你没有。”陈天竭故意打击关晓右,希望借着她的愤怒把距离拉开。      关晓右偏不,她故意说:“肉香啊,那得脱光了洗干净才能闻到呢,我天天晚上闻,味道不错哦。”      陈天竭终于受不了了,他愤恨地甩头瞪关晓右,“你故意的是不是!”      “别这么孩子气嘛,乖~”关晓右拍了拍他的头,“看路,开车要看路。”      正好一个红灯,陈天竭熄了火,伸了个懒腰,顺势往旁边一斜身子,就钻进了关晓右的怀里,关晓右没有防备,一时被惊愣了,手悬在半空,紧张地看着怀里的人。“喂,你怎么了。”      “别动,让我歇一会儿。”陈天竭极虚弱地说。      关晓右心一软,“还是我来开车吧。”      后面传来了车笛声,陈天竭突然满血状态地坐了起来,“哈哈,扯平,看你脸红的。”把后视镜一扭,照到关晓右的脸上。      “你~太特么幼稚了。”关晓右想骂人,但陈家大宅的私路在不远处,她怕自己骂得刹不住闸了,要是动了手,那陈家小少必然要挂彩。      陈天竭冷冷地哼着,扳了后视镜回到正位,“关姐姐,许你挑逗我,就不许我戏弄你?上帝说了,要公平!”      …………………………………………………………      关晓右抱着胸生闷气,这个仇她记下了,一定要扳回一城。他和她之间,就总像孩子在逗气,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却在小她一岁的陈家小少面前,比他还像个孩子,掉身价啊。      这回最晚回到大宅的是陈天竭和关晓右,和上次不同的是,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候着,谁也没有上桌。      一进门,关晓右就觉得过意不去,扶着老爷子去桌边坐着,一路还得受着老爷子打量她小腹的目光,装傻子。      陈家表姐不太高兴,因为这待遇差别太大了,陈家二舅也压着火,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婿,长得油光水滑的小脸,怎么就不受老爷子的待见呢。入坐,陈妈妈和老爷子对关晓右呵长问短,二舅舅这一家子拉着脸干瞪眼,其他俩位姑姑自扫门前雪,大快朵颐,吃完赶紧回家,免得被台风刮到。      关晓右的碗里装满了老爷子给夹的各种大补食物,她浅笑着,慢慢地吃,餐桌礼仪她学过,未必就输给名门闰秀。陈妈妈看着儿媳的端庄样,笑弯了眼,和姐姐们大赞自己的儿媳并得到了附和,关晓右低调地得意扬眸,眸光正好扫到对面灰着脸的谢宇,心情大好。      “谢先生,您,哦不,是表姐夫,您看,我这一时改不了口,不好意思啊。表姐夫您也多吃点,您是男人,比我压力大多了。”意有所指,结婚两年了,他也没给自己老婆肚子里放个种进去。想来如果他先给老爷子弄出个曾外孙玩玩,可能地位会略有不同哦。      陈天竭听关晓右这一声酥了人骨的“表姐夫”,他含着筷子抿着笑挑眉看向谢宇,谢宇心虚,应着,自己夹了一大口菜,额头满是汗。      陈家表姐陈妃涵终于开始不待见关晓右了。这女人本身长得过于妖艳就是个事儿,又得宠,现在还来挑逗她老公是不?陈妃涵故意摔了下筷子,瞪着老公,“让你多吃点呐。”      谢宇在关晓右面前被斥,脸色不佳,但他不敢在岳父面前和老婆抖嘴,只能憋着脸大口夹菜。吃得急,呛了一下,关晓右忙隔着桌子递了水,“慢点吃啊表姐夫,菜是好吃,可没人跟你抢,实在不行,我这碗里还有好多吃不下的,剩了也是扔,您吃,您吃啊。”一口一个尊称,说出来的话可是不中听。      陈天竭越听越想笑,转了眸睨表情铁青的二舅舅一眼,“晓右啊,表姐夫这么大个人了,什么对自己好,还能不懂啊。”      谢宇这个时候抬眸看了关晓右一眼,眼里冒火,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对陈天竭说了什么。又是心虚又是气愤,瞪着关晓右的眼相当有神。可这眼神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一种交流,陈家二舅终于按捺不住,摔了饭碗,吓了在座的所有人一跳。      陈家二舅想来也是得到谢宇的坦白了,俩人指不定私下里怎么想计划编排暗算陈天竭来着,此刻知道了内情的陈家二舅狠狠挖了谢宇一眼,起身,甩胳膊离座,不吃了!关晓右作一脸紧张的样子,咬着筷子,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多嘴了?”      陈天竭真想说:“你丫的可真是影后啊。”这演技,看把他外公给心疼的。      “别理他,我们吃。你们一家,都给我滚回自己家去吃,没事别来吃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陈老爷子也一摔筷子,因为谢宇引起的轩然,他自是气上加气,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孙女婿,别问为什么,姜是老的辣,虽然自己外孙女也是美女,但他更懂这小子要的是什么。      陈家二舅受了气,回身拉着女婿和女儿就走,陈家二舅妈两边为难,最后一咬牙,跟着老公跑了出去。陈妈妈坐在位置上继续慢悠悠地吃,抿着的唇角,上扬,这个儿媳妇,她就说没看错。      关晓右还在继续得瑟,“外公您别生气,我知道饭桌上应该少说话,对不起。”顿了一下,她红了眼眶,“我也就是觉得我和表姐夫都算外姓人,所以……我真没别的意思。”      陈家老爷子收了脾气,温和地对关晓右说:“丫头,你别往心里去,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怎么会是外姓人,你就是我陈家的人。而那小子,永远也姓不了陈。”是的,关晓右可以叫“陈氏关晓右”,可谢宇呢,让他入赘,他——还真未必不答应,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呢。      关晓右咬着筷子点头,模样委屈极了。陈天竭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够了啊,别太过了,戏弄人要有个限度,来日方长,别让姑姑们看笑话。”虽然这样说,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笑意,真好玩,太开心了,在公司里,说实话,这个表姐夫可是没少给二舅监视他的行动。      关晓右听了,缩一下肩,侧身轻捶了陈天竭的肩膀一下,“你讨厌。”      陈家老爷子看小俩口打情骂俏,想到曾外孙已经不远了,哈哈大笑,一顿饭,吃得乐呵极了。尽管饭后,姑姑们有意无意地在说关晓右不太检点,但陈妈妈怎么会往心里去呢?有些事,她知道得比谁都多。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大家好,又见面了!!明天就要小长假了,各位是不是很兴奋?可是可怜的后妈养的结城却还是要上班,都没得休的说,这收藏一天天上不去,下一个榜单估计没戏,结城在考虑要不要停更存稿。有亲安慰结城说:“大家等养肥了看”呢,是这样的吗?结城很失落~看明天的收藏和留言情况吧,估计也没人能看到存稿箱君的自言自语,就酱吧,老悲催了,为神马这篇文会这长……没动力呢~? 存稿箱都要哭了~555555555555 ☆、一 点   吃过饭,陈天竭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江滩,他把车停在路边,对关晓右说:“我要上卫生间。”      关晓右跟着他下了车,“懒人屎尿多。”      陈天竭没有理她,进了公共卫生间,而关晓右就站在路边,吹着不远处的江风,看这个城市的车来车往。这应该是个浪漫的时刻,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江风,她经常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散心,看人来人往,想象着某一天会拥有的幸福,和所爱的人在饭后牵手漫步。      今晚的这顿饭,怎么说呢,吃得是开心的,看谢宇那副孬样,她心里大快。但,终也是有些不舍的,毕竟是她曾经那么用心用力爱过的男人,她当做过宝贝,却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连根草都不算,命运多让人唏嘘。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和谢宇再有牵扯,是这样的方式。      陈天竭如厕归来舒爽了许多,伸着懒腰,穿着白T恤的他站在自己的跑车旁边各种惹眼,他靠在车边看背对着他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关晓右,猜到可能和谢宇有关,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对自己说,只是自己的所有物心有他想吧,不是别的感情。      他走到关晓右身后,伸手拉她的长发,关晓右吃痛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陈天竭耸耸肩,弯了迷人的桃花眼,“我们散散步吧。”微凉的风,适合失意的人,谁失意,天知道呢。      关晓右想了一下,点头,她是需要多呼吸新鲜空气的,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想和他多说话,想听他说话,毕竟这男人的声音真的好听,微哑的磁性。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很尴尬。和他走一走,空旷的广场上,他在身边,这感觉很不错,她是着了魔了吧。      俩人慢慢走上台阶,到了江边,看船支在江上偶尔驶过,听汽笛声,时间划过。      对面的灯塔颜色变幻,关晓右的脸也被灯光迷眩,陈天竭用眼角扫了她一眼,风吹动她的长发,她的侧脸五官精致,这样的女人,那些男人为什么舍得放手?是现实真的太残酷,陈家小少表示,没吃过穷的苦,不懂。      纯属没话找话,陈家小少问道:“关晓右,我有件事真想不明白,你说那么些个男人,你怎么说放就放了?”真想给自己一嘴巴,永远吐不出象牙,明明不是想问这个……      关晓右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悲伤在眼底闪过,恰巧被忽亮的灯光照到,陈家小少的心刺了一下,不舒服极了。关晓右对陈天竭尽量做到有问必答,更何况是她先告诉他自己的事的,他有权利好奇。他们,算是朋友了吧?虽然她也后悔,不应该跟他说太多她的过去。      叹了口气,关晓右说:“不是我想放,是我不得不放。”不得不放,四个字,说和听都是简单易懂,可是那种痛和无奈,又有几个人能真的理解。“那个时候,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求也求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是要走的人,留不住,最后能留下的,只是自己自认为还有的那么一点自尊。”“我让他们轻松地走,所以才能有婚礼那天他们轻松的来。”补了一句,似在自嘲。      陈天竭点了一只烟,想了一下,点点头,“关晓右,记得吗,我在你家的时候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劲儿的给我撒欢放肆,想怎么报复折磨他们,有我给你撑着。”      “蝎子,你真无私,你今天晚上,就没有一点生气?”她,怎么会莫名地问出最后那句。      陈天竭有些狼狈,是,他在意,所以他刚刚转着弯子想问她一些关于她和谢宇的事,可是看她忧伤,他竟不忍,于是……但这不代表他对她有别的想法,他拼命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开口,“咱们不是盟友吗?我能帮你的,都会尽力。”这句话说得,合情合理,而至于生不生气,他不回答,也不想再提。      关晓右听了他的答案,悬着的心并没有安稳落地,他不在乎,这让她心里微微拧了个结。“是呀,是盟友。”早就说好了,她差一点……她太容易心动了吗?果然,是个色女加欲-女呢,在陈家小少这种优质男人面前,太容易沦陷。笑着,她扭头看向陈天竭,“我有点相信你不会泡妞了,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你随便一句豪言壮语,我可能,都会对你有一点动心哦。”说完,她转身向楼梯走去。      陈天竭猛地转身看她的背影,不知道该抽自己一巴掌,还是该暗暗松一口气。矛盾,太矛盾。他三步并作俩步地追上她,想和她并肩前进。      关晓右已经下了一级台阶,她以为爱闹的陈天竭要孩子气的来吓她一下推搡她,她脚下一闪,踩了空。陈天竭赶到时,她正好往下倒,他几乎跃了起来,拉她的手,把她带入自己温暖的怀里。关晓右还是扭了脚,她难得穿个有跟的鞋,却落得这个下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哭了,心里窝着一股失落和委屈。      陈天竭当她是疼得不行,揉着她的长发,轻声说:“晓右你别哭,是我不好,不该跑过来吓你一跳的,别哭,别哭啊。”然后,弯□,他横抱起她,更加温柔地力道,一步一步拾级而下。      他看着脚下的路,垂了眸的睫毛忽闪忽闪,关晓右在他的怀里,慢慢靠紧,她,对他,真的有那么一点,动心了~愁人!      …………………………………………………………      车子到了新房,陈天竭停车,关晓右就站在门口等他。她靠在围栏边,看不远处的路灯。路灯下有人影由长及短由远及近,没有虫儿飞的路灯下,却照不亮低着走路满腹心事的陈家小少的脸。他摇着车钥匙,重新穿了外套,白T恤配短皮夹克,衬出了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和那宽肩窄臀的倒三角身材,这个男人,真的是性感的,性感到,让女人说不可能喜欢他,都觉得违心。      关晓右眯了眼看陈天竭,随着他的靠近,心一点点加速。      陈天竭走到她的面前,扬唇一笑,桃花眼和坏坏的笑容,关晓右的呼吸窒了。偏这男人还微俯了身,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额上,她本就有169CM了,他竟然高她近一个头,这男人,真是尤物。尤物还不知所以地用他迷人的嗓音轻声问道:“怎么样,还是我抱你吧,免得明天腿肿得厉害。”      要说咱关晓右可不是吃素的,她学不来娇羞小清新,于是她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等他再次将她抱起。还是那温暖的怀抱,还是那熟悉的淡淡青草香,是她喜欢的味道,是她开始,贪恋的怀抱。闭上眼,感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靠在她的怀里,她假装睡一下。      路很短,上了电梯,直达住处,陈天竭抱着关晓右,掏不了钥匙,关晓右睁开眼,说:“掏我包里的吧,好拿一些。”说着,将自己的大包甩在身上,拉开拉锁,她没有要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      陈天竭一点也不觉得关晓右是借机享受,其实他倒觉得软香在怀,除了某处微胀,他还是很享受的。他抬腿,擎了关晓右的腰,另一只手却摸关晓右包里的锁匙,就在包口的暗袋里,摸一下,钥匙坚硬,而掌下大面积的柔软,他知道摸到了什么。      关晓右挑了眉看他,似在挑逗,陈天竭有些为难,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办?上!太禽-兽!不上!更禽-兽!扯出钥匙,他不动了。关晓右微一挣扎,脚着了地,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开门。然后,将钥匙和包包都甩在门口的地板上,她靠在墙边,回眸看他,眼里妖魅尽现,满是挑-逗。      陈天竭的心跳一点点加快,最后快到他的思维都凌乱了,站在门边,痴痴地看着关晓右。她很美,真的很美,他,此刻,有那么一点……不知是心动还是冲动~      就在这时,陈天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俩人一惊,关晓右所有的情绪一下子不异而飞,惊现羞愧,当初说好的啊,不可以相爱!她转身快步一拐一拐地跑向屋内,关门上锁。而陈天竭,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忍不住的懊恼,要知道,至少刚刚,用力地吻她的唇也是好的。那么柔软丰润,他梦里的回忆不知道是不是跟真实中一般?      郁闷地看了眼来电号码,他有不好的预感,接听,几分钟后,他吼道:“什么?那个臭老头竟然……”      关晓右忙拉开卧室的门冲了出来,看到陈天竭怒极的脸色,她站在门边轻声地问道:“天竭,怎么了?”      她难得如此正经地唤他一次,他回神看她,看到她眼里真实的担忧和心急,从没被任何人过问和担心过工作的陈天竭,心情尽以言喻。也许,这就是老婆,家里多出的那个人,会关心他,会不怕被讨厌的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陪伴。也许有些男人不需要这样的关怀,但陈家小少,他,太需要了,太需要更多的关心和在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体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家都放假了吧?有木有和结城一样上了一天班的,来,举个手,让结城心里平衡一下,咩哈哈哈哈。 大家现在对陈家小少有什么感觉哩?其实这是个很缺乏爱的孩子,是个内心很早熟的孩子,是个特别容易想太多的孩子,说是缺乏安全感吗?倒没那么夸张,但,我想他不会是大家心里的那种天生的骄子,但他有他的雄伟哦,所以,继续看下去吧继续看下去吧。前面忘了收藏的亲,来,点击上方的“收藏此章节”就算是补过了哦。 继续求留言求撒花,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榜。大家都出去玩了吧?那么,结城也要求放假!!!哼~谁让人们都不理结城的。 ☆、肉 香   关晓右坐在沙发上,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仍然睡不着。每隔五分钟看一次表,隔十分钟看一次手机,她咬着唇,满脸懊恼。是今天过火了吧,以为戏弄谢宇而已,却得罪了阴险的陈家二舅,所以这个老男人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陈天竭吃了一个憋!      刚刚陈天竭接到的电话是他的助理打来的,说是有一批今天凌晨到S市港口的货被压下来了,要进行盘检,美其名曰,最近走-私多,而且食品卫生一直不合格。同被压下的也有一些小公司的货物,等于是跟着陈天竭吃了冤。压下货物其实等到检查完自然会放行,陈家的任何货物都是合法的、证件齐全的,重点问题是这批货里全是海鲜,又是固定供给不同的星级酒店的,海鲜多搁置一分钟都有不新鲜的可能,等着货物的销金窑自然也要受牵连,说白了,陈家的货压在港口,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俩个人。而且,这是陈天竭上任来按部就班接的第一份属于他的工作,到他手里出了问题,自然会被人抓了做文章。      陈天竭出门前只说了一句:“货物压在港口出了点问题,你早点睡吧,我晚点回来,晚安。”便匆匆离开,他不想告诉她事情到了什么程度,就像所有的男人基本不会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太多自己的工作一般,不想让她操心,平添烦恼。后面的连带问题是关晓右自己查了网页并且打电话给好友杨嘉如托她从白城那里打听到的,知道事情最严重的结果后,关晓右越来越自责。      她的拳紧紧地握紧,她心底压抑着地那份阴暗又一次浮出水面,她幻想着各种能帮陈天竭报复那老头的方法,想得斗志昂扬,其实却没有什么实践的可能。这一切都是谢宇的错!关晓右最后下了结论,眸光沉下冰冷。      凌晨一点多,家里的防盗门锁响了,陈天竭疲惫的脸庞片刻后出现,他打开门,看到仍坐在沙发上瞪着俩只大眼的关晓右时,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哎,怎么没睡?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寂寞难耐?”又开始没正经的了。      关晓右眼睁睁地看着他变脸,心一下子就拧到极致的疼,这家伙,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于是,她也马上堆起笑脸,起身走向他,风情无限的撩着长发,“可不是嘛,寂寞得要死。”      陈天竭“咯咯”地笑,“我就说我陈家小少杀遍花丛无落叶的,关晓右,你从不从。”      关晓右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我从!”话一出口,俩人皆愣,尴尬地移开彼此对视着含笑的目光,大半夜的乱开什么玩笑!转移话题,关晓右还是忍不住把担忧问出口,“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她不是担心他,只是事情因她而起,她不能漠视装傻,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陈天竭立马恨不能插腰仰天长笑,他得意地摇头晃脑,“天底下有什么事是我陈天竭摆不平的,咩哈哈哈~”      关晓右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只能换个体贴的方法,“饿不饿,我给你煮宵夜。”      “啊?”陈天竭一下子懵了……电视上是看过,等着丈夫回来的妻子都会温馨地问这么一句,可是,他觉得他和关晓右真没有那种情真意切,但她这样问的时候,他有一刹那的恍然,好像他们是恋爱了很多年知己知彼的老夫老妻一般,那样温馨温暖。      “饿傻了吧?”关晓右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得,我给你煮面吧。”说完,转身往厨房走,“你坐那等一会儿,很快好哦。”家里的食材是她回S市那天晚上去超市买的,虽然不知道新不新鲜了,但家要像个家的样子,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标准。      陈天竭坐在沙发上看着关晓右在厨房里的身影,他可以放肆大胆地看她,多数是她在厨房的背影,这就是所谓的家的感觉吧?陈天竭摸着下巴想了想,嗯,难怪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都跳进婚姻了,原来有个人在家里等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      面很快端了出来,关晓右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      陈天竭也确实有些饿了,本来今晚在外公家就顾着看热闹起哄然后在心里偷笑吃得就不算饱,再加上抱了关晓右算是他这个懒人又做了点体力运动吧,然后跑来跑去疏通关系忙了近四个小时,他不是铁人,也从来不会为了逞强而亏待自己就是了。吃了半碗的黄瓜蛋花面,陈天竭这才抬起头问关晓右,“你不来点?”      为他的迟钝叹口气,关晓右摇摇头,“减肥。”      陈天竭立马瞪圆了眼睛,“减什么肥?我跟你说关晓右,你别跟外面那些精神病一样,她们减是她们的事,她们瘦成杆了也无非就是饱男人的眼福,但你不可以减肥,你瘦了,那是我陈家的耻辱。”      “哦,为什么?”关晓右觉得他的逻辑有些霸道,只是可能他难得霸道,表达得实在不到位。      陈天竭清了下喉咙解释道:“人家会以为我们陈家把一个圆脸姑娘养成了巴掌脸,这是得多不给人吃东西啊。”      “屁话!你脸才圆呢。”关晓右这样说着,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还真不是圆脸,她是标准的瓜子脸,并不丰腴。      “反正你别整那没用的,我说不准减,就是不准减。”堵气地抿着唇,小少爷还真是孩子一样可爱。      关晓右笑着应,“嗯,好,不减。”她在哄他一样的语气,转话题,又提要求,“那么,我听你的,你是不是也应该适当和我分享一下你的辛苦?毕竟——我们……”是盟友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想说了。      陈天竭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手停了一下,又吃一大口面,然后说道:“不是我不分享,是我不知道怎么分享。晓右,放心,今天的事,和你关系不大,早晚的事,我二舅不为难我,我都觉得难受,贱吧?不过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是今天晚上对谢宇的事稍微催化了一下而已。这样也好,我总得长点见识长点经验,你说是不?”      关晓右看着他,到此刻,他还在安慰她,她,怎么可能不感动不心动,对这个笑起来就一副桃花烂漫样的家伙。所以,她是不是应该,再像年轻时一样,为自己的幸福做一点努力呢?关晓右的行动比思维快,还没想出答案,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盖在了他执着碗的手上,看着他,眸光似水。      陈天竭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暖意和轻微颤抖,那是试探还是挑-逗,他不想去深究,看着她如水的目光里满是浅浅盈盈地笑意,陈家小少在炽光灯下眯了眼,OH SHIT,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停电!!      “那个什么,咳,事情真的摆平了。老家伙这几年不是白混的,政-府里认识不少人,想为难我一下不成问题,那些人现在也搞不清陈家的状况,自然要卖几分面子给他。可是,我也不是没有人脉的,就白城,他就是我放在敌后方的大砝码啊有木有!他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能不认识几个人吗?我就算再单纯也懂什么能使鬼推磨,虽然破了点小财,但也让一些人搞清了状况,知道了陈家的江山是谁的。晓右,我今晚突然发现,我想要陈家的江山,有了它,我和你,才不会被欺负。”他说得很实在,在她面前,没有任何冠冕堂皇。      关晓右的心放下了,她知道他把一切都已经与他分享了,陈家小少爱面子,却在她的面前像个孩子,她,很开心。      “蝎子,我以前真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有头脑。”关晓右笑眯眯地变了月牙眼,看着陈天竭。      “那是,我说了,我要为你撑一片天嘛。”陈家小少那点英雄气场又要爆发了。      “嗯,好,等你打得天下,我给你很多的肉吃,你喜欢的肉香,如数奉上。”说完,她起身,“碗放那吧,明早我洗,晚安。”转身,她像只兔子一样,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未上锁。      陈天竭端着饭碗傻傻地反复回味着关晓右的话,肉香,吃肉?吃什么肉?她说的吃肉这个意思,是不是和他一念之间联想到的意思是一样的?晕晕糊糊地去洗了碗,双手顿在水下好几分钟都忘了转动,嗯,他觉得,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有些激动,像未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突然得到了爱慕已久的女孩许下的承诺一般,哗哗地水声,他小声哼着曲,终于动手转动了碗,这个洞很大,他能放下一个拳头,没劲儿。想想关晓右的洞——他怎么这么流-氓。      可是,他的某处就因为这么短短几秒钟的念想,简直胀到不行,放下未擦净的碗,他冲回房间冲了个冷水澡。唉,边冲澡他边想,谁会相信陈家小少真的很洁身自好呢,就他这双桃花眼,就是罪过,罪过!随便别人怎么想吧,他一直这样认为,可是现在,他很想敲开关晓右的门对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其实,好久没吃肉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来更新了,几天没更新,也没人催更,结城想问,我是有多失败,这篇文是有多不招待见啊亲们?这几天没有灵感,说实话,有些受打击,怎么这篇文的收藏和留言打分这么寒惨呢?前几天要是不忆锦亲帮我推了下文,估计这收藏还是一个不涨呢……出了啥问题,各位给点意见指条明路成不?! 在写《“剩”女》的时候就有亲喊着要看关陈的JQ,结城写了,怎么乃们都没动静了,你们知道结城有多灰心失望不?详情请参照下面的图。 另,西西童鞋,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看,结城在计划写一章关于“公子”的出现,有没有很兴奋?有木有!!!结城一点也不开心,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求留言求收藏求打分啊。结城这个月有考试,所以紧张准备中,有存稿时保证日更,没存稿时,你们就传说中的“养肥了看”吧,不准掉我收藏,删收藏的孩子真的没肉吃哦!!你们懂的。 PS:明晚不更,后天下午更,让存稿箱君和你们见面吧,我找个角落划圈去了~~~~泪 ☆、嚣 张   关晓右第二天上班时想起头一天晚上对陈天竭说的话还忍不住偷笑,陈家小少之后是什么表情呢,要不是她还会害羞,她一定会定在原地看个够。想起陈天竭的笑脸,她心里压抑着的欲-望就不断上涌,有来自久违人事的肉体,有来自于,那份不愿意承认的心动和贪婪的占有欲。      飘了一上午,中午吃饭时间,不受待见的人又不请自来了。谢宇,赫然出现在关晓右的医院大堂,关晓右看到他时反射性地四下看了又看,他和她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加上以前的关系导致现在就是见面都会变得提防,她不想给陈天竭惹麻烦了。      谢宇漠然着表情却一派儒雅地走到发愣的关晓右面前,“一起出去吃个饭?”      关晓右很想甩他一巴掌然后转身走人,可是来来往往的医患都在看他们,保险起见,她还是应了。      出了医院,在拐角处的小店吃饭,落坐,谢宇环顾四周,叹道:“还记得吗?咱们以前也会来这样的小店吃晚饭。”      关晓右听了他的话,在心里先把牙磨平,再开口说道,“当年是当年,谁年轻时没干过点儿2事爱过几个人渣啊。不过现在不同于当年,我们都走得太远啦。”      谢宇听了她的话,眸光闪烁,似有一些物是人非地叹息,低了声,他说,“晓右,我知道你怨我,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人渣,但你承认爱我,这让我真的觉得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事了。晓右,当年的记忆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是不是?”      关晓右真想抽自己和谢宇各一巴掌,她没事提什么当年,他又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让她鄙视自己的当年……玩着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啪”地折断,关晓右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地说道:“我突然觉得,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出来,我怎么这么恶寒啊?得,别说没用的,今天来找我想说什么,直接点吧!”别怪她变得尖酸刻薄,她和她的一帮好友都是这样口尖嘴利的女人,但她们最明白,什么对自己是真的合适真的好的。      谢宇没想到关晓右这么直接,她一直算是个感性的女子,当年有些说不出口的话还会写成各种词藻优美的信笺给他,现在竟然冷言冷语的对他,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男人嘛,尤其在爱过自己的女人面前,总是想风光十足,希望对方永远爱他不悔,让他倍有面子,可是明显的,关晓右的确是变了,她不再是当年的她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关晓右直接站起身,垂着眸冷冷地说:“谢宇,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最懂了,你自己处于什么立场你也很晓得,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如果说之前我碍于面子还能理理你,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没有你也可以活得很好,那么现在我做到了也证明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叙旧了。你我都是已婚的人,不仅要对得起自己还得对得起婚姻里的另一个人,谢宇,你这么大个人了,该有点有责任心了。”当年,在他决定离开她的时候,她多么想对他说教上最后那句话,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如果还喜新厌旧,那算是人吗?当然,后来她才知道,喜新厌旧并不是他离开的主要原因。      而谢宇难堪地听关晓右一字一句地说完,她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太冷,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他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像人中龙一般,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是有那么一点风光,sk 现在全然没有了,而且还是在被他抛弃的女人面前。瞬间想起昨晚回到那个“家”后岳父的吼斥,他更是悲哀得无以复加,压抑着声音,他说:“晓右,能不这么对我吗?我们是曾经相爱过的人。”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那么不要脸。可关晓右此刻倒是希望他能挺直了腰板像当年离开她时说话掷地有声——“我们之间,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而不是现在这样,畏首畏脚的,让她心寒怎么就真的会看错人。      比他更感到悲哀,关晓右深深叹了口气,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再多说一句废话了,那简直是在污辱自己,让她不断地怀疑自己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狗东西。用眼神啐他一口,比真的口水喷在他的脸上还让他难受,他不知道,她懂怎么去踩低他,只是以前舍不得,等到舍得的时候,又为了自己阴暗的心理,为了和他保持联系证明自己活得有多精彩而不去做,现在,她做得光明正大,因为,有人对她说了,“关晓右,回去看谢宇不爽,就给我打,打残了我养!”      此刻,关晓右想起了着名作家张小娴曾经曰过,“忘记旧爱的方法只有两个,时间和新欢。如果仍然忘不了,那原因只有一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强。”而此刻关晓右可以确定,她的时间够长了,而新欢,如果是陈天竭的话——那么,自然是够强的。      挂着胜利的微笑离开,关晓右承认,有时候,她冷血起来,的确不是人。      ……………………………………………………      当晚,陈天竭来接关晓右下班,很突然的,让关晓右有些受宠若惊。仍是那辆骚包的拉风跑车,仍是比跑车打扮得更骚包帅气的男人,今天还带了个耳钉,关晓右一时想不起左耳还是右耳打耳洞是同性恋了。      今时不同往日的是陈天竭的出现不再是吸引人们好奇的眼神了,而是十足的羡慕投向关晓右。关晓右扬着头像只孔雀一样走到陈天竭面前,带着一抹顽皮地笑,她说道:“小少爷,你这耳朵带个耳钉,是啥意思啊?”      陈天竭知道关晓右是逮了机会又要损他一下,他把头一偏,扒了一下流海,一手插进西装裤子口袋里,一副不跟她计较的样子。      关晓右失笑,陈天竭却把手里的车钥匙抛给了她,“干嘛?”关晓右接过钥匙,这家伙是让她当司机吗?小心她用钥匙把他的脸划花哦。      陈天竭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关晓右,“当然是给你喽,我新订了辆车,这车就送你吧。”好大的恩惠哦。      关晓右抛了抛车钥匙,“哇,小少爷就是有钱,可惜啊,我不稀罕这车,你呀,爱给谁给谁去。”      吃了憋,其实本意是真想送车给她的陈家小少一脸青灰,这年头上百万的车都不屑要了,这关晓右现在是有多狂啊?不过转念想到这狂也是自己惯出来的,他给的权利,认了!接回她抛过来的钥匙,他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说说吧,那你喜欢什么车?”      关晓右站在他的车边,他今天还特意开了跑车的敞逢,她直接把包甩进后车座,靠在车边,她霸气地说道:“SUV,越野,都行。”以她的身高,就应该驾驭那样的车。      “哦?”陈天竭来了兴致。他认识的女孩中,很多都要开跑车,各种要礼物变着法的骗跑车,当然,也听说现在一些女孩子会要卡宴了,看来这关晓右,下手还真够狠呢。      关晓右见他有意听她说下去,就不客气地解释着:“首先,跑车这玩意,我是真没兴趣。我总觉得这玩意太炫富,不适合我这穷人家出身的孩子。其次,没错,在我的骨子里不是特别看得上开跑车的女孩,问一问,有几个是真自己买的?有什么权利拉风呢?而最重要的还有,不安全。我喜欢越野,你要真想送,就送我辆悍马得了,那开路上多威风,万一和跑车一撞,我直接就压过去,比碰碰车还嚣张。”她说得两眼发亮,看来她这借口之外,是真的很喜欢大型的车。      陈天竭被气笑了,“关小姐,陈少奶奶,我直接给你买辆坦克得了。”      关晓右一本正经地回道:“可别,我们院里可别地方给我停那玩意。”      陈天竭白了她一眼绕到驾驶室开门上车,“说你胖还喘上了,上来吧。”      “去哪?”关晓右好怕他又要带他回外公家,那老人家盯着她小腹的眼神,比X光还凶猛。      “买车啊,你不是要悍马吗?”陈天竭说得理所当然。      “拜托,现在都下班了吧?”关晓右真心觉得小少爷送礼都没诚心。      陈天竭靠在车椅上,看出了关晓右的腹绯,他掩示不住得意地说:“下班?哈,你那么大的口气都敢出来,做为你老公的我要是不拿脸当卡刷,我对得起你的嚣张吗?上来,今天让你好好的嚣张一下。”      关晓右迟疑地看他,陈天竭直接从车上推开了副驾驶的门,“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别客气,以前你有种种考虑可能没法放肆,现在,我说了,你尽管的放肆,你要真想要辆坦克,我明天就给你把这院里的路铺出一条,专门停它。”陈家小少这可不算吹牛,如果买坦克不犯法,只要关晓右真心想要,他一定买给她,谁让,他越来越想宠她,想看她当御姐当女王,而他,就做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呢。得意,太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各位各位,关于关晓右对车的喜好和理由呢,其实全是结城这家伙的,这家伙借机YY一下,大家表理她,有车的同学不管开什么车,还是要注意安全礼让哦。 结城说,看到上一章有亲留言说她好可怜,是啊是啊,丫是很可怜啊,所以打滚求留言求收藏呢,快快快,行动起来,用你们的行动告诉结城你们在支持她。 另,结城不知道有多少亲家里有小宠物或者打算养小宠物,最近她关注了太多流浪狗的网页,变得神经质加各种失眠,提倡一句,如果有养狗狗的,请不要遗弃它,它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要它了,只知道去寻找它曾经的家,找不到就会到处流浪着直到找回它的主人。想养宠物的同学,希望你能以领养代替买卖,很多宝贝需要一个家,它们是无辜的,抛弃它们的主人才是坏银!!! ☆、宠   陈天竭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后,便带着关晓右来到了S市最繁华的奢侈品商业街。这条街上除了世界一线品牌时尚店外,有三家店是专门卖车的,一家法拉利,一家保时捷,一家专门卖限量版收藏悍马,说白了就是在悍马公司宣布关门后把曾经留有的越野车标上限量的形式炒了价格再卖出去的专营店。      关晓右从陈天竭的车子驶上这条街的时候就后悔了,她好想开口说:“算了,我就是开玩笑,咱回吧。”她知道,这条街上的东西是多贵。当年刚来S市的时候她像个乡下人一样哪里也不认识,曾坐车无意路过此地,看到展厅里的车,偷偷地想过,这辈子,如果能买到这里的车,死而无憾了,尽管,其实有些车只要一百万左右,但关晓右连想都觉得罪恶。      陈天竭看得出关晓右在担忧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靠抿唇笑着垂下头说:“关晓右,放心,这是我要买给你的,不是你欠的人情债,不用你肉偿。”他是有多贱,送个东西还得各种损自己,可是谁也拦不住他此刻澎湃的英雄气场,她是他的女人,他就是乐意给她花钱,不计较,怎么滴呢?      关晓右也垂着头,视线垂在膝盖上,一只手轻轻摆弄着自己的耳钉,她一时无言。如果他要是真让她肉偿,也许,可能她此刻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但转念,如果真这么做了,可能,她更要发脾气,那就是活生生赤果果地出卖自己吧?这年头,当婊-子立牌坊也难呢。失笑,关晓右深吸口气,“行,那我们下车看看吧。”也许,她没有什么东西能回报他,那么,就陪他演好这场戏吧。他给了她当灰姑娘的机会,就算有一天午夜的钟声响起,至少,她还可以哄骗自己,其实他曾经,也努力对自己好过不是?      ……………………………………………………      许是陈天竭打过电话的原因,所以这三家店都有人守在门口处迎接。法拉利多出跑车,关晓右逛了一圈后便意兴阑珊了,陈天竭给了人家一个红包,转身带她去了她一直眼巴巴地望着的悍马店。      店员热情洋溢的介绍,关晓右跟在陈天竭身后端庄地浅笑,人家一个转身,关晓右在陈天竭耳边低语到:“他在说啥,我怎么都不懂?”      是啊,什么四驱双引擎的,对于不是专业玩车的女人来说,的确有些远目,陈天竭很得瑟地给关晓右解释了一下,关于车的驱动力和抓地力什么的,关晓右的眼神由一开始的崇拜到后面的迷茫,得,这女人……      关晓右看上了悍马H3,陈天竭看她围着那车转来转去爱不释手的样子,摸着下巴心里叹道:“这个女人,有够野!!”不知道征服她后,她的野和骚……能到什么程度。心下微动,陈天竭发现自己最近变“硬”的频率越来越高,只要她在!      关晓右在陈天竭失神的时候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蝎子,蝎子,他们说我们可以周末来试车,去郊外,好不好?”她看起来兴奋极了。      陈天竭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击关晓右,这车,她恐怕真的驾驭不了……      看她眸光里闪烁的星星点点,陈天竭弯了桃花眼,目光温情得让一旁的店员一番“孝夫”的赞美,他不自觉地就伸了手摸了摸关晓右的头,对她的宠简直让有眼睛的人都酸到想流泪。关晓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接着听他说:“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因为这句话,关晓右的鼻子酸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她爱过的和爱过她的男人里,只有想占有,却从没对她说过这句话。是吧,一直她都把自己伪装得太坚强,所以那些男人在他的面前,不是对她有宠爱,反倒是一种崇拜,那不是她要的,她一直知道。陈天竭这样自然地穿透了她的心防,让向来有宿命论的她,怎么可能不想努力,为了俩人的幸福而努力。太快在他面前御下所有的防备,是不是不对?      这回换关晓右发愣,陈天竭笑着搂了她的肩膀一下,“不要太感动。走,去看看卡宴。”转身,跟店员交待了一声,把H3留下,周末他再携夫人前来。      最后,陈天竭又订了一辆卡宴,关晓右当时还特别不屑地说:“哟,这回不玩跑车了,换了一辆,怎么还像是给女人开的?”      陈天竭浅笑,周末,她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      从订了车后,关晓右就特别兴奋,天天趴在电脑前淘宝各种车上的挂件。时不时还拿手机用传说中的微信与好友们来个三方会审,商讨一下哪件物品摆在车上能增加一点钢铁车的柔和感。陈天竭这几天为了货运飞机的事也忙得昏天暗地,偶尔回家听到关晓右又拿着手机对讲,得,家里那点公开的私密的事,全都泄露出去了。话说,他们还真没什么私密的,倒是另一家,嘿嘿~      终于到了周末,陈天竭晚上加班把所有的会议和行程都解决掉了,视频务商到下半夜,关晓右当然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反正她凌晨三点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这小少才刚刚关了电脑准备睡觉。      第二天,关晓右没有敢起太早叫他,尽管心情如波涛般澎湃,她也只能拱在床上哼哼。九点半,陈天竭敲她房门,语气里满是鄙视地说道:“关大小姐,你昨晚到现在整整睡了尽12个钟头了,该醒了吧?”      关晓右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谁没醒谁没醒谁没醒?”她越来越像个小女孩,总是要和他理论。      没想到,陈天竭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站在那里了,关晓右穿着保守的半袖睡裙,说出这句话还真没有什么说服力。      陈天竭头一偏,“不是要试车吗?怎么不起来?”      关晓右为自己被叫起而有些羞愧,转过身,她说:“给我半小时。人家以为你没醒嘛,昨晚睡那么晚,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而已。”转身,她关了门,去梳洗了。      而陈天竭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关合的门板,想着她的那句话,心里的感觉微妙。以前无论和哪个女人有了约,人家都是要一遍遍地短信提醒他,一大早就电话打给他生怕他忘了似的,连个懒觉都不给他睡。可是她没有,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的女人的区别吧?想到这,陈家小少的心不仅是暖了,那强大的英雄主义情结又满棚了,他要对自己的女人好,果然没错。      一小时后,俩人到达事先约好的郊外,悍马店的试车员工已经候在那里十几分钟,看到俩人来时,眉开眼笑基本已经确实MONEY到手了,前前后后服侍那叫一个周到。从上车的方法到拉放手刹的力度到踩油门时的技巧来来回回地嘱咐。于是,关晓右就上路了。      陈天竭坚持坐在副驾驶,悍马店的工作人员只能留在原地捧着小心肝苦逼地等着少爷少奶奶什么的归来。      关晓右踩第一脚油门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好了,这油门很重,需要一点力气。方向盘也不如她以前开过的小车灵活,说白了,要驾驭它,还真得是男人,她这点平日里除了手术时练出点的力气,根本开不到十几分钟就有些吃不消了。而悍马车真的不太适合在交通拥挤的S市来开,一踩油门,窜出老远,什么坑坑洼洼的压过去完全无感啊。二十分钟后,关晓右停了车,面有难色地看向陈天竭,不发一言。      陈天竭正惬意地拿手臂当枕头靠在车座上,见她停了车,他竟然还说:“不错,开得挺稳的,我都要睡着了。”      “喂,陈天竭,你的意思是不是这高级越野车到我手里也没什么大用?”心里虽然已经做好准备放弃这车了,但被他这么一说,她的好强因子又上来了。      陈天竭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关姐姐,我怎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我只是赞你车技好而已啊。”他的眼里充满了委屈,说得跟真的一样。      “好什么啊,我都两年没碰过车了。还有哦,我觉得,这车可能与我无缘。”摸了摸方向盘,她眼里还有些留恋,“没那命啊,算了,这车我不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哦,敢坐我开的车。”她是对自己的车技不太信任,所以他说要坐在她的副驾驶的时候,她还告诉自己要尽量慢些小心一些去开,结果真的开上了才知道,不是她想的那回事儿,开快了,那就是她眼睛花了什么也看不清也反应不过来了。      陈天竭把望着她的视线收回来后低低地笑了,他说:“什么与你无缘,你个唯物主义学生怎么还有唯心论?你呀,明明就是因为我在一旁,不好意思开得太快而已。”      “蝎子……”关晓右扭头看向他,一刹那,被他唇角淡淡的笑痕秒杀,她第一次注意到,光线下的陈天竭,侧面轮廓都那么帅气,那眼角,那唇角,那笑纹,倒显得他一瞬间老成了不少,她看他,不再像个孩子。      最后,是陈天竭把车开回原地的,他带她感受了一次220迈的小型越野之旅,她一边抓着车门上的安全扶手一边喊着“刺激”,一边微微颤抖一边笑得前仰后合,陈天竭轻松地驾着车,最后决定,这车,也一并买下!关晓右反对时他说:“你喜欢就买,反正都是咱家的东西,不分你我,我高兴了开开载你出来玩玩,你高兴了也开开载我出来溜溜,怎么地咱都不陪,是不?”他在给她找理由,只因为,她是那么地喜欢这辆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我又出现了!!!因为是周末,假日,结城很厚道的很存稿箱君放假啦。嘿嘿~结城一个人苦命就好了……准备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想起考试这俩个字,一想就心慌慌啊有木有。 说到悍马的车啊,结城是很喜欢的,还有路虎啊这一类比较凶悍的车,所以我朋友都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结城这么爷们还自称很淑女的家伙~来来来,你们谁自己跳出说说自己更狂野,让结城心里平衡些吧。 嗯,这几天留言有看到,结城粉开心,粉开心啊粉开心!!!开心到啥样呢?你们自己想象吧。 ☆、公 子   朋友们知道关晓右买了车后都表示要火速围观,看着并排的俩辆大家伙再听关晓右讲述买车的过程,杨嘉如表示,“哇,大款,真阔气,他太宠你了。”换得一旁白城一脸冷汗,好吧,他们都表示,杨嘉如的车技,还不如关晓右。      朋友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从关晓右结婚后似乎就没有聚得这么全的一次,自然开心,白城和陈天竭坐在一起聊生意聊工作,三个女人坐在一起继续淘宝讲生活。      包下来的包厢里各种设备俱全,你一堆我一堆的倒也不亦乐乎,直到陈天竭这个没大脑地提出了一个没有建设性地建议后,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本着自己女人的闰蜜也是自己人的原则立场出发的陈天竭突然说道:“晴小姐,你看我们都一对儿一对儿的,你一个人是不是挺没意思的,要不要我再叫俩个兄弟来给你搓和搓和,咱们以后都一起玩,多好。”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玩的陈家小少,真是让人无语。      稳重的白城清了下喉咙拉了下陈天竭说道:“人家有男朋友的,你别瞎起哄。”多少是从杨嘉如那里听说了一点关于金梓晴这个傻女人的恋爱经历,据说是守着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男人不离不弃,当然,个人爱情观不同,他表示不评价不参与,不过这陈天竭想来是一点没听说,所以才这么二地提出了这个提议。      一下子,另一边的三个女人表情各异。杨嘉如有点窘,因为金梓晴不太喜欢别人去说她的爱情,听这话的意思白城肯定是知道一些了,她这个大嘴巴,大咧咧的性格希望金梓晴能理解。而关晓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面是对金梓晴,一面是对陈天竭,这孩子才觉得他成熟一些了怎么又开始像管不好的小朋友一样啊,好愁人。金梓晴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笑容尴尬地应道:“不用了,谢谢。如小白说的一样,我有男朋友了。”委婉地拒绝,偏有人听不懂。      “有男朋友怎么不带来一起玩玩,快,给他打个电话,大家一起乐呵乐呵。”陈天竭啊,是有多不会看人脸色。      瞬间,所有人都无语了,陈天竭不明所以地左看右看,挠着头,“我说错什么了?”      关晓右起身去扯陈天竭的嘴巴,“你嘴好贱哦。”三分埋怨,七分撒娇。      可还是缓解不了气氛,好巧不巧地,金梓晴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关晓右和杨嘉如也只见过他俩次,基本是没说上什么话的,所以金梓晴一接通电话,俩个大三八便竖起了耳朵听。      看她们的表情陈天竭便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了,他正在兴头上,于是扯了嗓子便喊,“那位仁兄,你快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否则我就把你的女人介绍给我其他兄弟了哦。”      金梓晴紧张地捂了电话,却来不及了,电话那端的“公子”已经隐约听清了陈天竭在喊些什么,他问金梓晴现在在哪里,表示马上就到,然后,一屋子人炸开了,关晓右和杨嘉如实在是想替好姐妹探一下这个神秘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白城看杨嘉如高兴自然也就高兴,陈天竭看大家都开心他也跟着开心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而金梓晴,难掩期盼和欢愉的情绪,坐立不安地盼着她爱的人快些赶到,可又怕他和他们融不到一起去,大家都不开心。      二十分钟后,传说中的“公子”驾到了,黑色长裤配白色丝质衬衫,玉树临风,风度翩然。褐色微卷的发配深邃的五官,怎么看都有点混血的感觉。他光站在那里都的气质都是不同凡人的,白城和陈天竭表示,瞬间就很不服气了,因为这个男人,比他们美太多太多了,一个男人用美来形容似乎不算好事,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如果再有个显赫的家势,那么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直接可以消失了。好吧,看来老天是公平的,白城和陈天竭对视一眼,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小人的偷着乐出声来,只差击掌欢呼了。      ……………………………………………………      “公子”名字就叫“宫梓”,很神奇的,与金梓晴的“梓”是同一个字,陈天竭一边哈哈哈地喊着缘份,一边举着红酒杯问道:“宫先生在哪高就啊?”      宫梓淡漠地扫了她一眼,随后目光锁紧在另一边和闰蜜不知道在玩什么的金梓晴,不看陈天竭,声音略有些冷傲地回道:“我不需要工作。”      陈天竭不知道宫梓的情况,只是从他的口音上判断他非S市人,而各种精英荟萃的杂志小报也都没见过这样一张妖孽的脸,所以他判断宫梓应该只是普通工薪阶层什么的,却没想到,人家连工薪都不屑做。嘴巴呈“O”型,他看向白城。      白城有些担心陈天竭又问什么不该问的话,把三个女人叫过来一起边吃边聊,席间关晓右和陈天竭很大方地议论起如果开了新车去陈家吃饭会是什么情况,包括谢宇的表情,俩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绘声绘色的模仿起来。      看到关晓右不再是讲起EX那副咬牙切齿自怜自哀的样子,杨嘉如和金梓晴都为她高兴起来。一杯杯的碰下去,几个女人果断起身上卫生间去了。去卫生间的路上,有点晕的杨嘉如扶着墙插着腰地说道:“晓右,你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老天欠咱们的,特么的就得以十倍的幸福还回来。肿么样,咱们陈家小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吧?”      这话说得很是暧昧,关晓右白她一眼,推着她进了卫生间。金梓晴在关晓右身后偷偷地问道:“你们,现在,哪个阶段?”      关晓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连吻都没有过。”她眼里有期盼,金梓晴看得出,却也不免诧异。      “那他这么大手笔,他是在追你?”      “得了吧,婚都结了,追什么追啊,而且当初我们说好的……”关晓右的面容更加苦涩了,“更何况现在他给我花了这么一笔钱,我更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和他做什么,我,不想一次次地感觉自己在出卖自己。”如果说心里有一个什么结,不是各自的过去,而是结婚的原因,她卖了自己,才换得了今天的类似幸福。      金梓晴轻轻叹了口气,一时无语。      关晓右拍了拍她的肩,“晴儿,我和嘉如基本这辈子算是确定了吧。你看,小白现在对嘉如的态度那是除了天灾人祸否则轻易不会分开了,他可以忍嘉如的各种作,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而我遇到这只蝎子,虽然不知道幸福能多久,我就当是我求佛感动了上苍吧,可是你呢?”      金梓晴淡淡地笑,没有一丝地怨,她说:“就当上辈子我欠他的,这辈子还。你不觉得,这么想也是挺美好的吗?”      关晓右若有所思地歪了头,上辈子……如果真的有上辈子,那么她想,她一定与陈家小少有过什么约定,所以这辈子才会有这种约定的相守,真想穿越一回,去上辈子瞧瞧啊。      ………………………………………………………………      而另一边,女人不在后三个大男人就彻底冷了场,纵然一向玩闹惯了的陈家小少此刻也不免对同类产生了一点疏离。白城倒是和宫梓说了几句话,但宫梓都是淡淡地应,搞得白城也没了兴致。于是,白城和陈天竭又聊起了航线的问题,陈天竭愁眉不展,大叹当年不应该把权利全限放给二舅舅,现在他举步为艰,空有一身的设想,却施展不开。      “而且你知道吧,这事在没成之前,我是果断不可能让我外公知道的。他一直反对不说,另外我如果真没成功了,搞得雷声大雨点小,那我妈也丢不起这个人。再加上……”本来想说到谢宇,这个家伙现在被他二舅安排在和他一个项目里,就是一个大眼线,如果他失败了,那么关晓右以后也抬不起头了吧,嫁了个他这么不中用的。咦,他怎么比担心妈妈丢脸更担心关晓右颜面尽失。在心里狠狠地拍这个念头压下去,他选择多想妈妈的脸一些。      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关晓右和谢宇的事的白城知道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理解他的苦衷,白城只能淡淡地点头:“我也帮你想想办法吧。”      突然,宫梓就插话了,很突兀的,他声音清冷地问道,“你们在说,航线?是想走哪条路?”      “现在主要是亚洲区域,尤其西亚,离中国还比较远。”陈天竭随口答道,也是想不冷落“公子”。      宫梓一手环胸一手杵在额角思考了一下,“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有一条航线,目前基本是空区,如果你想试试,我来帮你联系。”      陈天竭瞪大了桃花眼看向宫梓,“真的假的?”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势力范围其实也并不小了,国际友人也蛮多,这事也是颇费了些脑子还没有拍板,这个没工作的……      看出他的不全然信任,宫梓挑了一下唇角,笑起来眼角魅光四射,很快又回复到原来淡漠的脸,他说:“信不信,随你。”      他如此自信,陈天竭只用了两秒钟思考,然后,敛了平日里的嘻皮笑脸,陈家小少主动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他一脸严肃认真地对宫梓说:“那么,就拜托你了。”他只当多个朋友多条路,有那么一点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可是当后来他知道了宫梓的真正身份,他好恨自己没有借机再敲点竹杠什么的~      白城也跟着站了起来,端了红酒,敬宫梓。      宫梓回握陈天竭的手,接了白城的红酒,啜一口,笔直着身体清淡地说:“没什么可谢的,只能说,你们娶了好老婆。如果不是因为晴儿,我不会出面。”      顿时另外俩个人——瀑布汗!      三个女人回来后,三对儿男女各自回家,回家的路上,陈天竭不时的瞄向关晓右,这家伙是不是有旺夫脸?他,真不会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各位,咱们又见面了哦。怎么样,结城写的这章“公子”大家觉得如何。我有跟她说啦,写得太少了太少了,她说,写多了就成了另一篇小说了,所以,我同意大家强烈鄙视她,各位有没有看出来“公子”的道道,猜是什么来头?猜对了也不会告诉你们,HOHOHOHO. 结城最近的更新可能会放慢一些,为了她回老家考试仍然有得更,她需要大量存稿,所以,可能会隔日更吧,大家理解一下,因为这个考试对她来说,挺重要的~ ☆、在 乎   周日,陈天竭打了车到关晓右的医院,守在门口,等她下班,俩人决定今晚就回陈家大宅去得瑟一下新车,关晓右一面说他“臭美”一面却打扮得更加花枝招展只为精彩亮相。      关晓右开的是卡宴,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在S市这种交通环境下,如果想开SUV类的车,同时还想华丽丽地装一把的话,还真就只能非它莫属了。关晓右也发现,以前她的嚣张是YY出来的,从没指望实现过。现在真的实现了,她只有更嚣张,没有最嚣张。所以,当她想到如果有一天和陈天竭分开时,心慌成一团,不敢再想。      看她的车速越来越慢了,陈天竭伸手按了她的脖子一下,关晓右回神,踩了油门,加速。      “在想什么?”陈天竭今天在家睡了一天,比起没有双休日只有轮休的关晓右,他觉得学医真不是门好差事。      关晓右连忙摇头,像怕被发现心事一般,结果精神不集中的她竟然溜了嘴,说道:“我在想,你最近是不是太宠我了些?”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半的心事,紧张!      陈天竭倒很平静淡定,耸耸肩,他说:“宠你有错吗?我就喜欢宠你啊。”看,总是说得像他们很熟似的~      关晓右哼了一声,向右打方向盘,转了弯后才说道:“小少爷啊,你是不是说暧昧的话说得都没感觉了?”      陈天竭摸了摸鼻子,“有吗?”      “看,果然已经没感觉了。我特别想知道,你和其他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们都是怎么回答的?”从后视镜里斜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她现在不开心。      陈天竭见她来真的了,聪明如他自然就选择了避重就轻打太极,“要不下次我带你跟去听听?”      “少来。”关晓右脸色微沉,真是自找不自在。转了媚眼,她说:“蝎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有一个同事,她男朋友自称自己那方面很厉害,曾经70分钟不射,她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跟她说,是不是她男朋友做太多了,已经磨出茧了。哈哈~”      陈天竭一脸黑线,“这个笑话真没水准。”一转念,陈天竭侧了身,“不,关晓右,合着你是拐着弯的骂我是吧?”      “我骂你什么了?”车子这个时候已经驶进陈家大宅,从大门开到主屋前,还得五分钟左右的路。      “你说吧,你是想让我说我比那70分钟还强呢,还是想我说不行?”陈天竭抱着胳膊与她理论。      “拜托你想太多了吧?”关晓右只是在说他说暧昧的话这事,这小子……      “我想太多?关晓右,你信不信今晚我就让你试试我有多少分钟,信不信,信不信!”说着,陈天竭便伸手去碰关晓右的腰。      关晓右躲,“咯咯”地笑,“别闹,开车呢。”说话间,车子已经来到了主宅前。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可本着御姐之风成年人之气,关晓右愣是没有把羞涩表现出来。      车一停稳,闹惯了的陈天竭直接扑上来将关晓右压在身下。“你说我习惯暧昧了?那我倒让你看看更暧昧的。”借机耍耍流-氓,试探她一下,陈家小少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关晓右的身上拱了拱,关晓右红着脸躲,扭着身子,俩人都感觉到了体温的极速攀高。      就在这时,车门外传来了敲击声,陈妃涵的声音在外面阴阳怪气地响了起来,“我说是谁呢?要车-震,别在这啊。”      ……………………………………………………      陈天竭的身子一顿,僵了几秒钟才从关晓右身上起来,关晓右更是慌得眼光四处瞟,坐起身,理了理长发,拉了拉衣角。陈天竭啐了一口,略有些慌乱后的尴尬,可是当这俩人一同望向窗外看到陈妃涵身后的那个人时,便都隐了所谓的腼腆。      陈天竭在车里搂了关晓右,扬着头挑衅地问表姐道:“要不要一起上来玩玩?”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目光直直盯向谢宇。      陈妃涵估计被这句话气到了,脸色涨红,“你……!”      “干嘛干嘛,表姐你是不是太正经了,你以前不这样啊。”陈天竭故意说着,眼光再次瞟向谢宇,谢宇淡定的把眼光移开,当没听到这句话。      关晓右轻轻用手拱了陈天竭一下,低声说道:“算了,谢宇已经找我谈过了,希望我们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啊?什么时候的事?!陈天竭立马火气窜了上来!!这谢宇怎么能随便去找他的老婆呢,虽然他的老婆是他以前的恋人,但他现在是他姐夫,最重要的是,关晓右现在是他陈家小少的老婆,陈家的小少奶奶啊,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敢去招惹他的女人!!      陈天竭不认为这是吃醋,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少爷本性不允许自己的任何所有物包括人被其他人沾污,哪怕只是念想,都不可以有!到底是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想法心智是有够幼稚的。当然,他心里这点孩子气的斗争关晓右并不知道,看他突然没了声,以为他是给她面子,自然很高兴,心情大好,关晓右率先下了车,向车下的俩人打招呼。      “表姐,表姐夫,你们好。”      陈妃涵淡淡地哼了一声,谢宇的身子明显一僵,看关晓右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水气。坐在车上的陈家小少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堵了起来,对谢宇的心结,越来越大。他推了车门下车,负气地匆匆向主屋走去,甩开关晓右和其他人,用一晚上的冷漠告诉所有人,“陈家小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吃过晚饭,回家的路上,陈家小少还是闷着不说话。关晓右也懒得理他,莫名奇妙嘛不是。他对陈妃涵和谢宇生气就算了,她就当他是兽性没来得及肆放被打断心情不好而已。他摆个脸对他二舅,她也表示理解。可是陈妈妈和外公又没招他惹他的,他对人家也爱搭不理的,小少爷脾气,真的很讨厌哎。      到了家,车熄了火,陈天竭比她快一步动作的打开安全带,开门,准备下车。关晓右终于忍无可忍,倾身拉住了陈家小少的衣领,“死蝎子我跟你说你够了啊,谁惹你你找谁算帐去,干嘛一晚上见谁都去蛰。”      陈天竭耸了一侧肩甩一关晓右的手,跳下车。      关晓右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几乎小跑着,她问他:“你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传说中的欲-火……?那这事可难办了,她给,还是不给~      陈天竭还是不说话,按了电梯,等她刚进到电梯就关了门,直线上升的电梯里,可以听到陈家小少气呼呼的声音。关晓右真是服了这家伙的孩子气,摇了摇头,她很耐心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冷暴力算个什么事啊?冷暴力什么的,最让人鄙视了好吗?”将来他们的孩子她可不能给他教育,否则……那个什么,想太多了。      电梯门打开,陈天竭大步走出电梯,开了家门,他终于吼道:“谁冷暴力了,谁冷暴力了?”看看,这孩子~      只要他肯开口就好办。关晓右叹了口气,踮脚拍了拍他的头,模样慈爱极了,“乖,告诉姐姐,肿么了?”      扫开他的手,陈家小少站在自家门口鼓着腮生闷气,关晓右双臂环胸地看着他耍小脾气,当他是孩子,无所谓。      “你以后,离谢宇远点,他要是再找你说什么,让他直接来找我!”终于,他憋了半天,说出来了。他刚刚就想直接指着谢宇的鼻子这么说,但碍于家里人对关晓右的印象,他一直忍着,也很辛苦好吗?      关晓右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哈,你,你生这个气?为什么啊?你在乎他干嘛啊?”      “我当然在乎,因为他是我的女人以前的恋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女人是不是心里还有他。我当然要在乎,我在乎……”看到关晓右的嘴变成了O型,陈天竭的脸瞬间涨红,一甩手,他一只脚穿着皮鞋一只脚穿着拖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甩门。      他在乎啊,他怎么不在乎,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关晓右还和谢宇有牵扯,但他就是心里很不舒服。就像他忍了半天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心里的怨气,却在关晓右面前如数抖出,因为,她是他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各位,我来啦!大家有没有想我!!都怪结城,她半天弄不明白一章,三千多字嘛,她好笨啊有木有?不过这孩子这几天压力也是很大的,在单位里嘛,和关系很好的朋友兼同事一言不合搞得不开心了,要考试嘛又想看书却看不进去,各种烦躁晚上回家面对太后时还得装什么都无所谓,活得太累,所以呢,亲们给她的温暖,理解她一下,让她有机会喘息一下吧。 结城这个不要脸总说,她的经历也可以写一本小说,而且精彩程度不会比女主的辛酸少太多,可是呢,人家女主命好啊,结城是心比女主高,命比女主薄,说穿了,还是个可怜的娃。上辈子没干好事吧……所以,这辈子结城努力做好事,挤时间也不当太监是不是,来来来来,大家给点花给点分给点动力什么的,是不是太久没呼唤了,药给停了?! ☆、包 容   关晓右边洗澡边回想着陈天竭的那些话,冲动地脱口而出,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细细地往心里去,可是他说出那些话后,她是在意了,很想对他解释自己和谢宇不会再有什么了,背叛过她的男人,她关晓右是肯定不会再要了,即使对方跪下来恳求。她不想让他有误会,反复担忧着陈天竭对自己的印象。她早在心里承认了自己对陈天竭的心动,只是他呢?      敲了两次他的门,他都以“睡了”为借口,不肯出来,关晓右只能关了客厅的灯,关了自己的房间的门。      关晓右这边刚安静五分钟,陈天竭卧室的门便打开了,陈家小少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拿手机当手电筒,照了一遍客厅,确定没人后,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进屋后才发现早上把杯子拿到客厅了,他口渴得要命。      去取了自己的马克杯后转身,穿着长到脚踝睡裙披着长发的关晓右鬼魅一般站在了他的身后,陈天竭吓得差点摔掉手里的马克杯,关晓右按亮了开放式厨房的灯,哼道:“出息!”      “我、我……哼!”陈家小少的脸红透了,结结巴巴地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继续拉脸装气愤。      关晓右其实也是尴尬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谈谈?”还是嬉皮笑脸的“耍个流-氓嘛”什么的,她纠结着皱了眉垂了眼,看起来很困扰。      陈天竭偷偷瞄了她一眼,看她皱着眉头咬着唇像在思考什么一般,他做为男人有必要先开口化解一下气氛。“你不是去睡了嘛?”      “我睡不着啊,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关晓右很诚实地回答,然后展开眉头,仰头看他。      这回换陈天竭尴尬了,他以空拳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端着杯子走到沙发处坐下后说道:“我……我没什么啊,我挺好的。”耸耸肩,谎话说得不自然。      关晓右跟了过去,在他身边坐定好问道:“你哪里好了?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哦。”      俩个人并肩坐着,目光都投向对面铺着暗纹印花壁纸的墙壁,气氛略有些诡异,明明在同一个空间想着同一件事的俩个人,却努力要装做无所谓的样子。      时钟一分一秒“咔咔”地走着,俩个人像比耐力一般,都沉默了。关晓右有些困,打了个呵欠,她突然问道:“蝎子,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所以才会那么在意谢宇?”问话的语气是平淡的,可是心却慌乱地跳,甚至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陈天竭听了这话后反应非常大,他把杯子放在面前的矮几上,惊叫起来,“谁谁谁谁谁……谁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吧?”俩颊微红,也不知道这陈家小少是气的还是害羞的。      “切~那你干嘛那样表现?”虽然也猜到这小子是嘴硬,但他这样干脆直接的否定,她到底是有些失落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就好比你养了一条狗,这狗却对你不喜欢的人很亲近你心里会舒服吗?”陈天竭为自己的急中生智鼓掌。      “啪——!”关晓右抬手便对关陈天竭的后脑勺用力煽了过去,“你特么才是狗呢!”什么气氛和期待都没有了!关晓右愤怒地站起身,“陈天竭我跟你说,你是有你高高在上的资本,但请你也尊重一下别人!我们说好的,不会喜欢彼此,我觉得你说不喜欢我是很正常的,纵使再优秀的女人,她也不可能集万般宠爱于一身,一个女人不可能要求所有的男人都必须喜欢他,而不喜欢就是罪过,这个道理我早就参透了,只是你这个否定的比喻,很伤人!”说完,关晓右冲向自己的房间,怒极,甩门。幸好这是花园公寓独门独幢,否则估计邻居该报警了。      陈天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还不及道歉便被关晓右轰了一顿,现在她辟哩啪啦地吼完就跑回了屋子,他追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说一句:“晓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我道歉……”      “滚!”关晓右在房内怒吼着。      陈天竭摸了摸鼻子,顺势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一巴掌,嘴贱不是病,贱起来真要命啊。想他陈家小少哄姑娘真是没少哄,怎么就面对关晓右的时候,左右都不是了呢。      …………………………………………………………      第二天清晨,陈天竭挂着两只熊猫眼一边在卫生间照镜子一边透过镜子盯着关晓右房间的门看。今天她是轮休的,所以现在9点多了她也没有起来,想来是在等他上班后再出来吧,怎么办呢,他让她厌烦了……      陈家小少对着镜子捧着脸骚包的左右端详着唉声叹气,“这么迷人的一张脸怎么说出的话这么没有智商啊。”再抽自己一巴掌,陈天竭真是悔不当初。      手机响了起来,陈天竭去接,竟然是宫梓打来的,他说:“事情我帮你办了,一会儿去拜访对方一下吧。”      “啊~”陈天竭怔了一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才短短的三四天时间就把他忙了三四个月才见眉目的事情搞定了。      这个时候关晓右房间的门拉开了,陈天竭回头看她一眼,想和她说话,她白他一眼,轻飘飘地闪到厨房边的吧台倒水喝去了。      挂了电话,陈天竭面有难色的走到关晓右面前,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最后选择郑重的鞠了个躬,“对不起!晚点我回来再接受你的处罚,真的对不起。”然后转身,他急着去办事,如果有什么能弥补关晓右的,后面他都愿意听她说。      关晓右插着腰微弯着右腿闲闲地在他身后说道:“你自己去,行吗?”      “啊?”陈天竭回过身,吃惊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宫梓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什么,莫非……打消这个念头,他不可以怀疑她,怀疑和欺骗都是爱情最大的杀伤器。更何况,就算是宫梓故意替她出头为难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吧。这样想着,陈天竭一瞬间板起来的脸又放松了,贱贱地笑着凑到关晓右面前,“关姐姐,你都知道喽?”狗腿地给她按摩,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事。      关晓右了耸肩,甩开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也跟去,不过呢,我做为陈家的小少奶奶,偶尔露个脸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嫁的是陈家,对吧?”就故意和他唱反调,就不承认她是他的人。      陈天竭真的好想反驳啊!可是想起昨天刚惹恼了这位大姐,今天可得小心着点,于是他马上点头应道:“是是是,对对对。”      “我说陈天竭,你怎么这么小人啊?有求于我了就这个态度?昨天干什么去了?”关晓右其实才是小人得志。不得不否认,昨天她是的确在和陈天竭不开心后一个人跑回屋子给金梓晴打电话抱怨来着,抱怨到高-潮时不免还哽咽了一下,她想象不到晴儿是怎么和宫梓抱怨她和陈天竭的,但宫梓这么快就有了行动,看来昨天晴儿真是没少惋花叹月啊。      而陈天竭此刻是觉得自己的人格也受到了污辱,他敛了笑容,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打的比方确实是不对,我反省过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生气,我都想失眠了好嘛。可是我是真的没打算利用你干什么,刚刚宫梓和我说的时候,我只是想自己去解决好了,我就怕你再有什么误会,结果你还是误会了。关晓右,我陈天竭虽然是刚接手家里的生意,但你可以放心一点,我,从来,不需要,靠女人去帮我出头露面。做我的女人,不可以太辛苦。”他说得霸气而坚定,话落,转身,拿了公文包,眼底似有些委屈的神色,向门口走去。      “哎,我说,人家让你带女伴去,你不带我,难道还想找那些小明星大影后什么的吗?”其实关晓右也没明白,刚刚为什么金梓晴说陈天竭要去谈个生意,要让她一起跟去。      “你想太多了。”似乎有些累,陈天竭背对着她穿鞋子,说话有气无力。      “你等一下啦,我又没说不去。行了,我也不生你的气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有点缺心眼不懂事儿什么的,我会和你计较吗?”就算计较,也不带有隔夜仇的,她和他,真不像其他普通的恋爱而婚的男女那样,吵过闹过甚至分手再合好过,那些人经历的一切他们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不懂她,她也不完全理解他,可是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要说婚姻是一堂人生必修课,那么课里有一个必修的题目就——包容。      陈天竭还想说些什么,关晓右直接指了他,“闭嘴!现在你不需要说话,否则,我就真的生气了哦。”看他乖乖地扁了嘴,她偷偷的在心里笑,这孩子,还真得凶他才行。      嗯,有争吵也是好的,至少,在彼此的关系中,可以微微向前移动了一小步。最怕就是真的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各过各的,那样,才最可悲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嘿嘿,咱们陈家小少那比喻打的是挺找打的是吧?这个比喻呢,怎么说呢,是因为之前陈家小少对关晓右那么好自己都觉得太假了,太不现实了,很怕有亲提出这个疑问……于是,结城就想到了这个比喻。本来想安排在后面陈天竭在朋友面前解释的借口,可是一想到在朋友面前这么比方关晓右,我觉得又会引起群哄~所以,她就觉得这事儿还是私下解决了吧…… 唉,结城这家伙这几天头特别大,为了考试,为了很多很多吧~所以大家这段时间理解她一下,隔天更什么的,别给掉收藏啊!!! ☆、幸 运   商业谈判不免俗的会约在高级会所,有玩高尔夫的球场,有好喝的咖啡。而俩人到达会所时才知道为什么宫梓说要让陈天竭带上关晓右,这样一场会晤,因为通过了私人关系,所以断不能搞得像公事公办,私下里朋友一样聊天套一些商机,是商家的必经之路。而和他们今天谈判的,正是S市民航部门的某高层,人家携家带眷的似在渡假,陈天竭自然是需要配合的。      之前也见过这位高管,一起吃过一次饭,天也聊了几个小时,企划书了申请草案人家收了就没回音,今天再见到陈天竭,倒不急着聊公事,闲话家常,先是把陈家到底谁当家的底细确定了一遍。然后又提到宫梓,倒没有直指其名,只说没想到陈天竭竟然认识这么一个人物,附带一句,“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直说,别客气。”可是绕来绕去,就是不绕进正题。      陈天竭趁高管打球时对躲在遮阳伞下闲坐的关晓右说道:“那‘公子’什么的看来真是大有来头,你套一套,没准就不用通过这个什么高管了。”      关晓右白了陈天竭一眼,没吭声。      陈天竭被高管叫去打球,关晓右就一个人无聊地东张西望。坐在不远处保养得当的高管妻子却看起来一脸哀怨,她一直不跟任何人说话,从头到尾坐在那里,也不笑也不说话。关晓右看了她几次,她终于坐不住了,挪了身子,准备离开。      关晓右其实特别想帮陈天竭做做公关,枕边风什么的非常好用她是懂的,只是耐何套不上话,她也急。看人家起身离坐,关晓右也跟着站起来。她的动作有些突兀,对方吓了一跳,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对关晓右笑笑,关晓右眸中精光一闪,莫非……      她快步走了过去,对高管的老婆主动问好,“姚夫人您好,我是陈天竭的妻子,这是我的名片。”她平时身上不带名片,不是什么大主任专家级的人物,带那个没用,这一张还是一年前放在钱包里懒得拿出去的,这时派上了用场。      对方又是勉强僵硬地笑了笑,接过名片,客气地看了一眼,一看,眼眸攸地睁大,狐疑地看了关晓右一眼,匆匆转身,似乎不想和她说话了。关晓右知道自己突兀了,可是眼前是个套近乎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她装作不经意地和对方一起身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知道,那边是卫生间,再不济就说自己去卫生间好了,如果对方问起的话。      果然,这位姚太太瞅了关晓右一眼,表情仍是不自然。关晓右笑笑地向前指一下,“我去卫生间补个妆。前几天我往脸上打了东西,还在观察期,不好意思您别见笑。”说完,扬起很自然灿烂的微笑。      姚太太左右看了看,再盯着关晓右,“你……”      “嗯?”关晓右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您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打了。”姚太太点头如捣蒜,找到了知己一般。      屁哩,关晓右心想,老娘这脸还需要打针吗?随便一个微笑就把一帮女人甩出一条街,嗯,女人有时候必须自信且气场强大,尤其在撒谎的时候,默~      人家给了杆,关晓右自然就向上爬,佯装惊讶地发挥她的影后才能,一脸啧啧称奇地道:“您这么漂亮,还需要打这个?”      姚太太抚着自己的脸暗自欢喜,嘴上却说:“唉,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总是要保养的吧?再加上我家老姚现在的位置,小狐狸精多得去了。只是没想到,为了隐私找个私人医生打针,也不知道打了什么,现在整张脸都不舒服,跟老姚说了,他骂我瞎折腾,我都不敢再说话了。”      关晓右在心里替女人们感到可悲,同时还得装作一副理解的样子说道:“女人哪有不爱美的,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你看我这新婚燕尔,就没结婚的时候,我也打啊。”说谎话都不打草稿了,关晓右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做公关,“而且我看得出,姚局才不是生你的气,他啊,是心疼你,就跟我家那小子一样,总说,自己的老婆,啥时候都是自己的人,必须疼。姚局要是不心疼您,今天会带您出来散心啊。我们这帮做小辈的今天有幸来学学您二位的伉俪情深,真是幸运呢。”      姚太太被关晓右几句话说得心花怒放,“你可真不像做医生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表扬关晓右还是讽刺关晓右,反正关晓右是乐呵呵地照单全收了。笑话,她天天在医院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眼色再看不出来,怎么混。要知道,在整形医院里做医生,可是没有在公立三甲医院大外科做医生让病人忌惮。      关晓右只是默默地笑,姚太太便拉了她的手重新坐回原处叨叨起自己这次的经历,把自己打了什么样的针形容了一下,价位报了一下,治疗后的反应跟关晓右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看,我还能恢复吗?我天天这脸绷得难受死了。”      关晓右想了一下,“这个……”      “你要是能帮我治好,我家老姚都得谢谢你,到底他是在乎我的,二十几年夫妻了。”转着弯,暗示关晓右只要能帮到她别再僵着一张脸,她就可以帮陈天竭给自己老公吹枕边风。      关晓右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忙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姚局在乎您是肯定的,这么说吧,就是您不是姚太太,您这种情况我也得帮忙看看,毕竟我是干这行的啊。”瞬间表现出医者父母心,还把对方的暗示装傻的掩盖过去。      姚太太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嗯,你说的对。”      于是,关晓右把姚太太注射过的药物可能存有的成分列举了一下,并且向服务生要来白纸把治疗方案一步步写了下来,摆明了“您可以不找我来治疗,但这个相当于病历的白纸可是对您有用的”。姚太太看关晓右工工整整地写下来的字,妥帖地收好,僵着笑脸对老公喊道“饿了”,姚局便奔过来号召——“去吃饭吧。”      …………………………………………………………      去了陈天竭事先订好的饭店,一路上俩家人各坐自家的车,到了饭店,姚局明显已经放下一开始的官腔架子了,虽然说话仍然缜密,却有些松口暗示陈天竭要如何把这件事每一步怎么走指导了一遍。      陈天竭一边听一边纳闷,这老头子刚在会所的时候是怕被监听还是怎么着,怎么一进包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是包厢是他订的,难道这老头子就不怕他在包厢里也装了什么监听吗?      酒过三巡,姚老头也微有醉意了,他歪在椅子里眯着眼睛看关晓右,陈天竭心里正不舒服着,他突然说道:“小陈啊,你娶了个好老婆啊。”      “嗯?”陈天竭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地看向关晓右。这姚老头也胆子太大了吧,他可是听说姚太太的老爸可是更高层的领导哦,当着自己老婆面用眼神调戏和言语赤果果地夸奖别人的老婆,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姚太太也笑着开口了,“今天认识晓右啊,真是我的幸运。晓右,那事咱说订了哦,明天我就去找你。咱俩当个好姐妹,你说行不行?”      陈天竭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拜托,都可以当阿姨了……      “怎么回事?”陈天竭一头雾水地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神秘地一笑,对姚太太默契地一笑,然后洋洋得意地对陈天竭说道:“女人的秘密。”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天竭也跟着放声大笑,心里却恨道:“笑,笑个屁!”      散了饭席回家,料到今天会喝酒的俩人打了车回家,在路上关晓右把事情的始末讲给陈天竭听,最后说道:“喏,就是这么回事,看你刚刚那眼神,活像我私下里接受了去给姚局当小老婆一般,小人之心,哼。”说完,闭了眼睛,假寐。      陈天竭愣愣地听关晓右讲完事件事后,没有被识破了的狼狈,看着隐在一侧缩了身子补眠的关晓右,他情不自禁地嘀咕道:“他要是真想让你做小,这生意我宁可不做了。”      “什么?”关晓右没听清他说什么,眯了一只眼,恶声恶气地问。      “没事,您睡,您慢慢睡,到家了我背您上楼,您现在是我的大福星,娶到您那是我的幸运。”是真的幸运,他终于意识到。      关晓右也因为不胜酒力不想和他计较,哼了一声“德性”,随后就真的睡着了。      陈天竭靠在车门处侧了身细细地看着关晓右雅致的五官,波浪的发还有那胸前均匀的起伏,看着看着,收不回视线了。御姐什么的,还能再给他多少惊喜呢,他很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啦啦啦,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结城仍然让我来更新了,几天不见,各位有木有想我?结城此刻求我出面后就关了电脑去看书了,她今天晚一点有朋友从新疆过来,结城还得去接见。这要考试前各种忙,她比月经前期还烦躁,于是,她家太后就倒霉了~母亲节,默一个。顺便替不孝的结城祝天下母亲,尤其是在看文的可爱的亲们的母亲,健康平安,快乐常伴。 偷偷多嘴一句哦,说是什么看书,其实你们懂的,毕了业的人,比上学时还不愿意学习。结城常常是看着看着书就不知道干啥去了,强烈求鄙视!!!你们,最近不留言,结城让我说,她也鄙视你们,哼! ☆、叫 劲 儿   其实姚太太的问题很好解决,她无非是注射针剂过量,只要用些融解酶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姚太太就是把关晓右当成了名医闺蜜,带了不少的好友去关晓右的医院光顾,而另一边陈天竭的方案也进行得相当顺利。      又是一周,姚太太在家里搞聚会,非要叫上关晓右和陈天竭,俩人到了姚家才知道,今天的聚会,来得更是一些达官显贵或者企业大佬。看来姚太太是有心给陈天竭铺路。      陈家小少偷偷地问关晓右,“我说关姐姐,为什么她这么帮咱们?你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能猜中关晓右了。      关晓右懒懒地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说我们新婚不久,你压力挺大的,接了家族的生意,却处处碰壁。我往脸上打再多针也没用,你看那些文书比看我有劲儿多了。”边说,边摆出一副无可耐何的样子,想来不知博得了多少姚太太同命相怜的怜悯。      陈天竭气得差点抽过去,“影后,我服你了!”他陈家小少有这么狼狈吗?他怎么不知道。而且今天来的人十个里有九个他认识,知道他的底细,他们知道这事后不会想到是陈家要不行了,只能想到是陈家小少不能人-事~      陈天竭咬着牙说,“关姐姐,你真行,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后面的话还是没敢说,怕又被关晓右说他轻浮上瘾了,当然,他也不想在言请上轻浮了她。暧昧的话暧昧的事儿人人都会做,但什么人可以,他还是有分寸的。      姚太太这个时候拉着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关晓右和陈天竭没办法继续刚刚话题来个唇枪舌战就不得不站起来恭迎。姚太太扭着腰向他们介绍,“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干弟弟贺广延,晓右,给这小子看看有什么要保养的,三十七八了还不找个老婆稳定下来,我都替他急,看这眼角的纹儿哦。”      关晓右忙迎上前一步,浅浅地笑,微垂了头说道:“哪里,贺先生看起来可是不比天竭年纪大,我看,也就三十出头吧?”      一句话,逗乐了面前的俩人。陈天竭在关晓右身后做出了个鄙视她的手势,这女人此刻不仅在卖弄风-骚,还睁眼说瞎话,可恶至极。回家吊起来打——如果他敢的话~囧。      贺广延笑毕,伸出手与关晓右轻握,“陈太太真会说话,说得我心花怒放。”虽然这么说着,他却笑得非常低调儒雅,睿智的眸紧紧地锁住关晓右,眼里隐隐透着一抹欣赏。      “哟,你们认识啊?”姚太太故作惊奇状,“那太好了,不用我再介绍了。”      “嗯,陈家大婚的时候我也有去,那天的婚礼真的是感人,尤其陈兄弟说的那段感人肺腑的话,我都有结婚的冲动了呢。可惜啊,我遇不到陈太太这样好的女子啊。”状似惋惜,看向关晓右的眸光更加热忱,关晓右脸微红,陈天竭直翻白眼。      又寒喧了几句,陈天竭便被贺广延拉了去与一帮达官显贵们天南海北去了,关晓右这个时候得空,对姚太太说:“姚姐,真是谢谢您这么帮我和天竭了。”      “哪的话,多条朋友多条路,我没有特别帮你们什么啦,举手之劳,后面的路,还得看小陈怎么走。不过小陈其实没必要对这事这么叫劲儿,他自己不是很有能力嘛?”      “哪的话,他有几两重,我还不清楚嘛。”关晓右这个时候说得信心十足,她还真不知道,陈家小少也有另一个基本不对外公开的身分,当然,这是后话了。      陪太太团们闲聊着,关晓右无数次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集在自己身上,可是她转眼望去时,却捕捉不到。是自己多疑了吧,她想~嗯,关晓右这女人,有时候聪明得冒油,有时候,却也迟钝得,让人发疯。      …………………………………………………………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借一个红灯空档,陈天竭弯下腰在中控台的抽屉里翻起了东西。关晓右靠着身子躲着他垂下来的头,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就在她的胸前来个不经意地擦过,最近他俩有些闹得太没分寸了,可到底都是成年人,虽然是女人,要矜持,但毕竟有些事经历过不是不会渴望的好嘛,(说多了乃们这些小孩子们也不懂,自己去玩哈),囧~      而陈家小少这时候还真没安什么贼心,人家是真的全神贯注地在找东西,终于翻出来后,还长长地吁了口气,喜笑颜开。      关晓右特别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宝贝,他放在车上轻易还不拿出来。“你干嘛?这是啥?”      “我弹的曲子,给你听听。”边说,边发动车子,把CD放进了车载光驱里。      “哟,蝎子,没看出来哎,你也走文艺范儿?说吧,是不是用来泡妞的伎俩?”关晓右心里不是不惊讶的,男人,长得好,家势好,已经让一部分男人没有活路了,再会点什么玩票性质的小才艺,那完全就是祸害普天下的男人女人呢嘛。      陈天竭对于关晓右时不时冒出来的阴暗心理似乎习以为常甚至能做到嗤之以鼻了,少了当初的惊讶和“惊恐”,陈天竭耸了耸肩淡定地说道:“我需要那个吗?切~我跟你说关晓右,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直接骂小白或者骂小白他妈了,弹钢琴这事呢,是小白领我上道的,人家可是从小就学钢琴的。”看吧看吧,终于是有关晓右不知道的事儿了。      “啊?怎么可能?”关晓右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知道杨嘉如多么痛恨钢琴和跑车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也没必要知道啊,他俩再怎么折腾,小白家里放着一架价值千万的钢琴是真,他俩要结婚了,这事也是真。这啊,就是爱情的力量。”陈天竭晃着脑袋,为自己的兄弟骄傲,按了CD的开关,流水般的琴声环绕着在车内散开。      是陈奕迅的《十年》,副歌部分弹得还有些微地乱,节奏音感的把握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关晓右轻轻在心里跟着哼,侧眼看了专心开车的陈天竭一眼,很想问,“为什么选择这首歌录下来,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心里的结会再多一个疙瘩。她心动了,就可能不在乎他的过去吧?      车内在这一刻是静的、平稳地驶在回家的路上。除了音乐声,俩人连呼吸声都变得轻浅。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城市,不知道这样的音乐勾起了怎样的心思。是不是,十年之前,他们也没料到会在十年后的今天,有幸共坐一车,听同一首歌?是不是会突然怀疑,十年之后,是谁在陪自己听这首歌,而再听时,那个曾经的人呢,是成了记忆,还是更多年后的回忆?      ……………………………………………………      单曲反复循环到小区楼下,陈天竭这次直接载关晓右驶进了车库,关了音响,他伸个懒腰,按下车窗,燃了只烟,悠悠地问道:“怎么样,这曲子?”      关晓右皱了下眉头,“你是问我你弹得怎样,想让我夸夸你呢,还是说,我对这首歌本身的情结?”      陈天竭“啧”了一声,“关晓右你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解风情啊?”      关晓右娇笑着撩了下卷发,说出来的话却太实际:“解风情的那是恋爱,咱没那个过场,不需要,话说我恋爱的时候也不解风情,也许就是这样……”自嘲地笑了笑,收住到口边的话,她安抚地拍了拍陈天竭的肩膀,“兄弟,不错,挺文艺青年的。”不会让他发现,刚刚心里的感伤。      陈天竭也确实是个粗神经的家伙,谁说他是泡妞高手来着,那是谣传!就像此刻,他没有发现关晓右眼里淡淡的飘忽,一脸得意地,这家伙说道:“怎么样,我比那贺广延,有资本多了吧?”      “不,我没明白你干嘛跟他比啊?”关晓右侧了身,逗他,“你不会是当年被他夺过所爱吧?”      “笑话!你也不拿个镜子给他照照,就他,配吗?”陈家小少是真的自信,相当不低调。      关晓右哼了哼,“不配你还拿他比,切~”      “你……”陈天竭到口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怎么告诉她,今晚那个姓贺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在转,他都有看到。他不想表现得像个爱吃醋没有安全感太计较的丈夫,可是,他心里确实是不舒服了,所以暗暗叫着劲儿,可是她不懂。      “行了,蝎子,我可是困了,咱回家吧,啊。不过呢,我有必要说一下,贺广延也好,姚太太也好,可都是给我几分薄面哦,我不求你回报,有时间请我看场电影总可以吧?”突发奇想,是刚才路过电影院时看到海报时有的念头,想和他去看一场电影,哪怕没有爱情,就像普通的老夫老妻,有的也许只是亲情或者“友情”。      她想,她需要留有一些和他的回忆,因为,他今晚的表现,让她略有不安,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他是否,也曾刻骨的爱过人,那曾经的一切,是否与他在意的贺先生,有什么牵扯。是她太悲观了吧,总觉得有些日子,一眨眼,就从指缝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丫头们,结城来更新了!!几日未见,有没有很想念俺?结城可想死你们了,亲人啊!!!所以今天一抽空,结城就冒出来和你们套近乎了,鲜花有木有,掌声有木有,各种打分好评有木有啊啊啊啊~我怎么跟打了鸡血或者淘宝小卖家一样了……汗~ 那个什么,结城这一章写到了一段曾经和小白发生过的故事,你们猜,是哪个环节哪个情节? 另,结城后天就要回家准备考试了,昨时抱佛脚什么的,果然是有报应的,现在好烦躁啊。到底年纪大了,当年都是考前头一晚抱佛脚的,现在是怎么看都闹心闹肝闹脾闹肾啊~快快快,结城求鼓励求气场求人品,我特么现在一想到“考试”俩个字我就好忐忑啊啊啊,流泪裸奔!!! ☆、情 敌   关晓右真没料到,还能再见到贺广延,而且,竟然是主动来找她!第二天她下了手术,前台就告诉她,有位先生已经等候多时。关晓右正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又是犯贱的谢宇,最近也没招他惹他啊,而且他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冷着一张脸,小宇宙慢慢燎原了,所以一见到贺广延的时候一时没刹住闸,那眼睛仍然瞪得溜圆。      贺广延先起身迎她,也是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表情是他那天有得罪她吗?关晓右的脸瞬间变化,肌张力活动太快,眼角抽了一下。这不算漂亮的再次重逢,说实话,关晓右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贺先生,您怎么来了?太意外了?”换了笑脸后,关晓右也加快走到贺广延面前。      贺广延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关晓右面前,微微颌首,温温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在附近谈事情,正好昨天听说你的医院在这,想说上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顺便打个针什么的。”他这一顿,差点把关晓右顿出心脏病来。      横看竖看这贺广延都是个教养风度极好的稳重男子,断不可能像年轻调皮的陈天竭一样不自觉就脱口而出暧昧,关晓右悄悄松了口气,仍然客气地说道:“哪的话啊,贺先生您哪里需要打什么针啊。”      “你看,和我说笑呢不是,我多大年龄了我还不知道啊。”贺广延顿了一下,眸光直直地盯向关晓右,“你不需要跟我客气一些场面话,我是诚心来求美的。”      “哈哈,哈哈哈~”关晓右笑得脸部发僵,这男人的眼睛如鹰一般,锁住猎物就不会放,让人发毛,问题是,她不可能是他的猎物吧。      “那行,我不跟你客气了,来吧,到我办公室来谈。我给你好好设计设计。”有金主送钱上门,有服务性质的美容医院是不可能不赚这笔钱的,人家关晓右自称,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好吗?      贺广延似乎对关晓右信任到极点,她说什么方案,他就悉听尊便,最后消费了近十万元,打了满脸的玻尿酸,脸上微微的红还有几个针眼儿在渗血,却破坏不了他的沉稳之风。敷着冰块和关晓右走出治疗室之前,他单手抽也一张名片递给关晓右,“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吧,以后我有事情还得咨询你。你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希望能效劳。”      “您太客气了。”关晓右笑眯眯地收下名片,在身后摆手哄散了一群偷偷围观的小护士。      “说客气……我看是你客气哦。一直‘您’‘您’地叫我,我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贺广延淡淡地说,浅浅地笑着,没有因为注射后的微痛感影响一点他的面部表情。      关晓右忙接腔,“没有没有,您一点也不老,真的。”突然她就不太会说话了,舌头有点打结,和贺广延算不上朋友,也不能完全称为她的病人,这种关系的定位,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呵呵,我说笑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你既然是我干姐姐的好姐妹,那也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就是了,我听你口音不是S市人,那,我和我干姐姐就给你当S市的娘家人,你看怎么样?”他拉上了姚太太,提出的建议合情合理。      关晓右错愕地僵了一下,直觉地反应应下了,“好,那以后就叫您贺兄,如何?”      “看,还在说‘您’。”贺广延笑开了眼,低厚的笑声震荡,一派安然。      关晓右佯装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这一时还没习惯呢,呵呵,贺兄,你别介意嘛。”      “行,听你这么说我就开心,嗯,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忙吧,有时间叫小陈我们再出来聚聚。”说完,贺广延没做多一分地停留便向电梯走去。      关晓右送了贺广延至电梯口直到他的身影彻底随着电梯门板的关合消失才转过身,长长吐了口气,她一脸迷茫。贺广延给她的感觉,说怪,却找不到怪的地方,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让她的心,没办法安生。      前台的小姑娘打趣地跑过来问她:“关姐,今天来的这位先生,是什么情况啊?”      关晓右慢慢走到前台,右胳膊支在前台的大理石桌面上,左手扬起,晃了晃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扭了腰曲了腿,眼风一扬,“什么情况?姐姐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要乱猜哦。”      前台小姑娘们哈哈大笑,关晓右一甩发尾,眼波流转,迈着修长的美腿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关了房门,她又长长呼了口气,看吧看吧,真不是她自作多情……全都看出来了。嘿嘿,原来她结了婚后竟然更有市场。早就说嘛,给她一个剧本,她就可以当金马影后!      ………………………………………………………………      关晓右的卡宴因为她的技术实在不到家而于今天清晨上班的路上被撞花在高架上,当时急着上班的她给陈天竭打了个电话,正好有TAXI路过,她借着堵车直接跳上TAXI,扔下两百多万的车便下了高架。这一天都忙,下了班才想起来打电话问陈天竭情况。      “蝎子,车怎么样了?”      “关姐姐,你好大的手笔啊,把车一扔钥匙都没拔就闪人了,佩服佩服。”陈天竭不冷不热地讽着他,可让他逮着个机会好吗?      “我这不是着急上班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快说,车怎么样了?”不是不担心,最怕她最后清身出户时赔不起啊。      “送4S店修去了。”陈天竭也不为难她,把她惹毛了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哦,那谢谢啊。修车费我自己出。”关晓右今天算是小赚了一笔,心情好得不得了。      “少废话了。我会让你出钱吗?笑话!”陈天竭不屑地哼着,接着问道:“你怎么回家?”      关晓右心里是乐开了花,就知道陈天竭不会让她付钱,不过,她是肯定不会占他太多便宜就是了,心里记下这笔账,她,好像从来没花过男人的钱,卡宴不算!心情越来越好,原来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赖皮的感觉这般舒服,比以前那些装贤淑有成就感多了。于是她很声音都变得更加轻快地说道:“我啊,坐地铁回家呗。”      “坐个毛,下来吧,我在你们楼下。”陈天竭憋着笑,又有了一种自己是SUPER MAN乘风而来的感觉,爽!      “啊?你早说啊。”关晓右赶紧地脱了白大衣,风一般冲出了办公室,再飞一般地打卡走人。      前台值班的小姑娘看着她踩着凉拖飞一般的步伐,笑着喊道:“关姐,这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飞一般的感觉!”      “凉快去!”关晓右冲进电梯前看到电梯右侧的镜子里,有一个女子,笑得眉眼飞扬,那女子怎么那么美,哦,原来是她~难怪呢!      ……………………………………………………      陈天竭每次来接关晓佑,都是下了车等在车边,或戴着雷朋摆风骚绝伦的POSE,或夹着烟垂着头装一脸深沉的样子。今天他倒是夹了烟,却另一只手拿了本子,边翻边靠在车边等着,十足企业家的派头。      关晓右走过去后直接绕到副驾驶,拉门上车前她说:“哎,你怎么不在车上等啊。”      “我这是尊重你懂吗?”收了文本,陈天竭开门上车,“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哦?”      “我天天心情好。”关晓右扬着头得意地晃,“哎,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      “谁?”系了安全带,发动车子,陈天竭随口问道。      “你猜一下嘛。”关晓右突然撒了娇,晃了晃他的胳膊。      陈天竭从后视镜看她,再看向自己的胳膊,“我开车呢啊。”提醒着她,却自己骚包地笑。      关晓右翻了个白眼,“切~”。按下车窗,她说道:“以后少在车里抽烟啊,污染环境。”她和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像老夫老妻……      “那在外面抽不是更污染大环境!说吧,今天遇到谁了?国父?国母?”他有时候说玩笑话时,那不正经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恨,想煽他俩巴掌吧,可是一看到那桃花眼微弯的贱样,算了,罢了。      “还不就是那个贺广延,今天来我们医院打针,好家伙,十来万呢。”关晓右说着,伸手比了一下,一脸崇拜。已经驶上高架口的车子顿了一下,车身一晃,关晓右的身子向前一倾,皱了眉恶狠狠地瞪向陈天竭,“会开车吗你?”      “我不会,但我至少没把车刮花。”压下心里的不爽,陈天竭试图借机鄙视她,却控制不了小少爷已经冷下来的脸。“就十万,就十万就把你给收买了,关晓右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啊。”      “小少爷,那不一样好嘛。是,你一辆车给我就二百多万,可那不是我的劳动果实,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是不。而那是我的劳动果实,我踏实啊,劳动最光荣你没听说过吗?还有首歌呢,要不要我唱给你听?”关晓右关了车里的空调,顺便调下车窗,S市晚高峰同样挤,开了空调还真不如自然风来得舒服。      “你唱给我听啊。你想劳动是吧?你给我们陈家生个儿子,那劳动果实大大的有啊,那可是世界末日都不能再撼动你的地位了。这劳动不仅光荣,还牛X哩。”陈天竭干脆调下跑车的遮篷,敞篷跑车在高架上那叫一个拉风,而风微微吹动他的发,他的表情隐在发丝中。      关晓右听到他说“生儿子”的时候,心不是不动,可是用孩子换地位,她的骄傲不允许。如果她有孩子,她希望是爱情的结晶,虽然,她已经不敢再想什么爱情了。扭了头,反驳他的话到口,却再转头调向了另一个方向,不想违心地逞口舌之快,只能不看他,却看到——“我靠!”关晓右突然发声,话题转变。      “嗯?”陈天竭试探着她才说出这些话,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应,皱了眉陈家小少更是一脸不爽,又看到关晓右扭过来对他挤弄的眉眼,他不解地、直觉地问道:“开这一会儿窗你就中风了?”      “你妹!我们旁边那车上,我的第二任,你懂的。”关晓右用手指随意地搭在唇上,掩示自己说话的痕迹,她在装云淡风轻,尽管旁边车里的人,早已凝视了她很久。      陈家小少这下来了劲头,他弯□视线越过关晓右看向旁边的车,与对方目光相接后,他抬手,微笑,扬着声说道:“情敌,你好!”      关晓右——晕!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此刻,咱们的结城应该已经坐在回家的车上了~嗯,如果灰机不晚点的话……结城后天就考试了,这几天烦躁越发严重,还有很多很多原因啦,她应该会在考完试再回上海后心情平复一点了没有那么赶那么急的时候和大家分享一下吧。别问我肿么了,我是不会出卖结城那头猪的!! 结城这俩天争取把周六的更新存出来,如果没有存出来……大家包涵一下吧,咱们一咬牙一跺脚丫的试一考完,她一定会努力恢复日更,虽然我觉得吧,挖坑的人说的话,其实都不是那么可信,哇哇哇,挖坑的看到这句话千万别砸人哦。 做为刚才没有出卖结城给大家的补偿,我可以剧透一件事,那就是,结城考完试回来后,应该咱们就有肉吃了!!咳,其实夏天了,吃素也挺好的,是不?大家祈祷结城考好吧,大家祈祷,结城回家记得存稿吧!!! ☆、小弟弟   半个小时后,关晓右、陈天竭、情敌先生、情敌先生的现任女友,已经落座于S市最牛闪闪的旋转观光餐厅VIP包厢内,此刻气氛非同寻常,安静得不像来吃饭,倒像黑社会来谈判。      陈天竭左手搭在餐桌上,无名指翘起放下,反反复复,势要用那限量版的指环闪瞎对面某人的眼。他的右手张扬地搂住微微抗拒着他的关晓右,贴在她的耳边,亲昵地低语:“表现得骚一点,使劲的!”      关晓右微微晃了下肩,翻白眼看他,幼稚!不过,她真是爱死了这种幼稚,让她可以好了的扬眉吐气一次。这厮,就是当年嫌弃关晓右学历有假、配不上他的家伙——于悟明。关晓右离开他时多伤心啊,多自卑啊,想了一年多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到底差哪了。一纸文凭真的那么重要吗?她还不至于没文化真可怕的地步啊,侃侃而谈天文地理也是略通一二的有木有?后来关晓右某次犯贱,去翻已经拉黑的贱厮先生的空间,才知道此先生在甩了她之前就勾搭上了了一个高富美,英国留学回来的,妆色妖娆,全身一线品牌,关晓右自叹不如,怨天尤人颇女屌丝了一阵。随后一段时间内关晓右魔障了一般天天对着镜子求主任给她各种整形,心里怨自己到底是年龄上去了,皮肤也不好了,眼角似乎开始微微下垂了,那还是四年前的关晓右呢,那种心态下,真是离抑郁症没有多远了。后来某次被医院的领导开会召集骂了一顿的关晓右瞬间醒悟了,她好好的鄙视了于悟明一番,腹诽——切~分手就分手,嫌她老什么的没关系,干嘛摆那么高层次的理由啊。可是鄙视后还是自卑,这也是造成关晓右后来阴暗心理的一大步推动。      想想当年自己痛哭流涕天天晚上在什么猫空喵空地看美女照片咬牙切齿地惨样,关晓右便压抑不住她的影后因子,尤其在了对面于悟明身边的美女对视后,本来微有些尴尬的关晓右转眼便没了骨头一般,靠着陈天竭,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不再起来。      看着对面于悟明变了的脸色,关晓右还为自己刚刚差点错失了这个好好卖弄得瑟的机会小小的后忧,当陈天竭说出那句“情敌,你好”“偶遇即是缘份,怎么样,一起吃个饭吧?”时,关晓右一巴掌拍到了陈天竭的头上,压低声音瞪圆眼睛,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背对着旁边车里可能正在尴尬的于悟明对陈天竭说道:“情你妹的敌!你真不怕在高架上风大闪了舌头。”      陈天竭不气反笑,拉了关晓右的手挑衅地仍然望着于悟明,眼角一转,又看向于悟明身边的小美女,再问道:“美女,意下如何?”      小美女长得真水灵啊,小美女还处在很傻很天真的年龄吧,所以小美女眨了眨大眼,扒住于悟明的胳膊撒娇地说道:“走嘛,一起去吃吃呗,怕什么。”回陈天竭一个挑衅的眼神,这丫头,有点初生牛犊了。      直到此刻坐在这里,关晓右似乎也能明白了那小美女的心思,年轻漂亮的姑娘,或者说任何一个女人,不可能不对自己现任的前女友产生一星半点的好奇。平日里没机会接触嘛,也就无所谓,这都撞上门来了,怎能有不战而逃的道理,更何况,这小美女明显自信得可以,还时不时地用眼神瞄着陈天竭,哈~她是要怎样?      菜都上齐了,陈天竭继续搂着关晓右招呼着于悟明和小美女吃东西,他先下了第一筷,顿了一下,陈天竭问道:“我看美女好像是混血儿吧?”略有轻佻,陈天竭挑了下眉峰,唇角擒着一抹探究的笑。      小美女马上答腔,“嗯,我是伊斯坦布尔和中国的混血哦。”哟,真骄傲。      陈天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侧头对靠在自己肩上的关晓右说道:“难怪这么漂亮哈。话说,伊斯坦布尔是哪里?”      关晓右和于悟明同时“咳”了一声,于悟明的表情明显转为了得意,关晓右吃惊地看向陈天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我一直混欧美的,中东什么的,真不熟。”陈天竭一脸天真无知地样子,倒是把关晓右逗笑了,白他一眼,这家伙,故意的。      于悟明刚有些得意之色的表情微变,关晓右借机陪着陈天竭演起戏来,“你生意做那么大,中东会没有关系?”      陈天竭淡淡点了点头,“倒也是去过,不过那边的妞都是遮面纱的,我还真没注意她们有没有咱这小美女漂亮。最重要的是,咱小美女穿得多正点,那些个女人遮得太严实了,别说罩杯了,小腿都看不到。”边说,眼睛边扫向小美女的事业线,一副垂涎的样子。呼一口气,陈天竭再说:“不过老婆,我自从看了你的美腿后,我觉得那些什么混血模特什么X航空姐啊,都不行!还有你知道中东哎,我很佩服你,我以为就你那文化水平,除了中国哪也不认识呢。”前半句刚把关晓右夸飘,正打算谦虚一下,后半句便又把她气变了脸。      关晓右瞪圆眼,终于坐直身子,她刚抬手想再给陈天竭后脑一巴掌,陈天竭便拉了她的手在掌心,“你看,一说这事你就生气,你看,就你,再怎么这不行那不行,我不是还娶了你嘛,就算偶尔也看美女,就算身边不少美女,我的心里眼里,不就只有你嘛。我看是看了,我不是没行动嘛。我深知,成功的男人,第一点就是要不为女色所动。”这明嘲暗讽有点太明显了,关晓右瞄了瞄脸色铁青却压着怒气的于悟明一眼,在桌下扯了扯陈天竭的衣角,示意他悠着点。      陈天竭给她一个“看我的”的眼神,然后笑着问于悟明,“于先生,我们结婚那天招待不周,还请多谅解啊。”      于悟明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没有,都挺好的。”      陈天竭顺势掏出名片,于悟明和小美女一人一张,“以后有事,可以和我联系,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大忙,S市的上面下面,我还是可以打点打点的。”      于悟明知道陈天竭的身份,对于自己不要的女人后来攀了高枝,他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可是小美女不同,小美女不知道过往恩怨,拿着名片喜滋滋地乐,顺便无意地说了一句,“陈先生原来是总经理啊,真了不起。”一旁的于悟明轻咳了一声,小美女忙把名片摆向一边。      陈天竭淡淡地笑,“于兄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吧,我看咳了几次了。小美女你不要怕,于兄绝对不是生气,你这么漂亮可爱,他怎么舍得呢。而且于兄绝对是有大将之量的,我们结婚时大驾光临赏脸,前女友的婚礼,这得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愿意来啊。”      小美女斜眼看了看于悟明,“这点倒是,我的大叔啊,人最好了。”看得出,小美女是真的很爱于悟明。      关晓右听到小美女对于悟明的称呼,一口水差点喷到棚顶,“你叫他什么?”      “大叔啊。”小姑娘眨了眨眼,一派天真。      “我的个天啊,你叫他大叔,陈天竭,你听到没有,你也是大叔级别了哎。”关晓右心这个凉啊,他们都是大叔了,那她不就是阿姨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      “大叔好啊,你知道现在什么人能当大叔吗?这可比什么欧爸要有份量多了。大叔那是要又高又帅又有钱,还得有相当的包容心而且得历经风雨沧桑,情场伤女无数,所谓腹黑加闷骚,关晓右你懂吗?大叔也是你调教出来的,来,我们再干杯,感谢大叔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叔这度量~要不是大叔这边有个小美女,关晓右,我还真以为大叔对你念念不忘呢。”陈天竭说着,举起酒杯,向于悟明敬酒。      关晓右也跟着举杯,努力忍的笑没憋住,起身的时候就破功了,“噗”地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这大叔从你嘴里一出来,就变味了。”还有,陈天竭刚刚那一次次地提及婚礼的事,又亮自己的名片,除了感觉在炫耀外,怎么都感觉在挑拨人家晚上回家吵架呢,陈天竭,够损!      于悟明青着脸色站起来,人家一口一个他有度量,他装了半天真的好累。刚一起身,他的手机却响了,其实是他刚刚设好了闹表,这里他是多一份钟都不想呆了,自取其辱。假装抱歉地点了点头,于悟明出包厢装腔作势地“接电话”去了。      小美女这个时候半个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她笑眯眯地看了看关晓右,再看向陈天竭,然后她说:“陈哥哥,我看得出,你不喜欢我家大叔,不过我要向你更正一点哦,我爱我家大叔可不是为了钱,我家大叔对我很好,非常体贴。我知道你们今天是来气我家大叔的,但我们应战了,怎么样,我还算配得上我家大叔吧?”说完,眼角扫向关晓右,关晓右心里又气又笑,哟嗬,现在的小姑娘哎……她真是又要感概了。      陈天竭倒也不气,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他也随之一笑,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你爱他爱到发疯,你家大叔确实才貌双全,可惜啊,你怎么不问问你家大叔,他有今天,是靠多少个女人得来的呢?”一语双关,留以无限遐想,小姑娘你再装淡定也没用,就不信回家她不闹。      小姑娘果然微有些沉不住气,想和陈天竭理论,陈天竭这个时候桃花眼一眯,食指抵在唇间,样子风骚无限,他止住小姑娘未出口的话,说道:“小美女,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我不介意你……你懂的。”多情又多金的坏男人,陈天竭努力在塑造这个形象,而关晓右,微笑地坐在一旁,显得好像这样的陈天竭是多么的平常啊。      小美女果然被陈天竭电得少了些段数,再看看一旁关晓右一副置身事外无力为之的样子,她突然有些慌,如果这样的男人真对她出手,她还能不能记得和大叔的山盟海誓。她还年轻,可以为了爱情昏了头,可是多年后呢~是不是这个姓关的女人,就是多年后的她,被大叔所伤,找个好人嫁了吧……她的自信,有一点动摇。      这个时候于悟明再回包厢,借口公司有事,夹着小美女便跑了。关晓右终于放声大笑,边笑边拍了拍陈天竭的肩膀,“我说你,可够幼稚够损的哈。”      陈天竭洋洋得意的晃了晃头,双手在胸前摆了个正西装衣襟的动作,双手腕轻转,抖俩下,“不给我剧本,我照样可以当奥斯卡影帝。”      “得了吧,你就得瑟吧。”关晓右说着,却掩不住唇角欢乐的笑意。      “哎,你看,人家叫于什么玩意的大叔,你叫我什么,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陈天竭邀功,侧了脸,似乎还打算讨一个吻。      关晓右看他凑过来的脸,犹豫了一下,最后改用手掌轻拍了拍陈天竭的脸颊,“你呀,就是小弟弟。”说完,大口吃菜,持续欢乐。      陈天竭眼里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又用他的吊儿郎当掩示,“我说关晓右,你怎么这么流氓呢?”      “哪有……”      “你说我小弟弟,你都没见过它,你凭什么说它!”      “你!吃饭啦。”      “不行,你说了我小弟弟。”      “闭嘴!”一筷子的菜,直接堵了陈天竭的嘴。      “唔唔唔~好吃!”陈天竭忍不住心情更好起来,看关晓右开心,替她出气,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纯爷们哦。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各位各位,抱歉哈,由于结城那家伙存稿效率不行的原因,我这几天都没来和大家见面,可把我给寂寞坏了。昨天结城本来是想晚上更新的,可是她下了飞机后实在有些累,所以……嗯,今天还是我和大家见面。大家不需要问结城考得如何,她一向是一考试就迷糊那种的,愧对大家对她的包容和祝福啊啊啊,来抽打她! 结城最近在计划船戏了哦。因为没有肉是真的没人看啊,结城只能——割肉卖了,其实她多希望大家看到的不仅仅是肉啊~ 好了,不废话了,这几天结城这家伙还是在努力存稿中,希望尽快恢复日更,我也会监督她的,大家放心好了,不过,鼓励啊,撒花啊什么的,你们得意思意思吧?奸笑~ ☆、假正经   吃完晚饭,天还没有全黑,关晓右提议散步,路过一家电影院,陈天竭好兴致地表示要要“报答”关晓右前几天的帮忙,拉了她买了俩张刚上映的《蓝精灵》3D版电影票,看了二个人从相识至今的第一场电影。      “这票也太贵了。”已经落座了,关晓右拿着3D眼镜,碎碎念了起来。      陈天竭哼了一下,“关晓右你不要这么俗好吧。我对你的感激,那是用钱也换不来的,懂吗?”这话又说得暧昧,似在试探,陈天竭还不忘观察关晓右的反应。      关晓右像没听明白一般,吃着苞米花,安心地等待影片开场。陈天竭不是没有失落,但这小子没心没肺惯了,他就当自己没事过过嘴瘾呗,谁认真谁就输了。      影院内随后陷入一片昏暗,关晓右看着带有儿时回忆的动画片,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啊,这蓝精灵没老,她可是转眼就活了三十年了。看得有点入神,尤其蓝爸爸被抓住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远在老家的父亲对自己的爱,忍不住泪泫眼眶,吸了吸鼻子,陈天竭在她身边很近的地方问道:“你冷吗?”      关晓右摇了摇头,身子向后靠了靠,3D影院的感觉还真不错,沙发座比普通的都要软一些。看到快结束的时候,关晓右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好像有些湿了,好奇怪的感受,她坐直身子回眸看了一眼——原来不是高级影院的座椅软一些,而是她靠在了陈天竭的肩窝里,想来是刚刚他探身问她是否冷时微微靠向了她,而她当时情绪正在劲头上没有在意地便压了上去,虽然影院里有空调,可是她突然的靠近,可能是害他出了不少汗的最大原因。不过这实在的傻小子啊,声也不吭地任她压了近半个小时,动也没动一下,她,是不是该佩服他一下?      陈天竭这个时候小心地移了肩膀,偷偷地揉着,关晓右忍不住笑嗤他,“傻子,那么实在。”      陈天竭装没懂,“看电影时要安静。”一本正经。      关晓右侧眸看他,电影屏幕蓝白的光闪在他英俊的侧脸轮廓上,高挺的鼻异常突出,从她懂男人后就研究了男人的鼻子,就她目测陈天竭的鼻子,她可以肯定,他的小弟弟还真是那种会长得非常讨女人喜欢的那种,传说中最让人享受的“弟弟”,微微上翘,茎粗头大……想太多了,有些想上卫生间,关晓右起身,“我,那个什么,去方便一下。”      陈天竭马上也跟着起来,按亮手机,为关晓右照路。这么体贴的男人,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也有不少女人锻炼过他,她的心里为此很不舒服,不舒服!在意,就会联想,这就是感情里不可避免的一个弊病吧。      陈天竭陪关晓右到卫生间门口,守在外面,无聊地靠在墙上玩手机。关晓右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陈家小少长身玉立的慵懒模样,来往不少女孩自然也注意到了,在整形医院里工作的关晓右不得不承认,总有那么一种人,出身好,所以天生的气质就是不平凡的,随便在人群里一站,也能看出来是并非凡民。      听到关晓右的脚步声,陈天竭抬头,俩人的目光就这样不期然地相撞了,平日里也不是没有对视过,但这个现在被广大情侣们认可的约会最佳去处、这略有些安静的场合、这只有一盏的日光灯,将俩人笼住,默默地注视着彼此,一时无言,却有一种心跳的感觉。      关晓右率先匆匆向前走,长廊里,她故作镇定地给陈天竭指了指宣传画,“我们下次看这部吧,赛车的,你们男人应该喜欢。”陈天竭跟在她身后,说道:“要不是你,我真的很久没来看电影了。”一句话,关晓右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了。讨厌他略带暧昧却不自知的样子,却也享受他的暧昧,让她找到了那种年少时的心跳加速和暗自欢喜。      回到座位后关晓右落座佯装正经地翻包找唇膏,陈天竭又一次按亮手机,给她照亮。      “我说蝎子,你是不是平时总这么给女人照亮啊?”关了包,她也没心情继续找唇膏了。      陈天竭挑了眉,“倒是没有,偶尔吧,不过没有一个女人会那么快把包合上,怎么,你包里有我见不得的东西?”      关晓右白他一眼,“是呀是呀,我把私生子给藏包里了。”      陈天竭“呵呵”地笑,问道:“和谁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私生的,能让你知道吗?”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关晓右把手里的3D眼镜递给他,“我带着不舒服,看来我还真不是享受的命。”      陈天竭不以为意,“没事,明天我在家里弄一个3D的家庭影院,你天天在家看,直到看习惯为止。”      “贫嘴。”关晓右翻个白眼,唇角却忍不住拉出弧度。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即使从她这里什么也没得到,也可能对她没有感情,却总让她觉得,类似爱情。她过了飞蛾扑火的年龄了,却忍不住想,陈天竭,要是早一点遇到他,该有多好。      ……………………………………………………………………      开车回家的路上,俩个人又聊起了伟大的人生观。      陈天竭说:“关晓右,你今天什么感觉,再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你和他还有联系?”      关晓右一点也不隐瞒,对他,她努力做到最真实最坦诚,反正她怎么狼狈的过去,他知道得也八九不离十了。“我们早没联系了,只不过,还是感概吧,没想到我们再一起吃饭,是这种场景。说实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寄喜贴,最没把握会来的,就是他。因为我们不欠彼此什么,虽然我总觉得他骗了我,十恶不赦。”      陈天竭沉默了几秒种,转方向盘,拐弯,不甚在意地说道:“关晓右,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俩个人分手后还能做朋友,不是没爱过,就是还在爱着。你们没做朋友,你也是对得起你曾经的认真了。”      关晓右没想到今晚的陈天竭这么感性,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装最初相识时的御姐风范,托了他的下巴,扭他的脸分神看她一眼:“小子,是不是你和前女友全都爱得刻骨铭心,所以现在都没有任何联系?”      陈天竭扭回了头,冷笑一声,“哼,前女友,我前女友是谁我知道不知道。”他比她还轻佻,这个表情,刺了关晓右的心一下,她决定不问了,免得心内的结结下了,也没有办法解开,男人要是不是想说的话,怎么问都没用。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关晓右,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陈天竭把车停入地下车库后,侧过身认真地看关晓右。      “什么?”被他的正式震得有些惊,关晓右也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回问他。      “就是关于以前的那些人,能忘了地就都忘了吧,没必提到他们就那么恨那么在意,你越在乎,越说明你没放下。”      “你错了,男人可能都喜欢装这个样子,说什么越在乎越是没放下,但女人不一定这么想,女人往往想的不是因为在乎,而是想要报复。”关晓右一提到过往的那些人,就阴暗得不得了,陈天竭都要无力了。      “我说关晓右,你想怎么报复?我去把于悟明的女朋友……”      这个时候,关晓右的手机响了,打断了陈天竭未完的话,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示意陈天竭噤声,然后她清清喉咙,接起电话,声音软软的、轻轻地,说道:“贺兄,你好啊。”      陈天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因为她比平日里柔和了的声调撇了撇唇,接下来听到关晓右说到什么“这是正常反应啦,不要担心”,“要不你明天来我们医院复诊我再给你看看”“今天打了那么多针,确实是会有些肿的”,说到这里,他已经猜到是谁打了电话来,用力拔掉车锁匙,陈天竭跳下车重重地甩门。      站在车边点一支烟,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向车里看,关晓右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电话,他用力砸了车窗一下,她吓了一跳,又几分钟后她挂了电话,下了车,脸色很是不高兴,“陈天竭你干嘛呢,我在接病人的电话。”      “病人?哪有病人半夜给你打电话的,现在都几点了。”其实也不过十点多,他小题大作了。      关晓右当真拿手机看了一眼,“我拜托人你,才十点多,做我们这个工作,是24小时开机的。医院的医生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我热爱我的工作,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工作,但是这个人有点太不识趣了,你是有家的人……”      “陈天竭我不想和你吵哦,你这话说得就不对,我有家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因为我有家了,我就不能工作了吗?你这想法有点太不尊重人了。你想干什么我拦过你吗?就你刚刚想去把于悟明的女朋友抢过来,我要不是接电话,我就可以告诉你,行,你去抢吧,我坐着看,无所谓。我那么尊重你,你呢?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牵绊彼此的生活。”她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些话。      陈天竭被她发脾气的样子吼愣了,看她眼眶微红,面色也涨红了,他心里是过意不去,可是嘴上又不愿承认,总是想逞强,这俩个人都一样。      “你说真的,让我去和于悟明的小女朋友勾搭?”陈天竭想确认一下,她不是气疯了才这么说。      “嗯,我再认真不过了。”她想说的话没出口,她想说“其实你就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根本不需要找借口。”可是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又输了,一次次输给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陈天竭咬着牙点头,“好,非常好,关晓右,我娶了你是最英明的决定,再没有一个女人比你大度了。”      关晓右再次开车门拿出自己的包,很用力地甩车门,“对,我很大度,所以我可以还和原来的那些男朋友一笑泯恩仇。”抬腿再用力踢了跑车的轮胎,才不管腿多疼,她站得笔直,走得坚定。      陈天竭看着她快步消失的背影,甩下烟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郁闷,本来是很愉快的夜晚,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已经没有话说了……她就问问乃们,看看这几章的留言为0,你们忍心吗?还有人删收藏!!!太黑暗了吧?有意见提嘛,不要这么抗议嘛。她很伤心很伤心,那么努力地在写在存稿~ 但结城也不是很坏,她说她预计、希望,能在下周恢复日更,就酱,完毕。 ☆、乱 麻   陈天竭真的开始行动了,当关晓右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冷战后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俩个人在同一间房内形同空气,各吃各的饭,各忙各的事,走了对面也不说一句话,同时去拿一样东西也不肯谦让,活像俩个呕气的孩子。      关晓右也不是没有细想,到底那一天是谁不对,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俩人就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心里有些微酸,可是,她不愿意先低头,她没有像杨嘉如爱小白爱到那种可以无条件地忍让,她不行,她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倔强的人。      而下午下班前没事可做的她无意中上网浏览新闻,便看到了陈天竭的新闻,他不是常上版面,一是这小子特别懒,除了私下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会外,基本不愿意出去玩。偶尔和哪个模特小明星的上回报纸,最后也不了了之渐渐也在记者眼里失去了兴趣。另一个是这小子从和她结婚后,花边新闻几乎没有了,是啊,几乎天天和她在一起,想也是没机会。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标题,“陈氏小开私会非娱乐圈混血美女,婚后首次绯闻制造灰姑娘危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晓右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的照片也被拍了下来,虽然只是垂着头素颜,但谁会把自己认错。配合着照片,文章还大肆渲染了一下即将成为下堂妻的关晓右是如何的不快乐。      关晓右真是哭笑不得,这些记者真是为了钱什么话都写得出,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俩婚姻出危机了——好吧,他俩关上门的事他们也能猜得到,都是陈天竭的错!      终于逮到个机会,她可以给他打电话,不算是低头求和,只是,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刚拿起手机,却收到来电,又是贺广延,关晓右培养了下情绪,接起,“贺兄,这几天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而且真觉得年轻很多,所以打电话想来向你道谢请你吃饭,不知道妹妹赏不赏这个脸啊。”贺广延听起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关晓右想了一下,“我今晚家里有点事,改天吧。”她不想得罪这个人,毕竟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可是她觉得今晚可能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问罪陈天竭,让他悠着点给她留点颜面,这小子!!!      “不要客气啦,不行叫上小陈一起吧。”贺广延又补充道:“我的车快到你们医院了。”      “不用叫上他了,他最近也在忙,”忙追混血小美女呢,“那你稍微等我十分钟吧,我得十分钟后才能打卡,指纹的,逃不了。”      “行,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关晓右内心的阴暗因子又跃了出来,陈天竭,早告诉过他了,不是在乎,是要报复,就像他可以带小美女去会所,她也可以约成熟富豪吃个晚饭喝喝茶,对,她根本不是在乎他,他根本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类型。之前只是一种莫名的占有欲而已,是鬼迷了心窃才会以为自己动了心,可是现在她突然豁然开朗了,他和她,根本就不是彼此真正的灵魂伴侣。      咬着唇,忍着鼻腔的酸涩,哼着小曲准备下班,无所谓了,就让她当笑话,相信明天全院同事就会用看弃妇的眼神看她了,又不是没被这么看过,习惯就好。从一开始,她就没被什么人祝福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虽然来得太快了些。      可是,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她面前的书本上,模糊了字迹,安静了那些看到新闻想来打探的同事们。多好,至少今晚能想想明天怎么面对,多好,还有个缓冲的机会。      ………………………………………………………………      见到贺广延,关晓右努力装得对新闻的事毫不知情。嘻嘻哈哈的笑,越笑心里越空洞越悲伤越寂寞。      吃过晚饭,喝着茶,贺广延夹着烟的手在眉角处挠了挠,男人有难以启齿的话时,似乎都喜欢做这个动作。关晓右细细地揣测,他想说什么。      贺广延沉默了几分钟后,终于对关晓右说:“晓右,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你可能还没看到,怎么说呢,这种事,你看淡一点。”      “啊?”关晓右装傻,“什么新闻?”      贺广延大概把新闻的内容说了一遍,关晓右静静地听,原来有些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更像个笑话。耸了耸肩,关晓右对一脸担忧的贺广延说:“贺兄,你不用担心我,从我嫁给陈天竭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晓右,你何必逞强。”贺广延给了她一个心疼的眼神,“要是难过,跟哥哥说一说,总是要有一个渲泄口的,别把自己憋坏了。”      “贺兄,你想多了,真没事。太不好意思了让你担心,我和天竭最近确实闹了点小矛盾,不过不妨碍我俩的婚姻,我今晚回家和他谈谈就是了。”关晓右这话说给贺广延听,也说给自己听。      贺广延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晓右,要是在他那受了委屈,我……”      偏巧,这个时候关晓右的电话又响了,她猜到贺广延要说什么了,虽然之前她也不是没自我感觉良好一下,只是她觉得贺广延不一定看得上她,不是她没自信,是这么多年磨下来,怕了。      电话是杨嘉如打来的,最近她一直在准备婚礼的事情,和关晓右也好久没联系了,此刻正在酒吧,要关晓右马上赶过去,说有要事相商。关晓右猜是和陈天竭有关,叹了口气,她向贺广延解释,抬眸,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关晓右一时无措,把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下,在他谅解的眼神里,她先行离开。      虽然一会儿要面对好姐妹的问话,但至少,比拒绝面前这个可能会对陈天竭有帮助的人要好很多。她深知,自己拒绝一个人,从来是要把话说绝了的,在那之前,她还可以装傻一阵儿。看,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担心陈天竭,她怎么这么贱!      ……………………………………………………      赶到杨嘉如说的酒吧,丫已经喝得半醉,关晓右坐在她身边,等着她数落陈天竭。没想到,杨嘉如好像还不知道陈天竭的事,她趴在吧台上,对关晓右说:“晓右,本少去了一趟W市,去会了会小白当年的爱人,哈哈,你知道吧,这俩人合起伙来骗我,我最爱的人男人,和他最爱的女人,合起来骗我,你说,我这婚还能结吗?”      关晓右一愣,这怎么事儿都赶在一起出,一个头俩个大。转移话题,她问,“晴儿呢?”      “天知道,可能和她那隐形公子双宿双飞去了。”咯咯地笑,杨嘉如晃着手指对关晓右说:“你们一个俩个都给我幸福着点,我这边怕是不行了,你们,可别让我更伤心啊。我命不好,这辈子就爱这么一个男人,还爱而不得,关晓右,你比我和晴儿幸运,你爱陈天竭,你们在一起,你上辈子一定是烧了好香,真的。”      关晓右听到这番话,鼻子又酸了起来,她哪里是什么幸福,一团乱麻,无从说起。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讲给杨嘉如听,怕她更是伤心,一开始没有告诉她的话,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解释。她只能应付着说道:“好好好,我们一定会幸福。”伸手去拉杨嘉如,不想让她再醉下去。      杨嘉如挥开她的手,一掌拍在了吧台上,“屁话,你幸福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陈天竭的破事,他是不是给你穿绿裤衩了,MD,他和小白是一路货色。”声音有些响,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关晓右感谢酒吧昏暗的灯光,可以把她躁红的脸掩一掩,她压着气对胡言乱语没有形象的杨嘉如说:“什么绿不绿的,你想太多了。杨嘉如,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好吗?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杨嘉如这个时候很安静,她趴在那里,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闷闷地问,“晓右,如果现在让你离开陈天竭,你舍得吗?”      关晓右又愣了,这喝醉了的人是挺神神叨叨的,她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咱走吧,啊。”      杨嘉如不依,坐直了拉着关晓右的手,很认真地又问道:“你舍得吗,离开那只蝎子?”      关晓右被她的目光定住,她今天是不要个答案不肯罢休了,关晓右只能垂了眸躲避她的目光,说道:“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嘉如,我和你不同,你只爱过一个男人,他叫小白,所以对你来说,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青春,而我呢,我的青春早特么不知道给哪只狗吃了,所以我无所谓,离开谁太阳都一样升起。这么多年,我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好,说得太好了!”杨嘉如为关晓右鼓掌,“那,咱们一起出家吧,你甩了那只蝎子,咱俩过。”      “行了啊,嘉如,你和小白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装什么蕾丝边儿,快点回家洗洗睡吧。”说着,关晓右用尽力气把杨嘉如拉了起来,几乎是扛着她,出了酒吧。      打车送杨嘉如回家,把她安顿好,坐在床边陪她一会儿,她睡着了,却还在梦里不停地流泪。她是真的很爱小白吧,那么多年,可是关晓右呢,她扪心自问,她还有爱吗?早已经忘了当年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了,以自己的经历,也是不值得陈天竭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吧。只是,要不是陈天竭这次惹的女人是……呵,突然发现,不管陈天竭招惹了哪个女人,她都很在意,很在意。      帮杨嘉如擦了眼泪,关晓右坐在杨嘉如床边自言自语起来,“嘉如,俩个人之间能有多大的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呢,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决绝。逞强,真的那么好受吗?我承认,我是感觉不好的,我不想说我爱上了陈天竭,可是我是在乎的,所以,我会对他说,说我不希望他这样,你呢,你敢对小白说吗?什么事都是要自己忍,你有没有问过,小白的感受……?”道理,人人都懂的,她在金梓晴和杨嘉如的面前,一直是个大姐姐,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们摆事实讲道理,可是遇到了自己的事,她却没办法安慰自己,更开不了口对谁诉苦,她知道,她是她们的支柱,一直以一个御姐女王的形象存在着,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坚强,谁能懂?      越来越觉得寂寞飘摇,关晓右苦笑着,走出了杨嘉如和白城的房子。回身看看这幢楼,是小白和杨嘉如同居的爱巢,可是,即将物是人非。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这么走出陈天竭的世界,连回头看一眼,恐怕都不敢。      心很痛,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力气,却发现,不行。泪再一次落下,她很慌,该怎么办,谁能给她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结城出现啦!!!大家不要急,不要担心俩人的小吵小闹,这种事嘛,是感情的催化剂是不?然后当关晓右气急时,才有咱陈家小少把她推倒的机会是不?像个男人一样,勇猛的封了她的嘴是不?咩哈哈哈~ 非常感谢近几日留言的亲,多少给结城了一点活力,否则这文估计真要死了……我会加快进度,感谢你们的提的建议。唉,这几天留言量不错,积分涨了一些,可是为神马就是收藏就是上不去上不去上不去!!!!喂神马?拿神马喂?! 另通知,下周一开始,本文恢复日更,能坚持多久,它是个迷……抱头,跑~ ☆、第 28 章   陈天竭竟然一夜未归,关晓右一夜未睡,失眠,她的老毛病,心里一有事,就连安眠药也没用,她也挺佩服自己的强大。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上班,同事们关切的话语和探究,让她更显狼狈。心里对陈天竭的不能原谅越发积压。做了一天的手术,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主任理解她多一些,让她只负责在旁边擦擦血,没有给她更繁复的工作。      下了班,接到陈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老太太声音略低,有些哑,带着商量的口气,让关晓右回一趟主宅,说是外公有事找她。关晓右应了,拦车,一路上思绪乱飞,这陈家是要对她如何?问她的罪?没有看好自己的男人?想到这,她全身炸了毛一般怒火中烧,他们要是敢埋怨她一句,她才不怕谢宇看笑话,倒要把陈天竭和自己的事讲个清楚,要离婚什么的,请趁早。      车到主宅外便进不去了,私人车道,难免有规矩。关晓右下了车慢慢地走,看一景一物,来得次数不多,却有些舍不得,她把这些归类于自己的物质欲-望,真要是放弃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她不愿意。      直到走到宅子的门口,看到守在门外的陈妈妈时,她脑里闪过的一个念头是,原来,她舍不得的不是这些欲-望,而是,这个家的人,待她一直真的不错。      陈妈妈迎了过来,牵她的手,低声说:“晓右,受委屈了吧?”      “妈,没有,您别担心。”这几天,她好像逢人就在说这句话,好意的恶意的,她都用伪装的笑脸面对,可是这时再说出这句话,突然哽咽。      老太太欲言又止,抹了下眼角,拉着关晓右向屋内走。一路上非常安静,连保姆的身影都不见了,关晓右觉得事有蹊跷,暗暗捏了把汗。      穿过大厅,向老爷子的书房走去,今天没看到什么二舅谢宇,关晓右倒是暗自烧高香。她现在这么狼狈,断不能让谢宇看了笑话去。不是她在乎,是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好,这是她给自己的信仰,不想因为旧情人的眼光而怀疑自己。      陈妈妈在老爷子书房门口停下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晓右,天竭在里面,你们外公很生气,你劝劝外公,好吗?”这个时候,当女儿的已经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求事情的另一个主角出面缓和。      关晓右一愣,没想到陈天竭比她先到,眼神闪了闪,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陈妈妈看她沉默,以为她还在生气,她低低地开口,柔软的恳求,“天竭都在里面跪了一天了,晓右,你再气他,也先可怜可怜她吧。”陈妈妈是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儿子,关晓右理解她的心情,点了点头,敲门。      屋内传来老爷子的声音,伴着沙哑的咳嗽,唤关晓右进屋。      推开门,果然看到若大的红木书桌前,陈天竭笔直着身子跪在那里,没有回头看关晓右。关晓右瞄了他一眼,看到他握紧了拳,知道他不想被她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可是,谁让他自己不好呢。心里有些舒畅,外公替她出了头吧,所以这小子才没有气焰。可又有些心疼,不去想原因。      老爷子亲切地向关晓右招手,撑着书桌起身,拄着镀金的拐杖靠在书桌旁,有些微的气喘。关晓右走过去,扶住老爷子,轻轻地唤了一句,“外公……”      老爷子拍了拍关晓右的手背,说道:“晓右啊,天竭这孩子真是不争气,结婚前和那些女模特什么的就扯不清,以为结婚了能好些,可是还不到半年,唉——陈家对不起你啊。”      这话有些说大了,关晓右受宠若惊,赶忙摇头,对老爷子安抚道:“外公,没有的事,您别这么说,要折我的寿的。”      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拾起拐杖指着陈天竭,“你看,你老婆多懂事,你再看看你,真是让人操心。”      陈天竭挺着身子,脖子有些梗,似不服气,又似在呕气。      关晓右注意到他的腿微微有些抖,看来真是跪了不少时间了,她抬眸看到陈妈妈湿润的眸,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自己开口解救陈天竭了。她转过身面对老爷子,低着眸央求着,“外公,让他起来吧,这么跪着,要落病的。”      “落病好!让他再出去风流快活。”老爷子一点也不可怜自己的外孙,气得用拐杖拄地,陈天竭不吭一声,目光只是盯着被砸的地板。      关晓右很聪明,她明白老爷子现在要听的是什么,于是,她纵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说了,“外公,您让他起来吧,我没有生他的气,把他给累坏了,我可是要难过的,您忍心看我回家偷偷哭吗?外公,让他起来吧,好吗?”      “我不收拾收拾他,他让你哭得更委屈。你父亲不在S市,可我们陈家也不能让人说了不是。”老爷子还在坚持着什么。      “不会不会,外公您放心,我爸很喜欢天竭,可以理解男人逢场作戏,更何况这事我爸也不会知道。天竭,你跟外公解释一下这次的事,其实就是个误会。”关晓右偷偷看了老爷子一眼,果然发现他的面色有些缓和,可是倔强的陈天竭就是不开口,关晓右只能再说:“外公,其实是这样的,之前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欺负了我,天竭是想帮我讨回公道,虽然这个方法不对,但是为了我,我知道的。”      陈天竭的身子动了一下,关晓右心一软,看来她说得也没错。      老爷子狐疑地看了看关晓右,点点头,“你起来吧,回去好好谢谢晓右,多好的姑娘,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关晓右汗颜,哪来的福气啊……不过老爷子松口了,她便赶紧走到陈天竭面前,伸手去扶他,低声地说:“起来吧。”语气已经软得没有了原则。      陈天竭看了她一眼,终于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匆匆别过目光,绕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老爷子看这小子还是不上道,气得抬起拐杖便对着陈天竭的小腿捅了过去,已经蹲麻了的陈天竭一时受不住,单膝又跪了下去。      “啊……”陈妈妈低叫一声,眼睛已经红了。      而关晓右眼睁睁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又一次跌于地面,表情微微扭曲,却咬着牙坚持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眼泪也滑了下来。老爷子懊悔了,陈妈妈也落泪了,而陈天竭,已经愣得忘了起来……      ……………………………………………………      老爷子怎么可能真舍得太过为难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外孙呢,得到关晓右一句“我不生气了,我回家和他会好好谈的”这句话后,便放了俩个人离开。      陈天竭走路已经有些跛了,关晓右只能从他手里把跑车的钥匙拿过来,亲自开车。上了车,陈天竭仍不说话不看她,是尴尬吧,这小子其实很要面子,她就说他,很幼稚很孩子气吧,也不说谢谢她的大恩。      看他一副委屈吃憋的样子,关晓右心情还是蛮好的,有人替自己教训了他,而他也默认了他的错误,看来明早就便又雨过天晴了,嘿~为什么是她这么容易就原谅他,没天理。      车子平稳地开着,陈天竭上了车便闭了眼,估计是跪了一天人跪傻了,关晓右也不跟他计较了。车开到一半,手机响起,关晓右看了眼来电号码,挂断,陈天竭眯一只眼,看她,“要接就接吧,免得你的贺哥哥担心。”      关晓右白他,想骂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哭笑不得。刚伸手要拍他一巴掌,手机又响了,她挂了蓝牙,接通。故意先开口,把对方的名字报了出来,“于悟明,你是不是有病?”      陈天竭又睁了一只眼,关晓右话音落,他又闭了眼,看来是不想参与,这家伙!      于悟明没占得先机,更是气上加气,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对关晓右咬着牙说:“关晓右,让你家陈天竭给我收敛点。”      “哟,你以为你是谁?给你?凭什么?”顿了一下,看陈天竭睡得安然,她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样,被戴了绿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吧?”      于悟明在那边突然笑了起来,“关晓右,你少逞强了,你又比我开心多少?你以为我不了解你?我还不怕告诉你,我的小姑娘跟你家陈天竭就是演演戏,她知道陈天竭主动找她是要干啥,哈,所以她将计就计,怎么样,现在知道难堪了吧?”      关晓右听了这话还真意外,那小姑娘智商看起来还是可以的嘛,冷笑,她压住气,磨练太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教训这个装B犯了。她说:“你少自我安慰了,于悟明,一直有句话忘了跟你说,人生不是靠装B装出来的,话糙理不糙。你那小姑娘再聪明,这事还是弄到了媒体上,我们家天竭是男人,有钱有势,就是在外面包二奶,我估计也是人知常情,可是你呢,你现在装淡定,装无所谓,你就不内伤?切~你少来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女人和陈家小少勾搭了,你再回收,你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就她和我家天竭演戏,以为演技多高?最后还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顺便给你一顶千年绿帽。不过我说于悟明,你可千万别跟这小姑娘分手,我太了解你了,你呀,也就是花言巧语骗骗这个年龄段的姑娘,就像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你对我海市蜃楼一样。你要不是靠长得不错,工作还行,再会骗人一点,你可怎么活,万年屌丝你都不配当。你呀,趁这小姑娘还傻着呢,赶紧领回家得了,小姑娘家庭条件不错吧,所以也能不在意你那么小气那么憋屈,你俩完全就是天作之合,快结婚吧,我祝福你们,啊。”      于悟明其实也算是教养好了,关晓右说了这一串,他没吼没挂断电话,听完她说,他才气得有些颤音地说:“关晓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啊,你和陈天竭才是天生一对。”      “对呀,所以我们结婚了。我不无耻我当年怎么看上你了?其实我一直也没想明白原因,你说你说的那些谎言我怎么就信了,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无耻啊,无耻的人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啊。哦,对了,我也告诉你一句,陈天竭勾搭你那小美女,其实就是我授的意,我们用行动告诉你一个道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信不信你前脚和小美女分手,后脚她就还能搭上个高富帅?”      “关晓右,你!”于悟明这个文化人啊,已经气得词穷。      关晓右心情大好,又说:“行了,我替你妈教训完你了,咱该干啥干啥吧?对了,别打电话给我了啊,这事就这么结了,咱们也算俩败俱伤,你也没亏,就这样吧,啊。”说完,她先挂了电话。后面任于悟明再怎么打来想反击,她就是不接。      手机不停地在震动,关晓右笑着用眼角看,无意中扫到正在假寐的陈天竭的脸,丫的,竟然在偷笑!看她回家怎么收拾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今天是恢复日更的第一天,结城表示,她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所以同学们同志们朋友们,走过路过的留个言什么的,能拉收藏就帮收一下什么的,然后,然后,然后咱们就要准备吃肉了哦。 话说,陈家小少被罚这一段,结城写的时候还真的心疼了一下呢,你们呢?告诉她吧~ ☆、吃 肉   到了家,陈天竭先下车,扶着车一瘸一拐地走着,关晓右下来后叹气,锁好车,走过去扶他。陈天竭的身子顿了一下,稍后才把半个身子搭在关晓右的肩上,无声的默契,算是讲合了吧。      把陈天竭扶进他的卧室,关晓右说:“把外衣脱了吧,睡一觉,我去给你熬点粥。”   陈天竭仰躺在床上,睁着狭长的眼,桃花眼早没了往日的生气,呆呆的,他飘出一句:“你帮我脱吧。”极其幼稚的语气。      关晓右白了他一眼,“别趁机占便宜啊。”      “明明是你脱了我的裤子,怎么成我占你的便宜了。”陈天竭与她理论。      还行,这孩子看来还没傻透顶,这点狼狈打击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伤痕,看那副不要脸的样就知道了。懒得理他,关晓右起身,出去熬粥,就着冰箱里的黄瓜,拍碎拌了凉菜。半个小时后,关晓右再来敲他的房门,房内安静,似有微弱的鼾声。      推门而入,这小子果然没有脱掉衬衫和长裤,看来困极了,皱着眉头睡得也坦然。无奈地坐在床边,关晓右轻手轻脚地帮他褪去长裤,眼睛不敢乱瞄,虽然她不是什么纯洁玉女了,可是在他们的“家”里,这气氛多少有些暧昧。他倒是很配合,估计真是今天被折磨惨了,所以完全由她随便,她这个时候要是拿把刀,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抬眸看到床头挂着的俩人的婚纱照,当时他的房间被定为主卧,所以所有新婚的东西,基本都放在他的房间内,哦,还有窗上那仍然鲜艳的“喜”字,这小子在这样的房间内睡了小半年,也真够能耐。      把他的长裤抱在怀中,收回视线,关晓右准备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膝盖都已经青紫,目测微肿,他竟然都没抱怨一句“疼”,她是不是该佩服他。      抽了另一个枕头给他垫在脚下,看着那刺目的青紫,她的眼眶发胀,虽然是他错在先,可是到底被这么虐了一把,她有那么一点舍不得。坐在床边看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真是好看,迷小美女大美女什么的是真的有资本,如果他和小美女继续勾搭下去,她猜小美女早晚要就法的。      出去自己吃饭,然后给他洗了裤子,再洗澡、刷碗,折腾下来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内,看到手机上有短信,爬上床,她开始回复短信。杨嘉如还是祥林嫂一般地抱怨小白的不对和她的不舍,关晓右安慰。金梓晴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我好累。”她回,“累就早点睡,晚安。”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然后是贺广延,问候她心情好些了没有,她正要回,房间的门板被叩击响了。      “关晓右,你睡了没?”陈天竭的声音略哑,是刚睡醒的腔调,侬软的,像撒娇。      关晓右放下手机,挣扎了一下,回道:“没有,怎么了?”      陈天竭直接推门而入,关晓右直觉反应拉紧被子,当初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她都没有在睡觉的时候锁门,习惯了就更没有这个想法了,现在倒是便宜了这小子,可怜她刚洗好澡只穿了件吊带睡裙。      陈天竭半长的发蓬乱的透着一股慵懒邪气的俊美,桃花眼似有雾气,看着她,撇唇,“切,我不稀看,拉什么拉。”      关晓右白他,不作声。他已经换了睡裤,赤着上身,灯光下皮肤折射着晶莹的白,这男人的肤质好到让她嫉妒。      “关晓右,你能不能给我做点像样的饭,我饿死了,我还病着呢。”陈天竭挠了挠头发,又在撒娇。      关晓右哼了一声,“病个屁,自找的,受点伤让你长点教训,活该。”      陈天竭立马瞪圆了眼,睡意全无,精神焕发,看来是打算和她理论一番,果然,他走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关晓右谁活该了,的确是你刺激我去挑逗那个小美女的啊,要不是你,我会认识他啊。好吧,我不是在推卸责任,虽然是恶作剧心态,但我做了,我承认,没有考虑后果,也是我的错。但你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错啊?”      “我错什么了?”关晓右可不是吃素的,蛮横起来那根本就是个河东狮。      “你!你当然不知道你错了!因为你根本就是顺应心意!”他吼了起来,看来俩人谁也别想安宁,都有棱角,谁也没为谁磨平。“我昨天晚上要通宵加班倒时差和宫梓联系的国家谈航线的事,特意挤出时间想去找你吃个晚饭结束你的冷暴力,结果我到你单位看到了什么,我想给你个惊喜,你倒只给我惊不给我喜,你和贺广延有说有笑地就走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关晓右好怨啊,愣愣地,消化了他的话,软了语气,“那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和我说一下,他说他已经到我们医院楼下了,让我叫上你一起吃个饭,人家没想别的,你怎么总想歪。”这小子现在是炸药,贺广延就是火柴,给个火就着,所以不要和他说太多。“你都不通知一声就来了,还怪我啊。”最后俩个字拖长了音,声音低到嘤嘤。      误会解开了,陈天竭这才明白,她不是为了报复他才和贺广延一起去吃饭,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他不想的,但表哥被背叛的事对他的打击蛮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办法信任女人。也许就如关晓右曾经说过的,再优秀又怎样,遇到不爱你的不对胃口的人,全是白搭。他没把握自己和关晓右算什么情况,所以只能自己跟自己呕气。这下好了,一口气舒出来,郁结松开了。      “那,是我误会你了,你不要生气了,我和那女孩真的没什么,说了你也不信,不过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坦白说,她不是我的菜。”陈天竭的声音也降了,又是软软的撒娇般。   “是你的菜你就上了是吧?”关晓右挑眉,逗他,这感觉还不错。      “怎么可能!我可是有原则的人!”说得好不得意,关晓右真是不信不信不信!一转话题,陈天竭又说:“说到菜,我饿了……”      “我给你把粥热一下吧,祖宗。”她是不是真的和一个儿子扯了结婚证啊,怎么越发觉得自己像老妈子,为他操各种心。      “我要吃肉。”陈天竭很直接地提出要求。      “滚一边去,家里哪有肉。”关晓右真没想歪,可她的脸红背叛了她的语言。      陈天竭倒是很坦然,叹了口气,说道:“唉,想想你昨晚大鱼大肉的,我加了班又被外公训,我的命真不好。”      “你少来了,你还不是自找的。”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手机这个时候又响了,真是闹人。关晓右爬到床边接听,贺广延的来电,解释说:“我见你半天不回短信,有些担心。”      关晓右压了声音装困倦,“我没事呢,刚刚睡着了,让你担心了,贺兄,不好意思。”      简单几句,匆匆挂了电话,陈天竭又炸了,“他大半夜打电话给你干啥?”      “反正不是干我,你小声点。”关晓右真是受不了他的占有欲了,还喜欢乱想,这孩子是怎么形成如此BT的性格的。      “他不干啥你至于撒谎?你就应该告诉他,你现在和你的男人搂在一起睡着呢,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关晓右,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问你,你和那个什么明吃饭的时候,靠在我怀里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忘了初衷、假戏真做?有没有一点点的亲近,是真的为了我这个人!”他脱口而出,俩个人全愣了。      这情节跳得有点快,关晓右一时适应不了。她的错愕在陈天竭看来无疑是挫败的催化剂,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说出这么一段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垂了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眼,只能转身,离开。      他刚转过身迈了一步,关晓右突然从床上跪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腰,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腰身,胳膊扣在他的腹前,她急急地说:“蝎子,不是的,我没有要借你演戏,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我一直知道,在我身边的是你。”再脸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只能用行动,吻他的背脊。      陈天竭的身子起初是僵的,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当她的吻向上攀沿至他的肩胛时,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压抑已经的欲-望,他想推倒她,想很久了,御姐神马的,比LOLI要对他胃口太多了。      猛地转过身,他忍着自己膝盖的痛楚,单腿跪在床上,搂着她的肩,推倒她,压住她。      是相当激情的吻,法式的舌吻,关晓右闭着感受着舌根的酸麻和一波波的窒息,不去想他这么棒的吻技是怎么得来的,只感受着他,感受他勇猛地啃咬,到底是混过花丛的男人,这技术,真不是盖的。享受着,关晓右轻轻低吟出声,陈天竭受到了鼓励,撑起上半身,他的脸庞迎着光,她看到了他明媚的笑,是唇角惯有的坏坏的弧度出卖了他的欢乐,她听到他说:“说好的肉香,咱提前兑现吧。”      再次压□,他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想问,那些删收藏的亲,你们是有多不待见结城啊,收藏了的文放在收藏栏里又不吃草不吃料的,就当帮结城撑个场面不行嘛?还删!!哼,删收人的没肉吃!!! 明天,吃大肉! ☆、通 道   陈天竭的大掌穿过关晓右的腋下,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细滑的肌肤,她微微的颤栗,抬了眸略有羞涩的瞥他。他微用力,把她从床边抱到床中央,膝盖因为压力钻心地疼,他皱了眉,放下她,盖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软软的,她不算瘦,却看起来比例均匀。      关晓右攀住他的肩膀,借他的失力反将他推倒,她提起睡裙的下摆,说了句,“我来。”,然后跨坐在他的腰间,脸色酡红。      陈天竭借着灯光看她脸上的薄红,御姐放-荡的羞涩,真是让他心痒。他伸手扶了她的腰,微微下移,让她用敏感去感受他的炽热。关晓右刚接触到他的坚硬时,确实心慌了一下,可是仅一秒钟,她的邪恶因子便全数暴发出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好吗?她看了几年的A-片,那也不是当动画片看的好吗?所以她报复性质的挑着唇角魅眼如丝的睨他,手掌下移,放在他的胸-前,她在他的炽热上来回地移动、磨蹭,陈天竭低低地抽了口气,“OH NO”,他太久没碰女人了所以他太敏感了他会告诉他吗?哼~      关晓右看陈家小少一脸被折磨的表情心里就舒服,让他惹她不开心!她身子再一移,唇已经来到他的脐周,顺着细细的绒毛向下吻到内-裤边缘,她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炽热上,揉、捏、提,隔着他的黑色CK,玩弄起来。陈天竭红了眼,想要坐起身,她直接来个反转,长腿一搭,便压在了他的肩上,她的人整个倒转,头朝他的下方。      隔着CK向下又舔又吻,最后在他的膝盖受伤的地方,轻轻地亲了又亲。陈天竭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蕾丝内裤边缘,一只手的食指隔着层步去碰触已经湿润的沟渠,她有股空虚难耐的感觉,于是改用牙咬他的伤口,他吃痛,挺身,没成功把她压在身下,俩人形成了完美的69式。      又是互相的慰籍,口水的声音“咝咝”“啪啪”地充斥在屋内,屋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以至于俩人同时做起身,互相拉扯着,脱掉了彼此的束缚,完全的如初生的婴儿,“坦诚相待”。      关晓右的掌握住了他的炽热,在手心来回地移动,他享受着,还不忘半眯着一只眼问道:“如何?”      她回他:“嗯,挺大。”      陈天竭闷闷地坏笑,大掌盖在她有胸口,“嗯,挺大。”然后,微用了力,揉得她低叫。      指尖略过她胸前的红点,已经硬了,感觉到她坐在自己腿上的部分已经汁液横流,他又问,“你是上来还是我上来?”      关晓右事事都不想输人,尤其喜欢在他面前逞强占据御姐的宝座,没回答她,而是直接用湿润淹没了他的炽热,紧,窒,胀,麻,酸,一骨脑地冲向俩人。因为疯狂的颠簸,关晓右的长发在背部甩动着,闭着眼咬着唇的模样甚是迷人。但关晓右是有些懒的女人,所以她不一会儿就扭不动了,她与陈天竭十指相扣,看着他,不动。      陈天竭懂她的意思,坏笑着坐直身子,扣住她的肩,抽自己的双腿,却不肯拔出已经没入她体内的那一部分,俩人反转,他将她压在身下,搂在怀里,很用力地揉着她的肩膀,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体内。      来来回回地进出,他的额上微微渗了汗,8月里,未开空调的屋内温度确实让人难耐,他的一滴汗落在关晓右的唇边,她伸了舌头,挑衅着他,将它舔了进去。陈天竭受到这个动作的刺激,加快了速度,俩个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关晓右的脸庞到肩处都红了起来,他低喘着,问道:“说,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关晓右回答不了他,只能“啊啊啊”地叫,他放慢了速度,她用绝望的眼神看他,他又问:“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关晓右也喘着气,一手盖在眼睛上,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微微的抖,无助,她只能说:“反正不是第一个了。”第几个又能怎样呢,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后悔,遇到他到底是晚了。      陈天竭不追究这个问题,发狠地,用力地戳,俩个人的叫声越来越高,凌乱着,最后,陈天竭一挺身,伏在了她的身上,俩个人颤抖着,他说:“我喜欢你。”      关晓右笑了,谁会把男人精-虫上脑时的话当真,那是傻瓜才干的事,可是,她真的希望,自己是傻的啊。      ……………………………………………………      一局结束,关晓右靠在陈天竭的怀里,俩个人还在调整呼吸,他的掌抚着她的肩,她的手抚着他的小弟弟,来回的摩挲,爱不释手一般。      沉默了几分钟,关晓右终于开口,她说:“蝎子,我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对不对,我们是不是已经打破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负担。”一切是她自愿的,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哪怕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在经历了几次的失去后,关晓右越发明白,相爱的俩个人,不一定就能在一起一辈子,她不觉得自己上辈子修了什么好福分,只是,她希望,她喜欢他,哪怕只能拥有他很短的时间,她也愿意,什么都不怕。只是,今晚这么做了,她如此的主动,会不会被她看不起,她到底还是在意,他问她的“过去”。也许,在他的眼里,关晓右,只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吧?      陈天竭听了关晓右的话,皱了眉头,他垂眸看她的发,说道:“关晓右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个有原则有责任感的男人好吗?”      “最怕你就是因为责任……”她的话没说完,他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口。      她快要窒息,扭了头,眼里有着水气,看着他,鼻腔也略略地酸胀。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竟然!      陈天竭微微离开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看着她的眼,他一字一句地说:“关晓右,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我只要你的现在和未来。你记住,只要你对我一个好,我愿意用我的十分好回报你。关晓右,不要负我,我对你只有这个要求。”      心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怕被背叛,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有亲眼目睹。她搂紧了他的腰,头窝在他的颈旁,她说:“蝎子,你听我说,蝎子,我要你记住,如果你敢对不起我,有一次我就报复一次。你和别的女人做了什么,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还回来,直到我们都还不起。而你想让我离开你最好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和别的女人上床,让我知道,那样,我会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你。而对你有这样要求的我,是不愿意违约在先的。尤其对感情,我比谁都认真。”      陈天竭笑了,弯了桃花眼,又像个孩子一般,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侧过身搂紧她在怀里,他说:“一定。你知道的,我其实很怕麻烦。”爱人是很麻烦的事,他一直懒得动这个力气,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如当年表哥那样会那么轰轰烈烈的爱人,他是否也会勇敢地深深地去爱关晓右,但他喜欢她,喜欢她的笑,喜欢她佯装不在意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喜欢她笑起来比他还像孩子的脸,喜欢她发起脾气来很泼却是只对他一个人,喜欢她……喜欢得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想她一直在身边,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另一个男人对她的示好。      但今晚开始,她是他的了,他承认自己有很强的占有欲,他有预感,自己对关晓右的独占念头会越来越强,谁说通往女人心的通道是Y道来着,在通往她的心的路上,他早已先把自己的命根交出去了,不是吗?      “喂,你就装装样子,说点好听的行吗?”      “为什么要我说好听的,明明是你好像爱我嘛。”      “谁爱你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我关晓右爱过那么多个男人,为什么现在非你不可。”      “喂,你爱过那么多个……?!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害臊啊?”      “拜托,做都做了,现在害臊不是太假天真了吗?”      “关晓右你不气我行吗?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怕你不成?”切~      “看你怕不怕?”翻身,再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再次进入通往她内心的通道,虽然她还那么紧,但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让她习惯了自己的尺寸,习惯了,只有他的存在。      啊对,其实,他也喜欢,俩个人斗嘴时谁也不服输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HOHOHO,这章会不会被河蟹啊,结城表示好怕怕啊。好像有一阵没写肉了,结城突然间一写,有点手生……各位,自行想象吧,结城最近文字表达能力直线下降啊。 唉,存稿又告急,日更的压力好大好大啊。完了收藏不涨,很伤人啊。不过亲们这几天留言很给面子哦,爱你们,么么~ ☆、言 和   第二天自然是睡过了头,关晓右抚着额叹气,请了假,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单位的同事很是理解她现在的状态,以为她情伤太重,其实根本不了解内情嘛。      俩个人又奋战了一番后,睡足了回笼觉,关晓右软着腿被陈天竭拖去见外公,他说:“我要让老头子看看,他的外孙是如何的威武。”      关晓右抿着唇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么一个幼稚的家伙。      俩个人在晚上六点多到了外公家,一进门,便看到了“冤家”。陈家二舅跷着腿拿着报纸晃着脚丫一副相当舒坦的样子坐在沙发里,谢宇坐在另一侧的沙发内,也跷着腿,不过是用来垫文件的,他比陈家二舅为陈家卖命多了。看俩人一左一右地坐着,关晓右在心里哼道,“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到俩人牵手进来,陈家二舅诡异地笑了,合了报纸,他起身走到陈天竭和关晓右面前,看着俩人相牵的手,抬头,“哟,这是唱得哪初?”而谢宇看到关晓右后,眼神微微错开,拿着文件的手慌乱地翻着页,“哗哗”作响。      陈天竭挑了眉对二舅说:“不会唱戏,哪一初也没唱。”      “不是吵架了吗?不是都上报纸了吗?”陈家二舅真是没完没了。      关晓右咬了咬唇,不吱声,她可是真怕了上次他对陈天竭的报复,尽管现在心里气得痒痒,也只能敛了眉靠在陈天竭怀里,扮受到惊吓的样子。      陈天竭不怒反笑,看着二舅舅,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没大没小地说道:“您和舅妈结婚那么多年,就没吵过架吗?哦,对,没有,因为你基本不在家里呆着。不过二舅啊,我和晓右呢,就算是闹点小意见,就算被捕风捉影断章取义了,我们俩也不会在意,事实胜于雄辩嘛。或者说二舅舅,其实您挺希望这事是真的?那这想法可不能让外公知道,否则外公要骂人的,谁咒他没曾孙抱,谁就……”后面的话不用说完,陈家二舅的脸已经气得血红。      与此同时,外公听到保姆说陈天竭和关晓右牵着手来了,自然是高兴,在陈妈妈的搀扶下,笑呵呵地走出来,声音洪亮,他老远就说道:“这小俩口啊,就是床头打完床尾合,古言,一点也不假。”陈妈妈在一边低低地笑。      陈家二舅甩袖,坐回沙发上,算是吃了个哑巴亏。而听到陈妈妈的话,谢宇的目光扫向关晓右,表情复杂,陈天竭直接问道:“姐夫,你有什么问题吗?”      “行了行了,你们别总是欺负小宇,快,过来坐。”陈妈妈打了圆场,招呼着他们。      “不了,我们还要出去吃饭,有个约,就是过来给外公汇报下成绩。”说着,陈天竭得意地举起了俩人相牵的手,顺便不忘挑衅地看向谢宇,他是真的很喜欢看一个俩个都哑巴吃黄莲的样子!      陈家二舅顺着陈天竭的目光就来到了自己女婿身上,谢宇的确是有和他坦白过跟关晓右的过往,他也想过借题发挥一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现在看到谢宇那副甭样,真想抽这女婿俩巴掌,没用,太没用!他起身,拉着脸对谢宇说:“你跟我过来。”转身,向厨房走去,那一刻,关晓右真的很同情谢宇。好像这个世界运转得快起来后,业债都有了现世报。当初有些人拼命想得到的幸福,却在错过后拥有了另一份自己也不知道是光明还是阴暗的生活。当初谢宇离开她时,一定没想到有一天会让她看到他如此狼狈,当初她离开谢宇时,也一定没想到,原来自己后来还是可以拥有幸福。所以说,做人啊,得积德,做好事,说好话,烧好香!      偷偷地笑,却被老爷子的一句话差点噎到,老爷子看看陈天竭,再看看关晓右,说道:“你们的战绩终点目标,就是快点生个孩子,没达成前,那只能说是革命,得意什么。”      陈天竭马上嘴上不服输地说道:“不就是个孩子嘛,你孙子我啊,有这个功能。”末了转头看向关晓右,“是不是?服不服?”      关晓右轻拍他,脸涨得通红,这小子太不要脸了,越来越没分寸,她会不会以后管不了他啊,不行,回家得好好制定一下做战计划,他敢反抗,她就压制到底。      想到这,她笑得也甜蜜幸福起来。陈妈妈抿着嘴看小俩口打闹,心里有了谱,这俩人啊,看来是突飞猛进了一把。却在回眸间,看到了谢宇谢宇从厨房灰溜溜地出来,看着脸色微红逢了喜事精神爽的关晓右,怔忡。皱了皱眉,她说道:“你们不是有事吗?先去吧,有时间再回来。”趁老爷子没发现前,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如果真让老爷子知道关晓右和谢宇之间有什么,那可不好解释。陈妈妈知道的事很多很多,可能比陈天竭还多,只是,她从来没说。      看着儿子牵着媳妇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出去,她的眉心越来越紧,这,可是一处软肋啊。      ……………………………………………………      陈天竭和关晓右真不是瞎说,他们还真是有约。俩人本来晚饭的确是打算在外公那里混一口的,结果临出门前接到了贺广延的电话,竟然是打给陈天竭的,他请他们晚上吃饭,陈天竭不问原因,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就应该出来面对,不管贺广延要对他说什么,他要表明自己的力场——关晓右,是他一个人的。      到了约好的饭店,因为路上堵车,俩人迟到了近半个小时。贺广延正安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本杂志,悠哉地翻着。成熟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风采,关晓右在心里暗暗佩服。      看到俩人来了,贺广延起身,示意俩人坐在对面,看着俩人相牵的手,敛了眉眼就笑了,“你们俩个哟,真像小孩子。”语气里,似乎真有身为兄长对弟弟妹妹的宠溺一般。      陈天竭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有些防备地坐下,把关晓右圈在自己的位置里面,自己坐在贺广延的对面。      贺广延看出了他略微的敌意,他没有计较,只是浅笑着招来WAITER,点菜。      他们是在一家法国餐厅进餐的,各类餐点份小,上得还慢。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有一阵子的沉默,好尴尬。      贺广延要了一瓶上好的红酒,亲自倒给陈天竭,他举杯,敬陈天竭,然后说出的话,直白而温和,他说:“小子,把我当情敌了,是吧?”      这么直接,陈天竭略微汗颜,关晓右更是坐立不安。倒是贺广延,哈哈大笑,“你呀,想太多了,我是真心把晓右当妹妹的,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认识她晚了,但我也得想尽办法把她收入名下啊。我实不相瞒,晓右的眼睛长得很像我远在澳洲的妹妹,她从嫁了人之后,很少回来,和我越发疏远了,那丫头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看到晓右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认这个妹妹,以弥补我亲生妹妹疏离的遗憾。我觉得我和晓右的相识就是缘份,天竭,天下的缘分有很多种,就像你和我认识,以后可能也会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也是缘份。它既然来了,何必拒绝提防,你说呢?”      他的一串话倒是把陈天竭说得有些晕,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干了杯中酒。      关晓右这个时候马上再满一杯酒,“贺兄,我来敬你。谢谢你,啊不,谢谢这个缘份。有你这个哥哥我也很开心,我相信你是真心把我当妹妹看待的。”      陈天竭愣了一下,随即也起身跟着关晓右一起向贺广延敬酒。      俩人坐下后,贺广延打趣陈天竭,“你哟,公关能力方面真比不上我的妹妹哦。”一口一个妹妹,陈天竭都觉得他真是关晓右的亲生大哥了。      笑了笑,舒展地靠向坐椅,一手搭在关晓右的椅子上,笑望着她,陈天竭说道:“晓右天天面对各式各样的人,可比我社会经验算丰富,贺兄,你既然认晓右当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哥哥,有机会,多教教我吧。”      关晓右对陈天竭这一番话实在是出乎意料,骄傲幼稚的陈家小少竟然低了这个头,意外。可她一扭头看这家伙的坐姿,鼻子差点气歪了。贺广延倒是不介意陈天竭的不正式,连声说着好。      “对了,你那条航线,进展如何?”最后一道菜上来,趁关晓右品尝的时候,贺广延问道。      陈天竭淡淡地应,“嗯,还行。”关晓右知道这个时候没她插话的地儿了,乖乖地坐着,低头吃东西。      “那个宫梓,你知道他的来头吗?”贺广延又问,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关晓右的注意。      陈天竭和白城也是无数次猜测过宫梓的来头,却实在寻不到蛛丝马迹,那小子怎么看都是个无业青年,估计是靠家里留下的什么遗产过活,要嘛就是从事十分冷门的工作?否则怎么问遍了各层次精英,都打听不到宫梓这个人的名字。      坐正了身子,陈天竭问道:“莫非贺兄知道?”      “这个……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他可能,和你运输要走的航线的国家,有着特殊的关系。”贺广延沉吟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可能!”关晓右没克制住,出声了,“你不会想说他是那国家的什么领导人吧?那他也太闲得蛋……咳,太闲了。”      “领导人什么的倒谈不上,不过想来也是关系匪浅。天竭,你可能不知道,但我的工作可是搞外交的,那个连我都没听到过的岛国,最近正在申请我们的签证。”      “……”      “……”      关晓右和陈天竭对视一眼,无语了。      带着心事吃完饭,陈天竭与贺广延握手、拥抱,兄弟一样互相道别,看着俩个男人用他们的方式解决问题,关晓右真心高兴,看来,陈家小少,在努力长大哦。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怎么写来写去都写得陈家小少很幼稚啊。她是非常想让陈家小少显得更成熟一点的,可是一开始的思维定势就造就了这家伙的性格,现在扭转局面有点难了。亲们给点肯定或者给点意见,陈天竭应该怎样去转型? 已经连续日更四天了,结城表示,好累好累! ☆、守 候   和贺广延见面后的第三天,关于宫梓的身份,便有了新的进展。彼时,陈天竭和关晓右刚演完爱情动作片睡下,是半夜一点左右的时间,工作手机未关机的关晓右被突来的铃声吓了一跳。陈天竭拍了拍她,撑起身,拿了她的电话递给她。是的,他们既然已经迈出第一步,就不需要再矫情地分房而睡,是他背着她,进了他们已经有半年的“新房”的。      而关晓右在接过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她直接坐了起来,因为不是自己睡惯了的床,起身时因为不习惯它的柔软还跌了回去。陈天竭因为她这一连串慌张的表现也坐了起来,听她接听电话,听到她喊对方的名字时,他的心才放下。      “晴儿,怎么了?这么晚?”      汗,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陈天竭又跌回床内。      “嗯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你等我。”关晓右挂了电话便跳下床,“内裤,我的内裤呢。”      陈天竭从枕头下面捞出她的白色小内,问道:“怎么了,这么慌张。”      关晓右一边套衣服一边解释,“天竭,晴儿出了点事,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开什么玩笑,这么晚了我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吗?我跟你去!”      于是,俩个人火速赶往金梓晴家。在路上,关晓右把大概的原委说了一下,关于宫梓的事,金梓晴其实一直没有和她们说太多,她们有时候很三八地问,她就只说她也不知道。而今晚发生的事,证明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今晚,突然就有人闯进了金梓晴的家,当时宫梓也在,看到那帮人,他很冷静地说:“不要伤害她,我跟你们走。”金梓晴不明所以,就冲动地多问了俩句,其间可能与对方有了点肢体冲撞,宫梓和那些人打斗了起来,后来动静可能太大,有邻居敲门询问,收了手,宫梓被那些人有礼地请走,临走时没来得及问金梓晴一句话,哪怕是安慰她不要怕。      金梓晴是哭了半天才给关晓右打电话的,她没敢打给杨嘉如,杨嘉如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听到任何负面消息。      到了金梓晴家楼下,关晓右下车前叹了一句:“我向来只听说来月经这事好朋友相处久了会传染,我还真没听说过连感情受伤这事,也会。”      陈天竭撇了撇唇,没说话,男人没有月经,对这个理论,他没办法发言。      …………………………………………………………      上了楼,推开门,陈天竭和关晓右都愣了,这哪里只是发生了点小冲撞啊~      “晴儿,这是你自己砸的还是他们砸的?”关晓右扶起倒了的单人沙发,轻声问着缩在角落里还挂着眼泪的金梓晴。      金梓晴呆呆地瞪着大眼,不说话。她的额角有伤,还渗着血丝。      陈天竭也帮忙收拾,金梓晴租的房子很大,他是不了解她,只是猜想,这丫头要不是自己家里很有钱,那差不多就是被包了,可能不是大家所看到宫梓是小白脸那么简单。地面上还有玻璃碎片,看着关晓右一会儿跑过去安慰金梓晴、一会儿又跑过来帮他,他实在提心吊胆,最后他做了个决定,“晓右,带她回家吧,明天我叫人来把房间好好收拾一下,或者,换个房子?”      金梓晴仍是发呆,不说话。关晓右看着她,只能叹了口气,“好吧,只能这样了。”      去扶金梓晴,她如没了灵魂任人摆布的娃娃,跟着他们走,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一路上陈天竭开车,关于男人很贱的大道理说了不少,就差没把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以身示法了……笑话,他年轻的时候也甩过女孩这种事他会跟关晓右说吗?      关晓右呢,一边叹气一边低声地问金梓晴情况,可是金梓情就是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包庇着宫梓。      “晴儿,宫梓不会是……什么嫌疑犯吧?”这是关晓右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否则,他怎么会任金梓晴和对方发生那么大的冲突呢。      回到家,给金梓晴放了洗澡水,把她扶进浴缸,关晓右才发现她的腿上也有伤。她泡澡的时候,关晓右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走出来,将金梓晴的睡裤狠狠甩在地上,她骂道:“妈的,那个姓宫的是不是该自宫,让晴儿受伤,还是不是个男人!”然后,比划着,给陈天竭讲金梓晴身上有淤青。      陈天竭很安静,他静静地听着关晓右发泄,直到她一口气没提上来,中场休息时,他才顺了顺她的发,“不要生气了,看把你气的,姓宫的要真是那种人,他不配咱生气。你今晚好好陪她吧,明天我再去打听打听,我有哥们是市局的。”      关晓右因为气愤所以眼泪一直憋着,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对他说这样的话,虽然不是十分体贴,也没有软言蜜语的安慰,但就是让她心安。而且,算起来,他俩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蜜月期,他愿意把她让给晴儿,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天竭,谢谢你。”多想说一句,孩子,你长大了!      “哈哈哈,”嚣张地笑,“谢什么,我陈天竭出马,一个顶俩,放心放心,好好睡一觉,陪她。”刚想夸他就泄气了,这男人。但看他这个时候故作轻松的样子,关晓右还是感动,这个男人哟~      ………………………………………………………………      也料到了宫梓的身份很难查,毕竟之前关晓右和杨嘉如没少通过各种途径甚至是侦探社也没查出过宫梓的身份,陈天竭对宫梓更是知之甚少,从何下手,真是有难度。      第二天晚上,陈天竭只说:“宫梓出境了,私人飞机走的,具体情况还需要点时间再查。”      没有怪她,尤其在金梓晴拒绝他们继续查下去之后,金梓晴说,她知道宫梓的身份了,不方便说,所以,请谅解。这个女人和陈天竭想象地不一样,看她柔柔弱弱地,却在此时格外坚强。      金梓晴想回自己的家,关晓右又为难了,陈天竭又做决定了!“晓右,你去陪她住几天吧,我今天已经找人把她的家里收拾好了。”      “可是……”关晓右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把他扔下,他真的不会有怨言吗?      “傻瓜,去吧,我怎么会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呢,更何况,她是你的好朋友。你只要记得回来就行了,我等你。”摸了摸关晓右的头,他又长大了。      关晓右当晚就陪金梓晴回了家,看到她家收拾后的样子,她有打电话给陈天竭道谢的冲动。这男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其实是真的很细心。金梓晴的家里在白天这短短的一天,就重新换了壁纸的颜色,沙发茶几什么的也调了个位置,想来是为了让金梓晴换个心情。而且,昨天布满玻璃碎睡的地方都铺了长毛的波斯地毯,估计是怕碎片清理得不干净扎到脚而特意布置的,关晓右环视着这间屋子,想到能爱屋及乌地为自己的朋友做这些事却没有和自己的朋友要深交一分的“正派”的陈天竭,她的心里暖暖的。      以为陈天竭的贴心能让金梓晴也感动一下,却没想到她在屋里跑了一圈后便疯了似的去移动新的沙发,她把所有变了位置的摆设尽量恢复到原样,直到挪不动了,她垂着肩徐步走到站在一边抱臂看她发疯的关晓右面前,弯着身子扶着关晓右的胳膊,金梓晴说:“你和陈天竭说,把那些家具都还给我,我不要改变这里的任何状态,我也不要搬家换房子,我要在这里等他,我离开了,他回来就找不到我了,你去和他说。”      关晓右真想抽金梓晴一巴掌,但她下不了手。只用反手压住金梓晴的冲动,她淡淡地说:“你累了,休息吧。”有些冷酷无情,却是她做为“姐姐”能有的威严和此时能给的安慰。      金梓晴愣了,看着关晓右,呆呆地脱离她,转身,澡也没洗的回卧室,上床,流泪,直到入眠。关晓右就在一边守着,想想真可悲,前几天守杨嘉如,现在又守金梓晴,这风水是怎么了,是不是应该去庙里拜拜,以求平安。      终于决定给陈天竭打电话,他接起时,她长长叹了口气,陈天竭在电话那边嘿嘿地笑,“我说关晓右,多大点的事啊,你可别一夜愁白头了,你还有我。要是她不嫌弃,我也接收她。”      知道他是开玩笑,关晓右还是不舒服了,她的占有欲也不输陈天竭,更何况关于朋友撬男友的事情也不是新闻了,她对这方面还是挺注意的,她也相信金梓晴的人品,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说了:“陈天竭,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乐疯了?”      陈天竭哈哈大笑,“嗯,很好,我喜欢你现在的口气。”      原来是故意惹她吃醋,中了计的关晓右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成天没个正形,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梓晴做的事。”      “你怎么谢,来,给我来个口-淫如何?”意思就是电话ML喽?      “滚一边去,说你没正形就是没正形,姐姐不玩这个啊,要想战,等姐姐回去了舍命陪你战个三天三夜。”      “不用舍命,这种事是一种享受。”陈天竭又在笑。她懂,他在用他的方式让她开心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蝎子……晴儿的事,咱不要管了,她刚刚说,她要等宫梓回来……蝎子,算了吧,就到这里吧。”说得很无力,帮不上朋友的忙,她心里真的不好受。      陈天竭很爽快的答应,“好啊,不管就不管,我还清闲了。那你也别太难过了,咱说好了,都不管。”      “嗯。”      俩个人再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躺在金梓晴身边,关晓右觉得自己现在是幸福的,虽然幸福来得很突然,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夜深的时候,与她的男人,说算不上情话的贴心话了,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记得吃饭”,也让她温暖半天。      帮金梓晴盖好薄被,关晓右再次重重叹气,很快就入梦了,梦里,有陈天竭的笑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可怕了。她不想,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通知通知!明天结城停更一天!因为她去普陀山烧高香拜大佛去啦!!就一晚不更,大家也放松一下,也给结城放个假吧,连续一周的日更,赶存稿的她是真的累傻了。说好了,不要删收藏哦~ 周日晚上结城回来亲自更新,到时候你们可以砸鸡蛋西红柿神马的!嗯! ☆、抛 弃   坐在办公室里,关晓右又在叹气,要不是同事亲眼看到陈天竭送关晓右来上班,怕是以为这丫头情伤仍没好呢。而关晓右呢,她现在乱得很,为俩个朋友操心,更忍不住去想陈天竭的事。其实,她很想找俩个损友问问,陈天竭那天头脑一热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信度有几分?可是,还没等和他们分享自己向前迈进的一小步,却偏遇到了这样的事。      陪了金梓晴两天,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关晓右买了金梓晴爱吃的饭菜,虽然是快餐,也全是她吃起来就红眼的菜。结果回到金梓晴的家,杨嘉如也在,她是今天打电话给金梓晴的时候才得知此事的,一边抽着烟一边骂骂咧咧的杨嘉如在看到关晓右的时候,哭了。她一哭,金梓晴也哭,关晓右哄着俩个人,一个头俩个大。      想劝杨嘉如,至少和小白好好谈谈,不要这么轻易放弃。晴儿现在是找不到宫梓的人,可是杨嘉如只要一个电话,信不信要小白跪着到她面前他都愿意,听说小白这几天过得也人不人鬼不鬼的,陈天竭说给她听时还叹道:“爱情真伟大,比祖国母亲伟大!”      想到陈天竭,关晓右忍不住轻勾了下唇角,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细心实则敏感的杨嘉如看到了,拍了下沙发,杨嘉如说道:“姐们,咱仨现在就你一个人还有幸福的机会啊,可别给我们丢人,抓住这个男人,给我往死里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金梓晴附和。      关晓右叹气,“你们俩个,不要这么阴暗好嘛?我当初阴暗的时候,你们多瞧不起我啊,现在你们能不能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随便!”杨嘉如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姐妹儿,你今晚滚回你男人的怀抱吧,我们不需要你了。”      “你这什么话啊。”关晓右不满,竖了眉头。      “人话。要不你和那小子也离婚?咱仨一起出家?反正我明天和晴儿就要离开S市了,天涯海角去流浪。”杨嘉如再燃一根烟,她其实都戒了,可是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好,又开始了。      关晓右这下更气了,这俩人是要抛弃她吗,坐直了身子,她说:“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S市。晴儿,你不是要等宫梓回来吗?”      “不等了,他回来我也不原谅他了,我不等了。”哟,这才几天,转变也太大了。女人善变,果然没错。      然后,不再等关晓右说出什么理智的话,这俩个人合伙把她扔了出来。看着面前紧合的门板,关晓右失落了,爱情和友情,果然是不能并存吧。总是会,因为一个,而怠慢另一个。      ……………………………………………………      她回到家时,屋内一片漆黑,陈天竭没有回来,关晓右的火气突然就窜了上来,她因为他被损友们抛弃了,他呢,跑哪里疯去了。不开灯,一个人跑到阳台坐着,外伸是的露天阳台,可以仰头就看见满天星光。      想想当初她们三个相依为命没有男人的时候,多惬意,互相鼓励,互相玩笑,不止一次说要“出柜”,却都精神洁癖得要命连吻都不肯接,尽管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嘴都没碰过一下有木有。可是,大家都奔三了,几年前还在嚷着要成“剩女”了,现在却又在爱情里摸爬滚打跌得很伤,唉,这是命吧。      很感伤,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不会和陈天竭也走到这一步。她要来大姨妈了,所以,她这几天更加容易感伤。      很晚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陈天竭终于回来了,哼着小曲,按亮屋内的灯,看到阳台上的关晓右时,吓了一跳,“关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尽管每天在电话里都听得到,可是此刻,就在她的身后,她一下子没忍住,哭了。      陈天竭绕到她的面前,蹲□子安抚着,“关姐姐,关妈妈,关祖宗,你怎么哭了。是因为我回来晚了吗?我不知道你今晚会回来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回来,你就可以,不在家,是不是?”说得断断续续,哭得低调,她不是真心在怪他,只是想撒娇想撒泼,谁让她现在心情不好。她想把握每一分钟的机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做个放肆的小女人。      陈天竭苦着脸拍着大腿,“哎我了个去,我就说小白这玩意最近太霉气,他把自己没过门的老婆气跑了不说,害得我被我媳妇骂,看我怎么打电话去骂他!”陈天竭故意用南腔北调夸张地说着,还装模作样的真去掏了手机。      关晓右忙按住他的手,“我逗你的呐。”爱情里的人,就是特别容易没有原则,上一秒还在气愤中,下一秒却可以破涕为笑……关晓右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秒钟后,问陈天竭:“你今晚和小白出去的?他怎么样了?”      “他?还不就是那样……哎,你今晚怎么回来了?”陈天竭拉来另一侧的躺椅,躺在她的身边,头枕住胳膊,与她仰望同一片星空。      关晓右被问得失落,她坐起身抱着自己的双腿叹道:“我啊,被她们抛弃了。”      “谁?”陈天竭挑了下眉,“谁至于你用‘抛弃’这个词,我都没敢这么对你好吗?”      “你敢试试看?”关晓右作势挥了挥拳头,继续:“嘉如今天去陪晴儿了,明天早上她们俩个要一起回嘉如老家,唉——一团乱麻。”      “哦。”陈天竭淡淡地应,他是不想插手小白和杨嘉如的事了,就他看来,杨嘉如是真的挺作的,这个世界除了小白谁能受得了她,不信让她回老家找个男人试试,保证过了热恋期人家果断甩她!不就是仗着小白对她好吗?仔细对比起来,还是他的关姐姐最好,最体贴,无论干什么,都会有个度。      “你这就算回答啦?”关晓右瞄了陈天竭一眼,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说你们男人多坑人啊。想想我们三个女人当年是多潇洒啊。我们一起爬山、一起玩水、节假日泡在一起看偶像剧看鬼片看A片,可是现在呢,你知道今天杨嘉如说什么?”      “什么?”陈天竭很给面子的接话。      “她说让我回家找我的男人去,她们不需要我了。如果我想回到她们中间,就和你离婚。当年和我一起拜佛求姻缘顺利的妞,竟然这么和我说?我伤心的不是她让我离婚,而是,佛祖为什么总要给人那么多的磨砺?而且,在她们这样的时刻,我却不能陪在她们身边,她们一直当我是姐姐来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说到这,关晓右又哽咽了,不是矫情,是真的心疼,心疼那俩位认真爱的好友。      陈天竭听着关晓右的话,真有一种打电话骂小白去把他家杨嘉如关好了别放出来的冲动,那丫头是不是脑袋缺根弦啊,古人有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难怪她和小白的姻缘不顺利,该!      可是看到关晓右动情的哭,他还是舍不得的,坐起身拍着她的肩,抽几张纸巾递给她,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在她身边,陪她。      关晓右又说:“蝎子,女人的友情不比你们男人,你们男人太粗线条了,喝了酒,笑一笑,眼泪回家里一个人流,可是女人不行,眼泪是会传染的。”想想瘦了那么多的金梓晴和杨嘉如,她握紧了拳。      陈天竭搂住了她的肩,将她压在自己的怀里,他看着夜空,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前几天说什么来着?女人的月经会传染,失恋这事会传染,那么,是不是同理可证,幸福也可以传染?我们前几天闹得也是全城皆知,我也很生气地想过结婚有个女人真是太烦了,可是呢,只要坚持下来,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吗?所以,她们也会的,你放心吧。”      “陈天竭,你的安慰很没说服力哎。”关晓右吸着鼻子,却忍不住笑。      “会吗?我以为很有说服力呢。”陈天竭装傻装无辜,可爱的样子让关晓右真想摸摸他的头。      “好了,不难过了好不好?”陈天竭掏出手机,“我跟小白说,让他去追杨嘉如,把她追回来,好不好?”      “别,嘉如不一定愿意。”关晓右忙制止。      “你又怎么知道杨嘉如不想要个很大很壮观很有面子的台阶呢?小白和你一样,想东想西的,这事要换我,果断就是把我的妞抓回来按床上一顿扑腾,看她老不老实!”陈天竭说得是有多得意啊,呸,不要脸。      关晓右白他,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于是,几句话一分钟不到,陈天竭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关晓右狐疑地看他,陈天竭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饿了?只顾着喝酒来着吧?没吃点东西?我给你煮吧。”正好关晓右自己也没吃,说着,她伸俩条腿触到地面,找拖鞋。      而陈天竭,拉住了她的胳膊,委屈地抱怨着,“嗯,我是没吃,这几天你没在,家里没肉吃……”他想再补一句怕外面的肉不干净,可他真是怕关晓右又要理论打趣嘲弄他,春-宵苦短,嘴唇这东西,是用来接吻的。      然后,陈家小少便把关晓右按回了椅子上,他跨到她的椅子里,抬起了她的俩条腿,顶了顶她,表情骚包得可以。      关晓右有些慌,这里虽然是花园洋房,但这到底是露天阳台,小区里不时有车来车往,她推了推陈天竭,“我们进屋,进屋好不好?”      “不要!”陈天竭果断拒绝,直接弯□,帮助她更湿润。关晓右被他抬高了臀部,就差一点,她的脚都可以搭到躺椅了上方了……这姿势,太特么羞涩了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结城来更新啦!! 汗,今天下午的更新因为结城输入错了存稿箱的时间,在某同学的再三催促下才发现——不是没更,是日期搞错了~泪奔,你们打俺吧,打完就表再鄙视俺了,俺的小心灵受伤了受伤了,5555555555 今天决定再更一章,是某同学的要求,结城非常感谢乃在马上要高考的时候还来催更补打神马的,当然,一直支持结城的亲我也不会忘了乃们的。本来存稿有限,打算明天停更一天周日回来补一补再多一章存稿的,但为了让某同学好好复习,结城拼了!!然后,某同学啊,你去看书吧,好好复习,结城等你回来哦。明晚就真的不更了,你去学习吧~ 真的很感动呢,大家的支持,尤其今天,真的。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了,结城说过,只要有一个人在看俺写,俺就会坚持下去的,你们也是哦,无论未来看起来是多么遥远和迷茫,也要加油坚持哦。好吧,结城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很感动~ 谢谢大家! ☆、言 弃   有一辆车经过,车子运行的声音由远及近,灯光掠过,关晓右害羞地缩了身子,恨自己现在韧带长实了,不能滚成个球型。而陈天竭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还借机解了裤子,居高临下得意挑衅地看她。      “要不要?”他在她的穴口,浅浅地试探了一下。      关晓右扭了身子,咬着唇,身子颤了一下,不语。她会告诉他要吗?尽管她的内心的确在叫,来吧,快进来吧,我要的!伪善的女人啊,摇了摇头,表示抗议。      借着灯光,陈天竭看到了她额上淡淡的沁了汗珠,和自己的一样,9月初的天,仍是闷热。帮她拭了汗珠,注重细节的他其实还是蛮让关晓右欣赏的,心里甜甜的,这家伙却又来折磨人了。这次比刚刚那一记又微微深入了一寸,却也是迅速的抽出,继续挑衅着她。      远处传来狗叫声,想来是小区的哪户人趁夜色出来溜狗了,这散步可是慢慢的事,关晓右抓了陈天竭的胳膊,求饶着说:“我要,我要,我们进屋好不好?进屋随便你怎样。”他不就是想听她屈服吗,她给还不行吗?      “我不,我偏不?”这家伙得意地晃着脑袋,大掌在她的胸前,隔着睡衣轻轻的揉搓。      关晓右扭着身子,想推他,可是她使不上力,她的身子现在几乎是半圆了好吗?知道他今晚是肯定要在这里做了,而且此刻正已看她的娇羞为乐,她学不来顺他的意,她偏要让他没法得意。于是,关晓右咬了牙,不知道骂了句什么,直接握住了他的小弟弟,向自己的通道直插了进去。      她手心的温度仅几秒钟就变成了湿热的触感,比她刚刚抓他那一记更全方面的包裹,陈天竭倒抽一口气,“丝”的一声,控制不住地动了起来,“我一见到你就敏感,肿么办啊肿么办。”他还唱起歌谣来了。      关晓右一边小心地向视线所及的范围瞄,一边前后动着腰,躺椅是上好的竹做的,却被她磨得发热。感觉到腰间一股热力和小腹微微的酸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了陈天竭的胳膊,没有了刚刚的牛气,眼睛红红的,虽然不流泪了,却也诉说着委屈。      知道她的不舒服,也知道她在努力配合着自己,陈天竭弯腰抱住她的身子,将她翻了过来,关晓右此刻上身搭在了躺椅的上方,舒服了一些,努力抬高腰身,继续配合着他。   陈天竭一手抚她的柔软,一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忍不住叹道:“唉,就说找个御姐有好处,你看,你看。”又是得意地语气。      关晓右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天竭,你的三观快毁了吧?正常男人不是都想找个处-女吗?”说到这,是她的心伤了。      陈天竭撇唇,“我是很正常的男人,你懂的。”说着,用力顶了一记,关晓右的腿一软,臀坠下,他滑了出来,再自己悠闲地探了回去,拖住她的腰,他还有心情聊天,“我跟你说,早几年呢,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处,前几年呢,男人只要她的女人别闹出过人命就行。而现在呢,男人只要祈祷她的女人没有性病就好了。就这种层次的男人,他们其实连真处还是假处都分不清呢。你说,这些个男人的思想境界能跟我比吗?他们的这些追求我可是超前多了。我对处不处的从没概念,因为一个女人的心比身体重要,闹没闹出过人命,她不说男人怎么知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至于有没有性病,那也是自己也得了以后才知道的事,我从来不去想,我只保证我自己找的女人,是我认为最干净最好的,就行了。”      “你今晚的话真多哎。”他在努力打消她心里的阴影和顾忌,关晓右懂的。      “好,你很上进,懂得说得好不如‘做’得好,我很看好你哦。”调侃着,他加快了速度。      心在他的坦然话语里和加快的动作里慢慢忘了一切,忘了身处何地,忘了曾经的过往,忘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现在,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就够了。      主动转过身,抱住他坚实的身体,老树抱藤一般,攀住了他。他的怀抱很宽广,胸肌厚厚实,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抬眼对上他的眸,她忍不住想,这个小子,真好。      俩人的心智慢慢达到了统一状态,身体的反应装不了娇羞,她本来就是个有“欲-望”的女人,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她虚荣,要最好的,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活到今天的——最好。      天空中的星星亮得可以,月亮也没有害羞的躲在云里,她和他在同一片星空下融为一体,直到分不清眼前晃动的到底是星星还是晕眩。咬着他的肩膀,留下月牙的形状,可惜这个印记不能深入骨髓,就像明天太阳升起,星星就全部消失了~而她,到底可以在他身边,多久,可不可以,是一生一世。      ………………………………………………………………      俩人回到房内,窝在大床里,关晓右搂着陈天竭的腰,发呆。陈天竭环着关晓右的肩,胳膊给她当枕头,摸着她的耳廓,他蠢蠢欲动。      “不行了,我太累,不来了。”这几天真的没有睡个踏实觉,总是惊醒,怕金梓晴做什么傻事,上班也是,几乎一小时打电话给金梓晴一次,自己都笑自己要神经衰弱了。      陈天竭也不强求,把她的手移到他的小弟弟上,轻声说:“你摸摸它,跟它商量一下,软下去,要不我难受。”      关晓右忍不住笑,当真上下帮他撸了起来。她的手掌有些薄,手指纤长,来来回回地,他是很享受很舒坦。可怕她累,看她已经微微气喘,他只能闭着眼快些达到状态,最后,弄得她满手心都是粘稠的液体,他也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嘿嘿地笑,抽纸巾帮她擦手,一边擦一边说:“关姐姐,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什么时候?”关晓右看着他一根根地为自己擦着手指,俩人的掌交缠,心微微地动。      “就这几天,我时间赶一下,小白说他把工作安排一下就飞去杨嘉如那边,我们就随后到看热闹,估计他得安排三四天,我们一周后动身,如何?”陈天竭真是坏心眼呢,以为去助阵,其实去围观。      关晓右却犯难了,说实话,这个时候,她是很想陪在好友身边,可是哪那么容易啊,她请假不是说走就走的。      “医院那边要是为难你,我去说。”陈天竭又开始好像整个S市是他家开的了。      “倒不会为难我,但我们的工作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临近十一了,肯定会更忙。等你知道我的工作状态时,你就明白了。”她经常会半夜接到手术过的病人的电话,有的甚至是哭述自己的感情史,她要耐心地听,安慰,因为那关系到术后的病患关系和人家的恢复。      陈天竭想了一下,突然说道:“要不,我给你开家医院吧,你自己来管,不用手术,不用那么辛苦。”      “少来了,你以为管理一家医院就不辛苦啊,那是更辛苦。我现在啊,觉得挺好的。虽然不赚大钱,养自己绰绰有余。你啊,就把你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关晓右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纸巾团,扔在自己一侧的垃圾桶内。      陈天竭沉默了一分钟,关晓右的眼合上,想睡了,他突然出声,“那个航线,我不想做了。”      “为什么?”关晓右惊得睁开眼睛,他一直想开辟自己的天地,知道他很想要这条航线,也知道他有多努力多辛苦去周旋,眼看要成功了,怎么就放弃了。      “因为,因为……”他有些别扭,不看她的眼,“因为,那是宫梓帮忙安排的。你现在很讨厌宫梓吧?那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关晓右一下子就软了眼角,眼眶红红的,她再次抱住他的腰,很感动,真的很感动,嘴里却说:“你傻啊,好幼稚。我们女人的事,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陈天竭还想说什么,关晓右主动攀上他的肩,吻了他的唇。不是只有男人会用这种方法解决折腾的女人哦,女人也可以。感觉到这家伙又硬了,他是什么配置啊,这么容易就起反应,到底是年轻吧。她的吻顺着他的颈向下,半途,她停了一下,说道:“蝎子,做你自己的事,不要轻言放弃,你一心想得到的东西如果你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我会怕。我会怕有一天,你说放弃我,就撒手了。”      回答她的,是陈天竭的实际行动。他用一波波的快-感和一次次的高-潮让她明白,他有多迷恋她,哪怕也许只是身体,但,关晓右还是放心了。最怕就是没有什么让男人可以图可以牵挂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矮油矮油,结城表示写船无能了哎。最近她都在看清水文,YY的对象又都是小男孩她下不了手,所以啊,大家就还是自行想象吧…… 昨天结城从普陀山回来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没更,大家能理解的哦?然后呢,结城表示这次普陀之旅非常开心,吃了不少的海鲜,现在好回味啊,回味的结果就是,没钱了……日子肿么过?给点花什么的吧亲,这个时候,需要一些心理支持才能坚持住不吃饭省钱啊。泪~ ☆、无 心   一周的时间,关晓右临时调班,自然有同事有怨言,她答应做东请大家吃饭。终于换来一周的假,一周后,陈天竭带着她,飞往了东北的小城,与其说是去看杨嘉如的故乡,还不如说这俩人真是去渡假了,因为小白早把杨嘉如哄好了。      关晓右和陈天竭赶到A市时,正是傍晚,一行人热闹地吃了晚饭,白妈妈也在,陈天竭对关晓右说:“我怎么感觉还是在S市啊。”是呀,人还是那些个人,只是回到家时,谁的枕边少了人,谁在难过,谁又能安慰。      吃过饭去茶室,终于是年轻人的天下,几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这个几乎夜生活贫瘠的城市,偶尔有车从楼下滑过,灯光是昏暗的。      “喂,那个什么陈天竭同学,你来评价一下,我和晓右的家乡,哪个更漂亮一些?”杨嘉如实在是没办法安静的人儿,所以一行人都沉默的情况下,她先开口了。只是这个问题同质量,也让人略有尴尬。      陈天竭倒是没脸没皮,不在乎得罪谁的理直气壮地答道:“当然是我老婆的家乡好啊,那样的山水才养出我老婆这样的人才。”他也真是不怕被打。      杨嘉如果然火了,站起来就要从桌子上爬过来挠他,好在是被白城给拉了回去,搂住固定在怀,才幸免了一场血腥事件。金梓晴悠悠地看了关晓右一眼,暧昧的扯了下唇角,说道:“也是,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至少诱惑少一点,男人的花花心思也可以少一些。”在人群中开始习惯更加沉默的她一句话,引来几人好奇探究的眼光。她耸耸肩淡淡地笑,“没事,我不是说那个人被诱惑了,我只是感叹下。”      是呀,大城市的诱惑什么的,关晓右体验的是最多的了。她一直好强,也可以说是虚荣,所以她一直挑比较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不说是最优秀的,因为她承认自己高攀不上,遇上陈天竭真的是个意外,而那些非意外,却心比天高。长得好看的,被有钱人家的小姑娘追跑了,有点事业的,人家更要找又漂亮又有钱的,她那个时候看不开,蹉跎了青春,现在想想,如果没有遇到陈天竭,那么她的现在是怎样……也许也是跟金梓晴抱坐在一起,数落着男人的不是,她曾经的阴暗,幸好有了身旁的这只蝎子。      见大家又沉默了,搂着杨嘉如的白城弯曲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对陈天竭说:“天竭,帮个忙,给我们拍婚纱照吧。”      陈天竭一愣,转眸看关晓右。茶室的角落有些昏暗,陈天竭一闪而过的慌和乱关晓右没有看清。      因此不明所以的关晓右笑,“他拍点山山水水还行,拍婚纱照,别逗了。”连他们自己的婚纱照都是请了影楼完成的。      陈天竭喝一口茶,呛得咳出了声,他紧张地看白城,白城无语地回望他,俩个男人眼神互动,三个女人在一旁看出了蹊跷。杨嘉如很直接,她向来是个男人作派的“女人”,她问:“陈天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晓右?”      陈天竭忙摇了摇头,复又点头,再摇头,关晓右抓着他的胳膊问:“是不是啊?”这样的感觉糟透了,被隐瞒,心很慌。      白城拍了杨嘉如一下,“我想我是多嘴了。我们都回家吧,我想天竭可能有些事要和晓右说。抱歉,天竭,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散了吧。”意兴阑珊的金梓晴打了个大大地呵欠,先起身,俯视着陈天竭,她补了一句,“陈天竭,我听晓右说了你的想法,我这边没什么,你该做什么是你的事,和我没关,我和他的事,也和你们没关系。你想放弃觉得难的话,别拿我和晓右当借口。我还以为你多有决心呢,搞了半天也就是个公子哥的脾气。”金梓晴说完,拎了包自己先走。      陈天竭一个头俩个大,来不及叫住金梓晴血耻,一边的关晓右瞪着眼看他似像将他穿个洞,白城和杨嘉如有点看热闹的意思,陈天竭愤恨,“小白,我才不要帮你们拍,你们俩个是坏人。”真幼稚地说法。      白城耸耸肩,结了帐,搂着杨嘉如离开,临行前,杨嘉如不忘对陈天竭说:“你可解释明白点,我们家关姐姐,可不是随便俩句话就能打发的。”一副小人嘴脸,陈天竭好恨。      人走光了,关晓右不动,陈天竭喝了一口茶,挠头,半侧过身,这是个隐密的角落,所以他放心地做苦兮兮的表情,抓了关晓右的手,他说:“我没有想骗你,我跟你说过的。”      “什么?”关晓右还是冷着脸,不看他。      “我说JEASON是我的。”他当初和她吵架时有说过,她却以为是他情人的名字,那时他有些受打击,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他没有那么在意关晓右的想法,所以自己的成绩也没想过要和她更多的分享,但现在,不一样了,怎么跟她说,关于感情的话,他开玩笑说说行,认真说起来,他会失声。      关晓右眨了眨眼,好像他的确有说过,“那么,JEASON到底是什么?”      陈天竭叹气,掏出手机找度娘,然后递给关晓右看。      关晓右接过手机,一边看一边读,“JEASON影像集团,亚洲新生代影相制作公司,已上市,创办人JEASON十八岁旅居海外,拍摄大量人文作品,曾获得XXX摄影展新生代影师奖……”一长串着于陈天竭的神秘介绍,他没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所以更被相关媒体渲染得神乎其神,“亚洲知名艺人需要预约一年以上才可得到JEASON公司创办人亲自拍照,他曾为好莱坞影后拍摄一组公义写真……”这一段又是关于公司的大牌,关晓右看了半天,最后狐疑地看看陈天竭,“这是你吗?”      陈天竭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她,她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吐血,在她的眼里,他真的这么差吗?      “我怎么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我承认你是有点拍照天赋的,可是要说能拍得这么出名,我真没办法想象……”关晓右抠了抠鼻子,特别不屑的样子。      再受打击,陈天竭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啊。”模样颇为沮丧。      关晓右把手机扔在台子上,哼道:“我倒是想看得起你了,可是,连自己的结婚照都是找香港的影楼来拍摄的,从头到尾要不认真有多不认真,你说,你让我怎么去想,我嫁的男人其实是这样的身份。”站起身,她是真的有些火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瞒她,还是因为,突然又觉得他离自己远了一步。不想去想,她匆匆离开茶室,快步走在夜色里。      陈天竭追了出来,她不理他,没有拦车,踩着细跟的浅口鞋,她步伐匆忙。是想甩开他,自己冷静一下,可又希望他追上来,道歉,认错,说任何一句能安抚她的话,可是,现在什么能安抚她呢?      他为什么会迷恋上摄影,他为哪个女人拍过照片,对他们的结婚照不上心的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过约定,他在年少的时候,有没有……不敢去想了,不能再想了,她发现,自己又一次变得脆弱。      原来,女人真的不能单从外表来看。比如说,金梓晴看起来柔弱,却在受到打击的时候迅速可以满血复活,潇潇洒洒。比如说,看起来很粗线条的杨嘉如,其实细心是那么的敏感细腻不容一粒砂。而看起来很女王的她,实际上,是那么容易胡思乱想,轻易退缩。人,不经历一些事,不能长大,不经历一些事,就没有办法,认识真正的自己,原来这句话,真的没错。      …………………………………………………………      走了很长一段路,关晓右的脚上磨出了泡,她咬着牙忍,却还是因为疼痛而崴了一下脚。陈天竭这个时候冲上来,扯住她的胳膊,蛮横地拉她停下脚步,他按住她的肩,定定地看她。      “你是在呕气还是怎样,都不允许我解释吗?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没把我们的婚姻放在心上,认为不过是走个过场,我们有言在先,所以我不觉得我的生活有被改变。所以,我没有用我的团队来为我们拍照,不是我要刻意隐婚,那么大而隆重的婚礼,也不是我说隐就能隐的。可我从决定娶你那一刻我就没有后悔过。我从来没觉得我拥有JEASON是需要时刻挂在嘴边的,我有跟你提过,虽然当时是得意的,但那不可能成为我生活的中心,虽然在曾经的一段时间内,它是我的梦想。我喜欢拍照,不为别的,只是喜欢留住某一刻的美丽而已,误打误撞地搞出了名堂,如果这些都是罪,那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关了它,你就原谅我?”他不是堵气,他的眸里前所未有的认真,关晓右仰着头看他,听到他说梦想的时候,心刺痛了一下,刚刚在心里留下的结还没打实,就松开了,原来,陈家小少不是她想的不上进没作为,他也有,他的梦想。      想起有人评价过陈天竭很聪明,她一直想不明白在哪里,现在她似乎懂了一点,能把一个公司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做到大,不单是运气和能力的问题,还有,一些手腕,虽然,她并不懂那是什么。他没有在现在从事的工作所在的职位上取得更好的成绩,那只是因为他无心,原来,他无心,是这么可怕的事。      “好吧,我再向你坦白一件事,我一年只拍风景不拍人物,就是想等到哪一天,为哪个女人专门的拍。如果我说,我想为你一直拍下去,画面里只有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陈天竭继续说着,眼神里有紧张和无措。这个男人因为从小被娇宠着,所以,他的确是不够成熟,可是他在她的面前,一次次地退让和讨好,她多想问一句,“那么,你到底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到底是问不出,怕他自己也不晓得,得不到答案很伤人,如果他想到了答案,会不会因为怕爱上一个人而再次退缩。      关晓右轻轻地叹息,把陈天竭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拉下,仰了头看他,她无奈地说:“原谅我,我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可能是我一直很独立地去做很多事情,我喜欢事情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我和你之间的事,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有我不了解的一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抱歉,你让我静一静。”然后,她转身便走。      她把现在此刻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他了,也知道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绝不是冲动,可是,现在,她很讨厌他的优秀,他拥有的不仅是陈家小少的地位,他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神秘CEO,她的虚荣此刻完全被打败,配不上他,真的越来越这样觉得。于是她的不安全感再次暴发了,因为被抛弃了太多次吧,所以,突然就不希望他是优秀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个人儿,就像外人看来一样的,不上进没本事坐吃等死的陈家小少一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其实之前结城已经埋下过伏笔关于陈家小少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大家好像都没注意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在这里抛出陈家小少的身份也不算牵强,故事情节发展需要,所以大家不要一时摸不到头脑哦。 另外,结城想问一下,这篇文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好看啊,到现在收藏不过一百!!这是结城近一年来没有过的可悲成绩啊,虽然没有写过什么让千人着迷的东西,也一直没有被出版社相中过,可是,就那么一小票的人都越来越少了?结城表示很可悲,不过好在,还是有人在看,所以,她这人也算乐观,大家为缺心眼没心没肺的结城干杯吧!同时,拉点朋友什么的来收藏呗,嗷~ ☆、求 佛   金梓晴不辞而别了,她留了字条,给每一个人,关晓右拿到的字条是“我愿天涯海角去流浪,怀念那份已经远去的不该属于我的幸福。而我希望我的朋友,亲爱的晓右姐姐,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因为这句话,关晓右再次泪如雨下,而陈天竭只拿到了一张“对我的晓右姐姐好一点。”的字条,站在关晓右身后,手足无措。      他想上前安慰她,可是又怕被她拒于千里,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儿,当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关晓右的想法时,他也在怕,他多想告诉她,“我和你是一类人,我也很怕,事情脱离我的掌控。”      那一天,听说杨嘉如也哭了,然后,俩个女人极其没有组织性没有纪律性地连夜“私奔”了,杨嘉如还算厚道,给她的小白发了条短信,美其名曰,“我们去烧高香拜大佛了,为我们自己,为晴儿,祈祷幸福长存。”      陈天竭和白城通过手机卫星定位找到了她俩的所在之处,国内着名的佛教圣地,于是俩人连夜赶过去,于茫茫人群中寻找自由行的俩个女人,好在佛国在岛上,景点比较固定,俩个男人山上山下地翻了一圈,终于在南海观音的佛像前,找到了求佛的俩个女人。      到底是俩个算是比较抢眼的女人,所以人群中望过去,便能看到身影。陈天竭就站在不远处,看关晓右举香叩首,喃喃祈求。她虔诚地闭着眼,许愿,而他好想问她,她的愿望里,有没有给他一份祝福。      关晓右从蒲团上起身,回首,便看到了人群里同样抢眼的陈家小少,穿着白色的半袖T恤深色的牛仔裤,挂着大大地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眼睛凝望的方向,是她所在的地方。她没想到他能寻来,一时愣住,在人来人往中,看安静立于不远处的他。      她的眼圈是红的,怕是因为虔诚的祷告连自己都感动了,又可能是为唯一没有得到幸福的姐妹儿挂忧,总之,人群中的她突然显得清瘦,风大,吹乱了她盘起来的发,她被路过的人挤了一下,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奔向她,最后,在佛前,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有泪,顷刻间如雨坠下。      来往的游人不知道这俩人唱的是哪一初,有人议论是菩萨显灵,让在人海中寻找缘份苦苦求佛的俩人蓦然回首相遇,而知情的白城和杨嘉如,则是在一旁笑着闪开了身影。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关晓右连拍再推地脱离陈天竭的怀抱,他又伸手去拉她,有一种执着,不肯放手。关晓右没了办法,只能主动牵住他的手,娇嗔着看他,“佛前重地,规矩点,你怎么和小白一样没有分寸啊。”      陈天竭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执着地还是想要拥抱,关晓右实在气不过笑了出来,她说:“好啦好啦,一会儿抱,乖。既然来了,上柱清香吧,我为你求再多,也不如你自己求的好。”      陈天竭接过关晓右手里未燃地香,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听说,能求来的都是自己修来的,我可不可以问佛,我上辈子修了什么?是不是你?”      心一下子跳得失常,不知道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又习惯暧昧,只能拍着他催他去上香,假装不在乎地说着:“贫嘴。”      陈天竭转身去燃香的时候,换关晓右站在不远处凝他的背影,这个千山万水人海之中与她扯了一纸证书的男人,是不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结果?回身,仰望菩萨,她曾在佛前苦苦哀求过数次,求姻缘美满,求爱情顺利,他,会是她的最后吗?      菩萨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微笑,不语。      ………………………………………………………………      在杨嘉如和白城地嘲笑中,俩人莫名奇妙地就合好了。关晓右也承认自己的脾气爆发点有些低,安全感这玩意,对女人实在太重要了,这几天和杨嘉如聊了很多,她们的过往,她们的未来。她难得坦诚地剖析了自己,虽然是喜欢陈天竭,但到底对他,不够好。      晚上,四个人找了家大排档吃海鲜,陈天竭问:“我们拜了佛就来吃海鲜,这样对吗?”      关晓右翻白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席间还是讨论了白城的婚纱照的事,陈天竭这回表明了态度,“婚纱照我可以找我公司的优秀摄影师给你拍,而我要拍的,只有关姐姐。”      杨嘉如起哄尖叫,吓到了旁边的一桌食客。关晓右吃着陈天竭剥好的是,不屑地说:“少来,你不是都拍过别的女人了吗?”      陈天竭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大的冤枉,哪有的事。”      关晓右竖了眉毛,“你敢做不敢认。”      杨嘉如用筷子敲了敲桌面,这动作那眼神都和小白神似了,杨嘉如哼着鼻子对小白说:“也不知道谁昨晚和我说来着,对蝎子确实是不够好,自己也觉得常对他使小性子是过份了,对他不公平。现在……唉~”小白在一边低调地浅笑,而陈天竭,早乐开了眼。      关晓右被好友出卖,脸红通通地,她看看陈天竭,忍不住伸手掐他:“让你笑,我让你笑。”      陈天竭这个时候已经想起来为谁拍过照片,他说:“那只是工作,当时为了让公司上市,不得不做的炒作。但当时我觉得我拍的就是风景,因为我感情没有完全融入进去。”      一旁的杨嘉如杀风景地突然说道:“小白,我看我俩还是先回去吧。”      关晓右再次跳脚,飞了一个蛤蜊壳砸她,四个人,吃得欢欢乐乐,尽量不去想不快乐的事,也希望下次再来还愿,可以有金梓晴,牵着任何一个只要是她的对的人,六个人,更加快乐。以后,也许还有儿孙满堂,虽然很遥远到不敢多想,但,还是忍不住奢望。      …………………………………………………………      天已微凉,山里的空气极好。关晓右和陈天竭饭后散步,牵着手慢慢地走。隐约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细细地闻,还有腥湿的味道。天上的明月圆了,地下的俩个人影子拖得老长。   陈天竭掏出手机,趁关晓右低头绑鞋子的时候拍了一张照片,不是上好的拍照工具,却拍出了关晓右与景物的分明,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有这方面的才能。      关晓右看着手机上自己起身时垂下来飘动的发和微呆的眼神,虽然表情不好,但她却是极爱的,她捧着手机,对陈天竭说:“蝎子,我们能不能,再拍一次婚纱照?”      陈天竭牵了她的手继续沿着上坡的路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蝎子,你没有讨厌过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夜色里,能听到蛙的叫声,关晓右很轻很轻地问道。      陈天竭想了一下,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以前的恋爱,只是有一种寂寞了,有个人陪就好的感觉,我甚至不会去看我身边陪我的人是谁,在节日里,在心情好与不好的时候,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你知道吧,在我表哥去世后,我觉得非常的寂寞,可是现在不会了,我想,也许我这样的人,就是需要一些合约性质的东西,才能让我看清事实,或者说,更安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觉得结了婚就是有责任的人了,也许,他不会对关晓右这么上心,他没有告诉她这句话,因为,她不一定相信他眼里的缘分。就像他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不是她,是那个小女生的话,也许,他现在还是单身。可他一点也不后悔失去了单身的位置,因为,他需要一个人,一生一世地陪在他的身边,他怕麻烦,不喜欢改变。      关晓右笑了一声,说道:“蝎子,我又要矫情了,我觉得你这话说得,让我有些伤心。”      “但句句是实话。关姐姐,我对你说的话,从来没有假话,而需要我说假话的人,我根本就懒得跟TA说话,所以,我不会撒谎。”是的,从小的教育,还有他一直以来的优越,他没必要去说假话演戏换生活,根本不需要,这也许,就是他和她以往的那些男人不同之处。      “嗯,我相信你吧,我反思过了,我是应该相信你的,我常说嘉如,让小白为过去买了很多单,而我又何尝不是,让你为了那些伤害过我的贱人,买了太多的单,所以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我会学着去相信你,不,应该说,我愿意相信你,所以蝎子,你不要骗我,任何事。”她对以前的每一个男朋友,无不低眉顺眼甚至费心讨好,只有对他,动则大呼小叫,她承认,她错了。      所以虽然这是她对他的要求,也是把自己彻底交给他最好的证明,但愿在这个佛教圣地,说出这样话的俩人,不负如来不负卿。就求佛祖吧,让他们,哪怕没有轰轰烈烈,只求如此安安稳稳,过尽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玩物丧志啊玩物丧志!!结城这家伙刚刚打游戏的BOSS打到关键点,一激动打到了很晚,所以……存稿又告急了。好吧,她一直存稿告急中,这个其实如果现在看文的同时也在写文的亲懂的,看起来短短一章的更新,其实写起来真的废脑力。所以,我们鄙视结城的同时,希望也能理解她的劳逸结合。好吧,怎么听都是在找借口。 大家都知道的,前几天结城去了普陀山,山上的感觉真的不错,她一边求佛呢,一边也在构思情节,于是就有这么一章,结城是多么渴望,有一天牵个男人去找菩萨还愿啊啊啊啊,说得全是眼泪,于是,大家无视她吧。 今天收藏正好是100,希望不要降啊不要降,每天更新完就刷后台看收藏的人,真的伤不起! PS:明天要高考的亲们,尤其那个谁家的小谁,记住发挥正常水平哦,如果可以,超常发挥菩萨也不会怪你们的。那,结城等你们回来,痛痛快快地看……然后,最好写个长评,哈哈 ☆、愿   第二天是去海边玩的,这里的海不同关晓右在旅游杂志上看到的碧海蓝天,这里的海,是淡淡的黄。      因为天冷的原因,关晓右只能坐在大石上看海景,白城和杨嘉如早不知道疯到海边的哪个角落去了,而陈天竭,捧着她要吃的可爱多,老远地跑了过来。他边跑边笑,样子真的孩子气十足,尤其在快靠近她时,加快了步伐,她的心,暖暖的。      把可爱多剥了纸皮递给关晓右,陈天竭坐在一边,看着她吃。关晓右随口问道:“多少钱一支?”      陈天竭也随口答道:“8元。”      关晓右马上惊叫起来,“我说陈天竭你傻吧,这么贵,你是没吃过可爱多还是怎么着?S市也只要三、四块而已哎。”      陈天竭又开始他的甜言蜜语了,“才8块钱而已,至于你这么心疼吗?给你花我都不会舍不得,咱家不差钱。”      话虽然是这样说,关晓右还是心疼。可能是因为她土象星座的本质,骨子里多少是有些爱财的。不语地舔着可爱多,她心里有些不快乐,特别想问他,是不是以前净给人家买哈根达斯来着,所以对可爱多的价钱一点也不懂。算了,问这话纯属闲得乳酸,说过要信任她,不去想太多过去,她也有过去,比如当初于悟明对她,没有陈天竭的半点慷慨,关晓右到现在还记得和姓于的逛街时看到好吃的,想尝尝,那厮永远是一副肉疼的表情,关晓右无奈,暂时放弃,然后在他没在的某天,一个人偷偷再去买来吃,有时候中间隔了几天,她馋得都想哭。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心酸。所以要是和陈天竭翻旧帐,明显自己的过去更有极品。想到这,她慢慢放松,却捕捉到陈天竭烦躁的表情,关晓右又瞪圆了眼睛,“你干嘛?”      陈天竭一脸郁闷地挠头,“我说关姐姐,商量个事,要吃就正常吃,别这么舔来舔去的,我看着,有点那个什么。”      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就故意逗他,“什么啊?”      “就是那个什么呗。”      “我没懂。”憋着笑装正经,她一脸的好奇。      “就是生理痛啊。”陈天竭冲口而出,脸臊红了。      “哇,陈天竭,原来你也有这功能。”关晓右得了逞,哈哈大笑。   陈天竭脸更红了,急着辩解,“不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痛,是……是我下面胀得痛,你说在佛教圣地不可以,可是我真的……我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后一甩手,他干脆沉了得了。      关晓右的笑声不可抑制,都笑出了眼泪,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同情地说:“我理解你,孩子,你还年轻,精力旺盛。”      陈天竭故意拉着脸扭头不看她,如果没人的话,他真没准手动一下,现在只能夹紧了腿,深呼吸,放松。      “干嘛啦,我夸你年轻还不好啊。”关晓右把最后一口蛋筒吃进嘴里,手上粘腻腻地,去拉他的脸,就是喜欢看“不正经”的陈家小少为难的样子,特别可爱有木有。“你有反应说明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以前也在那些贱人们面前吃可爱多,可是他们就没反应,你的生理痛什么的……”      话音未落,已全数吞入他的口中,他才不管什么佛门清静地了,看着她嘴边还沾着香甜的奶油,说着别的男人在她面前的反应,他不喜欢!所以,尝了她和可爱多的味道,再警告地瞪她,看她憋得通红的脸,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忘了那些,好不好,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一个大男人,一个习惯于暧昧或者说没少和女人逢场作戏的小少爷,此刻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严肃地要求自己的地位,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悲,宣布所有权什么的,最有爱了。      关晓右看着他认真的黑眸,心生感动,重重点头。“蝎子,也许我们都曾混乱过,主动的也好,被动的也罢,毕竟我们还可以在过了三十岁后把这些推给年少犯的错。有些话我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不,从你娶了我那天起,我愿的我身边身体里,都只有你,而你,也一定要如此,暧昧都不可有。这就是我要的爱情,高度的精神洁癖。你能,做到吗?”      陈天竭看着她,重重点头,“你对我说过的话,不需要说第二遍,关晓右,也请你记住,我要的,只是你相信我,相信你所决定的路。”      “好。”这回不是试着去改变,而是决定要改变,她的决心,从这一刻开始,从未有过的认真。      “要不要下海?”陈天竭得到了满意地答复,便转变了话题,看她一直看着海发呆,他知道她喜欢大海。      “想是想啊,可是天这么冷。”有点惋惜,“不如等有时间,我们去热带的海边玩。”      “那是一定要去的,我要给你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只为你。但今天既然来了,我不让你扫兴,等等。”说着,他脱了为了爬山特意买的帆布鞋,白袜子,把裤腿卷起来,起身,再半蹲,拍拍自己的肩膀,他帅气地一甩头,“上来。”      “啊?”关晓右傻眼了。      “上来。”再次强调,加重语气。      关晓右小心地爬上他的肩膀,隐约猜出了他的想法,“算了吧,这么冷的天,啊——”话没说完,他已经托着她的臀奔向大海。      海水的浪花在他的奔跑里溅得更高,关晓右的笑声在海涛拍岸中响亮透天,他背着她在海里奔跑,全身都湿了,她其实也湿透了半身,可是,一点也不冷,全身有一股热量,从心底散发。从没有敢想过,有一个男人,在冰冷的海水里,为了博她欢欣,肆意奔跑,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冰冷。伏在他的背上,她想把所有的温暖传递给他。      他跑得累了,放慢脚步,背着她向深处试探着走,一步一步,稳健地不让她滑下或者自己摔倒,她为他擦着溅在他睫毛上的海水,轻轻地吻了他的耳廓。      “高兴吗?”他这样问她。      “嗯!我爱大海。”更爱,叫陈天竭的有着小脾气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      陈天竭背她往回走,“为什么不喜欢山呢?”      “曾经喜欢过,可是,现在喜欢海。喜欢山的时候,却看不透很多东西,觉得神秘,庞大,却不懂身在此山中的道理。可是海不同,看起来无边,却是越深越有灿烂丰富的风景。陈天竭,你懂我说什么吗?”      “我懂!”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被自己爱的人所懂,关晓右在陈天竭的肩上寻找南海观音的方向,朝拜,只是为了生命的途中,与这样的人相见。      …………………………………………………………      准备回S市了,关晓右和陈天竭都很舍不得这偷来一般的快乐时光,晚上俩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聊了很久,没有中心思想,想到什么说什么,那样的放松。终于入睡,却在半夜关晓右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坐起来,以为是金梓晴的电话,却原来只是一个病人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问她何时回去,想要整形,关晓右在电话里简单的询问情况,结果引来对方又是一番报怨,男朋友跑了,她又流产了,人生都快没有方向了,她需要重生,需要一个新的自我去面对生活。      关晓右讲了很久才挂电话,陈天竭翻了个身,搂她在怀,“怎么你们还负责心理咨询啊。”      关晓右窝在他的胸口抱紧他,“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没办法。刚刚那个女孩说的话,估计你也听到了,其实我曾经也很害怕爱情,我这样的工作环境,看到的不是死别,而是太多的人轻易的生离,无论怎样努力,却留不住最爱的人。把希望寄予下一个爱人,却也许仍然是伤心。刚给我打电话的女孩,半年前刚刚和前前任分手,简单整了形,现在又和前任分手了,又要整形,这玩意,可能是上瘾。刀子割下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鲜血,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就是重生的希望。”      陈天竭叹息,“我有时候挺不明白你们女人的,这样为难自己,何苦。”      “还不是你们男人害的。”关晓右借机抱怨一下。      “也许吧,有些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特别高,我也不是没有要求,而是己不欲则勿施于人。”      “你呀,是小少爷作派,你没有受过一些苦难,所以说得很轻松。”      “也许吧,也许我是需要一个契机,让自己成熟。关姐姐,你说,你是不是那个契机。”      “又贫嘴,睡吧。”      其实她多希望,自己就是这个契机,一个男人,为了她而成熟,虽然可能过程是残忍的,但,如果他真是那个人,她愿意用一生,却弥补这个过程。      在佛前啊,不要乱许愿,因为,有些事,真的会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因为昨天高考第一天的原因,结城看到后台点击率不高,想来这举国大事大家都在忙,所以停更了一天。再所以呢,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章哦,结城是好银吧?来,求亲~ 这一章里有写到去海边啊去佛国啊,其实也就是前几天结城出去烧高香时激发了那么一点灵感,求佛啊求佛,突然想唱“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遍……”,好吧,很恶俗是不是?结城求的呢,是非常有思想深度的愿望,你们猜,是什么? ☆、风 流 债   回到S市的当晚,陈天竭便和关晓右去老宅看外公和妈妈。俩个人晒黑了,却牵着手笑得甜甜的,老人家们看着开心,当然,也有人看着不爽就是了。      饭吃到一半,陈家二舅突然放下了筷子,他看了老爷子一眼,问陈天竭,“我说小竭啊,你那条航线,怎么样了?”眼里有挑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天竭的表情瞬间转冷,外公一直不喜欢他弄航线,所以航线都即将批下来了,在没有完全确定前,他都不打算跟外公提及。这事他办得其实挺私密的,却没想到,这个二舅到底是得到了消息,看了谢宇一眼,他确定谢宇也不会知道此事,那么……他的眼在桌上扫了一遍,最后,绕过关晓右回到二舅身上,与他对视。      “二舅,你在说什么?”陈天竭装傻。      关晓右一直不过问陈天竭的工作,所以此刻他明显的隐瞒让她有些意外,她偷偷看了陈天竭一眼,低下头,猛吃饭。      老爷子注意到了关晓右的表情,也放下手里的碗筷,问道:“晓右,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啊?啊!”关晓右有些惊,虽然老爷子一直疼她,可是这事可大可小,她一时没有了分寸。      “外公,晓右更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我是有做一条私航的打算,不过这事现在只是计划中,如果有进展,外公,我怎么可能不告诉您。”说得很真诚,他不算骗老爷子,他的底线没达到之前,这事都不算成功。      “是呀,外公,天竭一直在努力的工作,所以外公您放心好了。”关晓右帮着陈天竭说话,乖乖的样子让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努力工作是一方面,努力生个孩子也是很重要的。”老爷子怎么总不忘这事啊。      关晓右哑然,红着脸在桌下踢了踢陈天竭,让他说话。陈天竭就看着她笑,坐看好戏的样子。陈妈妈笑着看这一对儿,出来打圆场,“爸,他俩还年轻,让他俩再玩个半年吧,到时候再不要,我就搬去看着他俩。”      “嗯,这个主意好。”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陈家二舅的话题明显没人搭理,他压着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的谢宇一眼,“爸,我和阿宇商量过了,让他和妃妃努力点,争取年底就怀上,生下的孩子,随我们陈家的姓。”自从陈家的大少去世后,老爷子有了一块心病,那就是陈家的香火,虽然他一直没说,但陈家二舅知道,老爷子已经不指望他,谁让他家是个女儿。      陈家二舅话一落,关晓右、谢宇、陈天竭,全愣了。关晓右是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梦想成为人上人的的谢宇连祖姓都卖了,为他觉得可悲的同时心里不免小人的有一种借他人之手报复的快感。谢宇明显是不知道这事,一时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而陈天竭,完全是一副鄙视的表情,他不怕陈家的血脉有人争,他只是鄙视关晓右曾经爱过的男人原来这么废材。      老爷子却不领情,“我们要人家谢家的骨血干嘛。不需要。”      “爸,那也是妃妃的孩子啊,妃妃也是咱们陈家的孩子啊。”陈家二舅是从来没发现自己的父亲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他此刻表现得,明显不是不把陈妃涵放在陈家的族谱里的样子,真令他恨到牙疼。      “妃妃嫁人了,是谢家的人,你别招人家恨,异想天开。”老爷子看来不高兴了,别看他年纪大了,事理还是很明白的。      “爸,谢宇同意了……”      “爸,谢宇明明没有同意。”      俩个声音,是父女俩的意见相左,谢宇算是有幸,陈妃涵是真的爱他。      老爷子见自己的儿子竟然撒谎,脾气涨了起来,一拍桌子,他声音洪亮地训道:“陈家的,该是你的,我不会少,不该是你的,你就别动那花花肠子。你只要帮天竭好好成长就行,我早和你说过,陈家的东西,早晚是天竭的。”当年还有一个天屹,可是人没了,他也不想再提了,怎么这二儿子就一直搞不清楚状况,得到那些家财,于他来说,能有多大的用,现在给他的还不够吗?“我最看不惯你的,就是贪婪和谎言,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教育过你。”是真的失望,陈家老爷子甩手离开饭桌。      关晓右明显已经吓傻了,想去追老爷子,又怕再次惹怒了陈家二舅,看看陈天竭,拉他的手,求他去哄哄老爷子,年纪大了的人,不能刺激。      陈天竭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有点缺心眼,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对着外公远去的背影,他笑着喊道:“外公您放心,我今晚回家就和晓右努力,您别生气啊。”      陈家二舅,重重地把筷子摔了出去。      关晓右揉着眉心,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再回工作岗位,关晓右的笑容和耐心明显比以前多了更多,除了偶尔会担心没有消息的金梓晴是否安好,她已经没有别的事要操心了。      十月中旬,杨嘉如和白城的婚纱照拍完了,最后到底还是陈天竭派了公司的其他同事出面拍照,这次他的坚持,让关晓右很感动。而俩人一直所谓的重新拍婚纱照,也因为俩人各自的忙碌,暂停了。      陈天竭的航线问题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和外公商量买私人飞机的事了,这不是个小问题,所以这几天他在没日没夜地核计预算、出差,整个人瘦了一圈。关晓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给他熬点补汤,却实在水平不行。于是在网上看各种贴子和淘配好的汤料,她向来为自己认定的男人,不惜血本。      陈家小少又出差了,要明天才回S市,关晓右正好发现了新的补汤,此刻正在跟店家询问熬汤需要把握的火候和注意事项之时,关晓右来了门诊,她一时心急,便对前台的小姑娘说:“你让她等一下。”      小姑娘话是传到了,可是没想到,门外的求美姑娘比她更急,毫不客气地,对方在门外嚷道:“凭什么让我等,里面明明没有其他病人。”      关晓右借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十分漂亮出挑的女孩子,只是脾气似乎不太好。只能跟淘宝的店家说稍等,她请小姑娘进门,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开始打量着关晓右。      关晓右微笑地问道:“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以往她要是看到这样的求美者,断不会像今天这样的笑脸,看来爱情的力量实在是伟大。      小姑娘横了关晓右一眼,说道:“你是医生,问我干嘛?”      关晓右一愣,继续笑着说:“那您今天来,总归是对自己有不满意的地方,您说说看,我帮您参考。”面对漂亮的小姑娘,她原来更多的是嫉妒,可是现在陈天竭给她的温暖让她变得自信和学会了包容。      小姑娘盯着她的笑脸足足有一分钟,才哼道:“我对自己都很满意。”      关晓右这回是真的愣了,这小姑娘是来找茬的吗?看了眼病历上她的名字,很俗气的英文名,那种快被用烂的名字。压了火,关晓右说:“AMY是吧?您要是对自己非常满意,那么可以回去了。”      “我回去你接着聊天?你什么态度啊。”这小姑娘是存心来挑衅地吧?      关晓右没办法,也不想和她理论,她确实是“忙”,只能站起身,“要不我带您和我们主任沟通一下,您的主刀医生,更有发言权。”      “不啊,我就要和你说啊。”小姑娘的眼神越发张狂和挑衅。      关晓右要炸了,临界点之前,她深吸了口气,“你认识陈天竭?”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被刁难的原因,怕是这姑娘因为他而来。      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抚平,关晓右证实了心里的想法,伸手,请人出门:“如果是为了他来,对不起,请出门左拐。”      “你什么意思,我才不认识什么杰不杰的,你做为医生,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小姑娘站起来,大吼,拉开门,对着门外叫着:“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      关晓右才不怕她,别说医院对于这种事情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她如果跟医院领导讲了原因,领导都要站在自己人这边了。抱着胸,她淡定地说:“请便。”      小姑娘看关晓右不愠不火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起桌上的病历本,向关晓右飞了过去。关晓右没想到她会出手,病历本硬皮的外壳砸在了她的眼上,直接刺了她没来得及闭上的眼,顿时腥红了半个眼球。      关晓右气极了,干脆拉开了门,“保安,保安。”如果不是在医院,她真的会打这个小姑娘哦,她是御姐,是女王,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欺负。      小姑娘一把拉住了关晓右的白大衣,将她往屋里拉,穿着恨天高的姑娘因为用力没站稳,脚下一歪,扭了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姑娘放声大哭,招来了保安、医生、护士、病人,不到一分钟,关晓右的门口被围得密密实实的。      关晓右哪丢得起这样的人,可在众目之下她只能忍了脾气,想伸手去扶小姑娘,却被她拍开了手,小姑娘大声叫着:“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她不知何时也不如是如何做到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关晓右看了,都吓得缩回了手,一时言语尽失,无助地看向同事。      主任走了上来,扶起小姑娘问道:“怎么回事?”      小姑娘忙说:“她,你们的医生,认出来我认识她老公了,知道我和她老公有过一段,所以就打我。”哭得梨花带泪,存心是砸场的。      关晓右当时就震惊了,这姑娘还能再编些什么出来吗?这回火气是真的爆发了,尤其在看到自己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在这家医院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每一个主任她都配过台,她是怎样的人,他们不知道吗?是,她一下子嫁入豪门,当然有人心里不舒服,可是没想到,借这个机会,竟然还会先拆了自己人的台,她如果能咽下这口气,而且听这姑娘的口气,明显也是认识陈天竭的,说白了,这就是陈家小少的风流债,今天就是冲着她来的,关晓右转头瞪着杏眼问道也围过来看热闹的前台小姑娘,“她今天来,是不是指名挂我的号?”      前台的小姑娘点了点头,也吓傻了,声都发不出。      关晓右知道自己给医院惹了麻烦,这种情况下,她觉得失败地同时也略有灰心,如果这姑娘真是因为陈天竭而来,不知道以后有多少这样的情况发生,她不过问陈天竭的过往,却没想到原来真的那么乱,不愿意相信,却眼见为真。      关晓右火了,脱了白大衣往地上一摔,她说:“你不就是想找我麻烦吗?我今天就是打你了,怎么着。”      说着,巴掌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同好们,结城来啦!!结城久未出现,各位有没有想我?想我的请举手哈!!那些潜水的,都出来冒个泡啊,这故事都接近高潮了,你们还潜着,不憋得慌啊? 话说,关晓右这一段结城自己觉得帅呆了!记得不久前看《心术》,里面那个“阿拉平平”脱下白大衣往地下一摔那场面,太有视觉效果了,太纯爷们了。今天让咱晓右也牛一把,虽然描写得还不够具体细节化,那只能说是结城文字水平有限,可是在写的过程中自己想想都爽呢,来嘛来嘛,为了咱们勇敢的晓右,求撒花求打分求留言。 另外,这文是多冷啊,我越写越进入状态,为什么这收藏就是不涨不涨不涨啊? ☆、信   那一巴掌关晓右自然是没落下来,横空就被主任拦了下来,主任对她使眼色,让其他同事拉着她先到另一个屋冷静一下。一场风波刚平息下来,关晓右就上了当晚的S市晚报,报道标题真是骇人,“医患关系紧张,医生当场怒打患者”。这样的标题自然恿人,但打人的当事人更是引人关注——S市名门陈家长媳,报道里用的这个称谓,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辞。      关晓右接到同事的电话后去报摊买了份报纸,还没等坐在车里仔细阅读,手机便响了,她以为打来电话的会是陈天竭,却没想到,是有一个多月未联系的贺广延。      贺广延在电话里直接就问:“你还好吗?没受伤吧?”那温软的语气,让关晓右委屈不已。      “还行,没事,我没打她,她也没碰到我。”关晓右吸了吸鼻子,她没有眼泪,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她这样告诉自己。这事一发生,她便打电话给陈天竭,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回打过来,她气,一想起来就气得发抖。      贺广延的电话那一端很吵,关晓右听到来回的车声,又听到他说:“嗯,我相信你不会。”      揉了揉鼻子,关晓右忍不住自嘲地扯了下唇角,“谢谢贺兄。”在全院同事“关切”地慰问和略带置疑地眼神里,她憋了一下午的火气,却无处爆发。      “心情不好吧?听说天竭出差了?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吧,放松一下。”贺广延提出这次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      “贺兄,不用了,不用麻烦了。”关晓右拒绝,她又补充道:“这新闻一出来,怕是陈家的长辈也看到了,我想,我需要过去解释一下,所以今晚……不好意思了。”她是在和他划清界限,尤其在这种场合下,她虽然没混过娱乐圈,可是类似题材的小说没少看,现在怕是她已被记者们盯上了。      贺广延叹了口气,说道:“那行吧,你去解释一下吧,要我给陈老打个电话吗?”原来他认识老爷子,关晓右颇有些意外。      “不用了……”她不想再引起其他的风波。      “晓右,我以为我把话跟你还有天竭说得很清楚了,你如此防着我,没意义。”贺广延的语气里有挫败。      “不是的,贺兄,我……”如果他真的把她当妹妹,她如此坚持的拒绝,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而且,她没什么实质的能帮陈天竭的事,可是她想帮,想帮陈天竭减轻些压力,如果能和他的关系户搞好些关系,总归是比得罪人家要好吧,思路转了一圈,关晓右只能说:“贺兄,要不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吃你的饭忙你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要到几点。”      “行吧,不打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怎么样了,好好保重,再见。”贺广延主动挂了电话,不让她再为难一分。      把手机甩到副驾驶的位置,关晓右重重靠在椅背上,她知道自己的坚持太过明显,只是原谅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种感情的暧昧。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早过了那种喜欢很多男孩子围在自己身边证明自己魅力的时候了,给不起的感情就如还不起的债,她比谁都懂,可是,想想贺广延对自己的关心,她还是愧疚了。      …………………………………………………………   去陈家主宅的路上便接到了陈妈妈的电话,所以关晓右的车子一进院子,陈妈妈便已经守在大门处了。      “妈,对不起,给家里添麻烦了。”她跳下车,开口的第一话,真心地有悔意。      “没的事,哪里有添麻烦,你外公现在气的不是你打人,是怕你被打,快进屋给你外公看看你没事,老爷子都要去找你们院长了。”陈妈妈拍拍关晓右,仍然笑眯眯的。      “妈……”关晓右哽咽,她已经忘了,妈妈说话时候的包容语气,现在再次体验,心里翻腾。      “是晓右回来了吗?”陈家老爷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外公,是我。”关晓右答着,向屋内快步走。      刚到门口,便看到老爷子在谢宇的搀扶下往外走呢,对上谢宇的目光,关晓右闪躲,有些狼狈,不明所以。想来是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风光吧,到底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和虚荣。谢宇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欲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老爷子甩开谢宇的搀扶,拄着镀金拐快步走到关晓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外公,我没事,我没打她。”她必须让外公知道,她并没有给陈家丢人。      老爷子忙摆手,“打不打倒是无所谓,只要你没受伤就行。晓右啊,那个姑娘我会去查查怎么回事,听说是和天竭有关系?”      关晓右扶着老爷子向屋内走,边走边说:“没的事儿,爷爷,我问过天竭了,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怕是那姑娘单相思而已。”她不得不撒谎,老爷子要是再怪罪起陈天竭,怕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更何况,这是她和他的事,总让家里人出头,久了,结就越打越大,最后,恐怕就是打不开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拍拍关晓右的手,“这话我倒是信。我们天竭做事向来知道分寸的,从小到大真正让我们操心的时候,怕也就是一次,想来他也应该跟你提过那事,唉~从那以后啊,天竭就算被报纸上写花心,也是找那些上得了台面、或者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叫玩得起的姑娘,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所以啊,外公请你相信他,好不好?”      “嗯,外公,你放心吧。”关晓右听着老爷子的话,感受到谢宇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的脑袋现在乱乱的,有好几个想法在心里窜来窜去。最后,扶老爷子坐在沙发里后,她终于问道谢宇,“表姐夫,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      ………………………………………………      直到在陈家吃过晚饭,谢宇也没有正面回答他为何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陈家。而陈天竭的电话一直没有回过来,她也懒得再打了。回到家后,有些累,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再打电话给贺广延。放了水泡着澡,昏昏沉沉,她在浴缸里便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水声,然后是自己的身子悬空,关晓右惊得睁开了眼,反射性地环住抱起她的人,近在咫尺的,是陈家小少略有疲惫却仍然俊逸的脸,他的下巴上还有淡淡的青鬓,垂着眸看她,眼神细腻。      关晓右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异常地紧,像怕她跑了一般。放弃挣扎,直到他们回到卧室,她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陈天竭坐在床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长长吁了口气,说道:“我听说了,所以就赶回来了,你没事吧?”      关晓右摇了摇头,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你都听说什么了?”      “晓右,看着我。”陈天竭盘腿坐在床上,扳正了关晓右的肩,让她的眼看着他的眼,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认识她,你信不信?”      他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半点闪烁,黑亮的如同带了美瞳的眼里一片清澈,他凝着她,目光坚定,这是有印象里的第一次,陈家小少用一个成熟男有的面孔面对他,第一次,他认真到几乎让她不敢认他,而他问这句话时,掷地有声。看着他强撑着精神的脸庞,看着他眼里淡淡的红血丝,关晓右鼻子一酸,红了眼圈。      她说:“我信。”坚定以及肯定。      陈天竭就笑了,刚刚的沉稳不见了,仍是孩子气,像努力了很久终于拿到第一名的孩子一样,眼里是天真和傻气,关晓右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宠,掌心触到他下巴处浅浅的胡茬,她再次强调着补充,“只要你说,我就信。”      “为了让你的信任更加有理有据,我可以再向你坦白一些,也做为你日后气场十足地打人的底气。我是谈过几个女朋友,不过多数是在国外,而且已为人母,年轻时候的不懂事到现在各自的成熟,有联系的也能一笑而过,没联系的想来也不会再愿有牵扯,没有轰轰烈烈,分手都是和平的,我没负她们,她们也有她们的选择,她们一个比一个的聪明。而后来媒体上报道出来的那些个演员模特什么的,其实是为了JEASON。她们预约想找JEASON拍东西,托了关系的联系上我在JEASON的秘书,可是我不愿意给她们拍,我也不需要再炒作的我公司,但我也懂千里之堤会溃于蚁穴的道理,所以我让秘书和她们说,可以让我的‘好兄弟’帮她们炒作。然后我再假装打电话给她们说奉‘好兄弟’之命与她们约会,自然是走了风声给媒体,就有了那一篇篇的新闻。我帮她们达到了目的,她们也帮我更好的掩示了JEASON。”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他解释起来,却恨不能细节描述,他想让她更多的懂得,他真不是个随便的人,虽然年少时也曾随便过……      关晓右听他讲述这一段,看他略急地表达,不禁笑了出来,拍了拍他,她说:“关于你的一切,我想了解,来日方长,你累了,休息好不好?”      “吃肉好不好?”他忙问。      “不好,你累了,明天再说。”她果断拒绝,搂了他的腰,躺在她的身侧。      他的身上有有隐约的汗味,知道他赶回来的焦急,她在他的怀里扬起了唇角,“蝎子,我没有打她,你信不信?”      “嗯,我信。但是如果再有下次,就给我打!”他总是教她这么暴力,看不得她吃亏呢。      关晓右在他的怀里低低地笑出声,再搂紧他,靠近他,感觉到他又瘦了一些,她真恨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不但没帮上他,还给他惹了麻烦。还好,他们还有彼此的信任。      夜深时静静地想想,爱情的轰轰烈烈在流年里转为平淡的生活时,支撑它的最大支柱就是信任和包容,原来,她过往的爱情除了初恋,其余的俩段爱里,她的患得患失和眼里的不信任,也是杀伤磨灭感情的主要原因。现在终于懂得了这个道理,不知道算不算晚。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这是搞什么嘛!这收藏不涨怎么还掉啊!!我看出来了,这文是要砸了,多久了,结城没有写过这么低收藏的文了……真心对不起南绫和忆锦亲的推荐啊啊啊啊~虽然结城写的东西一直没有被出版商看中过,但后台的收藏每天哪怕上升一个,对结城来说都是很好的鼓励,可是这篇文到底肿么了肿么了肿么了?! 当然啦,这文是不可能坑的,结城的坑品在这里,更何况,就算收藏不涨,还是有那么几个亲一直在陪着结城,人要学会感恩,所以结城小小抱怨一下,会整装继续上阵啦。 昨天看青衫的旧文,说一开后台,竟然写了六十多万字了,结城没有统计过自己在晋江写了多少字,我怕百万不止了吧,不过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从来!所以,不管怎样吧,结城会坚持下去的,也希望陪着结城的亲,轻易不要离去放弃,结城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呢,比自己笔下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害怕突然间被舍弃,即使它在生活中反复在上演…… 好了,今晚成话痨了,不多说了,先这样,各位晚安~ ☆、贺 兄   第二天,奇迹般的,所有的主流媒体无一例外的没有再继续报道与关晓右有关的新闻,相反的,更吸引人眼球的倒是贺广延等S市名流其中不乏一些从政人员在星级酒店寻欢做乐被检查的事占据了相当大的版面。      关晓右拿着几份报纸坐在办公室里匆匆扫过,再上网用关键词去搜索和昨天事件相关的新闻,除了一些论坛里有人发了贴子问“关于陈家少奶奶打人”的新闻怎么不见了之外,官方的任何媒介都没有只字片语。      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关晓右隐约猜到是谁施了压力把新闻压了下去,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打电话给仍在家里睡觉地陈天竭,“你睡醒了没?”      “嗯……刚醒。”明显是被电话吵醒的,陈家小少的声里还哑哑的。      “那个,报道,你压下去的?”把耳朵更贴近手机听筒,她喜欢他刚睡醒时迷茫的语气。      “没有,怎么了?”陈天竭看来仍没有完全清醒,问这话时,她听到他似乎翻了个身。      偷偷笑了一下,她说,“今天都没有再报道了,你上网看新闻就明白了。”关晓右不提她猜到的是谁,她不想陈家小少还没睡醒心里就不舒服。当真就如杨嘉如说的,谁的男人谁心疼,她是真的心疼累坏了的陈天竭。      电话那端传来了陈家小少踏着拖鞋拉门然后开电脑的声音,关晓右不语,静静地听着,感觉他就在身边,她已经开始YY着陈家小少的一切了,她爱他越来越多,这爱不再是以往那种猜测的恐慌,是一种笃定的信念,这都是陈天竭的功劳,也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最大的信任。说起来也是可悲,在这个大城市,爱情想要随遇而安,都那么的难,要不是后来她遇见了他……      几分钟后,陈天竭的声音把关晓右拉回现实,他问她,“外公找人压的?”      “不知道……”他没猜到,这样也好。只是恐怕她这个人情债是背定了。      陈天竭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不太可能……我看看这条新闻……难道是……?”      “嗯,我想是的。”关晓右知道他猜出来了,她这种不玩商机的人都能联想到,更何况现在已经在生意场上混开的他了。      “他可真够有心的。”到底是不舒服了,陈家小少说这话时语气是酸酸的。      关晓右笑了出来,说:“老公,怎么办,这人情债,怕是你得用肉偿了。”      “我倒是没意见,我就怕他不要我的肉……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陈家小少看来还是没有完全睡醒,反应过来的此刻,语气里有欣喜。      “老公啊。”理所当然嘛,关晓右继续偷笑,语气却淡定得可以。      “你再叫一次。”她第一次这么叫他,是亲口叫给他亲耳听,只有他们俩个人。      “老公~”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点,她多叫几声都没关系。      “哎,乖,老公帮你去还人情债,到时你别嫌弃我啊。”陈天竭心情顷刻间大好。      “呸!你还当真啊,人家是真的不会要哦。算了,这事我去摆平,放心吧,不用肉偿,咱家的肉,只给你吃。”这算甜言蜜语了吧?她的脸微微的红,心微微的甜,甜到全身。      “好,我相信你能摆平,你是谁啊,你可是我陈天竭的老婆。老婆,晚上回来给记得给我肉吃哦。我现在也要办点事,你先忙你的哈。”陈天竭语气轻快地说着。      “是,老公!不过老公你要忙什么啊?”关晓右装好奇宝宝。      “这次的事没有那么单纯,怕是有人幕后操纵,我想,我得斩草除根。”      “好血腥啊,不过老公,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老婆,放心吧,这事我摆平,咱们分工行动。”      “好!”      “老婆,拜拜,晚上见。”      “老公,晚上见。”      像俩个幼稚的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上了瘾一般,直到挂了电话,关晓右嘴角都是那甜腻死人的笑,抹抹自己的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关晓右好想撞墙啊,谁来还她御姐的气场,谁来教她,不要爱得那么深啊啊啊啊啊~      …………………………………………………………      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贺广延了,应该说从和她认识,她只打过一两次电话给他吧,今天电话刚拨出去,听着等待音,她有些紧张,手心全是汗。      电话接通,是贺广延欣喜的声音,“晓右,你怎么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呃……”这开场白让她好心虚,她脑里一百个念头闪过,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些可能引起暧昧误会的话,直接了当地,她问道:“报纸上的新闻,是你压下去的?”      “什么新闻?晓右你是不是看到我去了酒店那事?那真是个误会,我们哪知道酒店方面安排了一些不需要的内容,那些模特什么的我们也就是坐着吃个饭,什么都没做哦。”他顾左右而言它,明知道她不可能关心他是不是真的把了妹。      关晓右长长地叹气,听贺广延话音完全落了,她才说:“贺兄,谢谢你。”即使他不承认,她也应该把感谢传达到,“我和天竭,真的很感谢你。”      “……你们俩个啊。”贺广延也不再去否认,风轻云淡的把页一翻,他说:“好久没见了,要不晚上把天竭叫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      “也行,我问问他,他刚从B市回来,最近仍然是忙航线的事,家里的老人不太支持,唉——”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可能是已经在心底里把他真的当哥哥了,如他所说,她在S市没有娘家人,他就是他的娘家人,她有心事,还是想说说的。      贺广延很意外,“怎么会呢,天竭这次的想法非常好啊,不仅开发了新的私营航线,而且也算是对空运物流起了很大的推动呢。这事我隐约和陈老提过的,他没有反对啊。”贺广延到底和陈家老爷子有多深的交情,关晓右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真的吗?外公没反对?”关晓右几乎要跳起来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晚点回家告诉天竭,他一定很高兴,他现在压力特别大,真的特别大。”把后面一句咬得很重,贺广延自然听出了她的心疼,哈哈地在电话那端笑。      笑够了,贺广延说道:“妹子啊,你不用替天竭操心啦,这小子运气总是特别好。”      “那也是傻人有傻福了。”关晓右谦虚着说,虽然此刻她的脸上是得意地表情。这时有电话冲了进来,关晓右看了一眼,是陈天竭打来的,急急地,她已经忘了考虑贺广延的感受,她说:“贺兄,天竭打电话进来了,我先接一下,晚点和你确定吃饭的事。”      “……好。”贺广延苦笑,耳边“啪”的一声,是关晓右挂机的声音。      靠在自己的皮椅里,贺广延闭着眼回忆,是有多久了,没有一个女人能那样真实的去爱他了?所以他看到关晓右的时候,多年的识人经验让他认定,这是个为爱可以奋不顾身委屈自己的女人,他,想有这样一个女人,给他热烈的爱,然后,在他的温情下,火焰持续,温暖长存。但这个女人的火焰,他终是遇晚了。人生错过就是错过了,就如他年轻的时候,不懂那样的爱,觉得是束缚,一个人意向至今,才明白火热要比冰冷有宜身心。      …………………………………………      陈天竭打电话来是告诉关晓右算是一个喜讯的,他接到消息,德国的一家民营航空公司打算换一批最新的787,因此淘汰下来了几架747,他们可以提供改造技术,尽快转手这笔飞机好购置新机。陈天竭说马上要飞到慕尼黑一趟,语气里有抱歉,不能陪她,对不起。      关晓右听了这消息也是兴奋的,她想告诉他从贺广延那里听说外公其实并没有极力反对他的想法,可话还没出口,陈天竭已经急急挂了电话。关晓右对着电话呀吁短叹,嫁个平凡的男人吧,不甘日子过得没有奔头。嫁个上进有事业的男人吧,独守空闺似乎就是定律了。      当晚和贺广延在香格里拉碰头,关晓右请贺广延吃自助餐,听说这边的又贵又上档次,味道如何,就不评价了。      俩人挑了些海鲜落座后,贺广延笑着对关晓右说道:“妹子,你请我吃饭要得了这么大排场嘛。你请我吃饭啊,路边摊我都高兴。”      关晓右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地笑笑,奇怪里,当初陈天竭对她说暧昧的话时,她只是不敢多想,有一些在意他是不是经常说这种话给女人听。但从另一个男人口中说出,她更多的是反感和压力。      尽量表现得不甚在意他的语气,关晓右端起浅浅的红酒说道:“贺兄,我是代表天竭来感谢你的,是真心的感谢,这种感谢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我们也没什么还得上的,就一杯薄酒,千言万语,我先干了。”做出感激涕零状,关晓右将红酒一饮而尽,喝得急,有很少的红酒顺着唇角细细地涌了出来。      贺广延忙起身,拿白色餐巾忙关晓右拭了唇角,关晓右僵着身子,躲也不是不躲也不对,只能看着贺广延微微地笑。      “你替那小子谢我,你自己就不感谢我喽?”贺广延端座回位置,像刚刚的举动只是平常,却在桌下,握着那块方巾不放开。      “我也感谢你,贺兄,真的,你真的像待亲妹妹对我一般好,我何德何能啊,修来这个福分。”关晓右淡淡地看着贺广延笑,眼神清亮,这回不回避了,她说这句话,用妹妹的心情感恩哥哥的关怀。      贺广延看着她,眼睛略带痴迷,隔壁有人的刀叉相撞,才唤回他的清醒,他笑着也举杯,“行,咱就意思意思喝一口行了,今晚都开车来的,碰上检查,我们俩个可就要进去局里子称兄道妹了。”浅啜一口红酒,苦,不如他以前喝得芬芳。“晓右啊,天竭娶了你,真是好运。”他羡慕他的运气,却不能再说出口。      “我还觉得我嫁了他,才是运气好。不是因为攀了高枝,而是,嫁一个不会跟你玩心机的男人,不容易。”关晓右换了饮料,喝了一口,扬起幸福的笑容,用行动告诉贺广延,她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      贺广延差一点冲口而出,“怎么会不容易,我也可以这样待你,如果爱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猜不透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说了,否则,连和她做兄妹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俩个人边吃边聊,她讲工作上的趣事,他讲年轻时错过的遗憾,却没发现,有一台相机,蛰伏着危机,就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实在是抱歉哈,昨晚没更~昨天结城下班就赶去参加上海一个义工团举办的狗狗领养日活动了,然后和朋友们去吃饭,又聊天到很晚,一看时间,算了,不更了……好吧,我也不解释太多了,没更就是结果,我也鄙视自己。 说到昨天的义工团活动啊,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狗狗们,它们很多是被遗弃的狗狗,当然也有流浪狗生下来的流二代,但这些小家伙们算是命好的,被救助,被帮忙找一个家,结城要不是自己租房子房东有言在先不可以养狗的话,真想领一只回家。你们知道吗,这些等待领养的狗狗啊,真的好乖好乖,许是受过遗弃的原因,所以它们更温驯听话,也可能是知道自己努力表现就可能会有新家吧,它们特别亲人,我又词穷了,表达不出来,总之,它们给我的感觉真不是家养的那些娇纵的孩子那样,唉,说着就心酸,啊啊啊,让结城快点嫁出去吧,有了自己的家,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牵狗狗回家生活了~5555,说得我越发心酸了,好吧,不说了,希望大家快乐,晚安~ ☆、乐极生悲   一周后,陈天竭赶在白城和杨嘉如的结婚典礼前两天回来了,是关晓右去接的他,俩人一见面就不顾公共场合的热吻了起来,恨不得把对方直接吞肚子里一般,关晓右麻着舌根笑着睁眼看他,他闭着眼那叫一个沉迷。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纵然在这个国际大都市,如此洋派的热吻仍然忍不住多瞅俩眼,甚至有人不屑地摇头。      关晓右的余光瞥到那些人的动作,闭了眼,她微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胸靠在他的胸上,磨擦着,感受到了他西装裤内的紧崩。想想就觉得快乐,玉树临风俊美多金的陈家小少,和她在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上演一出恩爱秀,这太满足她的虚荣心了。她可不会觉得害臊,又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女生了,现在的小女生更开放好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顺理成章的发生,她爱了,所以她就表达了,这没有什么不好。随便别人怎么议论都好,感情,到底是自己的事。      热吻过后,陈家小少哼哼唧唧地:“关姐姐,咱要不直接旁边开个房得了?”      关晓右斜眼看他,“我没意见。”她是成熟女人,也会有渴望,这并不可耻。      陈家小少把行李甩给身后已经目瞪口呆的项目经理,拉着关晓右便疯子似的在机场里跑了起来,出门,拐弯,宾馆在哪里!看他急得像个猴子,关晓右实在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扶着腰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      陈天竭转过脸来看她,桃花眼瞪了起来,大掌抓住按住她的下巴,拖到自己唇边,吻着,他说:“我干脆把你就地正法得了。”      关晓右洋洋得意地挑眉,“来呀,我不怕。”      “OH,关姐姐,这才一周不见,你怎么变得更马叉虫了,你太热情了,我吃不消啊。”打情骂俏,俩个人可不分伯仲。      关晓右看他装那股酸劲儿,实在是欢欣得不得了,身子一跃,跳到了他的身上,双腿微分,便环住了他的腰。他一手拖着她的后背,一手揽在她的臀下,中指不规矩的沿着她的中心点,轻轻地划。      就是这个时候,这么一个可能会引发无限春-光的时候,杀千刀的声音在他们身侧三米左右的位置响了起来,“小竭,晓……右,外公让我来接你们。”      听到这个声音,关晓右的身子僵了,陈天竭感受到她的反应,侧过眸,看站在那里一脸淡漠表情的谢宇。      “我到车里等你们。”谢宇临转身前,深深地看了关晓右一眼,他的唇角有一抹类似于轻视地笑。      关晓右“哈”地笑出了声,谢宇的身子只停了一下,继续脚步。关晓右拍了拍陈天竭的肩膀,说道:“喂,老公,你看这世道啊,虽然我们光天化日之下过于激-情是不对的,不过咱们是合法有证的对不对,怎么好像有人看我们不爽啊?”      陈天竭配合着懒洋洋地回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那么能干啊?”一语双关,对男人最狠的打击。      俩个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入谢宇的耳内,他的拳握紧,快步走向不远处停地车子。   关晓右从陈天竭的身上跳下来,挽着他的胳膊,俩人慢悠悠地向车子走去。途中,关晓右的手机来了短信,一看,来自谢宇,屏幕上只有几个字,“你放-荡出事儿来了~”。      把手机递给陈天竭,陈天竭皱了皱眉头,“你干什么了?”      “闭了,我干什么不也是和你干的吗?”关晓右白了陈天竭一眼,不安在心底扩大,回想这几日一切都很太平,莫非,谢宇在危言耸听,恶意吓他们,报复他们?      ……………………………………………………      果然乐极就生悲!关晓右看着眼前摊落在陈家主宅大厅红木桌上的照片时,心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陈天竭拿起二舅刚刚小人嘴脸得得瑟瑟奉外公之命摆在他们面前的照片,偷偷对关晓右耳语,“这什么水平啊,以后不能给他们拍,挺美的人儿,拍得都糊了。”      关晓右想笑,瞥到老爷子端座在主位看不出悲喜的脸时,她扯了扯陈天竭的衣角,示意他笑话回家说。      “你们俩个,啊,不,应该说是咱们陈家的小少奶奶,你不解释一下吗?和咱们贺部长私会,这让陈家的脸往哪放啊?你们外公可和他算是个忘年交呢。”陈家二舅这回可是抓到把柄了,偌大的陈氏主宅里,就听着他比女儿有喜了叫得还欢。      关晓右在心里对陈熙竖中指,鄙视,唾弃,表面上还得装乖地淡淡笑,拿起一张照片,她说道:“这角度拍得——我们就是吃了一顿便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陈家小少奶奶不可以有异性朋友?这个当初天竭没和我说啊。外公,是不是我不该有异性的朋友,哪怕对方待我如兄长?”把视线转到老爷子身上,就是不看那边抱着臂等着看笑话的陈熙一眼。      陈家老爷子沉默了几秒钟,开口,带着长辈的慈爱与威严,他说道:“晓右啊,我们陈家信得过你,阿贺我也认识好多年了,也信得过,人生在世,靠朋友和亲人支持,所以你有一个真心待你好的哥哥,外公自然是高兴的。”顿了一下,话峰一转,老爷子的声音城这回全是威严,“不过,到底还是稍微注意一点好,毕竟我们家说不在乎,落入别人的口实,是很晦气的事。”眼角扫向二儿子,老爷子话中有话。      关晓右乖乖地低眉顺眼,“是,外公,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和贺兄拉开距离。”      “为什么要拉开啊。”陈家小少这回可是站在关晓右这边,不是对贺广延已经没了芥蒂,是实在看不惯有些人背地里搞的小伎俩。“晓右和贺兄堂堂正正的,我们三个还吃过好几次饭呢,我不觉得有问题,如果一定有人要联想借发挥,那只能说他是闲的。要是闲成那样,不如去非洲救济难民。哼~”眼角扫向二舅和谢宇,他陈天竭真的生气时会打人哦。      可陈熙一点也不被眼前这对小夫妻的一搭一唱所恼到,他冷冷地笑出声,“我听这话,可是有锋头的哦。别指错了人,这照片是个误会,却也是事实,男女之间嘛,总归要拉开关系的。更何况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却是大龄未娶。女人啊……我们陈家可是没少吃女人亏。”陈家二舅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要用往事刺激老爷子,“何况,晓右啊,我是有听说,只是听说啊,你以前男朋友没少交嘛。是不是,阿宇?”      被突然点了名的谢宇脸色尴尬,硬着头皮应道:“啊,嗯。”含含糊糊,眼底有一种屈辱。      关晓右听了这话可是有些心乱了,她的往事陈家似乎没有刻意查起,而他们待她一直很好,好到完全认定了她一般,她爱这个大家庭,当然,除去某些个恶心的人不算。现在被提起往事,就怕老爷子想太多,不说他老人家会查吧,就怕有心人借机煽风点火。      她的不安通过紧紧贴着陈天竭的手臂传给了他,他轻轻拉起了她的掌,将温暖传递。她抬眸看他,他对她淡淡的一笑,很好的起了安抚的作用。      “我说二舅,你翻这旧帐有什么意思?要是翻起来,我当初谈的那些个女朋友的数目,可是要甩关晓右一条马路。唉,人嘛,就这么回事,我有一任女朋友前年结婚的时候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我想想,是有道理的,哪个姑娘不是站在人渣背上成长起来的啊?哪个姑娘不想一击即中遇到真命天子啊。可是老天就是这样,给你开了个很大的窗,你靠近时又关上了,你不得不再找另一条路。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你找对了路,那才是最完美的。晓右是女人,本身就处于弱势,遇到几个人渣后完美的走到我身边,不是挺好嘛?外公,表姐夫,你们说对不对?”要外公的赞同,更要谢宇的难堪,陈天竭还真不怕跟二舅杠上了。      一直假装在厨房忙的陈妈妈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招呼着大家吃饭,补了一句,“二哥,年轻人的事啊,咱别插手了,妃妃当初不是也谈了不少男朋友,最后到底选择了最如意的阿宇,多圆满啊。”这话说得,陈熙连火都发不出来。      老爷子这个时候站起身,向关晓右招手,关晓右迎过去扶着他向饭桌走。老爷子边走边问:“孩子,是不是吓到了?”      “嗯,有一点呢。”撒娇谁不会,关晓右虽然个子很大一只,但在老人家面前装萌卖傻什么的,也不算弱项,要不医院里怎么那么多大主任愿意把手术放给她插手呢。      “哈哈哈,这种事啊,说白了在咱们这样的家庭不会少,树大招风嘛,以后小心点就是了。来,给外公讲讲你是怎么和阿贺认识的,外公很有兴趣呢。这小子自从上任后就忙得一个月只有一通电话逢年过节才来看我一次了,有时间你把他叫来,咱们再团聚团聚……”      老爷子拉着关晓右的手走远了,陈家二舅灰着脸站在那里,陈天竭这个时候凑了过去,孩子气地看着二舅笑,最后叹了一句,“二舅,这太老套了,不好玩呢。”小的时候,他也这样对带他出去玩的二舅这样抱怨过,只是那个时候的二舅,不像现在这般,贪婪和狡诈,他曾经也疼爱过他,虽然时间很短,但他,是记恩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热伤风了……啥也不说了,遁了~ ☆、占有欲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陈天竭和关晓右一路议论着这件事,确定是有人背后搞鬼,媒体怕是上不了了,上次闹了一初,陈家不但没有怪罪关晓右,还把贺广延的势力引了出来。所以有心之人就在背后搞鬼,这个有心之人是谁,关晓右和陈天竭对视,笑而不语。      到了家,停了车,陈天竭没有马上下车的意思,关晓右看着,以为他在车里想来一段戏水情节,行,她没意见。      陈天竭的手还在方向盘上,他瞄了关晓右一眼,尽量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道:“我说关姐姐,咱现在是知道暗处的敌人是谁了,你放心,我有机会一定会报复回来的,我真的是有报复心理的人哦,而且会做得很绝,只不过活这么大,还没有谁配得上我动这脑细胞。换句话说,那个人毕竟是我二舅,和我妈妈是一奶同胞,我不想事情闹到最后让老人伤心,你呢,就尽量少和贺兄来往呗,没了这个把柄他们要是还能挑刺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关晓右听他这话心里有点别扭,听起来都是为她好,表明了立场,可是到底还是对她有要求了,她可不可以把这个要求看为是不信任的一种?她不挑他什么,愿意信任他,前提是要相互的。      什么兴致也没了,关晓右抱着臂靠在窗子上说道:“合着你还是不相信我嘛。”      “哎,我可没这么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陈家小少马上堆起笑脸,不想一回来俩人就有不开心。      “可我怎么听都是这个意思。”关晓右拧上了,她不是一定想听他承认,因为那样太伤人,可是心里就是不爽。      陈天竭一看她还没完了,明明他没有错,干嘛她还一副在理的样子,哼了一句,他嘴上不饶人,“那你要一定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了。”      关晓右立马炸毛了,“行啊陈天竭,搞了半天你满口的互相信任也是有选择性的啊,你们世家子弟就是眼高手低,还己不欲勿施于人呢,呸!”说完,拉开车门,下车,甩门,踩着低跟鞋跺着脚走了。      陈天竭瞪着她甩上的车门一脸的莫名奇妙,这战火是谁挑起来的?他说错什么了?这女人脾气不好,非常不好,可是他陈家小少也不是看人脸色长大的啊。本来没有的怒气一下子就燃烧了,跳下车,他也用力甩上车门,跟了上去。      ……………………………………………………      在家楼下还是出于理智吸了支烟平稳了下情绪才上楼,推开家门,关晓右正在打电话,半个人倚在沙发里,温温地笑着听对方说话,他不想去猜谁打来的电话,爱谁谁。      甩上门,招到关晓右狠狠地一个白眼,陈天竭在玄关处就直接踩脱下手工小牛皮鞋,迈着大步,向房间走去。卧室内不时一阵乱想,关晓右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时还夹几句大笑,翻不到睡衣放哪的陈天竭在屋内孩子一般气极地吼道:“关晓右,我睡衣放哪了!”他的行李给属下先带走了,下午因为突发情况没有回公司,睡衣自然也没带回来。家里的东西现在都是关晓右放好找给他的,家务事他从来没有操心过,现在要找衣服的时候,愁了~      关晓右根本没理他的大嗓门,继续讲着电话,笑声更大。      陈天竭冲了出来,站在门口又叫:“我问你我睡衣呐?”      关晓右的笑容敛去,捂了电话低声冷冷地对陈天竭说:“家里的两套秋天的睡衣你出差都给带走了,还有厚的,能不能麻烦请让我讲完电话再找给你?”又是狠狠白了他一眼,她再回复笑容满面地拿开手,对着电话说:“晴儿啊,不好意思哦,姓陈的就像我儿子似的,什么都得我找。是是是,我知道,哈哈,你放心吧,不会不会。嗯,你这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没回来,我和嘉如都得遗憾呢,你信不信嘉如跟你绝交都有可能,这婚礼她可是看得太重了……”      关晓右还有跟电话那端的金梓晴聊着,陈天竭一听对方是金梓晴,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怎么办,当家祖母“忙”,他只能等了。于是,坐在关晓右的对面,长腿放在茶几上,脚尖晃着晃着,竟然就睡着了。      睡得不舒服,一个机灵便惊醒了,客厅里已经没人,只有旁边的架小落地灯还散着悠黄的光。他的身上盖了毯子,天已微凉,难怪他打了个哆嗦就醒了。坐直身子便看到放在一旁的睡衣,折叠整齐,拍上去软软的,因为是薄绒的料子,还能闻到一股埋在纤维里的香气。有了老婆在家里就是好啊,他突然就感叹,以前就算妈妈偶尔会帮他料理家务,可一个人住时到底没有这整齐的待遇。      洗了澡,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陈天竭摸上床,心里嘀咕,“这女人不会因为吵嘴而分房睡吧?”才想到这,便隔着被子摸到了关晓右的身子,他收回了手,拉被,钻进去,然后张开怀抱,将她纳入怀里。      关晓右扭了□子,说:“累了,睡吧。”可声音却是清醒得可以,看来她也没睡着。      她只微微抗拒了一下,没有特别强烈的要从他的怀里离开,这样他多了几分勇气,以前他没有哄过哪个女人,不高兴大家就分开,一直是他在爱情里不为难自己的原则。可是现在,俩个人,哪可能一句“不高兴了,分手”就真的散了,他还不愿意这样呢。想到这,把她再往怀里拉了拉,她这回没有动,任他搂紧。      “关姐姐,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关晓右哼着,声音冷冷。      “关姐姐,你别生气了,我承认,我潜意识里还是在意的,在意贺广延对你那么好,在意你和他一起吃饭,在意……总之就是不舒服,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跟他吃饭。”多么孩子气的话,却是陈家小少最真实的占有欲。      关晓右懂这份占有欲,她又何尝不是,有一些狭隘,自己的拥有的无论是人还是物品,她在意的,都想独自享有,这一点上她和陈天竭很像,所以她还是能相信他说的在意,可是,偏人就是只能要求别人,很少问自己,就算明白道理,她还是要问:“凭什么?我卖给你了?多少钱卖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天竭忙回道:“没有没有,不是卖给我了,我知道我这个毛病不好,以前也没怎么发作过,长这么大发作的次数也就不超过一个手,”其中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我,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了,我以后注意行吗?关姐姐,别生气了。”他的唇在她的耳边,呵出温热的气息,沐浴后的牛奶香,是她特意挑的适合秋冬的牌子。      他在言行上想要控制占有她,可是她呢,早在生活的小细了里,把他染满了她要的气息了,想想也算公平,加上这孩子刚回来累成这样还得和她呕气,挺搞笑的,“扑”地笑了出来,关晓右说:“你这出息,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很多男人不愿意承认战败,就算承认了,很多也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只会说:“行了,我错了。我下回不了。”这类的话,屡犯屡说,屡说屡犯,可是他很少向她保证什么,只保证过的几件事,他都做到了。      无奈地转过身,面对他的胸膛,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其实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这缺心眼的孩子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可气,最后,她只能说:“以后说话先经过大脑转几个圈再出来,不管是和我还是和任何人,也许你的无心一句,却会造成别人的心理阴影。”      “嗯。”他认真地答道,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他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      他不是没素质没教养,不是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在商言商,他的礼仪做得都很到位,只是关乎到在乎的人,他就大脑停摆了。      关晓右见他如此乖顺和安静,忍不住主动搂上了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贪婪地闻着她迷恋的他的味道,然后手移到他的胸口,一粒一粒地解他的扣子。“真穿这么热,你能睡着啊?”      陈天竭任她解开扣子,帮他把上衣脱下,看她没有下文了,他问:“可不可以裤子也一起脱,我怕热。”      关晓右笑得仰躺在床上,“我没力气,你自己脱吧。”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啊。      “那我可不可以连你的一起脱?”话音落,他已经动手。      关晓右任他把最后一丝束缚拉下,他压在她的身上,俩个人赤-裸着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的舌头早已不安分的跑到她的蓓-蕾上画圈圈了,湿濡濡的感觉,关晓右忍不住拱起了身,轻轻地哼吟了起来。      他埋进了她的身体,粗大让她一时没能适应,身子一缩,抓紧了他的肩胛,轻轻地划了他的皮肤,她慢慢放松。俩个人的吻总是那么多的缠绵,舌尖的推进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纠缠着听水声四溅,慢慢的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顶起,再重重地摔下的感觉,脑中一片空气,他有唇再次盖在她的唇上,吮着,松泄了身体。他没有离开她的体内,揉着她的臀,他说:“关姐姐,关姐姐,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真没诚意,关晓右翻白眼,手插在他的发里转圈圈,下次要说的时候,拜托先生,请床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可怜的结城热伤风第二天,特别难受,鼻子是堵的,嗓子是刺痛的,脑子是混沌沌的,求安慰求抚摸~收藏要是能再多涨几个,就更开心了。 前几天两次的双更,把存稿彻底用完了,今天这章是结城带病写的,可能写得有些乱,希望你们能看懂。明天尽量更,要是没更,大家体谅一下,结城现在的状态,真的憋不出几个字……表PIA,真的很难受啊啊啊啊~ ☆、过 火   两天后,杨嘉如和白城婚礼如期举行了。金梓晴做为伴娘,已经送了第二个朋友跳进婚姻的坟墓了。关晓右和陈天竭这对儿伪伴郎伪伴娘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收红包,美其名曰娘家人,杨嘉如的父母倒是笑眯眯地不反对,但也有不少人打趣他们,“是不是特别怀念自己结婚的时候,瘾还没过够啊?”      俩人笑着对视,一起来观礼的陈妈妈对白城妈妈说:“我看出来了,这俩孩子,还真不是我乱点鸳鸯谱,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进一家门。”      白妈妈笑着点头:“就跟我们家这对儿一样,拖了那么多年,谁也跑不了。”      俩个老人的话让小年轻的们在这样庄严的日子里更加发誓要珍惜彼此,杨嘉如和白城在台上几次相拥而泣,惹得关晓右和金我梓晴也跟着不住的抹眼泪。      陈天竭抱着一个纸巾盒,乖乖地站在关晓右身边,一会儿抽出一张,跟自动出纸巾似的,十来张纸巾下来,关晓右破啼为笑,陈天竭也跟着笑了,他摇摇头说:“关姐姐,人家大好的日子,你哭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以为你嫁女儿呢。”      关晓右小心地沾着眼周哭晕了的妆,陈天竭马上小镜子侍候,关晓右对着镜子一边擦一边说:“唉,我羡慕呗,我要是真嫁女儿啊,我哭得会更惨。哎,我们结婚那天,我哭没?”      陈天竭想了一下,“没有!”      “没有?!”关晓右惊叫出来,“我怎么会没哭呢,你看今天杨嘉如哭的,都快水漫金山了,这难道就是有妈的孩子和没妈的孩子的区别?”      陈天竭举着镜子哼哼,“那我也没哭啊,我还有妈呢。”      关晓右真是败给他了,这家伙冷笑话的时候最幽默了。挽住他的胳膊,关晓右扬眸看着台上的新人,喃喃地自语道:“说实在的,我不是不遗憾,人生的大事,爸爸没来,自己呢,那个时候是真的懵了,你要问我什么感觉,我还真忘了当时的感觉了。”这个时候剖析内心,俩人都能心平气和。      陈天竭想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关晓右,握住她的手,他问:“那要不,咱再来一次?”      “呸!什么再来一次,你是说复婚啊还是啥啊?我跟你说,别说不吉利的话。以后的日子咱好好过就是了,效仿人家也不一定就幸福了,多少人结婚的时候欢天喜地,可是关起门过日子呢,知足就好。”      陈天竭笑笑,对,他很懒,所以喜欢关晓右就是因为这个女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心机女,这就是他一直想寻找的那个人,就像妈妈说的,总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不一定最优秀最完美,却是最适合的。他也从来不羡慕像白城和杨嘉如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还是那句话,他懒,他喜欢一切平淡顺其自然,所以,怎么想喜欢关晓右都没亏。越发得意地笑,他揽住关晓右的肩膀,“关姐姐,等我把这条航线都忙好,我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亲手拍咱们的婚纱照,好不好?”      关晓右欣喜,重重地吻了陈天竭的脸颊,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她说:“好,我也得让杨嘉如羡慕我一次。”      “你真的那么羡慕她?”陈天竭担心了,因为杨嘉如那爱情范本走得太虐情路线,他怕给不了这个剧本,因为他舍不得她受伤、再因为任何一个男人哭泣。      “还好吧。”关晓右有点不好意思,知道陈天竭努力想给她最好的,她却还说了羡慕别人,他肯定要在意的。      这个时候LED的屏幕上在放白城和杨嘉如的照片,他们各自小的时候,大学的唯一张合照,到后来的俩人温馨的甜蜜照片,还有一组一组炫了人眼如童话故事意境的婚纱照。正放到杨嘉如和白城抱着捡来只养了一周的“小白”的照片时,关晓右说道:“其实我最羡慕的是他们家有过‘小白’。”希望这个小谎言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不要那么在意她刚刚的那句话,那只是触景生情而已,真心不包含太多啊亲。      陈天竭也注视着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在屏幕上停留的时候较长,半天没有换下去,看到关晓右一直注视着那张照片,陈天竭立马扬着声对关晓右保证道,“明天我去给你弄只猫回来。”这个时候,有人说“好像是屏幕卡住了,关下机再重启吧。”然后,LED屏和音乐都停了,陈天竭眼里只有关晓右,继续扬着刚刚的分贝说道:“白城家有小白,那咱家就有大咪!”      “刷——”无数的视线齐齐扫了过来,陈天竭这才注意到,台上已经一片安静,他用着有音乐时的声音在说话,这嗓门……台下的人含着善意地笑看向他们,陈天竭的脸一红,杨嘉如还在台上不服气,“陈天竭,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关晓右胸大,你至于这么大嗓门说吗?”      “这个缺心眼儿女人!”陈天竭郁闷坏了。      关晓右被不少人瞄向胸口,她本也是不好意思,可是她觉得必须掩住陈家小少的尴尬,挺起了胸,关晓右回杨嘉如一句,“嗯,再大也还是没我的大。”      陈天竭和白城——掩了面无语对视,这俩女人,都没太有心眼就对了。      ………………………………………………      白城的婚礼,陈天竭倒是喝多了,关晓右扶他到喜宴楼上订好的房间休息,一路上陈天竭还在喋喋不休,“关姐姐,咱不羡慕他们,他俩打打分分的,特别没意思,咱就过好咱的日子,比他们幸福,气死他们。”孩子气的话,却透出了他心底的在意,他是真的想让她过得被人羡慕啊。      关晓右把他扶到床上,解开他西装的领扣,拧了毛巾给他擦脸,她的手掌温软轻柔,陈天竭慢慢安静下来,闭了眼睛,睡了过去。关晓右帮他脱了衣服,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小傻瓜,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那么在意。关姐姐心疼呢,你知道吗?”      回答她的,是陈天竭均匀的呼吸声。      包里的手机没命的震动,关晓右拿起电话,接通:“贺兄,怎么了?”      贺广延今天也来参加婚礼了,但坐的位置与陈天竭他们有点距离,所以没有刻意过来打招呼喧宾夺主,刚看到陈天竭好像喝多了,这才打关晓右的电话问问情况。不得不承认,私心里,他也是想听听关晓右的声音。      “天竭没事吧?”      “嗯,没事,白城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高兴,就喝多了。”怕电话声音吵到陈天竭,关晓右下了床走到窗边回话,顺手拉开垂地的窗帘,映入眼前的,是S市的车河灯海。      这里是S市最高档的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有下沉式的房间,当然,也有入云的房间,高高的房间清一色装了落地窗,让在室内的人可以视野很好的将S市尽收眼底,这样美丽的景色,也对得起它住一晚要上万的价位了。      关晓右“嗯嗯啊啊”地应着贺广延的问候,看着眼前的光景,忍不住迷眩了眼,太美了,真想挂了电话叫醒陈天竭,让他也一起看看这美丽的景色。能和所爱的人看世间美好的景色,这比奢华的风景让人更加记忆深刻和心生感动吧。所以,她很少旅游,她一直在等,有一个人,牵她的手,走遍地球,全是他们的笑声和印迹。      贺广延听出她的心不在焉,以为她是忙于照顾酒醉的陈天竭,颇有不舍地,还是挂了电话。关晓右将手机握在手里,长长吁了口气,真的没办法开口说贺广延打扰了她的生活,因为他是真的关心她,那么,她渐渐冷淡的态度,会不会比直接说出口更委婉一些。      看着灯海,她的目光失焦。      …………………………………………………………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吻,抱住她,吻她的耳垂,关晓右轻轻向后靠,问道:“这么快醒了?有没有难受?”难受也是自找的,尽管心疼,也得让他知道醉后的不舒服。      陈天竭不语,只是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将她按在了落地窗上,狠狠地吻了起来。她被吻得头发晕,搂着他的脖子,仰了头,想要呼吸,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瓣。      陈天竭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关晓右却觉得他跟没穿没有区别了,因为他某处的欲-望起伏得太嚣张,信不信脱了四角短裤,它会跳舞给她看。笑着将手探下,抓住他的炽热,在手心轻轻地包住,她的腿已经被他抬起,置于他腰身的俩侧。      关晓右反射性地用一只手抵住落地的玻璃,回眸间,便看到身下的灯海,星光点点,就在身畔。看着月光映衬下的他略凌乱的发丝,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看着他的唇移到她的腮边,看着他,只为她疯狂。      他没有预兆地就冲了进来,关晓右抱住他的肩,背后抵在一片冰凉上,体内是一股热流在窜动,水火交融的感觉,还有那一阵比一阵强烈的麻酥感,她迷蒙了眼,只能叫着他的昵称,只属于她的,“蝎子,嗯,蝎子,再深一点。蝎子~”      陈天竭一直不语,只是埋头在她的身上他的唇能触到的任何一个角落吸吮,有些地方怕是肯定种下草莓了,她一点也不在乎明天能不能见人,她只在乎的,是现在在她身体里,随着她的收缩而驰骋的男人。      陈天竭用力向前一顶,关晓右只觉得腰间一麻,身子重重撞在了玻璃上,头向后仰,以为会是晕眩的一击,却跌进了他的大掌里,把他的手,压在了窗棂的凹凸中。在这样酒醉的迷情后,他在激-情的最高点,还不忘了保护她,她忍不住把他的头搂进胸口,吸了鼻子,却在听到他含糊不清却一声一声的“关姐姐,关姐姐”里,泪水落下。      “蝎子,你看窗外,看这夜色多漂亮。你再看我,我要你记住,今天的你和我,就像我会牢牢记得这个画面一样。”      “嗯,真美。”他的头伏在她的肩头,仍拖着她的腰,赞叹道。      关晓右细细地吻他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可能是这夜色,真的美得过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为了避免拖字数的嫌疑,可能接下来结城会加快剧情来幸福反转了,有的亲可能会觉得这甜蜜还不够呢,是的,结城也觉得没够呢,但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收藏就掉没了…… 结城今天带病赶了一章更新,手里是真没存稿了,不过仍然会努力存的,大家放心,要是哪天断更了,你们也别急,一般隔日肯定会有更新的,当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结城还是会日更的,所以大家别再删收藏了,也没多少章可以拖了,成不?唉,结城带着病一声叹息,你们都不心疼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啊啊啊~ ☆、内 战   一周后,陈天竭因为航线的问题又飞到德国去了。据说这次如果谈得顺利,就可以直接签下那几架飞机的购买使用权,陈天竭走之前对关晓右说:“关姐姐,等我回来,我跟外公把结果都摊开,他会支持我的,因为我想我是成功了。”想起他孩子气的笑眼时,关晓右难免会露出恋爱中女人最常有的温柔。      陈天竭离开后的第三天,陈妈妈打电话给关晓右让她去老宅吃饭,电话里她问关晓右,“小竭又跑哪去了?最近出差的频率很高,外公问起了呢。”      关晓右连陈妈妈也没有说实话,因为她也相信胜利就在前方,陈天竭努力打下来的江山,要让他亲自视于众人眼前。      下了班,开车赶往陈家,路上和陈天竭通电话提了这事,陈天竭不放在心上,“没事,外公不会知道什么的,我这事公司里也没有人知道,你别想太多了。”      关晓右再想起贺广延说老爷子其实没有要反对陈天竭做的事,悄悄叹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右眼还是跳得厉害。      到了老宅,不意外地见到那几个几乎自己没家天天要腻在这里的熟悉面孔,关晓右一一打了招呼,掩不住的疲惫,应老爷子的要求,坐在沙发里。此刻她坐的位置有些诡异,沙发的独座,面对着外公,另一侧是靠着外公不远而坐的陈家二舅和谢宇。陈妈妈站在老爷子身侧,没有坐。      陈家老爷子仍然是一副慈爱的笑脸看着关晓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埋怨陈天竭成天就知道工作冷落了娇妻。关晓右笑着不语,看这架势不太好,多说多错。而陈家二舅陈熙,又是一副小人嘴脸地奸笑,谢宇坐在他一旁,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关晓右。      陈妃涵从厨房里走出来,拿着刚洗好的车厘子,边走边往嘴里塞,“你们谁要来点,很甜的。”      “妃妃,你要嘛上楼,要嘛先回家,你外公有事要和晓右谈。”陈熙瞪了女儿一眼,陈妃涵扁了扁嘴,坐在谢宇身边。      关晓右的心“突”了一下,表面上仍是带着几分温婉几分懵懂地看向陈家老爷子。      “外公,什么事,您说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关晓右还是希望快刀斩乱麻,要不某些人的那些个眼神,她的心理战术就会宣布失败。      “晓右啊,外公有听说天竭最近在忙什么航线的事,有没有这回事啊?”老爷子一边问,眼角一边瞄向自己的二儿子。      “外公,天竭的生意我都不过问的,您也知道,我对物流啊货运啊这一类的什么都不懂,而且男人做生意,女人从来应该插手的,是吗?”陈家还是有很明确的制度的,虽然听说陈妈妈以前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但好像也不是在陈家的公司里展露的头角。      “嗯,晓右,你这么做是对的,是个聪明的女孩。”外公赞许着,没有再说话。      陈熙在一边就急了,他在帮关晓右回忆,“怎么会一点没听说呢,他最近在忙什么,你总该知道吧?比如他接了什么电话说了什么话?”      关晓右扬着冷眼看向陈熙,“二舅,您想我说什么呢?偷听别人讲电话,是没有道德的,虽然我和天竭是夫妻,但我们还是很尊重彼此的。”就知道是这个人渣在坏事,原谅她这样评价陈家二舅,这人真的太不厚道了。      陈家二舅被软软的噎了回去,干瞪眼,用脚踢了踢谢宇,谢宇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是这样的,外公,晓右,我是有听到天竭打电话说什么购买私人飞机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不过公司里有人说天竭要独立,这个……这个传言不太好,对我们陈家的生意会有影响吧?”      关晓右听了谢宇的话,压住冲上去煽这男人俩巴掌地冲动,深深吸了口气,她只看向老爷子,说:“外公,先别说这事我有没有听说过吧,就说天竭想独立就不可能有的事。您对天竭那么好,生意现在也放手给他试着独挡一面,他实在没有必要出去独立是不?”      这话分析得,合情合理,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倒也不会反对天竭的一些想法,想扩大生意什么的,也没错,我是希望天竭能把我们家的事业更壮大,可是现在他还年轻,我就是担心他把握不好。”      “外公,怎么会呢,天竭是陈家的孩子,骨子里就是陈家经商的天赋的,他的确是年轻,不过也是在很努力地做。外公,您放心吧,天竭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会跟您说的。再或者,他和我说了,我跟您说。”原谅她善意地谎言吧,她如果不说谎,是实在没有办法一个人面对眼前的情况。      “嗯。”老爷子点点头,再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你都听见了,没有你说的那些事,我相信晓右是不会骗我的,你就别听风是雨了,自家人,还是得相信自家人。”      陈熙又不被看重了,他今天把一些相关证据给老爷子看了,有陈天竭最近的出入境机票和签证复本,也有公司款项上的一笔不小的挪动,可就算老爷子看了,还是选择相信这一对儿小的,他怎么有不郁闷,哼了一声,他说:“爸,您可别看错人了,我当然也希望没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啊,现在外面骗子多,天竭还太嫩,被骗了也还有咱陈家撑着,要是您也被骗,咱陈家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知道他这是在指桑骂槐,关晓右不好发作,只能陪笑。      老爷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说:“晓右,外公相信你,也相信天竭,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行了,吃饭吧,到时间了。”      陈妈妈赶紧扶着老爷子起身,关晓右不想再多呆下去,她得回去给陈天竭打个电话说说今天的事儿,太慌乱了。“外公,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舒服?”老爷子马上把目光移到关晓右的小腹上,“不舒服就留下来让你妈妈照顾照顾吧,天竭没在家,你肯定自己在家就什么都是糊弄了。”      关晓右反射性地护住小腹,“外公,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的,您放心就是了。”      老爷子的眼睛马上乐开了花,关晓右的动作,怕是让他老人家误会了。误会也是好的,至少看在她肚子里那“种”的份上,现在还没有人敢太为难她。只是她没有种,这谎会不会越扯越大。      ……………………………………………………      回到家,给陈天竭打电话,告诉了他今天发生的一切,陈天竭赞扬着关晓右,“做得对,一切等我回去再说,就这几天的事,百分之九十九能成。”      关晓右挂了电话,还是不放心,想了一想,打电话给贺广延,贺广延仍然是接到她的电话就很开心。      “贺兄,有件事我想请教您一下。”关晓右略疏礼地说道。      “晓右,干嘛这么客气,你说吧,什么事。”贺广延的声音持续兴奋。      “上次您说,外公不反对天竭开新航线,这事是真的吗?能跟我说一下当时您是怎么跟外公提的这事吗?”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忧心。      “啊,怎么了?上次我给老爷子打电话,我和他说天竭最近非常卖命,陈家以后会更加壮大,老爷子很高兴,还说让我多帮帮天竭。我就说天竭哪里用我帮啊,娶了个好老婆,自己也有头脑有胆识,想法什么的都是非常适应现在的发展潮流的。老爷子也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就说听说天竭在计划做新的空运航线,现在在收集相关资料,老爷子就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天竭要是真能成功,他是真的很替外孙高兴。就这么回事了,晓右,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简单的把那次对话的内给关晓右复述了一遍,这话怎么听也不是老爷子要反对啊。      关晓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的事儿跟贺广延说了一下。到底贺广延是比陈天竭吃过的盐多的,陈天竭现在是被即将胜利地喜悦冲昏了头脑,想法太简单了,她想听听贺广延的想法,如果能做陈天竭背后的军师,她十分乐意。      贺广延听关晓右把事情说完后,也是颇为意外,“老爷子为什么要装不知道这事啊。”他明明有提过啊。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啊,现在天竭把事情想得很乐观。”可是她没有那么乐观。她是受过打击遇过坎坷的人,所以容易把事情想得复杂和悲情一点。      “要不,我再去探探老爷子的口风?”贺广延问道。      “那就麻烦您了,贺兄。要不您看哪天咱一起回老宅吃个饭,外公也说想你了呢。”关晓右觉得,如果贺广延和老爷子说话时她在一旁,可以更好的查言观色一下。      贺广延应了,“那就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      ……………………………………………………      第二天,贺广延和关晓右一起回到老宅,阴魂不散的陈家二舅又在,和老爷子在书房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关晓右和贺广延站在大厅里就听到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吃着:“你有那时间管好自己的事得了,别搬弄是非。”      对视一眼,可以确定,陈熙又在讲陈天竭的不是。      保姆通知了老爷子贺广延来了,老爷子声音洪亮地笑着走出来,看到关晓右也在,先是一愣,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二儿子,表情又是不悦。      “陈老,我来看您了,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吓得我差点转头就走啊。”      老爷子马上回复笑脸,拉着贺广延坐在沙发上,说道:“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怎么和晓右一起来的?”      “我和晓右也是在外面遇到的。”贺广延是多机灵一个人啊,不会给关晓右落人口实。      老爷子长舒了眉眼,和贺广延闲话着家常,一直到吃完饭,也没进入正题。关晓右这个急啊,天越来越晚了,她偷偷发短信给贺广延,“贺兄,时间不早了。”      正巧关晓右电话刚放下,贺广延就拿起了手机,一屋子的人眼角互换,陈老爷子不吭声,陈熙却有些乐了。贺广延看了短信是关晓右的,知道事情不妙了,佯装淡定地回了几个字,按确认键发送,好在,关晓右的手机没响,贺广延把关晓右的手机号删了一个数字,信息自然是发送失败的。这也是后来他才告诉关晓右的,关晓右当时只叹,这男人,太特么有心机了,太特么——聪明了。      最后,贺广延也没有问出他今天来的目的,陪老爷子下了盘棋,比关晓右早一步地告辞。      晚上,关晓右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今天没有问,他说:“晓右,急是最能误事的了。你也晓得,今天陈熙肯定是搬弄是非了,我今天要是开口问,以后就更有他发挥的空间了,我想,老爷子是在保护天竭,毕竟,他现在,不一定斗得过陈熙,还是少树敌为好,搞起了内战,可是比抗日还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存稿,所以没更上。今天我更了啊,虽然陈家小少几乎没露脸。好啦,赶明天的存稿去了,我闪!各位晚安。 明天周一啊,各种恨! ☆、谢 宇   三天后,关晓右终于是把陈天竭给盼回来了,陈天竭一回家,就把签好的合同放在了关晓右面前,“关姐姐,怎么样?我搞定了。”      关晓右心事重重,看了眼文件,只是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你好像都不开心?”还等她表扬俩句呢,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女人表扬来得更让人舒心的了。      关晓右不忍心泼他冷水,于是坐到他的身边,轻轻为他揉着肩膀,“嗯,辛苦了,真了不起。”      陈天竭闭着眼享受着她给的犒劳,这几天在外面奔波,一心就想快点回家见关晓右,家里有个女人等着的感觉真好。以前他不懂,现在体验过了,才明白妈妈那么希望他能安定下来有个人照顾的原因。      回身,把关晓右抱在腿上坐牢,轻轻的琢着她细白的颈,灯光下的她笼在一片晕黄中,更显得皮肤白皙。爱怜地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内,微凉,关晓右打了个寒颤,却没有推开他,而是伸了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关晓右一直是热情的,陈天竭喜欢她的主动,女人就应该真实一点,他满足地谓叹。压倒她在沙发上,他弯了腿压在她的身上,抵开她的长腿,身子埋在她的腿-间。      温度越来越高,俩个人凝着对方,拥抱那么深。要不是突如其来的电话声,这将会是一个旖旎的夜晚。      刺耳的电话声响起,陈天竭低咒一声,蛮蛮不舍的离开关晓右的唇,临了,还不忘扯了她的唇瓣,用力吮了一下,关晓右笑着轻拍他,示意他快去接电话。      “你等着啊,我回来继续吃你。”从沙发上跳下来,陈家小少哪知道,他们的缠-绵会在这个夜晚而变得遥远。      “什么?怎么会?好,我马上到。”陈天竭放下电话,转身对关晓右说:“快,换衣服,外公住院了。”      关晓右也吓了一跳,陈天竭刚到家是有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就出了事。要是陈天竭没回来,她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突来的噩闻。      赶到医院时,陈老爷子已经抢救脱离危险了,只是监护区暂时不允许进去探视。关晓右和陈天竭迎到陈妈妈面前,还没站稳,一个巴掌便飞了过来。      陈妃涵的手落下,脸还涨得通红,她腥红着眼对关晓右破马张飞地吼道:“你就是个祸水,我们家一直好好的,从你来了就不太平,你不要脸勾三搭四,还勾搭到你表姐夫头上来了,你对得起陈家吗?”      陈妃涵的话音刚落,“啪”另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回击到了她的脸上,她被打侧了头,整个人受了惊,嘴角轻颤,眼泪扑啦啦地往下落。打这一巴掌的正是她的姑姑陈天竭的妈妈,她端出了年轻时在职场上的气势,板着眉眼,冷着面孔。“妃妃,这一巴掌我算是替你外公打的,你外公现在要不是躺在里面,看到你打晓右也一定会回你一巴掌的。晓右哪里做错了,她和阿宇的事是在你们之前,就算是有旧情,也早断了,现在你们各自成家,你把怒迁于晓右,未免太不公平,做姐姐的如此失败,你不好好检讨一下,打人算什么威风。”      从陈妈妈的话中,关晓右算是听出来了,她和谢宇的往事,被有心人掀出来并且告诉了外公。      关晓右很难堪,她僵立在原地,不依靠陈天竭,也没有用目光向陈妈妈求救,她只是直直地站在冷冰冰的医院走廊里,垂了眉眼,咬唇,握拳。      谢宇听到这边的声响,怕是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所以匆匆赶过来,便看到素白着一张脸的关晓右轻轻颤抖地拳。      “怎么回事?”谢宇走上前,未站定,陈天竭便一拳勾了出去,直击他的唇角,他被打得跌撞在墙上。      “阿宇!”陈妃涵心疼地扑了过去。      陈天竭还想再补一拳,刚迈了步子,便被陈妈妈拉住。      “都住手吧!你们年轻人的事,不管几年前的,没处理好都给我处理明白,别牵到我们老一辈为你们操心。今天外公住院,就是被你们这些个不省心的气的。”陈妈妈甩了袖子转身便走,清冷的楼道里,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陈天竭拉住关晓右的手,轻声说:“有我在,看谁敢把你怎样。”      陈妃涵咬着唇围着谢宇转,她是不敢得罪陈天竭的,虽然小时候姐弟俩关系还过得去,可是近几年,倒是越发疏远了。她不管家里的争斗,只要不影响她过大小姐的日子,不影响她对谢宇的爱,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她比她的爸爸看得透彻,陈家,肯定会是陈天竭的,争也争不来,她一个女孩家也没有雄心壮志,可是今天听说谢宇和关晓右曾经相恋,她到底是按捺不住了。      关晓右看着谢宇有唇角有血丝渗出,心底涌出一股快意,她抚开陈天竭的手,对他说:“蝎子,你好好陪外公,我先回家了。”她的眼里全是疲惫,深处也有些许慌乱,眼神有些空茫,陈天竭看得心疼。      “好,回家早点睡。”      “嗯,明早我来看外公。你刚回来都没休息,我……”抱了陈天竭一下,她说:“我在家熬好汤等你,你也找个房间休息一下,乖。”      陈天竭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的身影孤独的消失,他多想走上前拥着她一起回家,可是现在,他需要在这里,等外公醒来向外公解释一切,不再给别人搬弄是非的机会。      ……………………………………………………      第二天一大早,关晓右便开车来到医院给陈天竭送汤,外公还没有醒来,她要上班,只能放下汤看陈天竭喝上一碗,心疼地抱着他十几分钟,又匆匆地离开。      上班的时候魂不守舍,跟了一台手术就累得腰酸背痛,下了台在更衣室就打电话给陈天竭,外公已经转入VIP病房了,精气神看起来还行,关于关晓右和谢宇的事,老人家只字未提。陈天竭说要先回家换件衣服再回医院陪老爷子,关晓右嘱他路上开车小心,便出了手术室。      到了门诊楼,前台小姑娘朝她挤眉弄眼,关晓右向不远处望去,便看到了让她现在看到就犯呕的谢宇的身影。他正好回身看到她,眼里百感交集,慢慢走向他。      关晓右不说话,先向自己的办公室走,谢宇跟在她身后,进屋关门。关晓右未落座,倒是走到门边重新拉开门,靠在门板上,她冷淡地说:“还是开着门吧,谁知道你今天来又是谁安排落入口实的呢。”      谢宇的脸色一阵难堪,“晓右……”      “请叫我弟媳,或者关晓右,当然,在我们医院,你叫我关医生也成,我们之间,不适合太亲昵的称呼。”面对着当年让她以为是最爱的这个人的脸,她竟然怀疑当年是什么让自己迷了心智。      谢宇尊重她开门“谈天”地决定,他坐在病人坐的位置,弯□,搓了把脸,重重叹了口气,说不出话。      关晓右换了个腿承担重力,继续靠在门板上,她扬着眉说道:“怎么?没什么可说的?那么您请出门左拐,慢走,不送,我很忙的。”      “晓右,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吗?”谢宇仍是疲惫,他以为会拥有的光明和荣华,最后只让他无力承受。      关晓右掏了掏耳朵,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谢宇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凝着她,似千百遍看不够一样,眼底的悔意那样明显,可是关晓右就觉得这是影帝的演技,因为知道是演戏,所以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看着她眼底冰冷一片,这个曾经那样爱他的女人,已经对他的任何表情都淡然麻木了。      “晓右,我承认,爸爸知道我俩的关系,是我告诉他的。是你当初决定嫁入陈家时,他看出了我面对你的不自然,在他的逼问下,我说了。我没有办法,我从与妃妃结婚后,一直受制于他,我所有的才华都得不到失展,所以我怕我不跟他说,他早晚有一天查出来,我会更难。”这是谢宇的解释吗?关晓右冷笑。      “你的才华?怕是在我和陈妃涵眼里你千好万好那么完美,可惜啊,在那只老狐狸眼里,一文不值屁都不是。可是怎么办呢,谢宇,人生没有回头路,那是你自己选的,你还记得我的好朋友金梓晴吧,她说过一句话,我送给你,‘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她眼底有赤果果地不屑,这个表情深深地刺痛了谢宇已经为数不多的自尊,他苦着脸,更多是难堪。      “晓右,我不是要求你原谅,我只是告诉你发生了这些事并不是我所愿,我没想到陈熙竟然不顾家里的安宁,不顾外公的身体,把我和你的事当成挑拨的砝码说了出去。外公听后也很惊讶,再加上妃妃一闹,外公的心脏一下子负担不了……”,这时,他已没有办法再叫陈熙为“爸爸”了,他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深知,百善孝为先的道理。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表达这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当初告诉陈熙我们曾经的关系,只是为了让你美好的未来少一点艰难和阻碍?”关晓右还是冷笑,由下到上打量了谢宇一番,慢慢的,她轻飘飘地说道:“谢宇你够了。当年你为了你所谓的前途弃我而去,我承认,我一无所有,男人也是人,你现实一点,除了让我不齿外我真没有什么权利太过恨你。谢宇,我们之间,永远是你欠我的,别忘了你最后一年的读研学费是谁给你拿的。我对你都大度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用你所谓的你的“未来”来破坏我现在的幸福,你好意思吗?好,对,是,我们俩都是自私的人,所以谁也没有权利指责谁。既然是这样,谢宇,别怪我对你不仁不义。记住,是你小人在先。现在,请你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我打不过你,可是陈天竭可以,他告诉过我,若看你不爽,就往死里打……”      谢宇的脸色青灰,关晓右推着他出了门,用力甩门,彻底阻隔了与他相对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结城说她知道以路人渣做标题是很不好滴行为,可是她现在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题目用在这个章节了,大家就理解一下吧。 这俩天更的两章字数相对多,结城说明天尽量更,昨晚写这一章也是写到很晚的,今晚再写新章节,要是写不完……总之,她会努力更的。 ☆、陈老爷子   谢宇走后,关晓右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她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要是早几年有人告诉她,关晓右,总有一天你会非常不齿谢宇这个人,怕是打死她也不会信。她活到现在,恋爱或者暧昧也没少过,对谢宇的爱是一种遗憾,虽然他对她时而冷淡,但俩人在一起,也算是温馨而平淡的,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契合,这就是杨嘉如所谓像空气一样的爱,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却是必不可少的感情。所以当谢宇突然和她提出分手时,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早已与陈妃涵勾搭在一起,她一瞬间就阴暗了全世界,她想了很久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那是所有恋情失败后她最惨痛的一次恢复,于悟明和她分手时,对她是一种激励,她要强要变得更好,可是谢宇,却让她在人前和人后,都变得笑得不自然,她开始怀疑自己,反复地问自己,“我到底是哪里还不够好?”,她以为,于悟明让她成长,谢宇会爱那个越来越优秀的自己,可是……直到后来得知谢宇结了婚,她才释然,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他要的,她给不了。      昏昏沉沉地发了一下午的呆,下班时间接到陈天竭的电话,他说:“外公让你来医院一下。”      “嗯。”她的心,又变得不安,上天是不是就看不得她过好日子?      “晓右,别怕,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在。而且外公似乎并不是要说你什么,外公刚刚问我,你有没有受委屈,外公很疼你,比疼我疼你呢。”装作吃醋,是他给她的安慰。      关晓右在电话这边笑笑,“家伙,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有你在嘛。”其实,他越是强调,她越是怕,人总是会对自己没把握的事,反复强调,反复确认吧。      ……………………………………………………      到了医院,老爷子正坐在病床上和陈天竭下围棋,一点也看不出病中的样子,执着黑子,落子笃定、神采烁烁。      关晓右进屋后,老爷子示意她坐一会儿,他要与陈天竭把这一盘棋下完。关晓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陈天竭皱着眉思忖着每一步如何落子时,她温温地笑了,眼前这个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家伙啊,到底还是个“好孩子”,明明他可以走的路数,却在思考后故意让给外公堵住,他想让老爷子开心,用他装着愚笨的方式。      一盘棋下完,陈天竭收拾好棋子,老爷子招手让关晓右坐到病床旁,转头对陈天竭说道:“小子,去家里接你妈妈过来吧,她自己开车,我总是不放心。”陈妈妈回家去拿煲了一下午的汤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准备回来的时间。      陈天竭担忧地看了关晓右一眼,关晓右笑着对他点点头,“你去吧,我陪外公一会儿。”      “干嘛,还怕外公把晓右吃了不成?”老爷子笑开,看来这次病得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陈天竭挠了挠头,在外公面前憨笑着,轻轻按了按关晓右的肩,把力量无声地传递给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直到屋内只剩关晓右和老爷子后,关晓右才开口。      “外公,您想跟我说什么,直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您说的,我都愿意去做。”老爷子对她无条件的好,是她回报老爷子的时候了。      “你以为外公会骂你?怪你?让你离开陈家?”老爷子慈眉善目地笑了,“让姓谢那小子走,也不会让你走啊。”      “外公……”对于这一点,关晓右有些意外,她是知道陈妃涵一闹起来陈家人都没办法,以前听陈天竭提过,当初陈熙是不同意陈妃涵和谢宇结婚的,陈妃涵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以怀孕这个谎言让心疼骨血的外公不得不出面同意婚事。可老爷子现在都不顾亲孙女的想法了,她何德何能啊。      “晓右,你听外公把话说完。外公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真地走了,外公能多跟你们这些小的说一句,就是一句了。”      关晓右突然哽咽,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只是红了眼圈,静静地看着老爷子,等他继续未完的话。      “晓右啊,你告诉外公,我们阿竭,对你到底好不好?”老爷子开口竟然问这么个问题。      “好,非常好。”怎么不好呢?在她奔三的年纪时,她以为自己这一生也不过如此了,带着对以往爱情的怨念和遗憾,找个不算顶好但也不会太差的人过最平凡普通的一生,豪门梦什么的,也就是YY时过过瘾罢了。没想到却遇到了陈天竭,更没想到,他会对她那么好,好到她以为,他们只是年少不懂现实时的初恋。      “那么,你对谢宇呢?”老爷子提到这个名字时,关晓右的心忽地一凉。      “外公,对不起,让陈家丢脸了,我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肯定陈家会很难看。只是我只能怪造化弄人,是,我跟谢宇有恋爱过,我曾经以为,我们会结婚,直到后来……”关晓右简单地把自己与谢宇的相识、相恋到相忘讲述回忆了一遍,叹口气,她说:“外公,我对谢宇连恨都谈不上了,因为我觉得他不配我动任何心情。”      “好,外公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老爷子点点头,对关晓右算是没有失望,“说实话,你们二舅那天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也很气愤,我气愤的是我这个二儿子怎么会越来越混,过去的事了,他竟然还得意扬扬地像抓住了谁的小辫子一样讲出来。那天妃妃正好在,我训斥了你们二舅几句,结果妃妃一时接受不了,可能也是怪外公,她觉得她是受害者,她的爸爸也是受害者,所以她又闹着哭了起来,我真是想狠狠抽你们二舅一巴掌,妃妃这孩子任性又有些偏激,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都不在乎女儿的情绪,我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一个儿子呢。”老爷子说到这,一脸地挫败,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这个事事要争强的儿子却是如此的不上道,比起那远在国外不问家事的大儿子,简直不像一个妈生出来的似的,怒极攻心,本就心脏不好的他就发病了,也是这次发病,让他不得不意识到,死亡,离他那么近。      关晓右伸手按住老爷子手,轻轻的搓着,她说:“外公,您不要生气,其实表姐只是太爱表姐夫了而已,我也曾为爱偏激过,我不觉得表姐有太大的过错,表姐是性情中人,比起二舅,我想是好太多了吧。”      她的善解人意让老爷子眼里再现赞赏,下一秒,眼里却又蒙了一层青灰。“晓右,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阿竭了。”想到这个他疼到大的外孙,老爷子重重的咳了起来,关晓右忙轻拍老人家的后背安抚,这个时候突然有点恨自己学的是外科,对呼吸内科的事情,只能一知半解了。老爷子喘后,摆了摆手,继续他的话题。      “晓右啊,天竭从小呢,因为姓了陈,家里不待见他的人多,他妈妈呢,那个时候到陈家的公司帮忙,做公关类的业务,其实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跑跑市场,后来因为你二舅的原因,只能跳到其他公司做公关工作,经常会忙,想给自己争口气,有时候会忽略天竭,天竭从小就懂事,懂得看大人的脸色,会讨好大人们,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从没问过一句他的爸爸是谁,也没有在不懂事的时候问过爸爸在哪里,他就是整天用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扮着无害,到长大就是一副完世不恭来维持陈家的和平,其实外公都懂,外公怎么会不明白呢,外公活了这么多年。”长长叹气,老爷子继续说:“就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伪装得太好了,被你二舅看不起,我想这孩子就这样也挺好,到我老死的时候遗嘱一立,没人找我闹,陈家易主,天竭上位,是最理想的啊。可是你二舅他等不及,尤其我现在让天竭更多的接触公司的事,我暗示了董事会的人扶持天竭,怕是你二舅都看出来了,他现在处处为难天竭,想让天竭在继承公司前就不被认可。可我不想让这孩子打退堂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天竭志不在此,可是没办法,他姓了陈,就要承担,我不愿意让陈家的积业最后落在一个没有陈家血缘的人身上。”这句话,自然指的是谢宇,陈家的“倒插门”女婿。“我不是不知道天竭在为什么事情努力,但我只能假装不知道,我们都装傻,你二舅就没办法,对不对?你一定也听阿贺说了我没有反对天竭的事,我怎么会反对呢,我希望他做得更好,但,能让他少一些阻碍,就少一些吧。”老人家长长叹气,说了一串话,也是累了,看着窗外,目光灰蒙蒙的。      而关晓右,此刻才明白,老爷子在人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不愿意多提天竭搞航线的事的原因,这老爷子啊,人虽老了,思想却透彻得很,关晓右佩服老爷子的清明,也更因为陈天竭的往事而心疼,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看起来挺“混”的小子,在努力保持着怎样的平衡。原来她一直没有很深地看透他,想到这里,她除了愧疚,还有更多的想要让他更好更安心的念头。      “晓右啊,外公今天跟你说的这些呢,你不要跟天竭说,天竭这孩子有时候特别倔,他其实想走自己的路,是被陈家牵住了。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用这种方法为他好,他不一定愿意接受,所以,替外公保密好不好?”      “嗯!”关晓右重重点头,怎么不好,如果能有什么是为陈天竭做的让他更好的,她一定会去努力做。      “晓右啊,可能有的时候会让你受些委屈,陈家以后的事还得有一个大风波,这是我们都能预料到的,我不可能买凶去杀我自己的儿子,所以,我到底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你要好好劝天竭,陪着他,看着他,你比他大一岁,女孩子懂事,外公放心。答应外公这个糟老头的一个无理的要求,如果真的有一天忍不下去了,想想天竭的不容易,也请委屈下去。”听起来,老爷子的这话是多么的无理取闹,可是关晓右明白也能预料到,接下来要走的路是多艰难。一位年过古夕的老人家都能为陈天竭做的事,她怎么可能做不到。      “外公,您放心,我会选择对天竭最好的一条路来走,无论我受怎样的委屈。”在此,心里已经坚决发誓,到了这个年纪,还奋不顾身的爱一个人,也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吧。      “晓右……”陈老爷子眼眶湿润,拍了拍她的手,千言万语,用慈爱的眼神告诉她,他老人家一定保她不受更多的委屈。      “关姐姐,外公!”这个时候,陈天竭推门冲了进来,看出来他几乎是跑上楼的,手里提着保温桶,他一脸的急切。      “干嘛干嘛,你想吓死外公啊?”老爷子转换了笑脸,瞪着外孙,眼底有掩不住的骄傲。      “这不怕您饿嘛,我妈停车去了,我先把汤拎上来。”陈天竭干笑着把保温桶放好,拉了凳子坐在病床边,再拉住关晓右的手,不肯放松。      老爷子笑呵呵地嘲他一刻也离不开老婆,关晓右在一旁抿着唇笑弯了眼角,关于陈老爷子和外孙媳的约定,是一个秘密,在另一个当事人面前,不需要提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通过陈老爷子的口,结城写了一大段关于陈家小少的事儿,说实在的,可能乃们会觉得啰嗦,可是结城这个悲伤点与众不同的家伙就觉得心疼了,一个人,笑着流泪,是最让人震惊的吧?而那泪并不是因为喜悦,而是一种无奈,更心疼吧?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你们说没感觉,那你们可以继续鄙视结城了。 结城仍然到这篇文正式进入高潮区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篇文的收藏会差到这个地步?!她都有认真在写,她自认为不比之前的文写得差啊,肉也是有的对不对?可是这篇文竟然比同系列的《“剩”女》在收藏上差3倍还不止,她是真的更悲哀了。童鞋们啊,求留言好不好,潜水的,如果你们觉得这文还不让你们那么讨厌,就冒个泡让结城心里宽慰一下,成吗? ☆、伏 笔   “告诉我,今天外公跟你说了什么?”      晚上,陈天竭终于在老爷子的三赶四催下跟关晓右回家了。此刻,俩人共同泡在大浴缸里,她偎在他的怀里微合双眸,他往她的身上轻轻撩着水,贴近她的耳边问道。      入冬的天气很冷,所以浴室的热气就显得更高,在一片雾气蒸腾中,关晓右拉住他的大手在掌心里摆弄,“没说什么啊。”      “你骗我!”他又是孩子气的一口咬定。      “没有骗你。外公总是觉得我受了委屈,其实,我哪有受什么委屈,你们家人都待我这么好,我何德何能?”是真的不止一次问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大善事,所以才会有这一段时间的福报,虽然她一直都不敢笃定会是永久,但至少有这么一段时间,她会记得在生命里的这一个年头里,她是被很多人爱着的,长辈、她爱的男人……      陈天竭听了她的话,无语地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更紧密的贴合,感受她的肌肤柔嫩触感。      “天竭,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外公说航线和私家飞机的事?”关晓右很讨厌这种拖延和不确定的感觉,她自私地希望,一切都快点步入正轨。      陈天竭想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不说,而是现在不适合说。外公现在住院,我和他说这事,他也许会更生气。而且就算他不生气,你觉得二舅那边会让我搞这么大的工程,搞成了,那陈家的员老董事什么的,可就不会再听他的一面之辞了。这样下来,还是外公受到压力,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道理我懂的。”      关晓右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要是有爸爸的话,一定是个特别孝顺的儿子。”幸好没有说出口,她才忆起,“爸爸”这个名词,他从来都是假装不放在心上,包括那次和她回老家,他都有说,对于爸爸没概念。当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平和和淡然,她怎么就会相信,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呢?其实这孩子的内心,怕是比谁来得都敏感而故作坚强来的吧?      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疼,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就只能用另一种方法帮他疏解压力。转了身,她面对着他,他的手在水下扶了她的腰,一脸探究地看她。关晓右借着水的浮力虚虚地环住他的肩膀,因水气薰得湿亮的唇,吻上了他的唇瓣。      虽然他每天很累,可是他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男子,很快他便有了反应,在回吻关晓右的空档,她已经坐实了他的腰间,借着水波,他埋入了她的体内。水波涌起一大团地冲力,将她被撑胀的深穴外舔得更加抵胀,她摇着腰动了起来。水波在浴缸里一圈圈地划开,她的肩颈,不知道是水气还是汗,越沁越多。      她伏在了他的身上,他想她是累了,于是想要帮他,刚动了几下,关晓右便按住他的肩,“今晚我来,你休息,我不知道怎么犒劳你,希望这个方式不会让你更累。”      陈天竭的桃花眼里闪出晶亮的光,挑了一侧唇角,他邪气地说:“我的体力你放心,我就怕你明天腿软,谁让我那么强呢。”      “嗯,又强又大,强大就是说的你。”她看着他的鼻尖,伸出舌尖舔了上去。他的鼻子果然代表他的小弟弟,高挺的、硕大的。看来她是没有看错,当初在另俩位闺蜜面前得瑟,也算是没吹牛了。      水面的晃动越来越急剧,关晓右觉得自己快晃不动的时候,腰眼突然一紧一麻,她感觉到了一股热流,直冲腹部又顺水滑下,颤抖着,她紧紧地抱住他,不愿放手。      …………………………………………………………      接下来的几天,陈天竭变得更忙。他在暗地里与公司的员老还有股东们“交心”,应酬自然是每天每晚的。但他都是带着笑意的,看起来意气风发。      进入十二月,天真的开始冷了,是那种湿冷,关晓右每天就窝在有空调的房间里,昏昏欲睡的感觉。陈老爷子三天前出院了,精气神儿看起来也好得不得了,似乎这一年即将过去前,陈家的一切都慢慢变得好转起来。      关晓右想约金梓晴再去一次佛教圣地的佛国,她想再为陈家求点什么,突然对自己很无力,帮不上陈天竭实质性的东西。      和金梓晴确定了趁元旦假期抽俩天去佛国后,关晓右的心变得也安耽起来,都说佛是迷信,可真能安人心,有些事谁能说得准呢,就像接下来发生的事,谁能想到呢。      这天关晓右和陈天竭接到外公的电话要他们晚上回老宅吃饭,本以为是一顿普通的家庭聚餐,却没想到……      陈天竭和关晓右在老宅门前相遇,俩人牵着手往大房子走,陈天竭抱怨,“今天本来还约了姚老吃饭呢,突然放人家鸽子,希望不要被记恨啊。”      关晓右笑笑,“不会的啦,你天天放我鸽子,我都没记恨你呢。”她只是无心地抱怨,意在安慰他。      可是他放在了心上,在靠近房前的樱花树下,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固在怀中,用力吻了下去。这一吻是极尽缠绵的,俩个人唇齿交融直到空气变得稀薄,抬起眼,看到陈天竭眼里的抱歉,他说:“对不起,等我忙完这阵……我也不知道要忙多久,但,我记得我答应你的事。”于是,她说:“我相信你。”      “天竭,晓右,怎么不进来啊,快,进来。”陈妈妈等急了,便主动出来等俩个小的,一出门便看到相拥的俩人,少了平日里温柔地笑,她急急地催他俩进屋,然后自己先转身,快步走向屋内。      “妈不好意思了吧?她的儿子被儿媳抢走了哦。”陈天竭这个时候还在自我感觉良好。      “臭美。”关晓右笑着白他一眼,牵了他的手向屋内走。      可不是臭美吗?一进屋,又是齐聚一堂,竟然还有陌生面孔。陈家二舅一脸得意地奸笑,真是招牌的表情,关晓右看了陈天竭一眼,他牵着她的手,向外公打招呼,不理二舅,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不吃饭啊?”陈天竭根本不介意二舅那副小人嘴脸。      陈老爷子冷着脸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不是说让天竭一定在场吗?现在在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陈天竭和关晓右对视一眼,不懂这次这个二舅又要搬弄什么是非。      ……………………………………………………      陈熙向陌生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推了下黑边眼镜,温文地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私人侦探社的社长,这次受陈熙先生的委托调查陈家小少奶奶关晓右的过去,以下是我调查出来的资料。”说着便把手里的文件夹打开,准备朗读。      “给我闭嘴!陈家的事何时需要外人插手!”陈老爷子一直不知道儿子今天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了不表现得过于偏袒陈天竭,他同意二儿子等到关晓右和陈天竭来再说事情,现在对方只开了个口,他便完全了然了,真想拿拐杖打残这个二儿子,后半辈子他怎么也养得起。      “爸,你年纪越大是不是胆子越小啊,这晓右突然和天竭结婚,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不听听就制止……这,我可是觉得说不过去啊。”陈熙仍然悠哉悠哉的,看起来根本没把老爷子的身体放在眼里。      “爸,其实我也挺好奇的,要不,让他说说吧。”陈妈妈这个时候开口了,她坐在老爷子一侧的椅子上,端庄着微笑,可是眼里却全是寒意,直直看向自己的二哥。      “外公,让他说吧,如果不说,反倒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了。”关晓右不觉得自己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什么事都和陈天竭说过了,虽然老爷子不知道她很多事,但她相信老爷子不会因为外人的挑拨而看她不起。      老爷子板着脸,只想了几秒钟,便说道:“行,你说吧,我也听听。”他已经想好了,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得意地二儿子,是表明立场的时候了。      于是,所谓的私家侦探便将关晓右从小学到大学包括自考的文凭重修了几门课都宣读了出来,然后是她的恋爱经历,何时开始,因何结束。倒是很客观,没有添油加醋。陈妃涵最关心地是和谢宇的那一段,听得她脸色发白,看谢宇的眼神慢慢变得陌生。关晓右看着陈妃涵,心想,这陈熙个老狐狸真是一石二鸟,借这个机会也让陈妃涵看清谢宇这个人,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这样的狼心,一般人是真来不了。      “关于陈家少爷陈天竭和关晓右小姐的婚事——是我来说,还是你们也知道了?”看一屋子的人淡然的样子,私家侦探可是不打算坏人做到底。      这下关晓右有些慌了,而陈天竭却不急不徐地在一边说道:“你说我说都一样,事实已经存在。外公,虽然没有告诉您,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关姐姐,我知道您也是,我和她如何在一起的,这个还重要吗?”      陈家老爷子淡淡地点头,“嗯,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看到的结果,我很满意。”转眸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你让他调查这些,意义何在?别做小人了,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说完,起身,没有出现陈熙期待中的愤怒,他向楼梯口慢慢走去,“把晚饭端到我屋里吃吧,这段时间,都别回来吃饭了。”老爷子交待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陈熙憋得通红的脸慢慢转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偏袒关晓右和陈天竭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一直都只是为陈天竭铺路,而经过今天这事加上老爷子刚刚的话,他明白了,老爷子是不想见到他了,至少近段时间内,希望他知趣。      握了拳狠狠瞪向谢宇,他的气没地方可撒,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女婿。      而手牵着手在陈妈妈微笑着离开老宅的俩个人,哪里会想到,今天的这一切,也只是一个伏笔。 作者有话要说:得了得了,结城今天自己来更了。哪有存稿更完以后作者自己都看不到更新内容的!!所以结城还是改成晚上更吧,不是我说,晋江现在的服务器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好郁闷。 其实这篇文啊,结城怎么说呢,幸运还是不幸运,不好评价了。收藏一直很低,但却幸运的都会有榜单,今天跟偶的师父南绫讨论了一下,我自圆其说的借口是因为大家都考试去了……南绫表示有可能,可是,不是都考完了吗?高考,英语四六级什么的,日语也没到考的时候呢,然后我就又纠结了。 总之结城坑品真不是自己吹,会坚持写下去的,只是最近脑子里念头很多,关于这篇文的几个爆点要如何安排一下让结城华丽丽的卡了,所以如果没日更,隔日肯定会更,恩!就酱~ ☆、突如其来   关晓右也有担心,她问陈天竭:“二舅现在这样明目张胆,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      陈天竭倒是不放在心上,安慰她说:“管他做什么,把我逼急了真的会让他在陈家呆不下去的,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吹牛。”他还是那么乐观,可是这一次,关晓右没办法如他一般了,他对她说:“下周,我会召开董事会,请外公出席,到时候一切就该破冰了。”可是倒计时的日子,关晓右每天眼皮都在跳跳跳个不停。      这一晚陈天竭回来得很早,他告诉关晓右,“明天就是董事会了,等好吧。”他已经邀请了外公,外公在电话里表示,无论刮风下雨雪灾还是桥断,一定会准时出席。那一晚,俩个人睡得很早,只是静静地相拥,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他那么辛苦,为的就是这么一天,她担惊受怕,等的,也许也是这一天吧。      第二天陈天竭很早便起来了,洗了澡,神清气爽,穿了正装,头发难得抹得油亮。关晓右亲手为他打领带,不是很熟练,她说:“其实是有学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临出门前,陈天竭吻了她的额头,鼻尖,唇瓣,他说:“以后我天天让你给我打好不好?”      笑着送他出门,转身,家里电话响起,杨嘉如在电话那端夸张地尖叫着:“亲,快去买今天的报纸,哦,不,你开电脑也行,财经版或者本城时事版都可以,出大事了!”她的身后还有熙熙攘攘的声音,听得出,是在机场。      关晓右的不安如涟漪般扩大,那潜在心底的焦灼瞬间将她的心烧了一个很大的洞,空落落的,麻木的,去开电脑,明明再不出门就迟到了,可是,谁在乎呢,工作什么的,真没有那么重要。      网上的新闻竟然全是那天侦探社的人宣读出来的内容,关于灰姑娘到底有多“灰”,竟然引起上十万的网友留言议论,本地的,外地的,无不谩骂。字字如匕,一下一下,扎得关晓右体无完肤。而最让关晓右崩溃的是关于她和陈天竭是如何走在一起的,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爱情长跑,“一夜情”这三个字,把她的机关算尽隐讳地道了出来,而更有网友实在是淡定又可气地说道:“豪门婚姻,哪桩不与利益有牵扯,谁知道这关晓右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下面一片的“求人肉”,让关晓右不住地发抖。      都已经把她人肉到父母的名字都暴光了,还有什么要查的?关晓右一把扯掉了电脑的电源插头,环住自己,不住地颤抖。      而陈天竭那边,胜券在握的他到了公司才在董事们的告知下知道了今天的新闻,一时间没有人愿意听他说什么,只是反复问着,关晓右到底和他是怎么回事,陈家到底还有什么事会被暴光,会不会影响股票,会不会是同行的恶意竞争。当然,也有人埋怨陈天竭婚姻大事不知轻重,陈天竭百口莫辩,在那种环境下,就是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他和关晓右的感情是真的。有董事气愤离席,一条新闻,可以关乎到一个企业的存亡,这是商业共通的潜规则,人在关键时候为自己想,这也没有错。      指责和议论在陈老爷子威严的喝止下暂时掩住,陈老爷子这次倒是没犯心脏病,但他青灰着唇色重重地叹气和握着拐杖的指节渐渐犯白,也看得出他在隐忍着涛天的怒意。      陈天竭一下子被压制住了,所有的成功喜悦来不及分享便被怀疑了,他看向陈熙,陈熙竟然也表现出一脸的慌乱,好像很在乎陈家的声誉。这个时候陈天竭知道不可能对二舅做些什么火上烧油,他只能对留下的几个董事说,“这是有人幕后故意操纵,我会查清楚的,尽快。”      可是,哪有人听他说这个,只有人坚持地问他,“你和你老婆,是不是真的像新闻里写的那样?”      陈天竭无语,等于默认。陈老爷子闭了眼,一挥手,散了当天的会议。      ………………………………………………………………      关晓右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或者是勇气去医院的,面对同事们欲言又止的脸,她选择逃避。她向院长请了假,院长很通情达理的给了她一个月的假,她明白,院长只是怕有媒体采访到医院,影响了医院的运营。      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时,谢宇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说:“关晓右,你求我,求我帮你,我就会告诉你怎么做。”他的骄傲曾被陈天竭和关晓右打击,现在是他要报复的时候了。      关晓右只是冷冷地笑,笑得刺耳,然后重重挂了电话。      从后门走出医院,十二月中的天气,阴凉一片。没吃早饭的她突然觉得恶心,扶着楼梯干呕了半晌。站起身,头晕目眩,想来是低血糖了——可是关晓右啊,她是个还有十几天就迈入三十岁的女人,她是个医学者,她是个经历过很多也会保护自己身体的女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便利店买了脸孕棒,两道红横像在嘲笑她的时运不济,轻轻抚着小腹,她无力地滑坐在家里的卫生间里。绝望的眼泪流出,这个孩子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贺广延的电话打来,问她在哪,关晓右只是在电话里哭,她不想软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杨嘉如早上是在机场打电话给她的,快圣诞了,她和小白去国外SHOPPING。金梓晴又失踪了,她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了,面对贺广延焦急地问候,她怎么可能再坚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很渴望很渴望幸福的女人,她想有个家,可是这个家,不能属于她了。      贺广延赶到的时候,关晓右的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她的手里还呆呆地握着验孕棒,贺广延心疼地搂她在怀,不言不语。关晓右靠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如果他是她的亲哥哥该有多好,这个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她的婆家为她讨回公道,指责陈熙的恶意,可惜,他不是。      理了思维,推开了他,贺广延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再度响起,关晓右吓得一抖,盯着电话,不敢靠近。贺广延当然知道不能接这个电话,但当关晓右的手机响起时,手机上“陈蝎子”的名字让他坦然地替关晓右接听了电话。      “天竭找你,别怕。”贺广延拿下关晓右手里的验孕棒,抿着唇,满眼心疼,把手机塞进她的手里,顺手将验孕棒扔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关晓右接过电话,哽咽着、虚弱地说道:“喂~”      电话那端没有安慰,只有陈天竭急吼吼地问语,“你有没有跟谢宇说过JEASON的事儿?”      关晓右脑袋“嗡”的一声,“什么意思?”      “JEASON也被查出来了,现在电话都被打爆了,你有没有说过?”陈天竭的语气倒不是指责,只是一种确认,可是在此刻的关晓右听来,就如最后一根弦被扯断了,等着他的安慰,等着告诉他现在唯一的好消息的她,彻底被击垮了。      “陈天竭,你怀疑我!”关晓右突然变得冷静,她没有眼泪,只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气佯装理智。      “我没有……”陈天竭刚想解释,贺广延的声音在电话彼端低声传来。      “怎么回事?”贺广延是在问关晓右。      “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你这个哥哥也太及时雨了点。”这回真是酸酸的嘲弄了。      关晓右不想和他再说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吵了,只能挂断电话,抹干眼泪,对贺广延笑着说:“贺兄,我没事,您回吧。”她又用了尊称,贺广延的眉又皱了一下。“我想休息一下,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贺广延抿着唇离开了,关晓右这才再次坐在地下默默地哭了起来,原来,全世界不了解她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所爱的人也不信任她,那感觉真如万箭穿心。      突然想起什么,关晓右奔到垃圾桶前去翻那个验孕棒,用纸巾包好,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有什么要面对的,此刻她只能放空自己,躺在铺着羊毛地毯的沙发角落里,已经没有眼泪了。      是有听说过,人生最悲哀的事不是放声流泪,张惠妹有首歌叫《还有眼泪就好》,那至少是一种宣泄,如果连眼泪都流不出了,悲伤该如何释放。      那一晚,陈天竭没有回家,陈妈妈打电话来问她是否吃过饭,陈妈妈说:“晓右,有什么事我们陈家都会顶着,你外公说了,哪怕你委屈了,也要降到最低,晓右,刚刚我去公司看了天竭,那孩子现在是进退维谷,你体谅他一点,他在亲自跑公关,你要相信他,他一定舍不得你受委屈。”      关晓右在电话里应着,却也笑了,她没觉得什么委屈的,最大的委屈,也是陈天竭下午来的那通电话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也许没有什么不好。她的过去,他的过去,是他俩甚至陈家中间的一道结,总是要被发现,才能解开。只是一切太突然了,连新年,都没挺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结城来晚了,刚刚同事找我有事,所以现在才更,希望明天休息的亲还能看到,嗯! 虽然是这一天要结束了,但还是说一句,各位端午节快乐!苦逼的结城明天还要上班,先闪了,晚安。 ☆、墙 倒   第二天,有网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了关晓右和陈天竭因为于悟明的小女友闹得不开心时的新闻是被贺广延用计加上一些权利压下去的,一时间舆论再度哗然,这关晓右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者她真长了三头六臂,让这些个本城的外钻石王老五们前甫后继。      有尖酸的网友把关晓右的照片贴了出来,说她“长得就是一副克夫相,尖嘴猴腮高颧骨的。”关晓右看这条评论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还从没注意过自己竟然长成这副丑样。明知道是恶意的污辱,她却气得哈哈大笑,人言可畏什么的她当然懂,只是当这种流言飞雨面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是有多痛。      事情仍然没完,有网友很兴奋地说:“不知道能不能挖出这女人的YAM,明明比陈家小少大,长得也是一副中年妇女样,能让小少爷娶她的也无非就是床上功-夫了。”这话说得太刻薄,关晓右知道自己没有YZM,可是有一个秘密,她其实并未对他坦白……      继续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关晓右这个时候感觉如飘在浮海上的舟,空慌的,没有岸边的迹象。突然很想陈天竭,昨天在电话里的不欢而散,虽然事后陈妈妈有打电话来安慰她,可她就是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还不懂事的话,还配他叫一声“关姐姐”吗?      于是,收拾了一套换洗衣物,关晓右打车去到陈天竭的公司,她现在的状态没法开车,一次次的走神,实在要命。      到了公司,自然有人认识她,乘电梯直达行政专层,关晓右站在电梯外深呼吸给自己打气,她为什么要来,她仍然想不到答案,明知道这个时候来这里会被人用白眼洗刷全身,却还是来了,只是因为想见他吧,想让他看到,在这个时候,她关晓右仍然能假装坚强的正常生活,没有受影响,什么都没有改变,包括她和他的感情!是的,她其实,只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不移。      猜想陈天竭此刻肯定在会议室,关晓右便拐了弯沿着墙一间间地找。她很少来“陈氏”,偶尔过来也是直奔陈天竭的办公室,这座商业大楼,她并没有想到它有这么大。要不是寻声而去,她怕都要放弃了。      走廊的尽头,有男人的怒吼声隐隐传来,关晓右快步走去,便听到那男人说:“现在让我们怎么支持你!我们不可能再支持你!就知道年轻人办室不牢靠,我们还以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哈,多大的玩笑。”      一字一句,越听越清晰,关晓右站在会议室外,透过已经放下来的百叶窗的角落间隙,看到了陈天竭。他此刻坐在主位上,一手拿着笔在纸上不知道画着什么,一边皱着眉着看着刚刚对他叫嚣的那个中年男人。      终于,他放下了笔,站直了身子,再弯下腰,向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深深鞠躬,“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这次的事让大家很恼怒,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我现在只能尽力去控制舆论。而这些陈家私事的新闻,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定认为会和陈家的生意有关系。难道做生意的人,就不能有七情六欲吗?”      “七情六欲?”另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你知道吗?做货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诚信!是计划性!是精良的硬件与软件相结合!你现在连自己的家事自己的婚事都弄不明白,难保不会有业内同行在这个时候恶意竞争借题发挥,就说你还太嫩,哼!”      “是,叔叔伯伯教训得对。”陈天竭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也不见他浮燥得小爷模样,此刻的他,一脸的谦逊,站在所有人面前,面色严肃而认真,“我知道我的婚事没有按计划性来,但它是存在诚信的,而且是法律上的诚信。至于这几天被传言的关于我妻子的事,我会调查好幕后黑手,给大家一个交待。”      “你自己选的妻子,我们无权干予,陈老都同意的事,别说得像我们在逼你们离婚。只是你选女人的眼光远不如你选车啊还有那些个什么什么照片的眼光,这么乱的女人,还和谢部长曾经恋爱过,你说这是不是笑话,家事都没经营好,人家会相信你能把公司的业务做好吗?”又一个一直沉默的人出言了。      关晓右看到隐约看到陈天竭的拳握得很紧,手背上的青筋尽现,但他仍然态度谦和地说:“李伯伯,请您尊重我的妻子,她是怎样的人,我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最有发言权。她和谢部长的事,也和我与她的婚姻,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一点,请大家明白。难道你们一定要导向舆论,让大家都认可,我陈天竭选的老婆,就是用来给自己泼脏水的吗?我可是你们从小看到大的,如果这样被言语中伤的我是你们想看的,那我,无话可说。”      一时间,全室无话可说。      “晓右,你怎么来了?”突然,关晓右的身后传来了谢宇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惊动室内的一群人。      陈天竭风一样的出来,看到关晓右,先把她护在身后,然后冷冷地看向谢宇,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开会。”谢宇淡淡地点头,“那我先走了。”没有多停留,真像是误打误撞来到这边似的。      陈天竭这才转过身来看他,她呆滞着眸扬头,陈天竭垂着肩一脸疲态地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各种复杂。他的大掌在她的肩上,温暖的、轻轻地触摸着她。关晓右把头向右移了一下,把眼泪憋了回去,再看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时候说出“喜讯”,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更让他有压力?      陈天竭终于轻轻地开口,“你怎么来了?昨天是我不对,晚点我们回家聊,嗯?”   关晓右又想哭了,她努力深深呼吸,把手里的袋子举了起来,“你先忙你的,我就是给你送件换洗的衣服,想到你今天可能要开会,总不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陈天竭笑笑,接过她手上的袋子,“你看,你对我这么好,你们看,她和我的感情,不是假的吧?”      有人“哼”了一声,有人说:“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伎俩,你又没说今晚不回去,她干嘛这个时候跑到公司来,还嫌不够乱吗?”还有人说:“姑娘啊,现在所有事都因你而起,你就应该在家里呆着不出来,你是真的在家呆不住吗?”      “李伯伯,您说话难听了!”陈天竭这个时候冷下了脸,少了刚刚的谦和,火气微升。      “你看,为了这个女人,这小子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我是管不了了,陈家的股份反正卖也能卖一笔钱,我走了。”说完,这个被称做李伯伯的先走了。其他人看这情形,也一个个离场,有人在门口,在关晓右的身后低声说道:“红颜祸水!”关晓右忍不住扬了唇角,他们太高估她了,她哪有红颜的本事啊。      ………………………………………………      他们离开后,陈天竭便牵了她的手向自己办公室走,一路上,关晓右低着头不说话,进了办公室,陈天竭才说,“没事的,你放心,相信我,我可以摆平的。昨天,真的对不起了。”说着,将他拥入怀,轻轻地晃着,不放手。      关晓右吸了吸鼻子,问道:“蝎子,现在,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啊,就做好我的老婆,就行了。”陈天竭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笑笑地传来。      “可是很明显,我没有做好你的老婆。”关晓右窝进他的怀里,不想让他发现她快要哭出来的脸。      “傻瓜,你亲自来给我送衣服,怎么能说自己没做好呢。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我觉得好就是好。”难得的,他用宠溺的而非孩子气的语气和她说话,还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拉她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要不,你让我枕着睡一会儿,我从昨晚就没有睡了。”      “嗯……”她心疼他,如果可以,她想帮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帮他打打文件,可是隔行如隔山,他的工作,她真的不懂。如果能看着他睡个好觉,也是好的吧。      可是陈天竭在她的腿上刚躺下不到二十分钟,他确实是睡了,却没等入梦,便被电话吵醒了。老爷子亲自又来公司了,这次,所有董事都到了,和昨天的阵势一样,但却是讨伐她。      最新的新闻出来了,“陈家少奶奶——一夜情傍富豪专业户”“陈家少奶奶与陈家女婿那些年不得不说的事”“前任恋人陈家相逢,是阴谋,还是巧合”,这是关晓右在会议室里看到的三条消息,还有专版来分析关晓右和谢宇是否合谋“盗取”陈家财产,这回是真的关系到陈家的生意了,董事们纷纷发言指责,陈老爷子闭着眸秉着气,唇角挂着失望。陈天竭一页一页的翻报纸,脸色越发沉重。      而关晓右,就站在那里,腿酸得发软,却是直挺挺地站着,任人指指点点,像即将被浸猪笼的“淫-妇”。她看着眼前那一张张涨红的脸和分分合合的唇,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和他们不熟甚至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天竭,恕伯伯问句不该问的话啊,你们在一起,避-孕都做好没有?可别到时候她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有人用眼角瞄着关晓右,嘲弄地说道。      “闭嘴!”      “闭嘴!”      这俩声同时来自陈老爷子和陈天竭,祖孙俩人瞪了眼,有目眦俱裂的凶相,那个讪讪噤声,陈老爷子看向陈天竭,再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想问,“你们何苦这么对我?”何苦让她再次承认,肚子里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她垂了头,低了声,没有目标地说道:“我先走了。”她向门边走去,不理会陈天竭在身后的呼唤,陈老爷子制止住了陈天竭追出来的步伐,关晓右笑了,外公怕是也讨厌她了吧。随便吧,现在是墙倒众人推,想起陈天竭前几天还得意的笑脸,现在——要不是因为她,他这个墙,应该是城墙,风雨袭来,都可以屹立不倒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好啦,现在彻底高潮了,乱不乱,热闹不?求留言求感想啊。 另外,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吧,某小妞,就说你那,王瑞珂同学,别看别人!!那,记得把成绩告诉结城哦,选哪所大学,让结城和大家跟你乐呵乐呵哦。MUA~ ☆、去 意   陈天竭是要追出来的,可是他的脚步刚动了一下,就收住。在这些本就对关晓右有成见的人面前,他断然不能再让这些人觉得关晓右是扰君上朝的“贱妃”,于是他垂首立在外公身边,听那些他现在恨得牙痒的老家伙们继续教训。      而关晓右出了公司后,站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S市这么大,哪里是她的家,她是不是应该离开那个家呢,原谅她此刻这样的想法,她懦弱,想逃避,她总是笑杨嘉如不愿意面对,可是她又何曾不是没有那么坚强。冷风吹得她打了寒颤,阳着冬日不暖却刺眼的太阳,身后的商业大厦显得那么高不可攀。      “晓右!”身后传来了谢宇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关晓右身体一颤,她的指甲抠住了薄棉衣的袖子,慢慢的回身,看向谢宇。      她多想在这个时候笑一下证明自己一切OK,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倒是只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姓谢的家伙。      “晓右,要回家吗?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吧?”谢宇像没看到她眼里的恨意一般,浅笑着,邀请。      “行。”坐就坐,听听他这个时候有什么要说的,她虽然心里是没底的,但在气势上,从来不想输。      俩人就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星巴克因为店面小,一直都是沙发紧邻沙发。俩个人站在门口各自沉默了站十来分钟,才等到一个相对安静隐蔽的位置。关晓右落坐前特意向四周看了一眼,现在她和谢宇绯闻最火热,如果有记者,那她真的要去跳黄河了。      谢宇看到她眼里的防备,轻轻笑出声,他说:“晓右,你怕什么?”      关晓右抿着唇抬眼瞥他,不说话,落座,捧着刚刚买来的拿铁,喝一口,说实话,她是有些困和累,她面对压力时,习惯性睡眠不足的感觉。      “你还是喜欢喝拿铁,还是喜欢在压力大的时候一口一口像喝开水似的喝它……”谢宇抚着面前的咖啡纸杯,笑看着她轻语。      关晓右冷冷地扬眸,“你如果只是说这些,我觉得,我回家睡一觉来得更实在。”      谢宇的笑容敛了一秒钟,随即又是那副笑,甚至多了一丝温柔,她拉起关晓右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牢牢握在掌心,说道:“晓右,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对吧,只要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现在可以怎么做。”      关晓右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直接将咖啡泼在了谢宇的脸上,不远处的客人们全因为这边的声响看过来,谢宇的白衬衫被咖啡染成了褐色,还有从头上落下的一滴滴液体,将咖啡渍越扩越大。      星巴克的店员过来问是否要帮忙,关晓右不语,只是冷冷地瞪着陈天竭,客人们指指点点,要面子的谢宇甩开关晓右的手,“你知道现在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关晓右站起身,拿起谢宇面前的咖啡,“如果真的有下场,那就是你和我同归于尽。”然后,把那一杯咖啡,从谢宇的头顶再次倒下。      谢宇没有躲,任咖啡盖在自己的头上直泻而下。可是他的眼里有阴戾的色彩,离得比较近的客人已经拉开了自己的沙发,尽量离“事故”中心远一些。      关晓右回眸看那些人,再看谢宇,笑了,“谢宇,我永远知道,怎么能让你难堪。”甩了手里的咖啡杯到他怀里,她扬着头转身骄傲地走。推开店门,一阵冷风刮来,裹紧了外套,关晓右却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灿烂而真实的笑容。      ……………………………………………………      可是沿路走了一会儿,关晓右的悲伤突然暴发,她靠在角落里深深吸气,把眼泪逼回去。都说孕妇的情绪不稳定,她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刚刚,她是彻底把谢宇得罪了吧,她突然有些后怕,不是为自己,而是怕这家伙与陈熙联合起来搞陈天竭,他现在够累了,她还添乱,看来,她是真的不配做他的妻子吧。      压抑着悲伤,关晓右魂一般地飘荡着,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家,这里现在还是她和陈天竭的家,可是她突然很想离开,是舍不得陈天竭怕,但又不想留下来面对,她只会添乱,如果没有她,他不会现在这么被动。没有她,也许航线早就已经开始运行了,没有她,也许陈天竭更不需要去弄什么航线,他只继续他闲云野鹤的生活直到继承陈家就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怎么会没有去意,爱他,所以想放他自由让他更幸福更轻松。      仍然是开了电脑,开了几个论坛的网页,半个小时后,陈天竭竟然回来了。一进屋,陈天竭连鞋子也没脱便走进来。她没有回头看他,继续盯着电脑。      陈天竭走到她的身后时,看到她在看论坛,F5一遍遍地按,刷出来的留言成千上万,有些八卦网站甚至专门给她盖了楼,没有消息进展时大家就歪楼聊天,有一点眉目哪怕道听途说也得议论个几百条出来。      她不停地按着电脑键盘,食指尖的指甲已经泛白,陈天竭终于按捺不住,伸长手臂按住了她的手,“关姐姐,你停下来。”      关晓右的手是停了,可是她那呆滞的表情仍然持续。      陈天竭扶了她的肩,用力把她从坐椅上提了起来,让她面对着他,他掌心的力量过重,她的肩膀一阵阵的痛。扬着头看他,关晓右的眼里没有示弱没有委屈,连红肿的眼地痕迹都早已消散了,而刚刚那一闹腾,她竟然真的一个眼泪都没掉。所以,她还是他曾经看到的那个她,坚强的、伪勇的、目高于顶的御姐!      陈天竭终于把她拥入怀里,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痛楚,只能在她的耳边喃喃道:“关姐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关姐姐,你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吧。”      关晓右在他的怀里,仍然目光放空,她不哭不笑不说话,只是任他搂着,像个没有生气地娃娃。      陈天竭挫败地松开她,坐在她原来坐的位置上,他扬了头看她,拉着她的手,说:“一周,一周的时间我一定把一切摆平。”他的眉间仿佛一夜之间就多了一条凹痕,他太辛苦,曾经的他是那么的自由,可是现在,为了她,他要变得坚强,一夜长大,怕他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关晓右弯下腰,轻轻的抚着他的脸,爱恋的、不舍的,她说:“天竭,如果我们分开,是不是你就不需要承担这么多了。”      “傻瓜,怎么不可以分开,我不要!”他又像个堵气的孩子,“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要用我们的行动战胜那些谣言。我们之间不管怎么开始,我们是有感情了的,对吗?”      “天竭,告诉我,你爱我吗?”她看着他,突然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别说了,这个时候说的话,就跟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样,我不想听。”      陈天竭拉下她的手,在手心里来回的揉搓,他说:“现在很乱,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要诚实地想清楚,诚实地告诉你。”      关晓右笑了,有的时候,她就一个矛盾的人,不想听谎言,却觉得谎言也是一种安慰。      …………………………………………………………      陈老爷子找关晓右到主宅,陈天竭亲自开车载她过去,老爷子看到陈天竭时一愣,问道:“你怎么离开公司了?”      关晓右茫然地看向他,原来,他是从公司里溜出来的。      陈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关晓右,对她说:“晓右啊,孩子,还记得外公说过的话吗?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嗯……”她想,她懂了。      陈天竭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看外公再看看关晓右,“你们在说什么,不要打哑谜啊。”他突然好慌,心里的不安没来由的扩大。      “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公司吧,我要亲自开会。晓右……”陈老爷子苦涩地看向关晓右,“本来想和你聊聊,可是我相信,你明白外公的想法,对吗?”      “外公,您别吓天竭了,呵呵。”顾作轻松,她牵了他的手,扬头看着他,轻轻地说:“小孩子,你不懂,大人说话,你别插话。”      正在保姆的帮助上穿外套的陈老爷子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然后率先走在前面,出了家门。      陈天竭一路上一直握着关晓右的手,开车的时候,单手扶方向盘,就是不肯放手,关晓右安耽地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依恋地看着镜子里他的眼,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最漂亮了,这双眼,属于她,这个男人,属于她,却还能多久。      到了公司,直奔会议室,这回来的人更多了,公司的高层,把整个会议室坐得满满的。      落座,陈天竭坐在陈老爷子的右手处,关晓右坐在他的右手边,他悄悄的把手探在桌下,拉了她的手,冰凉,他皱紧了眉头。      见当事人都不开口,一位董事站起了身,手里拿着个白皮信封,略厚,扔在长长的会议桌上,未封口的信封里照片滑出一半。有人拿起来看,低骂着什么。      “这里有陈熙陈总刚刚拿到的照片,他因为看到这些照片而气得心脏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我就替他把他离开前那句话说了吧,‘家门不幸’!关晓右小姐,请你解释一下,照片上是怎么回事?”刚刚扔照片的那位董事挑了眉,仿佛捉住了蛇的七寸一般。      陈天竭也拿起几张照片,脸色丕变,看向关晓右,她也看到了照片的内容,无力感顿时袭变全身,冷汗在后背像虫一样的爬。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不说,那我来说,你和姓谢那小子,其实早就窜通好了,要把陈家骗到手吧?你们太小看我们这些董事会成员了,那小子迷了妃妃,你迷了天竭,你们,却迷不了我们这些生意人。”那位董事继续说,脸上挂着胜利的笃定。      所有目光、包括陈老爷子和陈天竭的目光,此刻都集在关晓右身上,她挫败地从陈天竭怕掌手里抽回了手,双掌搁在会议桌上,撑住额头后,她陷入了沉思。照片上,是她和陈天竭今天下午在星巴克的样子,是他牵了她的手一脸温情的样子,还有,他去她的医院找她时的几个背影,她知道,有人早已布下了所有的局,逼得她,不得不亲口说出去留。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好像所有的事都赶在一起发生得挺乱的啊?说实话,结城自己写这一部分的时候都是修修改改,所以这几天都没办法日更。想法很多,一下子涌出来,又在检讨前面是不是哪里没有交待明白会让亲们觉得很突兀,啊,心力交瘁有木有!!累,这几天各种压力向我这脆弱的小心脏袭来,打滚要安慰,能不能有也不晓得~算了,认了。 另外,关于说到考试成绩这事,某妞虽然没有告诉我结果,但我觉得学历和分数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最多就是满足虚荣的人的一些面子吧。到了社会上,能力和经验才是王道好吗?咳,好吧,其实结城自己也没很牛B的学历,所以,给自己找个台阶吧……遁走! ☆、影 后   天晕地转感潮水般龚来,关晓右咬着唇,不让牙齿碰状的声音传出来。      一直沉默的陈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更加苍哑了,他说:“今天我带晓右来的本意是对下午那篇报道做个解释的,至于这照片上拍到的情况,我也会好好调查,现在请大家先忽略它。”老泰斗发话了,自然有威,会议室内暂时沉寂,老爷子转眸看向关晓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晓右,大家需要你给一个解释,你来说说。”      陈天竭自然知道是那条关于关晓右与另外一个男人曾有过一夜情的报道,未等关晓右出声,他先开口了,“新闻是在恶意炒作,我了解晓右,她不是随便的女人,这个报道是子虚乌有,我已经决定找律师了。所以请在座的各位不要相信那则新闻……”      “天竭……”关晓右出声阻止了他,手掌从他的掌心脱离,她站起身,颔腰向所有人鞠躬,“对不起,给陈氏带来了麻烦,那条新闻说的,是真的。”然后,在有些人不屑的眼神里,在有些人的抽气声中,她转眸看向陈天竭和陈老爷子的方向,“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天竭,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女人,你可以怪我怨我,我——骗了你这件事。”然后深深吸气,扬头,把酸涩的感觉硬吞回去,静听“发落”。      “关姐姐!”陈天竭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音调都变了。      关晓右勉强对他笑笑,其实并未对上他的眸,她只说:“天竭,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以为没有说的必要,现在看来,说任何谎就是亲自给自己打了个结,天竭,我们之间的结太多了,未来太难了。对不起各位,我想,我该离开了。”一语双关,她再次鞠躬,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关姐姐……”      “天竭!”陈老爷子拉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外孙,他用力想要挣脱外公,可是老爷子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不放手。      而关晓右,出了门便用跑的奔向电梯,下楼,出公司的大门。冬夜更加寒冷,她扶着门边,终于懈了刚刚的气势。眼前黑白交互,她的身子几乎站不稳。撑在大门处,她命令自己不要在这里昏过去,而不远处奔来的那个人,一声“晓右”,她便彻底的放下了伪装的坚强,到底,是晕了过去。      ……………………………………………………      上了贺广延的车,关晓右在他的轻呼声中睁开眼,笑笑,“贺兄,又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话!你是我的妹妹,出了这种事,哥哥就应该来。”贺广延语气略硬,拿出了兄长的威严。      关晓右的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去哪里?”贺广延发动车子,“我送你去医院挂点水,还是回家?”      “不至于挂水,我哪有那么虚弱。”她仍然在笑,笑得有些恍惚。      贺广延叹气,开了车,向她和陈天竭家的方向驶去。      “贺兄,就近帮我找家宾馆吧,我不想回去。”关晓右提出要求便闭上了眼。      “晓右,这个时候不要闹孩子脾气。”贺广延借着看后视镜的动作看了一眼合眸假寐的关晓右一眼。      关晓右没有回答他,直到他的车子拐了个弯,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才说道:“我没有闹脾气,我知道怎么做,贺兄。”      听她坚定的语气,看她此刻睁开眼望向前方眼里的光亮,贺广延相信,关晓右一定可以熬得过去。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看上这个女人,娇媚时可以如水,人群里都是亮点。而困难来临时,她努力坚强,也会保护自己。这个女人很聪明,他不需要怀疑。      在自家附近帮关晓右开了酒店,嘱他好好休息,离开前,贺广延问,“你有没有告诉天竭……”      “贺兄,请为我保密,我不想被任何人说,我在利用我和天竭的孩子。”她没有看他,在酒店提供的电脑上开了文档,对着一片空白,她轻轻地说。      “唉——”贺广延除了叹气还能怎样,这个时候给她一个拥抱?怕是她不肯要。      贺广延离开后,毫无睡意的关晓右再次打开论坛刷网页,此时看那些留言,她已经麻木了。嘲笑自己,一直虚荣,也想过用什么方法炒作自己一下,这下真出名了,却发现云之顶端不是人人能站的。如果他和她只是平凡的人,该有多好。      最小化网页,将文档调出,她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离婚协议书”,就这么几个字,忍了很久的眼泪瞬间滑下,一时止不住,就在泪眼朦胧中,她一气呵成的把想到的内容打好,她没有很伟大,她同意离婚,但要求陈天竭把现在住的房子留给她,原因?就当她是爱财吧。      一夜未睡,第二天便打电话给知名的律师事务所,请律师上门帮忙校正一下协议书上的条款,律师建议她可以再多要点东西,她笑着问律师,“如果我说,我要这间房子,也只是守着我和天竭的回忆,你信吗?”      律师微哂,呵呵干笑,关晓右也笑,“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是呀,谁会信呢,现在在S市全城人的眼里,关晓右是个不折不扣的婚姻感情大骗子吧。      送走律师,请酒店经理在暂时保密的条件下把文稿打印出来,再对着电脑屏幕,疲惫地揉眼睛,她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却不觉得一点困意。简单地扎起了头发,她想,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来做个了断吧。      她洗了澡,去沙龙做了造型,回家换了纪芃希本季炒得最热的冬装,化了最妩媚的彩妆,然后打电话给谢宇,“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谈。”      谢宇防她,一开始不愿意出来,关晓右说:“你不出来,那我晚上去你家好了,反正我和表姐都没说过什么贴心话。”      “关晓右你在威胁我吗?我和你的事没有什么不能再说出来的了,能爆的都爆得差不多了,我不怕。”谢宇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不是十足的坏人,至少在关晓右以前的记忆里。      “我威胁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和表姐谈谈当年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爱你,也许她心里的结会小一些,毕竟,那只是往事。”她利用陈妃涵的醋性,成功地约到了谢宇。      她再打电话,请贺广延开车来载她去见谢宇,到了约好的茶吧,贺广延要陪着她一起,她说:“半个小时内,如果我没出来,记得进去救我。这是我和他的事,我至少表现出一点诚意。”      贺广延在她下车前,拉了她的手,温热干燥的手心,传递着力量给她。      见到谢宇,开门见山,她说:“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叫我到底想怎样?”谢宇看着窗外冷笑。      “这一切,不是你和你那伟大的岳父计谋出来的吗?哼~”关晓右也冷笑,俩人到底相处过,就这一声“哼”,都是类似的音调。      谢宇扭头看向关晓右,眼里是漠然的冷,他说:“关晓右,你应该了解我的,如果我们一开始井水不犯河水,我是不会让你这么难堪的。”      “你的难堪和狼狈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当初选择了这样的家庭,现在凭什么把这一切的苦难加在我身上。”关晓右抿了唇,一脸“看错人”的表情看向他,眼眶竟然还悬了泪。   谢宇被关晓右的眼神看得再次扭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来车往,这个城市没有人因为陈家的新闻而停止工作,他们也无非就是给人们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越热闹越好玩,如此而已。      谢宇开始烦躁地搅着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搅了几分钟,他把勺子一摔,吼道:“关晓右,你够了,你不要在我面前哭!你以为眼泪是女人的武器所以你来对付我是吗?那我呢,我去找谁哭?”      “谢宇,你不要这样说,直到今日,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其实没有那么恨你。天竭也是无心去刺激你的,他还有孩子的心性,你怎么不懂呢?谢宇,不是我要敌视你,是我,是我不知道我不敌视你的话,我该如何面对你,你要我如何面对,我心心所念的男人,我曾经那么爱的男人,竟然成了我的表姐夫。你以为我在与你再见面的时候不难受吗?你知道那晚我喝醉了吗?你知道我哭得病倒了吗?你知道,我看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关晓右跟你在一起虽然不到俩年,可是,我以为你最了解我了,原来,一直都是我的妄想。”      谢宇本来执着咖啡杯的手抖了,“当”的一声,咖啡杯摔在桌面上,还有热度的咖啡溅在了他的西装裤上,他却没有擦,他看着关晓右,看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样子,想起她曾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日子,他对她不是没感情,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就如她说过的,他要的她给不了。      “谢宇,你要我怎么做,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只不过是想有个家,你一直懂的,我虽然要强,可是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谢宇,你放过我好吗?这样下去,我真的不得不离开陈家了。而我离开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在,至少我可以对天竭说,别太为难谢宇,你知道吗,这话我和他说过,为此,他和我吵过,可是我不后悔,但谢宇,为什么那件事,你要说出去。”      “哪件事?”谢宇听得动容,却忍不住迷茫。      “我在年轻的时候,因为酒醉发生过一夜情,这事只有在刚认识你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因为自责讲给过你听,现在它也被爆出来了,我除了跟陈家小少,竟然也跟别人一夜情过,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这么难看,然后跳楼自杀,你就好受了?”关晓右抹了把眼泪,“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那我给你。”她说,站起身作势去拉咖啡店沿路的窗子。      谢宇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拉住关晓右,唇角颤抖,他搂了她,说道:“关晓右,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会真的做到那么绝,我有那个本事操控这一切吗?晓右,我虽然是当初弃你而去,可是,我也一直受着良心地折磨和报应不是吗?晓右,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你要我怎么帮你,你说。”关晓右从他的怀里拉开距离,目光坚定以及肯定。      “你只要把陈天竭的航线合同拿到,然后我交给陈熙,我在陈熙那里立了功,自然就有了话语权。晓右,虽然这么做你在陈家无法立足了,但你放心,我可以养你,等到陈熙死的那一天,我就可以跟妃妃离婚,然后,这一次,我一定回来娶你。”还是跟最初他去找她时说的一样,他让她等,等一个未知的将来。      关晓右咬着唇说:“这一切,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拿到那份合同又能怎样,合约已签,生效了,能改变什么?”      “这个你可以放心,陈熙已经和另一家货运公司接洽了很久了,到时他会以低价把合约转让,这样陈天竭就彻底失败了,我想,外公也不会再看得起他了。”谢宇啊谢宇,到底是天真还是傻,关晓右的眸里闪过一丝鄙夷的同情,这家伙,竟然不知道老爷子是真心疼陈天竭,以为老爷子只是要他的江山稳固?!      “那,这么做,不是陷陈家于不义?外公对我那么好……”      “晓右,想想我们的将来,我们都是陈家的外姓人,说白了老爷子死了也不会分到我们一分遗产。而陈熙早就知道老爷子已经立好了遗嘱把公司给天竭,既然他得不到,他就要毁了,这是他亲口跟我说过的。”谢宇的眸微眯,微有得意之色,陈熙又怎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晓右,晓右……”贺广延的声音焦急地从走廊里传来。      谢宇一惊,看向关晓右,“怎么回事?”反应过来,他用力推开关晓右,关晓右从沙发上跌落,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谢宇因为这个动作脸色铁青。      门“哗”的被拉开了,贺广延身后跟着几个保安,脸色略凶地冲了进来。看到跌在地上的关晓右,贺广延弯□搂她站起,扶着她细细地打量,问道:“你没事吧。”      关晓右摇了摇头,回身,冷静地看着谢宇,笑,“谢宇,我曾经跟陈天竭说过,给我一个剧本,我就可以成为奥斯卡影后,你现在看到了,我就是有这个实力。”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她说:“我都录音了,你懂的。”他应该懂的,关晓右是不会轻易示弱的人,她今天在他面前各种柔情惹怜,他真的以为她是怕了吗?她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有什么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 哎迈呀!终于给我上场的机会了,要不是昨晚结城打球打到太晚,哪有我的机会啊,咩哈哈哈~ 大家有看到晓右要离婚了吧?怎么说呢,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后面会有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所以大家不要焦急啊。 结城把这章放入存稿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这个很懒的家伙就不多说了。这几章的字数都还不少哦?结城今晚有事,明天能不能更她不保证。不过还是那句话,当天不更,隔日保更! ☆、反 击   在贺广延的搀扶和保护下,在谢宇脸色惨白站不稳的狼狈中,关晓右离开了咖啡吧,坐上贺广延的车,贺广延叹道:“晓右,其实你有点可怕。”      关晓右拿出镜子补妆,轻轻地笑,“为了天竭,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你……也许,你这种保护,不是天竭要的。”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出头。      “我知道他不会要,他也是个倔强的人,但是贺兄,如果说我和陈天竭之间会出事,早晚是因为我的过去我和他错过的那些年而不是陈家的产业,那些东西,陈天竭根本看不上眼。现在,我要打开这个结,这是我能为和我天竭做的事,至于后面他要怎么处理公司的情况,那才是他的事。”古来今往,很多的战争不都是因为红颜而起吗?如果她能成为那个红颜,让他取得最后的胜利,她不介意来做坏人。      贺广延叹了口气,“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俩个,都在努力保护对方,却,不惜牺牲自己。唉——接下来,我送你回家吗?”      “不,去天竭的公司。”关晓右目光坚定,望向前方,眼里有着隐隐的强势。      贺广延再叹一口气,他该如何告诉她,陈天竭这小子,竟然为了转化外界对关晓右的批评,已经找了媒体,把他以前真真假假的感□,全部写成了报道,独家专访,就在刚刚。      而关晓右似乎是得到了手机里的录音后心情颇好,她拧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本打算听101.7,结果却听到了贺广延刚刚在车上的听的频道,关于陈天竭自述年轻时的花边。广播里正在回放陈天竭在电话直播上的一段录音,他的声音在音响里传出来,磁性微哑,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搞过一夜情,在认识我的妻子之前。我和我的妻子一直是平等的,而我对女性也希望抱着一种真诚的尊重态度,这也是我的妻子在婚后教给我的。己不欲勿施于人,这是我俩共同的信念,所以,如果要我指责我的妻子,那么,可能我更应该先指责自己。”广播的主持人还描述了电视画面的情形,“陈天竭有模有样地站起了身,对着镜头鞠躬,说是向曾经他轻狂时伤害过的女人说一声‘对不起’……”。      听到这里,关晓右关了广播,她把拳放在唇轻,轻轻地咬。贺广延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们俩个啊,一样傻,只想保护彼此,有没有想过,可能更把彼此推向绝路。”      ……………………………………………………………………      车子再次停在陈氏企业的门口,关晓右下了车,仰着看这独幢的大厦,她和陈天竭结婚以后来这里的次数加在一起怕是都没这几天来得多,一手插了腰,另一手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忍不住再次露出会心地微笑。终于一切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她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在来的路上,去全家随便买了盒饭在贺广延温柔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完,再亲自打了电话给陈家老爷子,请老爷子再帮她一次,请来所以陈氏企业的董事,老爷子在电话里叹道:“晓右,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而她那时还是很坚定地说:“外公,就算没有您的那天和我说的话,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和天竭,都是倔强的人。”      那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略有慌乱,她不知道手上的这些证据除了能为自己洗白一些到底能否帮到陈天竭,而她决定离婚,对陈天竭的伤害,到底会不会很大。她当然是不希望大的,她希望,大家合平收场,好聚好散。      贺广延停好了车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大掌微微施力,她回眸看他,他对她轻轻地笑,“上去吧,无论怎样,有我在。”      关晓右勉强扯了扯唇角。      俩人从进入大堂就被行注目礼,搭电梯直奔会议室,董事均已到齐,等得不耐烦的脸在看到关晓右后更是轻蔑和烦躁。而陈老爷子和陈天竭的身影,并不在其中。      谢宇和陈熙也来了,因为先到,谢宇估计是已被那些老家伙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此刻他正站在陈熙身后,头压得低低的,而在关晓右进来后,他的脸色前后未有的惨白和慌乱。      “你有什么要说的?”陈熙挑了眉,怕是谢宇还没敢告诉他录音的事,是啊,也就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想那家伙心理建设还没做完呢。而陈熙这边得意继续,他说:“阿宇已经跟我承认错误了,他说的确最初是和你有合谋,不过后来因为我待他不薄,他已经不想冒这个险了,而你,关小姐,你给大家的交待是什么?”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在秘书和陈妈妈的搀扶下,陈天竭开路,陈老爷子来迟。一进屋,老爷子就问道:“怎么,我还没到,批斗会是开始了吗?”坐在他的主位上,老爷子当年那股风头劲儿又出来了,“那么,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帐吧。”      ……………………………………………………      陈天竭看到关晓右和贺广延站在一起,脸色铁青,他大步走到关晓右面前,搂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他没有再幼稚地看贺广延,而是礼貌地请贺广延也找个位置坐,便拖着想他怀里离开的关晓右坐到了外公身边。      所有人坐好后,估计是“胜券在握”,陈熙语气挑衅地说道:“爸爸,您今天又招大家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      陈老爷子利眸扫了他一眼,“我要宣布什么,还需要你来指示?”      陈熙撇了撇唇,知趣地压下了到嘴边的话。      关晓右这个时候起身,却被坐在另一侧地陈妈妈拉住了,陈妈妈对她摇头示意,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各位,虽然陈家的生意我已多年未插手,但我到底是陈家的人,陈家的兴衰与我是有很大的关系的,请大家相信,我希望陈氏好,比任何人都希望。”敛了温和地笑容扫视了全场的每一个人,陈妈妈回身,秘书递上来一个文件袋,边抽出文件她边说道:“在晓右说话之前,在你们肆意指责我的儿媳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说一个秘密,听后你们说我荒唐也好,骂我糊涂也罢,但我所说的所做的,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大家与我也是旧识,各位的孩子也与天竭年龄相仿,我想,你们是能理解我的苦心的。”      有人不耐烦地动了下椅子,陈妈妈凉凉地扫那人一眼,仿佛还是当年商场上交际手腕颇有一套的那个女人。      陈妈妈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手边自己坐得最近的那位董事,然后在人家还没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时,她扔出了一枚炸弹。“当年与晓右一夜情的人,正是天竭。”      “啊?”      “妈!”      “……”      现场有些混乱,陈老爷子和陈熙明显也吓了一跳,至于陈天竭是完全张了嘴已经合不上了,而关晓右,佯装镇定下心里只有一句话,“太特么狗血了!”。而陈妈妈,就在乱如蝇吟的环境下,说出了也是她心里的秘密。      “当年,陈家发生了大事,我想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那个时候天竭心情不好,也没少做傻事,报复的念头一直都有,我在暗中注意着,也不时的耳提命面。那时候正好天竭的好朋友白城,想来大家都认识,那时候那孩子也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天竭去看他,俩人一起去了B市散心。当晚,白城因为有事先回了H市,而天竭一个人在B市的酒吧买醉,不巧遇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这孩子是喝多了,认错人了,但还是冲上去了,那个时候,就是同样心情不好的晓右也喝多了,俩人撞在了一起,便一来一往地聊了起来,最后俩人酒精上头,做错了事,而这一切,都被一个蓄意跟拍的记者拍了下来。后来天竭回到S市,那个记者打电话给我,他不想发报道,只想要钱,因为他的儿子得了重病,急需要钱治疗。我给了他钱,把报道压了下来。我还让他离开了中国,我给那个记者办了出国的手续,他的儿子也在国外得到了救治,皆大欢喜。只是那个姑娘,我实在怕她也是设计陷害天竭,于是我亲自去了一趟B市,发现那个姑娘根本无心也不认识天竭,她那时失魂落魄的,是因为钱被未婚夫骗走了。我怕节外生枝,找到了她的未婚夫,给了那男人钱,让他回B市找晓右,而我这份文件里,有我当初调查晓右的所有证据,还有那年那些照片的影印版本,我可以给你们看原件,但是,我也要以防万一。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虽然离奇,但它就是这个事情的真相。后来我再见到晓右,只是觉得熟悉,回家想起来她是谁时,我觉得,那就是命运了。”陈妈妈说完,落坐,老神在在地等着董事们一个个传阅那份文件。      文件传到陈熙手里时,陈熙的手都是抖的,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他多想说这些照片是假的,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不允许。把照片给谢宇看,让他看看有没有合成的迹象,谢宇沉着眉头摇了摇头,陈熙脸色灰败。      陈天竭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乐得要跳起来了,他拉着关晓右的手说:“关姐姐,我们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年。”      关晓右也想笑,她想和陈天竭庆祝一番,她想对他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早一点遇到和晚一点遇到可能都是错过,只有在对的时候遇到,那才是对的人。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她把手从陈天竭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站起身,她声音淡漠地说:“现在,该我说些什么了吧。”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调出录音部分,谢宇最初去办公室找她时的录音,包括她俩单独出去吃过一次饭的录音,还有今天的录音,一段段放下来,尽半个小时,所有人听了眉头深锁。而陈熙和谢宇俩个人,脸色越发的惨白。陈熙想要站起身抢手机,关晓右比他快一步地把手机拉到自己身边,放在陈老爷子面前,陈熙颓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什么。      直到录音放完,陈熙才发作,他站起身回手狠狠抽了谢宇一巴掌,他涨红着脸吼道:“我和哪个人勾结了,你告诉大家,我和谁勾结了。你竟然造这种谣,阿宇,我是错看你了。这些录音让妃妃听到,她要有多伤心。阿宇,你……”捂着心脏,陈熙扶着桌子站不稳,他额上的豆大汗珠,不像是演戏。      谢宇慌得不得了,他一下子跪在了陈熙面前,卑微地求道:“爸,我也是一时口舌之快,你帮帮我。”慌乱中他又指了关晓右,“你这录音中假的,是假的。”      关晓右不愿看他,不愿看曾经那么骄傲她那么爱的男人此刻如此的丢脸,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她把头扭开,正对上贺广延的视线,贺广延起身,说道:“我可以证明,至少今天这段录音,是真的。如果你们怀疑我的人品,也可以问问录音现场的保安,我们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怎样的场景。我想,短短半小时内,晓右合成这么多录音,也不那么容易吧?”      在座的人都认识贺广延,自然知道他得罪不起,大家纷纷圆着场笑着表示“误会一场”,风头转得太快,陈熙大势已去。      贺广延坐回位置,关晓右看着他感激地笑笑,陈妈妈拍了拍关晓右的手,她们的这场反击战,没经过商量,却打得如此漂亮!天竭哟,这个好运气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才更。嗯,总之,更了,这几天心情不好,身边出了一件拒绝相信的事……下次再来和大家说说吧,先闪了,晚安。 ☆、逞 强(上)   可是,就在这该是满堂喝彩的时刻,关晓右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打开,把它摊在陈天竭的面前,“这是我昨晚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有问题可以改改,只要不违背大原则,如果没问题,请签字。”      “晓右……?”      “关姐姐?”      陈妈妈和陈天竭的笑容敛去,愣愣地看着关晓右,不知道她在唱哪一初,陈天竭甚至不顾众人同样惊诧的眼神,拉起关晓右的手不放,“关姐姐你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你还要离婚啊?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开玩笑哦。”他用很轻松的语气试图瓦解她眼里的坚定。      直到他笑得腮都发疼了,她仍是沉默不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此刻说些什么,走到这一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始作甬者,误会解除,却没有大团圆的结局,让人叹息也让人自责。      关晓右终于把手抽了回来,她抬起眸,眼里没有一丝不舍,她叹了口气,说道:“天竭,算了吧,我累了。”      “关姐姐,是我不好……”      “你没有不好,你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更好,可是天竭,我不想再淌这个混水了,以前总想入豪门,现在才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是真的,天竭,我不想这么累,成天要想谁会算计我,连自己的社会地位名声都要受到威胁,天竭,承认吧,你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我,所以天竭,放了我吧。”她的每一字每句都淡淡的,从眼神到动作到语气,都听不出任何的不舍和作秀成分。      刚喂陈熙吃过药的谢宇这个时候终于回头看关晓右,咬着牙,他说:“关晓右,你就继续演戏吧,你只是希望陈天竭狠狠地求你,希望在座各位认错,这样你的地位就保住了,对吧?你真是个蛇蝎一样的女人。”      关晓右刚要开口反驳,陈天竭已经操起了手边的离婚协议书向他砸了过去,“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关晓右苦笑着摇摇头,“天竭,我希望你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不是发脾气,太幼稚,能冷静一点吗?”      “可以可以。”她终于与他说话,他忙不迭的点头。      “那么,这份文件我已经提交到律师行了,你看看没问题,我们就请那里代办手续吧。”说完,转头寻找贺广延的身影,“贺兄,我们该走了。”      贺广延回神,他也是没有料到事情到这一刻了她还是说放弃。      关晓右率先冲出了办公室,贺广延向大家微微点头,也告辞。陈老爷子闭了眸不语,陈妈妈捂着胸口喃着大悲咒,陈天竭,颓然地跌座回皮椅上,他要理理思绪,到底哪里出了错。      ………………………………………………………………      关晓右仍是住酒店,她心情不好,买了酒喝,贺广延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没有喝酒,他开玩笑说:“我们可别来个酒后乱性,我要的女人,从来都希望她在清醒的时候选择我。”      关晓右笑笑,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贺兄,你多虑了,我也就只打算喝这一口,然后闻闻酒香,我需要镇定一下,或者报复自己一下,可是我不能,连累我肚子里的孩子。”      贺广延低眼看了她的小腹一眼,故意笑道,“是呀,看来我是没有机会跟你来把酒后乱-性了。”      “我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了。请你相信我,我还没有滥到抓一个男人就能上-床的地步,要不是对他有感觉,要不是想和他试一试,要不是……女人在情伤时,会很容易想找一个寄托,为了向过去告别。但我也没有办法,跟谁都可以。”再喝一口啤酒,她补充道:“不过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再犯年轻时的错。唉,年少轻狂时,谁不曾矫情过啊,但现在懂了,生活这玩意太特么现实。”      贺广延被说得一时无语,只能摇头苦笑,他试探性的玩笑,却换来了她委婉的拒绝。   酒店房间的房门门铃被按响,关晓右和贺广延对视一眼,她起身去开门,没有多问,拉开门便看到了陈天竭的身影。入住酒店用身份证,他只要稍微用点手段,想查到她在哪并不是问题。      陈天竭落魄地走了进来,他的领带松了,大衣外套挂在胳膊上,裤子也松松垮垮的,看到贺广延后,他向他点了下头。      关晓右像是料到他会来,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贺广延很自觉地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慢走,不送。”陈天竭多想开口说这句话,可是他压了下来,无语地走进屋内,看到桌上的啤酒,他喝了一大口。      贺广延走后,关晓右回到陈天竭身边,和他分别坐在俩个软椅里。她看着他,等他说话。      陈天竭一直沉默,抽了三根烟,把关晓右剩下的啤酒都喝完,终于,他开口了,“关姐姐,给我一个理由,我想不通。”      “天竭,分开何必要理由?成熟一点好吗?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可能你觉得这话说得不负责了点,但,我是自私的女人,你应该一直知道的。天竭,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够成熟,我不喜欢不成熟的男人。”关晓右双手环胸,谈吐间不急不徐,像是早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      陈天竭看着她,听她把话说完后说道:“你总在说成熟,我想问你,在你心里,成熟的标准是什么?”      “像贺广延那样,只需要人品就能让众人闭口。”关晓右想也没想地就答了。      陈天竭愣了一下,她竟然都不用思考,“所以说,你是选择了他?”      被怀疑并没有让关晓右不悦,她点了点头,“我恢复单身后,谁说一切不会皆有可能呢。”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成功地刺激到了陈天竭,不能接受她在还没有离婚前就决定选择另一个男人,更不能接受明明是很好的感情和未来,就这么被夺取了。他很无力,他当然知道关晓右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他只能闭了眼,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的决定?”问这话的时候,他微微激动,探着身子,靠近他。      关晓右反射性地向身后缩了一点,抿了唇,只是静静地看他。      她太理智了,理智到让他以为她果然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原来,“我可能不会爱你”,是真的。他说出来了,她做到了。      不甘、不愿,此刻紧紧的钳住了他的心,加上她明显躲他的动作,让骄傲的陈家小少不管不顾地起身拉了她,她挣扎无果,他抱起她,大步走向床边,“如果这样做能够让你改变主意,承认吧,至少你是迷恋我的身体的。”他将她抛向大床,不顾她起身想要逃开的动作,压在了她的身上,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扣子散落,他的吻疯狂激烈地落下,他的掌罩上了她的丰满,他的灼硬隔着裤子紧紧地抵住了她。关晓右起初挣扎到慢慢的平静,他停下手,看她一眼,就这一空档,她起身,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陈天竭,你这么做,只会让我鄙视你、讨厌你、连看到你都不想。你以为你很能吗?你就算今天用这种方法得到了我,你以为我的心就会甘愿,我告诉你陈天竭,我关晓右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少女了,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我俩在婚内,我就是再多给你干一次我也不算有错,但你想想,你成了什么?”      关晓右坐在床上,不再躲开他,一字一句,因为愤怒说得急而喘,却吐字清晰,敲在他的心上,他真的痛。      他发略凌乱,狼狈地翻身下了床,捡起自己刚刚脱下的衬衫披了了她被他撕破的衣服外,站在床边。俩人都变得沉默,他们短暂的婚姻生活,此刻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里闪过。      终于,陈天竭颓着背只套了外套便向门外走去,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没有回身,他轻轻地说:“关姐姐,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会信吗?”没有等她回答,他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晓右五分钟后,终于放声大哭,用手捂住唇压抑哭声,她含糊不清地答,“我信,即使是谎话,就当你最后的善良,我信。”      可是,他没有听到了。      ………………………………………………      第二天一早,贺广延便赶到了酒店,看到又是一夜未睡披头散发眼圈发黑的关晓右,他心疼的叹息,“又没睡?何必呢。”      关晓右笑,努力地笑,“我想睡,可是我睡不着,可能因为他没签字,我不踏实。”      贺广延无奈摇头,“晓右,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不需要说谎,你看看你的眼睛,你说你要放弃他,让我怎么信?”      关晓右麻木地转头看贺广延,失笑,“我可能,逞强到习惯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假装坚强了。”      贺广延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仰看她:“告诉我,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为什么要推他走?”      关晓右把头移开,不看他,“累了。”      “我要听实话。”贺广延坚持地说道。      “实话又能怎样,反正已经决定了。”关晓右的目光失焦,看向对面的那堵墙,贺广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知道她看了什么,那么专注。      “是因为陈老爷子吗?他和你说了什么?”贺广延是个聪明人,从昨天陈老爷子的反应来看,他昨晚回去一想,就觉得事有蹊跷。      “和外公没关系,你不要多想。”关晓右摇头否认。      “你没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晓右,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不要一个人扛,你是女人,不需要这么累。”看她逞强,他真的心疼。想伸手抚摸她脸,最后还是压下了冲动。      “贺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什么也不要问。你只要记得,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我是个很有欲-望的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不会再做损害自己的事了。”她终于回头看他,却已是泪眼朦胧。      贺广延彻底噤了声,他起身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再也无法问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这回可真是高潮高热闹了是不是~其实结城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高潮来延续幸福,可是结城的思维实在是发散不起来了,总是这么恶俗,各位见谅。明天晚上结城会尽量更新的,毕竟这么关键的时候,断了也是很造孽的对不?只是存稿实在是没了,说出来也是囧…… 关于前几天让结城心情不好的原因,结城就先不说了吧,因为还没有最后的确定一些事情,当然,可能这事和结城的关系并不大只是我自己喜欢感伤春秋,嗯,很多情绪当然是来自于自己却影响了写文的进度,我也鄙视自己。好吧,就先这样了~各位晚安。 ☆、逞 强(下)   关晓右再次来到陈氏,带了律师,直奔陈天竭的办公室。陈天竭此刻正坐在办公室内发呆,见到关晓右后,眸光忽闪,失焦。关晓右向他介绍,“这位是杨律师,他是来跟你商量离婚协议的细节的。”      陈天竭淡淡地扫了杨律师一眼,“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还有事要和她说。”然后再次把眸转回到关晓右的脸上,礼貌又不失坚持。      杨律师犹豫了一下,看向关晓右,关晓右点头,他退出。      屋内只剩他们俩人,陈天竭终于放松了身体,重重靠近椅内,翻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说,“我想了一夜,我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一步,关姐姐,也许,我们俩个确实不合适,虽然我不想承认。”他说头一句话的时候,目光直直天花板,可是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把头转向了她,她看到了他红了的眼眶,他,为了她,想哭。      关晓右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努力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你在努力对我好,可是,这次的事真的让我很累……”      她说着,他听着,他坐着,她站着,他的目光沉沉,她的眸光水亮,动也不动,在她停下了话语后,他说:“关姐姐,我答应你的事还没错呢,拍我们的结婚照,你负责笑,我负责照,对了,婚纱照应该是俩个人拍了,所以,原来我们一开始就错了,终究是要走不到最后。关姐姐,我,还可以再抱抱你吗?”      关晓僵愣在原地,他已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用力将她揽入怀里。揉着她的肩膀,恨不能将他刻在自己的身体里永世不让她离开。她终于主动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俩个人紧紧地拥抱着,她听到他在耳边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亦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爱情不可以顺利一点?而为什么,在她应该悲伤的时候,却总不允许自己轻易说出委屈。      陈天竭终于放开了怀抱,转身,回到椅内,垂了眸,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关晓右昨天给他的那份协议书草稿,隔着桌子,手顿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她,说道:“你不需要请什么律师的,我已经签字了。”      关晓右愣住,刚刚的温柔后,她没来得及回味,他却已经做到了断。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决定了,虽然是她要离婚,但现在还是她有失落。也许吧,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她,他说的爱,也可能只是小少爷一时不服输而已。原来,说分开,竟然是真的这么容易。他快刀斩乱麻,是不是可以让他的伤害更低一些呢?她不知道,因为她的任何一段感情,都是她不愿放手。这次终于轮到她先要放手,却没想到,让心里接受,没那么简单。      她失神,被他的声音唤回,“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幼稚,我做事还不成熟,我或多或少会依赖你,我也承认一开始对你好只是一种占有欲,一种英雄主义作祟,只是后来的相处中,我错觉的以为,我们是合适的。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确是把一些事情看得太简单了。现在你要走,我不会留你。”他说得倔强,最后把目光移开,皮椅转了个个儿,不再看她。      关晓右紧紧攥着那份文件,忍着眼泪,“你,保重。”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回身看她。她,就这样沉默着,退离他的生活吧。      …………………………………………………………      杨嘉如当天赶回S市,因为和小白一直在国外,也没有注意国内的消息,而关晓右出了事后全是一个人面对,没有试图找她或者金梓晴任何一个人诉苦。要不是昨晚小白打电话给妈妈得知了陈家出事的消息,她可能还在国外继续逍遥着。下了飞机,打电话给关晓右约定见面地点,坐稳后杨嘉如直接问她,“为什么这么傻?”      关晓右把所有的细节,那些她没有告诉杨嘉如的、还有杨嘉如知道的一切,除了怀孕这个消息外,都告诉了她。杨嘉如越听越平静,到最后,只剩下叹息。      “晓右,你该早跟我说的。”杨嘉如红了眼眶,她看到了关晓右努力的云淡风轻,她很想哭。“舍得吗?”这是她从刚刚就想问关晓右的话,终于,轻声问了出来。      “舍得。”关晓右扯了扯唇角,她这几天在面对任何人时,都是努力微笑,悲伤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她现在做的这个决定不如说是赌注,她也会怕,再如何假装坚强,到底事关一生的幸福。“其实本来还以为能更洒脱一些,可是他真的没用上24小时签了字,我心里是会有不舒服的,你应该理解我,除了这一点感觉,就无其他了。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      看她继续逞强,杨嘉如只能翻白眼,:“我想不明白,陈家外公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关晓右搅着面前的冷饮,浅笑不语,垂了眸,用一种低调却不容忽视的坚强。      与此同时,陈天竭已经通知了公关部他和关晓右离婚的消息,这次他采取主动,是想了一夜的结果,不能再给任何人伤害关晓右的机会。他深知,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关晓右,如果离婚的事是被挖出来,可能流言飞语更难听。      通知完公关部,他又亲自开车回了老宅,和妈妈简单打了个招呼,便直奔外公的房间,陈妈妈吓得脸色苍白地跟在他身后,果然看到他重重敲了三声门后未等应门便推门而入,他来到外公面前,很直接地问道:“为什么这次你不再护着晓右了?”      陈老爷子拿着琉璃球在掌心转动,微微扬头,看着身型高大的外孙,“保护她的事,难道是应该由外公来做的吗?”      “外公,二舅的阴谋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行动?”他又问出心里的另一个疑问,他也感觉到了事有蹊跷,但这几天事情太多,扰得他根本无瑕专注思考。      陈老爷子这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拍了拍陈天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什么叫手心手背都是肉了。”      陈天竭冷哼,“那么外公,既然您决定把公司给我,我可能就顾不了亲情了。我一直以来念一些恩情,但这次,真的惹到我了。”关晓右叫他蝎子,那么他曾经就是一只藏了毒刺的蝎子,这一次,他被激得亮出了刺,他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一字一句,他对外公宣布道:“是二舅逼我的,外公,您不要怪我。”      陈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你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晓右今天不会伤到这个程度吧?”      “外公,您在借刀杀人。”这不是疑问,他终于确定了,外公的真实想法。      陈老爷子沉默片刻,转身看窗外,“我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下不了那个手,可是他的二儿子,是真的不给他争气。      ………………………………………………      陈天竭和关晓右离婚的消息是当天下午就被晚报爆了出来,一时间又是舆论漫天,有人骂关晓右,有人可怜关晓右,却没有一个人,能真的理解关晓右。      关晓右请了假在家休息,她在考虑是否要辞职,可是现在的医院待遇还真的不错,如果离开了重新开始,她并不确定能否有现在一个人就可以奢侈的温饱。休假第三天,平安夜,她接到初恋的电话,那个人的声音遥远而陌生,他说:“我看到新闻了,想问你,过得好不好?”      关晓右仍然倔强,她答道:“我很好,谢谢关心。”      他一时无语,关晓右突然有些哽咽,抚着小腹,关晓右感概,原来,他是真的爱过她的那个男人,原来,当年的逞强和倔强让她就那么告别了幸福。不过谁知道呢,要不是因为他的离开,她和他会不会其实早几年就离婚了,她也许将更早的在任何一个履历上写“离异”俩个字吧?那么后来再遇到陈天竭,恐怕事情会比现在更乱吧?过去了,就不要回头反思了,有时候把事情想得坏一些,总好过,“如果……会怎样……”要幸福一些吧,至少自己的心里是舒服的。嗯,她的确是个不败的女人呐~      在俩人最后的沉默和尴尬的寒暄中挂了电话,关晓右继续在酒店里休息,日夜颠倒的生活,她好久没有这么嚣张了。买了好多张单机游戏的碟,她把自己浸染在古装武侠的世界里,不需要与人组织队伍,不需要花钱买什么装备,累了就睡,醒了再玩,什么女强人的梦,都见鬼去吧,如果能这么猪一样的过一辈子,她突然发现,那是老天给的福分,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些放肆的机会,而她曾经的一年内,有这样的机会,是她自己没要。后悔吗,也不!到头来,她还是不想让陈天竭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负累。对的,就像这次她推开他,就是不想拖他的后腿。他应该去飞,应该占自己的王国,带上她,只会束手束脚。      元旦的前一天,关晓右终于从宾馆离开,她接到陈天竭秘书的电话,说是他已经把房子完过户给她了,她可以回“家”了。并且秘书在电话里转告她,“陈总说了,您可以换锁,如果怕他手里有钥匙的话。”关晓右挂了电话后哭笑不得,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原来最绝情的不是她,是他。      回到那个家,她只是简单打扫,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当初他在时的样子,她不介意保留着有他的记忆,守着这个屋子和他的回忆,这本就是她最初的打算。也许会有人以为她会把房子卖了重新开始,那些人太小看她关晓右了,呵~      元旦的当晚,三天前回到S市的金梓晴和杨嘉如硬是把她从家里拖了出来,她们不忍让她一个人过新年。      又是去唱歌,那个叫宫梓的竟然鬼魅般地出现了,虽然他和金梓晴相处的状态很诡异,但她已无心顾及旁人。她点了一首《蔷薇》,是跟杨嘉如学会唱这首歌的,现在她一个人唱“WO~爱,在心中百转千回,多想再见你一面,至少让我知道你也感觉我们的爱没白费……”曾经声嘶力竭唱这首歌的杨嘉如此刻窝在她爱的那个人怀里不再认真听这首歌,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氛围里,她突然想起,去年的今天,她认识了陈天竭,算是俩人真正意义上的相识,她记得她的冷嘲热讽,和那个时候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陈家小少,还有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突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关晓右放下麦克冲出了包厢。      白城订的包厢自然在S市是极好的,所以,遇到他她不会意外,只是当她快步奔走于走廊上的时候,迎面走过来的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与她视线交汇时,她的选择,仍是敛了神情,从他的身边直直地走过,目不斜视。当然,他也没有任何留恋。他们倔强着就像陌生人一般。      此刻她开始心疼自己,想起杨嘉如刚刚唱的那首歌“总是爱得太逞强,不论多眷恋也不祈求不勉强,不爱我的我不想,讲的洒脱却感伤。总是爱得太逞强,怎么你竟让我不能放不能忘,痛,还想……”她痛恨自己的逞强,可是不这么做,她还要怎么面对他,他有权利恨她,就如她恨自己一样,可是心底,她放不开,没法像他可以美人在怀,明知道路是自己选的,可是要跪着走完,太痛,太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可是赶出来了,自己也觉得也得很急……大家有什么疑问留言提出来,以便结城修改。 唉,大姨妈来了,大姨妈是个可怕的亲戚,结城现在痛死了,痛了一天,不说了,去趴着了,明天估计更不了,今晚没力气存稿了,唉—— 另,写《“剩”女》的时候就有人跟我提过《逞强》这首歌了,做为ELVA的铁杆粉丝,我怎么会错过这首歌呢是不是!! ☆、两 败   没有人知道她见到了陈天竭,只有人在报纸上看到,才离婚不到两周的陈家小少过得是如何的滋润。名模仍然在怀,公开了JEASON董事长身份的他,现在更是诱惑无数。他照单全收,又回到了当初那个风流潇洒的陈家小少。S市的黄金单身汉之一,听起来多么诱人的头衔。      而关晓右也正式销假回医院上班,用冷淡的表情面对所有人的问候,几天下来,大家全当她是个被甩的怨妇除了同情也别无其他,到底没有目睹过她真做过什么伤风败德的事,单位里的同事还是多少了解她的人品的。更何况,在大家看来,陈家小少比她活得好很多倍,不像她,瘦了很多,没有人知道她是孕吐的原因,于是,同情更多。      这样也是好的,关晓右这样想着,偶尔也接受来自贺广延的问候,却一直没有见面。直到一月中旬,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早,关晓右临回家过年前,被贺广延约了出来吃饭。      “约你太不容易了。”这是贺广延见到她时的第一句话。      她淡笑不语,坐了他的车,在暖暖的空调里补眠。到了饭店,早就点好了菜的他们没等几分钟便尝上了热乎乎的本帮菜,关晓右难得好胃口,多吃了几筷子。      贺广延吃得很少很慢,他一直看着关晓右,直到关晓右被看得有些狼狈,放下筷子,她说:“我最近反应不大了,所以能吃了点,也就是这周的事情,呵呵。”      贺广延笑开,“能吃是好,我之前还怕你真吃不下呢。来,多吃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他仍然笑着看她吃。      关晓右边吃边说:“有什么吃不下的,2012才刚到而已。”      贺广延点点头,“2012现在还是个谜,不要扩张恐惧。”顿了一下,贺广延终于试探性地开口,“我听说,天竭的航线已经启动了,飞了四次了,都非常成功。公司里的人现在都很支持他,估计是他们之前闹得现在这个下场,他们也有愧吧。”      关晓右扒拉着菜里的肉丝,无所谓地笑着说道:“有什么可愧的呢?他们要的难道不是这个结果?中国男人不就是那样,似乎都只记得那个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是□,却也忘了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时也是个处-女。这就是中国大多数受传统教育的男人的可悲可怜之处,也说不上是错。”      “晓右,你这中国男人一出来,把我也给骂了吧?”贺广延忍不住笑,今天再看到她,看她安好,他便真矫情的相信明天是晴天。      关晓右抬眼看他,也笑了出来,调侃自嘲着,她说:“我不也把自己骂成了杜十娘?”      贺广延不住摇头,“我呀,说不过你。”      又是恼人的沉默,饭菜渐少,关晓右终于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我和儿子都吃得很饱。谢谢你啦。”      贺广延抬首看她,犹豫一下问道:“哪天回家?”      “下周吧。”关晓右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要看医院的安排,值班表要过几天才出来。我估计今年院领导会体恤我不用我值班,哈哈,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吗?”她是在自我安慰吗?明显不是,她又在假装坚强自我调侃。她这个样子,贺广延最心疼。      “晓右……可能我现在说出这话有点不太合适,但是……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老家?”贺广延终于把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关晓右一愣,她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也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刻,他这话一说出来,换上以前的她,怕是肯定翻脸指责了,可是现在她不会,她只是换上笑脸,不语。      贺广延见她没有反对,加了勇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可能很突然,但是晓右,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吧?”      “替别的男人养孩子,你愿意?”关晓右还是笑,笑得心不在焉。      贺广延坚定地答道:“是你的孩子,我就愿意。”      关晓右只是一味摇头地笑,不拒绝也不接受。      ………………………………………………………………      包厢的门被拉开,服务生端着一大盘的澳龙走了进来,贺广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端错房间了?”      服务生挂着招牌地笑容回道:“贺先生,这位是隔壁的陈先生送来给您的。他说是今天刚下飞机的澳龙,肉质很鲜,当作提前给您的年礼,望笑纳。”说完这话,服务生不着痕迹地扫了关晓右一眼,把龙虾放在桌上。      关晓右夹了一筷子,笑着状似无意地问道:“陈天竭也在?”      “嗯,刚来。说在门口看到了贺先生的车子,所以送了这个过来。”服务生没有离开的意思,解释着。      关晓右看了贺广延一眼,又问道:“他一个人?”      “呃……和朋友。”服务生仍然不遗余力地把知道地都说出来。      关晓右放下筷子,抬眼看服务生,“那么你可以走了,当然,也可以告诉他,我们觉得非常好吃。”      他知道贺广延在,又送来龙虾,关晓右当然不觉得陈天竭是真心想讨好贺广延,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让服务生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和贺广延吃饭。      服务生被关晓右看穿,脸色尴尬地退出了包厢,关晓右看向贺广延,说道:“贺兄,这个,算是下战书吧?”      “晓右,别把事情想得这么阴暗,天竭是成熟了,我觉得他是在感谢我上次帮你证明吧。”虽然他不做货运,但毕竟做外交,陈天竭飞这几次航线的签字证明都是他的同事经手的,人家也会赞叹,陈天竭这小子是一夜长大了,现在说话做事,稳重得不像话了,要是私生活也这么稳重一点,那就是一品好男人了。      关晓右倒不认同贺广延的话,是,她习惯性地阴暗,所以几乎没给贺广延面子的,她说:“我了解的他,表面功夫可以做得非常好,但自然也会有他的不屑,你知道吗,在我俩决定分开的前一天晚上,他问过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我说是贺兄你这样的,他只会不甘心而已吧。”      贺广延先是一阵惊喜,转念又明白了关晓右话里的意思,她用他刺激那个思想上有些懒惰的陈家小少,原来到底,他还是个踏板,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因为能让她用来鼓励另一个男人,也算是被认可的一种方式吧。他怎么年龄越大人越变得苦情矫情了,苦笑。      “贺兄,我陪你去回敬他一杯酒吧。”关晓右突然提议。      贺广延摇头道:“晓右,这样不好吧,何必呢。”      好好的俩个曾经的夫妻,就算最后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做成敌人来叫劲儿吧。      关晓右不语,只是盯着他看,浅浅地微笑。无奈,贺广延只能叫来店长开最好的茅台,带了关晓右,敲开了陈天竭包厢的门。      门一被拉开,屋内俩男俩女俱向门口望来,看来是在谈生意,女人也只是用来做陪。原来坐得端正的陈家小少一见到关晓右就变得幼稚起来,搂了身边的女人,让人家受宠若惊,然后他抬头看向贺广延,偏不看关晓右,“贺兄,您来了?”语气倒是沉稳,和脸上那轻佻的笑极不搭。      贺广延看了关晓右一眼,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感谢一下天竭你送来的美味,怎么,打扰到你们谈生意了吗?”说着,他把目光移向坐在陈天竭对面的男人,微微颌首。      对方身边的女人似乎是他的翻译,听她传话,他们判断出,对方是日本人。陈天竭起身站在那日本人身边,举杯看向贺广延,“我们是朋友聚一聚。介绍一下,日本空航界巨头三井先生,我身边的这位,是他的妹妹三井美子小姐,那位是他的秘书。”然后转身与对方用日文交谈介绍贺广延,介绍到关晓右的时候,他一顿,问道:“我该如何介绍?我的前妻?还是贺兄未来的嫂夫人?”      说话文艺范十足,看他这一副商人的样子,关晓右有点想笑,向前一步,她很自然地用日文自我介绍起来,她说,她是贺广延的朋友,暧昧不明,引人瑕想。      对方笑着夸关晓右漂亮,举杯想敬她酒,贺广延挡下,“她不喝酒的。”她的身子现在的确不适合喝酒。      可这动作在不明真相的陈天竭看来就是刺眼的,他冷冷地哼笑着,用日语跟对方说道:“看,我们中国的男人是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女人。”      做外交的贺广延自然听懂了他说的话,而关晓右刚刚也说了日语,当然也知道陈天竭说了什么,贺广延的脸色变得难看,可他没有立场骂陈天竭,倒是关晓右,听了他的话后一派地淡然,挽了贺广延的胳膊,笑着说道:“相互尊重,是中华夫妻相处的传统美德。”这话说得……贺广延大汗。“就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先告辞了。”      贺广延忙转身,与关晓右并肩走出包厢的门。俩人的手还没等分开,包厢的门便再次被拉开了,陈天竭站在门口,冷冷地扫了关晓右一眼,“前任陈少奶奶,请你注意点影响。”说着,他拉上了身后的门。      三个人站在走廊里,这画面实在是不好看。      关晓右笑着低语拜托贺广延先回包厢,然后她挑衅地看向陈天竭,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陈先生,怕是您搞错了吧?离婚以后,搞得比我热闹的人,可是您呐。您有什么权利指责我?或者说,你以什么身份指责我?从我们在那份协议书上签字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陈天竭的眼底浮现怒意,他的在乎让她看得心乱如麻,却努力挺直背脊,望着他。      陈天竭突然放声大笑,“是啊,我是搞错了,我没有立场呢,更何况,你我本就是不甘寂寞的人。”俩个人都是毒舌,想用最难听的话让对方比自己更伤。      关晓右不怒反笑,“对哦,我忘了你应该算是比较了解我的不检-点的那个人了,我们曾经就是因为怕寂寞才走到了一起,现在又因为更寂寞而分开,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以后呢,我希望我们的偶遇能少一些,如果不小心遇到了,那么,就当不认识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便走,连再见都不留,她是用最大的力气让步子稳定,让自己的怒意不要暴发,她对自己说,明明是她先说离婚先甩了她的,她不应该和他生气的。      而陈天竭,在她的背影消失后,一拳击在了墙上,关晓右这帮女人,就是有那个能力,把好好的感情搞到两败俱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来晚了,唉,最近烦心的事儿挺多,唉……一声叹息啊,各种想各种纠结各种失眠,这是肿么了。 行吧,反正我是更了,我估计也没有人在盼更新,我就自言自语一下,然后,低调消失,晚安~好寂寞的晚安啊啊啊啊~ ☆、俱 伤   第二天,神速一般,S市本地的报纸上便登出了关于陈天竭再次订婚的报道,不介意别人说他把婚姻当儿戏,更不介意直接承认,这次的婚姻就是商业联姻。而结婚的对象,就是昨天关晓右在饭店里见到的三井美子小姐。      关晓右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份报纸,忍不住笑,“陈天竭啊陈天竭,你是在跟我呕气呢,还是呕气呢?可怜的三井小姐啊……”她似乎本是不介意的,可是笑容渐渐僵在唇角,她的鼻子便酸了起来。努力深呼吸,她告诉自己不在意,可是,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按日本人的习惯,以后那个女人应该叫“陈美子”了吧?那个身材好到让模特都嫉妒的男人,即将怀里搂着别的女人了吧?哪怕只是“同床异梦”,但他的唇他的吻他说话声音他笑起来的眼睛他有力修长的掌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了,哦,对,还有他当时和她买的那辆悍马,离婚后卡宴给了她,悍马他开走了,以后这辆悍马或者他那辆骚包的跑车的副驾驶上,就坐着别的女人了吧?她的占有欲和洁癖瞬间爆发,心里突然生了恨,生生地恨!      关晓右一掌将报纸挥在地板上,她的心口闷得难受,压抑地疼,疼得跪在地板上缩起来,小腹也在疼,她捂着小腹,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这和当初她想的,不一样啊~陈天竭,那个爱笑的男人,真的是那么绝情的对吗,不,是他就没有真爱过她,所以,连个缓冲期都不需要有。      突然想到什么,关晓右起身擦干眼泪,打电话给贺广延:“贺兄,陈家的订婚仪式,有邀请你吗?”      贺广延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为难应了声,“嗯。”      “带我去!”      “晓右……”      “我说,带我一起去!”她坚持着,“前夫的大好事,我怎么可以不到场。”      她又在逞强了,贺广延能想象到她哭过的样子,这样的她,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妥协,“好吧。”他知道,如果他不带她去,她还有别的办法去露脸,这个女人啊,叫着劲儿地要向陈天竭证明她活得很好,他又想说了,何必呢。      挂了电话,关晓右补妆,笑着走出办公室,同事们看着她,眼里的怜悯更盛。可是关晓右就是要用行动证明,她很快乐。      “姑娘们,年前抽个时间关姐姐请你们去唱歌吧?”关晓右走到前台,对漂亮年轻的姑娘们说道。      姑娘们面面相睽,不知如何做答。平日里跟关晓右关系不错的另一个同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哎,这么热闹得算我一个,这样吧,大家有家属的把家属带上,有哥哥弟弟什么的也都带来让你们关姐姐乐呵呵。”      “对,我乐了,你们重重有赏哦。”关晓右感激地看向那位同事。      对方对她一笑,用口型说道:“加油!”      是啊,她的确该加油,陈天竭这么快就有第二春了,她为什么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明明是她不要他的对不对?对!就是这样!她关晓右被甩的次数多了去了,这回终于甩人一回,必须翻身做主人!      ………………………………………………………………      兴奋了一天,到了晚上很早便觉得累了,躺在床上时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哪里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梦。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看着天花板发呆。半个多月了,这个屋子里似乎还有陈天竭的气息,是呀,他在这间屋子里住得比她久,中国的风水讲究三个月才成一个新地气,这才半个月,太短了。      要怪就怪刚刚接到贺广延的电话,他告诉她陈天竭的订婚宴是在明晚举行,本来她和小姑娘们也订在明晚唱歌的,这下要改计划了,因为爽约,所以她郁闷,所以失眠,嗯!      可是这样的安慰终究无效,下了床,她到底把今天在医院开的那俩片安定倒在掌心,没有喝水,一口吞下,回到床上,好吧,她无敌了,安眠药,无效!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她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好像总是在将入梦时就能听见陈天竭在耳边叫“关姐姐”的声音,像他们在激-情时他的呢喃,惊醒,反复,只能请假,又一次旷工,好在平日里她的加班多,否则医院肯定要劝退了吧,自从见识过墙倒众人推的场面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战友之情”了。对,她就是活在她的阴暗中,本来带她进入阳光的那个人,马上属于别的女人了。      白天倒是睡了一天的好觉,阳光是格外能让人心安的,遮了浅色窗纱的窗子只有淡淡的光亮投进屋内,她无梦。      是被电话声吵醒的,贺广延来接她去参加订婚宴。她简单梳洗后下楼,昨天晚上就和贺广延说好了,今天要去做更美的造型,所以他也是提前来接她的。      等她做好造型已经是俩个小时后的事了,窗外华灯初上,冬天的黑夜来得太早。她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贺广延眼里的惊艳,他说:“你今天是要去抢那个叫美子的姑娘的风头去的吗?”      关晓右轻笑,“有何不可?”挑了眉,她的眼里太多娇嗔,贺广延再次失神,像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女神一样,少了端庄稳重,关晓右在心里想,男人啊,其实的确都有不成熟的一面。有人说,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最不为人知的一面给你看,那他一定是很爱你,陈天竭有没有这个时候,她想她是忘了。其实不愿承认,他一直在她面前,都是个快乐的男孩子模样,他用自己无害的样子,让她看到过光明和单纯……她不愿承认,就像她也不得不承认,“其实,美子小姐是无辜的。”      临出沙龙前,关晓右接到杨嘉如的电话,那丫头还是那副大嗓门,在电话里脏话连篇,“哎我了个去!靠之!大奶的!!晓右你知道吧,陈天竭今晚要特么打飞机有木有!我靠他还好意思请我和小白,还有请了宫梓,我靠他是故意的吧?是你甩他的对不?你等着,今晚老娘就把气给你争回来我草!”      关晓右被好友的暴躁的情绪感染了快乐,听她骂得解恨,关晓右不介意告诉她,“今晚我也去,所以,我自己来解决。”      …………………………………………………………      挂了电话,关晓右和贺广延赶到订婚宴的饭店,是在本市一家高级房地产公司旗下的一品酒店,据说随便订上一桌少18888元下不来。这手笔大得,关晓右不得不承认,心里很不舒服。      挽着贺广延出现的时候,闪光灯拼命地亮,关晓右巧笑倩兮地看镜头,像走红地毯。媒体自然认识穿着华服出现的美丽性感女人是谁,今晚的她真是影后亮相了,雪白的拖地抹胸长裙,将半个胸压在了裙外,丰满得让人喷鼻血,长裙上闪着碎钻的光芒,一粒粒拼成了好看的异域图腾,披着白纱,酥肩半露,灯光下隐隐散着雪白的光,有女记者吃味地说:“她都不冷吗?”她当然冷,最冷的不是身体,关晓右笑着扫了那个女记者一眼,挽了贺广延的手继续向里走。      金梓晴和杨嘉如来得比关晓右早,所以早就守在门口等着了,当看到关晓右时,只穿了简单礼服来应付场面的俩个女人张大了嘴,“你丫的太狡猾了,要盛装也得提前通知一下啊。”这是来自杨嘉如的抱怨,金梓晴走过去拥抱关晓右,在她的耳边说:“非常漂亮,我刚刚看了,比那个日本女人美得多了。”      关晓右得意地扬了唇角,头微微抬高,她就是那么骄傲,即使是掉光了毛的孔雀,她也要奋力开屏。      不免就见到了谢宇和陈熙,陈熙看着关晓右,嘲弄地笑,谢宇则是一愣,最后也跟着露出嘲弄地笑。可是关晓右轻飘飘的一个蔑视的眼神,这段日子焦头烂额的岳婿俩,脸都气青了。      关晓右挽着贺广延、杨嘉如拖着小白,宫梓搂着金梓晴,三对人浩浩荡荡地向里走,走到主会场的时候,看到一脸愁容的陈妈妈。陈妈妈看到关晓右后惊叫:“晓右,你怎么来了?”      关晓右走过去,“妈……啊不,阿姨……”      “叫我妈,我还是喜欢你当我的儿媳。”要不怎么说老小孩呢,这老太太疼了儿子大半辈子了,儿子再婚,她倒是哭丧着脸,关晓右多少心里舒服了一些,对,她很坏呢。      见到陈老爷子的时候,只是微微点了头,老爷子眼里的赞赏的目光,关晓右陪在贺广延身边,简单的寒喧,订婚宴便开始了。      陈天竭一身黑色西装,笔挺风采,他浅笑,敛了那双桃花眼里的流气,成熟稳重得不像关晓右认识的那个陈天竭。他身侧的三井美子也是穿了礼服,很普通的样式,订婚宴而已,何必搞得那么轰动。陈天竭看到了关晓右,微微点头,像与不熟的人打招呼一般,媒体拼了命地拍下这个画面,关晓右被闪光灯闪得差点流泪。      三井先生做为发言人激动的表示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与陈家结姻,他觉得非常荣幸之类客套的话。然后是陈天竭上场,美子和她的哥哥坐在台下,淡淡地笑着看陈天竭。关晓右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这个女人柔得像一滩春-水,没有她的骄傲和乖张,很恬静地一个女人。今天才认真地看她,虽然是个不算漂亮惊艳女人,但和自己今天这娇艳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就是路边的卖肉女郎……好像是输了,关晓右忍不住笑。      “在我宣布接下来的消息前,我想请我的前妻上来说俩句。”陈天竭突然这样说,正发呆地关晓右便听到了他熟悉地叫她“关姐姐”的声音。所有的逞强伪装在这熟悉的称呼出来后瓦解,关晓右鼻子胀到不行,捂了唇吃惊,借机用力吸气,把委屈吸了回去。      在众目这下,一向不软弱的关晓右上了台,只一句“三井小姐非常美,天竭这次的选择是对的,我祝福你们,真心的。”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自卑,在看到三井美子坐在台下那温柔地一笑时,她就知道,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大家族的陈家。      陈天竭的笑容在唇边敛去,他让她上台来,只是为了证明一下,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现在她笑着这样说,他,赌输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心情宣布,陈天竭只说好戏放在最后,便招呼大家开宴。是西式的自助餐,关晓右陪着贺广延到处走走,吃吃,很快饱了。陈天竭和三井美子也在四处敬酒,走到他们面前时,陈天竭拿了一杯新的红酒递到俩人手里,“谢谢二位今天前来。”说这话时,目光只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笑着移开目光,接过酒杯,却被贺广延从中拦了过去,“不好意思,晓右不能喝酒。”      “哦?不能喝酒?她可是没少喝酒啊。”陈天竭冷笑,嫉妒贺广延一副代理人的样子。      关晓右也笑,“是呀,我能喝酒呢,贺兄,陈家小少最清楚了,不是吗?”      陈天竭又拿了杯递到关晓右手里,关晓右接过一饮而尽,贺广延低呼,“晓右,你……”      “贺兄,她喝多了的话,不是更好吗?”陈天竭笑着睨关晓右,暧昧的语气和表情。      贺广延压着怒气瞪了陈天竭一眼,再转头一脸担忧地看向关晓右。      关晓右把酒杯放到一边,淡淡地靠在贺广延的肩上,看着陈天竭,她笑着说:“我和贺兄的一切,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借助酒的力量呢。”      陈天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关晓右你检点点行吗?”      “我不是一直不检点吗?你知道的啊。”歪了头看他,不胜酒利的她脸颊已经染了红,也可能是这大厅内温度过高,总之,她看起来已经醉眼朦胧、整个一个软妹子了。      陈天竭还想说什么,贺广延伸手制止了他,“我带晓右先走了。”      “嗯,贺兄,你带我走嘛,这里不好玩。”关晓右撒娇,陈天竭的眼都快喷火了。   贺广延带着关晓右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不向任何人打招呼,搂着她,快步向门口走。她们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生硬的中文低呼着,“坦竭……”。      关晓右回了次头,她看到,人们向陈天竭的方向涌去,而陈天竭所站的位置,有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他受伤了,伤在手心,她也受伤了,伤在心底。言语的伤害是最利的剑,这是关晓右曾经说杨嘉如的,没想到有一天,却应验在她的身上。看来,她和陈天竭的结,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结城又连日更了,好鸡冻啊好鸡冻!!实际上,结城昨晚竟然一夜没睡——失眠,然后在床上翻腾到凌晨三点,起床把这一章码好,别看这三四千字,码了结城快俩个小时,当然,其间也刷了几次微博,看,结城是个多么诚实的孩子。所以,明天更不了了,因为结城现在要上床补眠了。自从上了年纪后,结城就没有熬过通宵了,此刻真是各种晕啊。希望我今晚不要半夜又失眠。 有亲说我虐了,我真没怎么虐,比起以前写的文,这文明显欢乐一些嘛……好吧,一直说该完结了,一下子竟然写过二十万的字了,结城会找个契机完结的,就酱,啊啊啊,明天还要上班的孩子你们伤不起啊。各位晚安~ ☆、孤 单   出了酒店的门,关晓右到底哭了,坐在贺广延的车里,她哭得酣畅淋漓。坐在她身边的贺广延不住的叹息,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快乐,他该怎么做。想到这个时候如果是陈天竭,撒娇耍赖也是会把她逗笑的吧,谁说陈天竭不适合她?对于一个太过要强的女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可惜他真的做不来。      关晓右哭了一阵后,笑着拭着满脸的泪水,抽了几张纸巾,她吸着鼻子对贺广延抱歉,“孕妇情绪波动比较大,见笑了啊,贺兄。”话匣子突然打开,似在喃喃自语:“算起来我活到现在,爱过好几个男人,得到的,没得到的。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在失去之后还想着努力微笑,不敢在人前展示一点的软弱悲伤。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放弃上进甚至变得如此迷茫,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我要怎么过,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我想我是真的爱他,所以即使是我提出的离婚,即使是他那么明确地说是商业联姻,我却反倒不能接受,我觉得我被背叛了,突然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和我最初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她说着曾经每一任男友分手后她心理的变化,也说着陈天竭对她带来的影响,“他总是让我向前看,告诉我这个世界很阳光,他总是笑得一副不知愁苦的日子,这真让人嫉妒,你看,包括离了婚,他也就好像不舍了那么一下,转身,便再有佳人,我呢,我呢……”      语气和眼神都是空洞的,贺广延心疼地抚上她的背,轻轻地拍着。      关晓右转过头看他,问道:“贺兄,你有没有轻看过我?”      贺广延停下手上的动作,马上严肃地敛了眉头,“晓右,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你看,你都舍不得我,可是在他眼里,在他眼里其实我就是个很烂的女人。你知道吗,他曾经问过他是我的第几个男人,他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呢。”关晓右苦笑,“我那么轻易地就和他上了床,男人都会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吧?”      贺广延绞了脑汁说道:“如果一个男人只是这样判断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太浮浅了。”他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有没有说服力,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看轻过关晓右,即使知道她曾经不止一个男人,他也没有一点轻视她的感觉,谁让他先是爱上了她的坚强而不是她的身体呢。      果然他的安慰没起什么作用,关晓右只是淡淡地没有温度地扯了下唇角,“送我回家吧。”闭上眼,头靠在一侧车门上,不再说话。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关晓右睁开了眼,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这一路来还有什么能说的。抬眼看了下窗外,她笑着看贺广延,“贺兄,陪陪我好吗?”      贺广延的表情变得惊诧,张了嘴,目光直愣愣的。      关晓右继续笑,“看,我是个多么随便的女人,寂寞了悲伤了就找个男人……看,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贺广延马上摇头,“晓右,不是这样的,你不该自暴自弃,我是很高兴你能让我陪陪你,但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和陈天竭在一起,永远是一副女王的模样,他更爱那样的她。      “你看,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关晓右摇了摇头,推开车门,冷风袭来,她回身对他笑,“今天谢谢你。”      贺广延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她便关上车门摇摇晃晃地走开。      ……………………………………………………      想到她的眼泪,想到她离开前再一次伪装的笑容,想到她刚刚听起来轻佻的话语,贺广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很无耻的话,“怎么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如果他和她……会不会她会属于他。      理智什么的这一刻都睡着了,贺广延只剩下血气的冲动,除了二十出头时有过此刻的毛躁和心跳,他快十几年没有过类似的激动了。跳下车,他向关晓右的背影追去。听到他的脚步声,关晓右惊讶地回头,还没等发声,他便已经扶住了她的肩,“共-产-党-员”的觉悟真是不一般,在吻她前,他还喊了句不算口号的口号,“如果这是错的,就错到底吧。”然后,他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娇艳。      陌生的力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声音,关晓右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贺广延的热情被她冷却,停下动作,看着她。关晓右如梦初醒,知道自己的无动于衷是伤人的,拉了他的手,这回她向前一步主动。      可是唇就在接近他的唇瓣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比刚刚出酒店时还凶还急,关晓右松开贺广延,转过身蹲在地下捂着唇哭了起来,“对不起,贺兄,对不起……”余光瞥到了家里的阳台,那里的躺椅还在,虽然冬天了,她却没有移开,她记得她和陈天竭在那里的放肆,却没办法再接受与另一个男人的张狂。      贺广延怎么忍心看她自责,懊恼瞬间袭上心头,为自己的不自持感到汗颜。知道她现在脆弱,他竟然有了趁然之危的打算,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晓右,你别哭了,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不会安慰人,一时词穷,贺广延急得原地跳脚,却不敢再碰触关晓右一分。      关晓右背对着他摇了摇头,“我在做什么啊,我到底怎么了?”站起身,失了魂般地向前直去,没有再回身看贺广延,她无颜面对,利用了他的感情想要找个心理的寄托,她是个多么肮脏的女人。      看着她进了门,屋内灯火全亮,贺广延长长地叹气,终于开车离开。而屋内的关晓右在听到车子离去的声音后,终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面,环紧自己的身子,微微地抖着,如果她真的迈出了这一步,她怕是以后都会看不起自己了。冲动的时候失去理智,这就是女人,原来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直以来,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她现在满脑袋想的,不是刚刚被她“伤害”了的贺广延,她满脑袋想的,只有陈天竭,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看她?想起杨嘉如曾经说过,没有办法再忍受求-欢于另一个男人身下,那是一种被强-奸的感觉,那时候她笑杨嘉如矫情,现在自己终于体会到,那,是怎样的一种坚持。她不敢保证未来的几十年会不会再遇到心动的人,只是这一刻,羞愧难当,如果死能解决问题,她真的不介意在手腕上用力割下一刀。她已经灰暗到想要自杀了……真可怕,原来陈天竭对她的影响这么可怕。甚至她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再去爱别人了,因为她那么阴暗的一个人,谁还有勇气或者有耐心有能力带她重拾阳光呢。也许,也许就如杨嘉如说的,她不敢直视的那个原因,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别的男人的碰触了,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那么的欢喜和欢愉,只有陈天竭。      那一晚,关晓右登录了注册许久却很少登录的微博,她写道:“原来所谓真正的守身如玉,并不是在遇到他前你纯洁到何种程度,而是在你遇到他之后,你所有的一切,除了他,再不能给别人去碰触了。”是实话,却在这样的社会,她这个女人说出后,不一定有人会信。      ………………………………………………………………      对于贺广延第二天的问候,关晓右仍然是羞愧以对,电话里的语气都变得生疏而尴尬,直到挂了电话,都是一种难熬的心态。好在当天晚上和小姑娘们约好了去唱歌,认识的、陌生的人,坐了一大包厢。      关晓右就坐在角落里听小姑娘们又叫又跳,忍不住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却也同时觉得很寂寞很孤独,满脑袋还是陈天竭的身影,没办法再面对一个人的冷清。这一大群人,刚刚好,让她可以假装没有那么孤单,真的很好!      小姑娘们见她坐在角落发呆,便过来拉她的手,“关姐,唱一首歌嘛。”      盛情难确,关晓右便连着唱了俩首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和《成全》,她唱得几度哽咽,小姑娘们还有她们带来的朋友全部无声,想鼓掌都不敢起哄了,一个个缩在那里,气氛沉闷。      关晓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用力地唱,“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      其实让他走,是因为真的爱他,他想要的给不了,她什么也帮不了他,那么,就让他去寻找能给他那份“幸福”的人。用这样的苦情歌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放手是对的。可是她比谁都清楚,陈天竭要的幸福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是自己逼着陈天竭一步步地远离自己,她比谁都清楚,是自己太不满足太懦弱太——自私。      三个小时的欢唱时间结束,关晓右问小姑娘们要不要续时,小姑娘们都有些睡眼朦胧了,她只能笑笑做罢,出了KTV的门,打车的打车,有人送的有人送,她没有要送的人,因为都不顺路。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离开,最后只有她站在原地、那辆卡宴旁,傻傻地笑。      原来孤单是这样的感觉——和熟悉、不熟悉的人喝酒撒欢,像他希望的那样快乐地笑、努力向着阳光生活,可却在安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像被抽离了一样,灵魂的深处在角落里叫嚣,“如果你也在,该有多好多热闹。”      ……………………………………………………      拿到排班表的时候关晓右还真是一愣,今年不但领导没有给她排班值班,还提前俩天放了假允许她回家,也就是说,后天她便可以登上回家的飞机了。这次选择坐飞机,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在火车上再勾起什么回忆,她必须回家笑着面对父亲,哪怕告诉他老人家,“爸,我离婚了”,也要用笑容面对。      订好机票,利用一下午的调休,关晓右去妇婴医院做了年前的产检,俩个月左右,已经可以听到心跳和看到胎环了,关晓右拿着B超和刚刚办理的母婴手册走出产检室时,满眼的准爸爸陪着准妈妈,越发显得她的凄凉和孤单。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出了医院的门,关晓右这样给自己打气喊口号。      去商场给爸爸买大衣,给亲戚们买特产,约了杨嘉如和金梓晴年前再一聚,然后回家,睡觉。醉生梦死也不过这俩天了,过完年回来,一定要回到当初那个关晓右,这回是真的要坚强了,手里握着那张B超报告,她不允许自己再假装什么了。      离开S市的那天,关晓右出门较早,因为提着东西又有身孕,她打了车去机场。路上竟然没堵,比预计早到了机场一个小时,偌大的机场里空荡荡的,更显得她的形单影只。      拿一本买了很久也没时间看的小说细细阅读,困意袭来,她在机场的铁质坐椅上小眯了片刻。广播里传来了她的航班号,走到登机口,回身,再望一眼已经人来人往的机场,除了她,似乎没有一个人来的。是的,她没有告诉贺广延,也没有让杨嘉如和金梓晴送机,她要一个人走,以后的路可能都是一个人走了,一定要习惯。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身边的三口之家为了坐位的问题发愁,关晓右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让儿子和妈妈坐在了一起,她坐到另一个位置,身边是一对情侣。都是成双结对地走,哪怕一个人的,也拿着手机按来按去。她笑着闭上了眼,现在哪有心情关心别人啊,还是想想回家怎么面对老爸才是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游泳了,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再晚结城也有更新哦,这充分证明了结城的话是可信的,我说过,只要有存稿,我就会更,对不对?所以也是很抱歉让一直跟文的亲偶尔总有那么几天要等等,不过也是因为你们,结城才会把更新的时间缩短到这么短了,非常感谢呢。 嗯,结城预计是这文再有两三章就差不多完结了,然后会有一篇番外,给大家讲讲当年关姐姐和咱的陈家小少的第一次——一夜情,哈哈哈,你们懂的!!! ☆、孩子气   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行程,关晓右终于在下午俩点半左右到了家,因为没有提前通知父亲,所以她推开家门时,正在一个人吃过了时间的午饭的关父先是一愣,然后迎到门边,帮她把行李拖了进来。      关晓右眼眶微酸,想和爸爸说的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刚到家,还是先消停一下吧。奇怪的是,到吃晚饭的时候,爸爸也没问陈天竭怎么没一起回来,心里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了一些。第二天,北方人的小年夜,关晓右和爸爸去给妈妈上了坟又去住得近的姨妈家拜了个早年,姨妈问道:“咦,你老公怎么没一起回来?”关爸爸替她答道:“那小子工作忙着哩。”关晓右垂了眸,不语。      晚上回家,憋了一晚上的话没来得及问爸爸,喝了小酒的关爸爸早就回屋去睡了。关晓右想了半天,猜想是和陈天竭的新闻闹得太大,连这个闭塞的小城市也有人注意到了。更加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明天一定要和父亲谈谈,只是大年夜,要不要这么刺激他老人家。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被老爸剁饺子馅的声音吵醒,关晓右走出来看,爸爸已经为晚上的晚饭忙活起来了。      “爸,您别弄太多东西了,就我们俩,吃不了。”关晓右扶着门边看忙碌的爸爸,心里微酸,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还人为女儿操心,是她不孝。      关爸爸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剁着馅,没听清关晓右说什么,回身,问道:“你说啥?”   关晓右摇了摇头,咬着唇,“爸,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难得休假的,会回屋看电视或者再睡一会儿去。”关爸爸摆了摆手,继续欢乐地忙活着。      关晓右这时想到,之前她和爸爸的关系都是紧张的,无话可说的,自从上次陈天竭来了以后,不知道俩个男人说了什么,至少爸爸会偶尔主动打电话给她,问她在S市是否安好,至少这次回来,爸爸都是用温暖的笑脸面对她,她该感谢陈天竭的。      吃过午饭,关晓右用手机上网浏览新闻,商业版上,S市陈氏企业的消息赫然入目。   “陈氏风云已变,陈家小少彻底称王”,新闻的内容大概就是陈天竭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与日本三井家的联姻造成了陈氏的股票大幅上升,同时,陈天竭利用自己缜密的计划查出了陈氏企业的内鬼和财务漏洞,陈家二舅因此落入法网。借此机会,陈氏宣布陈天竭出任总裁一职,年后会有正统的新闻发布会,也因此挽救了陈氏的股票没有下滑。      关晓右看完新闻后不禁担忧起来,陈天竭这一次做得够绝,可是陈熙会这么容易倒掉吗?如果他反击,陈天竭会不会陷入更危险的地步。当初她愿意离开陈天竭,就是因为陈家老爷子说需要一些事刺激陈天竭,否则这小子会永远得过且过。现在是刺激到了,好像也刺激大过劲儿了……关晓右心里很乱,和父亲说一句“我再睡会儿”便闪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打给杨嘉如,关机!她郁闷到不行,也不知道还能问谁,孕期人容易犯困,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她竟然睡了俩个多小时。急忙理了理头发,她得帮爸爸做晚饭,可是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手却停住了。客厅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不是父亲的,却耳熟得很。关晓右的手颤抖地抓在门把手上,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客厅内,男人背对着她的方向长身玉立,黑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长裤。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发型,熟悉的声音……关晓右捂住了唇,不敢置信。      ……………………………………………………      站在客厅里的男人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身,眸光一亮,带着灿烂地笑容三步并作俩步地奔了过来,“关姐姐!”      像在做梦一般,因为不可置信,关晓右向后退了一步,“天竭……”,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多的疑问卡在喉咙,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水气渐渐弥上了她的眼。      “哎哟你们俩个小的,别站在这卿卿我我了,这才几天没见,像久别重逢似的。快,晓右,你把衣服换一下,我们现在马上得出去。”看来爸爸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幸好他这个时候出声,掩示了关晓右的尴尬。      是真的“久别重逢”啊,久到从他订婚的那一晚之后,她便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权利去打扰他了。      “是呀,关姐姐,你快换衣服。”陈天竭的脸上掩不住喜气地笑,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之前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关晓右眨了眨眼,“怎么了?”看俩个大男人急吼吼的样子,她竟然觉得好温馨。      “哎呀,你这孩子话太多,你婆婆和陈家外公要来怎么都不提前告诉爸爸一声,你看这弄得措手不及的,可别订不到宾馆了。”陈爸爸说着,转身回自己屋里去拿银行卡,这一回亲家要来,他是怎么也得把场面撑起来。      爸爸回屋的空档,关晓右马上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在陈天竭的面前,她那副女王样又回来了。      陈天竭笑着拉住她的手把她推进屋内,先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个痛快,直到她无力地攀住了她的肩,眼里水气弥漫,他才放开了唇,看着她,他说:“关姐姐,你好狠心呐。”      门外,关父开始敲门:“你们快点啊快点啊。”还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      “等会儿再跟你算帐。”关晓右拉开门,披了外衣跟着父亲拉着陈天竭的手走出家门。陈天竭反手改握她的手,她看向他,他对她笑得那么明媚。下过雪的天气,树上的积雪在融化,地上的积雪反出一大片光,那么耀眼的照亮了前方的路。      ……………………………………………………      路上才知道,这次陈天竭负责打头阵先来到关家,随后陈老爷子和陈妈妈也会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关父商量。关晓右心里隐隐有不安,幸好陈天竭握着她的手一直未松开,多少给了她些力量。      “你们怎么没一起来?”关晓右悄悄地问道。      “我妈和外公非得要坐火车,说是要看看风景,我着急,就先送他们上火车,随后我坐飞机,还是比他们先到。正好,晚点去接他们。”      这是怎么个情况……关晓右眼里又是迷茫。      “你小子哦,急什么急,我女儿还能跑了吗?”关父笑着打趣,坐在出租车的前排,笑得爽朗,与出租车司机热烈地讨论着过年的欢乐。      “你得给我解释明白怎么回事。”关晓右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下来了,小城市就是这一点好,油门一踩足,目的地就到了。      没等到陈天竭的答复,先是预订了俩个房间,起初是没有房间的,关父怎么拜托也没用。陈天竭干脆打了个电话,俩分钟后,酒店经理亲自下来给开了房间,本市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套房,那平时可是用来招待国家领导人视察用的。      关父这个时候略略得意,“还是我这女婿行。”酒店经理回头羡慕地看了关父一眼,关父头扬得更高。      关晓右第一次看到父亲那么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无论多大年龄的男人,都有孩子的一面啊,看来一直以来,是她把爱情太理想化了,是她对陈天竭太苛求了。      匆匆赶回家,关父想订饭店吃年夜饭,陈天竭坚持外公和妈妈想吃北方地道的家里团圆饺子,陈父再拉了女儿女婿去买肉和菜馅,“我们家晓右啊,吃饺子就只吃韭菜鸡蛋的哩。”关父边买菜边和陈天竭聊天。      “爸——”有点不好意思,关晓右低唤了一声。      陈天竭这个时候回身看了关晓右一眼,“没事,我不嫌弃味道,我晚上可以少吃点,你多吃点,然后我……”      “陈天竭!”关晓右红着脸吼道。      陈天竭放声大笑,每次他来这里,都会无意识地就全身放松,非常惬意。      他笑得爽朗,连卖菜大妈看了都忍不住用看女婿的眼神看他,他在菜场这样一个略杂乱的环境里都能发光发亮,关晓右那点小阴暗,又算得了什么呢。      关晓右想到这,快步走到陈天竭身边,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掐了陈天竭一把,他做尖叫状,到底没有叫出来,还偷了个香,关晓右这下改拍打他,关父说道:“你们俩个,别闹了!”      原来,和他在一起,她也不自觉地就成了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我没虐我没虐,咱陈家小少这么快就追来了,多有行动力。 嗯,就快结束了,结城会加快速度的。希望大家陪我走到最后哦,晚安。 ☆、中 计   包好了饺子放在盖连上,陈父又急吼吼地选了几套像样的衣服,最后把一套黑色的崭新的西装翻出来穿上,关晓右看父亲这么郑重的装扮,忍不住笑了出来,“爸,你也穿得太正式了。”      关父看了看陈天竭,拍拍西装的袖口,“我这身衣服啊,早几年就做好了,本来是想晓右结婚的时候穿上,可是她结婚我没参加,唉——就一直放着来着。”      “爸……”关晓右很意外看似根本不在意她婚礼的老爸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心里默默流着泪,瞪了在一旁笑得像个白痴的陈天竭。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个人出家门,刚下楼,便被一辆商用SUV拦住了路,宫梓从车内探出了头,“上车!”      “你怎么来了?”关晓右上车后没看到金梓晴的身影,好奇地问道。      宫梓抿了唇,不语。陈天竭在后排幸灾乐祸地说道:“他是来堵金小姐的。对了,金小姐和我妈一起过来。”陈天竭扔出这么一句话,关父犯愁了,这晚上的饺子,够不够吃啊。      关晓右偷偷看了宫梓一眼,脑海里浮现出金梓晴咬着牙的表情,她说过,“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他了。”拍了拍他的肩,关晓右同情地说:“革命尚未成功,请同志继续努力。”      陈天竭拍了宫梓的另一个肩,“共勉。”      车子下了匝道便驶入省会城市的机场通道,因为过年,赶回老家的人络绎不绝,前方施工,车子在路上堵了一会儿才到达机场。飞机没有晚点,所以他们停好车时,老远便看到站在寒风中冻得打颤的三个人了。      “怎么不在里面等着,跑出来干嘛啊?”陈天竭快步跑过去,走到老妈面前问道。      陈妈妈白了儿子一眼,“我来等我可爱的儿媳,关你什么事情。”陈天竭被一句话顶了回去,缩了脖子,讨好地看向随后赶来的关晓右。      “妈……阿……”      “叫妈!”陈家老爷子在一旁笑着说,语气里有命令的成分。      “外公……妈……”      “哎——”老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关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好的做到了主人的仪态,至于宫梓和金梓晴呢,这里可以不细表了。      飞车赶回关家,小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挤了七个人,热闹是热闹,也很窘迫。陈家老爷子穿着军用的大衣,像个老小孩一样在屋内参观,“我说,至少有五十年了,我以为我不会再来北方看看了呢。”原来,陈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随父到北方做过生意,一呆就是小五年,那段日子有老爷子很宝贵的回忆。      老爷子一说回忆,陈天竭又忧伤了,“外公,你确定没在这个城市留下陈家的后代哦?”   陈妈妈差一点脱下高跟鞋直接扔向儿子的头,要不是怕关父看笑话的话。      吃饭的时候其乐融融,喝酒聊天什么的,这一年过得太过热闹,关父和陈家外公喝得脸红红,陈妈妈也一直乐得没合拢嘴,陈天竭在一旁一边倒酒一边陪酒,很有些王牌公关的感觉,金梓晴吃了几个饺子便和宫梓先走了,全桌上唯一笑得勉强的,是关晓右,她可不觉得这一大家子来到这座小城市,就是单纯的为了过年,而且,和关家过年,这有点扯了,毕竟她和天竭都离婚了。      …………………………………………………………      吃过饭,关晓右正要起身收拾碗筷,陈妈妈按住了她的手,“晓右啊,外公有话要说,等会儿我和你一起收拾。”      关晓右的手一抖,紧张地看向父亲,被她这么一看,关父隐约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起身把饭桌移向靠墙角的位置,他请陈家老爷子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静等老人家发话。      几个人都找了位置坐,所有人都没有开口,电视的声音被调得很小,却成了现在室内唯一的布景,春节晚会的笑声多少淹没了一点这个屋内的沉寂,气氛还不至于太过冷凝。      电视里开始唱欢乐的歌,关晓右移了眸看一眼,陈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关晓右紧张得马上坐直身子,陈天竭的手在这个时候伸过来覆在她的手前上,温暖了她的冰冷。      “晓右爸爸吧,我们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晓右和天竭这俩孩子,离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只能开门见山。      关父听了以后只是脸色紧了一下,倒没有过多的吃惊,“我说怎么天竭年前还有一周就打电话来说晓右先回他工作忙随后到,然后晓右回来以后完全不提天竭,也好像不知道天竭要过来的样子,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女儿这几天强颜欢笑的原因了。”关父说得不轻不重,但陈家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抱怨。      “晓右爸爸,说来这事怪我。”陈老爷子刚开口,陈天竭忙打断了他。      “怪我,爸,这事其实是我的错。是我一直不上进,关姐姐为了让我正视到自己的身上的担子,受了很多委屈。”陈天竭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关父听得微微张了唇,就说大城市事儿多,看吧。      “所以呢,我让晓右这孩子谈了一次话,我暗示她在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激励天竭,我知道天竭从小虽然吊儿郎当,但他只要在意重视的东西和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没想到,还真成功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做得对不对,尤其俩个孩子真离婚了以后,我真是自责啊。”陈老爷子接过陈天竭的话茬,说到这里,捶了捶胸口,一脸的悔恨。“这一招棋太险了,太险了。”      “外公,也幸亏您这么做了,否则对二舅啊,我真下不了手。不过好在一切顺利解决了,二舅现在保外就医已经办好去美国的手续,谢宇也和表姐起陪过去,他们以后的生活我会照顾的,我可不是儿狼心狗肺。”陈天竭说到这,得意地看向关晓右,“我安排得好吧?虽然我中了外公的计,可也知道了关姐姐你对我是多用情,我觉得挺值,之前那些难过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      他说得轻巧,一直沉默的关晓右却抽回了在他手心里在的手,“天竭,虽然我很高兴你终于成了王,可是,我有说我要原谅你吗?”她可是忘不了,是谁在和她分开后马上转头佳人怀抱的,“那个美子小姐,你置她于何地。”她真的很生气,为他此刻的不负-责任。      “晓右啊,这个你别怪天竭,这也是下下策,是我默许他这么做的。”陈家外公看向自己的外孙。      陈天竭忙解释道:“关姐姐你不能因为这个怨我,我和三井家的联姻也是他们的计策,三井小姐和他的哥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俩人相恋多年可是家里不同意,这回三井小姐和我订婚然后再退婚也是她哥哥的意思,三井在日本货运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家里的姑娘被退了婚,降了身价,被排出三井姓氏,这样三井先生才和三井小姐有机会在一起的。我的确是利用了三井家的联姻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并且使陈氏取得了更好的成绩才得到今天的位置,可是关姐姐,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的……我……”陈天竭越说越急。      关晓右听了他的解释,还有些云里雾里,一时气闷,她站起身向老人家们道了歉便向自己的屋内走去。      陈天竭跟上去前回身对外公和妈妈说:“麻烦二位老人家了,我负责把你们的孙媳、儿媳追回来,婚礼的细节,就拜托你们了。”说完,一溜烟地趁关晓右门未关严前硬挤进了门内,留下几个老人哈哈大知,热闹地商量起了“再婚”的细节。      …………………………………………………………      屋内,关晓右坐在床沿抿着唇瞪向陈天竭,眼眶犯红,他可知道这几天她是过得怎样的日子,她是有多难过,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轻易就原谅他了。      陈天竭看她红了的眼眶,心下一紧,奔到她的床边坐在她身边,伸手,他突然将大掌盖在了她的小腹上,“告诉我,是因为TA让你难过,还是我真的伤害到你了。”      关晓右立马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贺广延走漏了风声?这事儿可是连金梓晴和杨嘉如都不知道,就怕她们担心,也怕她们多事儿。      陈天竭这个时候得意地晃着脑袋,“我放进去的种,我怎么会不知道。”      关晓右气极了,她这是被千算万算,中了N个计,只有自己还傻乎乎地为自己的伟大吊唁,蠢到家了。她推开陈天竭,转身背对着他坐着,她说:“原来你是故意的,你算好日子了?”      “关姐姐你不要生气,生气对你不好,对宝宝也不好。”他从她的身后搂她在怀,她挣扎,他就用足了力气固定住她,“你听我说,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和贺兄走得太近,我,其实我没自信,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关姐姐,一直以来你总以为我是不上进,其实我是不敢上进,除了不想伤害二舅,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我怕失败,失败了我妈会被笑,还有你,你是个要强的人,我怕看到你失望的脸。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关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他的祈求和他的焦急,关晓右从来没想过的原因被他亲口剖析开来,她很震惊,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为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个得意猖狂的家伙,原来……心有些微微的软,陈天竭也感觉到了,他趁势说道,“关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像金梓晴那么倔,如果你不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所有的自信就会完全被打击光的,关姐姐……”      他心急的话被她回身的热吻吞没,只惊讶了一秒钟,陈天竭便将关晓右轻易推到在床上,越吻越火热,他喃喃地道着:“关姐姐,关姐姐,谢谢你。”谢谢她能原谅他,谢谢她愿意亲手去解开他们之间的结,虽然痛,但她却坚强地咬牙挺过。可能会失去她的后怕感再次袭来,他搂紧了她,吻得更深。      他的大掌探入了她的衣内,揉着她的胸口,因为怀孕的关系,越发饱满得艳红,陈天竭脱了上衣,解开皮带,CK内裤刚刚褪下,关晓右便坐起了身握住了陈小弟弟,她仰着眸笑着说道:“宝宝不易剧烈运动。”边说,她边上下动起了手心,陈天竭满头大汗,咬着牙泪眼朦胧,不爽,不够爽啊,他想要拥抱,想要更真实的合体,可当他垂下眸看到关晓右微红的脸颊和额上的薄汗时,他除了感恩的心,来不及多想了。      关晓右的唇靠近了陈小弟弟的近端,她伸出头轻轻挑了一下,又说道:“天竭,原谅你呢,并不是多爱你,你知道的,我是个欲-女,我迷恋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钱,所以,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无论谁和我说什么。”语毕,她张开了口,吞没了他的宝贝。      陈天竭按住她的头,压抑着——泪奔。“关姐姐,再嫁给我一次好不好?就算你可能不会爱我,但是,我只想你做我的陈夫人。”      “嗯,好。”关晓右含糊着回答。      屋外的老人家隐约听到了屋内的声音,相视一笑,看来这婚礼的细节得转移个地方好好商量了,跨年夜,就聊它一个晚上好了,这一次,一定要更盛大,因为这一次,有爱做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俺来更新了,明晚还能更,预计明晚完结,明晚完结也不会有肉,但我保证,番外一定有!!!嗯~你们低调点成不,我怕河蟹啊。 行了,我不多说了,期待长评!!! ☆、那些年,错过~   陈家又办婚礼了,在陈家小少与日本三井家的姑娘解除婚约后不到一个月,在他和前妻离婚后不到俩个月,而这次陈家的新娘,正是那个脱离了陈家姓氏俩个月左右的他的前妻、曾成为S市人民茶余饭后豪门梦破灭的谈资、曾被不少人鄙视和唾弃的关晓右,这个女人真是太神奇了,一次次莫名奇妙地进入陈家,搞得看客们措手不及,一次次登堂入室,现在终于成为了陈氏企业里人人信服的陈家夫人。      现在,所有人都不再指责关晓右了,谁没有点过去,尤其当一个女人用刚烈的方法和骄傲的坚持去证明自己的心意时,谁还能说什么,尤其在逼得一个女人主动提出离婚后,那些曾经怀疑过她的人,只有自责。而陈天竭这个人,他生来就会是个优秀的王,只是没有人能激起他争夺天下的心,包括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一心只想他快乐安逸,而关晓右不同,她有足够的野心,并有足够的演技,她可以激励他去拼夺天下。所以,真正的好女人,不是她能为男人做什么,而是她能让他的男人,心甘情愿并且想要一生一世的,为她做什么!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有异议,关晓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时间,竟然成为了所有上层社会贵妇们学习的榜样。      于是,陈家再次给了关晓右一个盛大的婚礼,有人开玩笑说,陈家是想多收几次礼金,这真是笑话而已,陈家现在的资产,怎么可能在乎什么礼金,就如陈家老爷子说的,关晓右,陈家娶几次花多少钱,都值,谈钱,那真是污辱了他这个宝贝孙媳。      于是,这一天,关晓右和陈天竭的婚礼再次举办,小腹已经显怀在婚纱的遮盖下仍然看不出的关晓右在好友的搀扶下走出化妆间,这次婚礼办在了当初杨嘉如和白城结婚的那家酒店,S市唯一的七星级下沉式国际酒店。出了化妆间,满座宾客,关晓右看到了她的初恋,这个男人,带着妻女,千里迢迢赶来再次送祝福,又将人间四月天,他最牵挂的那个女人,终于走到了她幸福的彼岸。于悟明竟然也来了,一个人,坐在某一桌,挑着唇角看关晓右,关晓右不知道是谁发了请贴给他,但当音乐响起时,他轻轻拍着手合拍子,关晓右对他——一笑抿恩仇。贺广延坐在不远处,回过身来看着她笑,向她点头,执起未装酒的杯子,眼里满是祝福和羡慕的光芒。原来,这些男人是爱过她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当她历尽千辛万苦寻找到属于她的一生的幸福时,再回首,她确信了那句话,与相爱的人,早一点遇到或者晚一点遇到可能都是错过,只有在对的时候遇到,那才是对的人。      真幸运,她和陈天竭,就是在这个对的时候相遇的对的人,他不喜欢折腾感情的事,她倒是彻底折腾累了,所以,他们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了。想起《霸王别姬》里的一句话,也是陈天竭在关家最后一晚撒着娇的一句话,他向她求婚,在关父面前,他说:“关姐姐,我曾经在佛祖面前求过,想和你一辈子。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都不算。”关晓右因为这句话,泪雨滂沱。      陷在回忆里,大堂的灯光突然全灭了,关晓右吓了一跳,以为停了电,要不要这么衰啊,她心里哀叹,这可是七星级酒店七星级啊,一桌宴席要58888啊!突然,仅有一道光,打在了她通往前方舞台的路上,有悠扬的音乐想起,LED屏上出现了一张张照片,背景音乐是十年,歌手唱“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是当初她在陈天竭的车上听到的钢琴曲伴奏,关晓右捂住了唇,看着自己和陈天竭儿戏般的结婚照一张张在眼前缓慢闪过。      因为怀孕和婚礼办得仓促的关系,关晓右和陈天竭的婚纱照到底没有在爱琴海或者马尔代夫再或者说好的希腊拍摄,他答应她一定补给她,以后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为他们拍一组婚纱照留念,走遍世界上每一个爱情圣地,留下他们的足迹。而这一次的婚纱照,陈天竭的孩子心性再次发作,他借来了很多衣服,和她扮着那些他们错过的时光。      关晓右穿着小花棉袄,梳着俩个小羊角,羊角上缠着老式的毛线皮筋,陈天竭穿着小布衣,头发剪得短短的,和她拍他没遇到她的童年。还有穿了校服,俩个人在关晓右的初中的操场上,笑得像俩个白痴。还有很多很多,他把有纪念意义的一刻都给补了回来,包括关晓右那没有穿过学士服的遗憾。关晓右今天才真正理解了他当初坚持拍这一套婚纱照的意义,他和她都遗憾,相见太晚。      有人问起,“这谁这么有创意啊,拍得这么搞笑?”      “陈家小少啊。”有人答道。      “天啊,你说的是咱们那个稳重而睿智的陈董?”      在别人的惊讶声中,关晓右轻笑,多幸运,陈天竭不为人知的幼稚一面,她知道。      灯光再次熄灭,关晓右这回比较淡定,她知道这次一定又是惊喜的安排。陈天竭这几天都在忙活婚礼的事,之前他们的婚礼,俩个人都不上心,走过场一样,只有她逼着他说了段违心的话,而这一次,她也没想太过声张,可他坚持,欠她的幸福,一定要补回来。      有些期待,他还能为她做到什么。      ………………………………………………………………      舞台上的灯光再次投向角落时,音乐又一次响起,陈天竭拿着麦克,随着音乐走了出来,他轻轻鞠躬,唱起了歌曲,关晓右努力翻着眼睛,不让眼里的泪水下落。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只手放在胸前的西装第四个钮扣处,他看着她的方向,轻轻地唱,“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美丽的脸,我们终於来到了这一天。钱包里那张照片,无数回忆连结,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像美。好想再回到那一年的时光,回到我们的家故意讨你温柔的骂,牵扯你和我的结你舍得解开吗,谁对谁错他又爱着她。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这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紧紧抱着你。”      他把他们的遗憾,用他改了的歌词唱给她听。他随着音乐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关晓右笑着看他,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仰了头,身后有人递上999朵蓝色妖姬,他伸手举到她的面前,俩人的眼里都闪着晶莹的泪光。关晓右接过花,忍着眼泪,他哽咽着,把最后一句唱完,然后他对她说:“关姐姐,我爱你,谢谢你愿意再嫁给我。”      绷着的眼眶终于瓦解,眼泪洪水般泄下,关晓右把花交给一旁的人,弯□,大大的裙摆宛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她搂住了他,在他的肩头尽情流泪,陈天竭也忍不住流下了男儿泪,为她哭,他不嫌丢人。      话筒还在他的手里,他坚持着问道,“关姐姐,嫁给我,好吗?一辈子,在一起,好吗?”      关晓右从他的怀里起身,用力点头,“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都不行。”      “嗯!”陈天竭扶起她,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周围的喝彩和计数都成了浮云,现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不怕呼吸用尽,不怕被长辈笑话,俩个人长长久久的契合着热吻,不愿分开。      直到做为本次婚礼主持人的S市名嘴走上前劝着俩人,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眸光却仍然深深地凝望着彼此。      主持人也很感动,他吸着鼻子,笑着说道:“刚刚咱们的新郎官说了很爱新娘,那么新娘关晓右同学,你是否爱着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关晓右接过话筒,顿了几秒钟,平定了情绪才说道:“我想,我可能不会爱他,可是当我这么催眠自己的时候,我早已经爱上了他,是的,天竭,我爱你,比你爱上我更早更久。”      俩个人再次拥吻在一起,她感谢他,为她弥补了那些年,他们错过的时光。      ……………………………………………………………………      很多年后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天天嚷着“老了老了老得惨不忍睹”的关晓右和杨嘉如约在当年她们最爱去的咖啡馆欢渡“提前退休”的时光,倒也不是退休,只是俩个人的男人实在不愿意她们为别人打工还要受气,直接合资给俩人开了家美容整形会所,培养出优秀的员工后,俩人便多出更多时间闲云野鹤了。刚跟陈天竭从国外拍他们结婚纪念照回来的关晓右跷着腿看着杨嘉如揽镜自怜,这姑娘成熟得真晚,年轻美艳的时候非活得像个爷们,年华渐去的时候开始各种担心自己的美艳。      “唉,真的老了,你看这皮肤,唉,熬夜都不行了,唉——”      “你没事熬什么夜啊?是不是昨晚又跟你们家小白折腾到好晚啊?”关晓右撇了撇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呐。      “晓右,你不要这么没口德嘛,我不把他的精力炸干,万一他出去勾搭别的小姑娘怎么办,啊不,应该是被别的小姑娘勾搭走怎么办?你在咱会所里还没看到那些小姑娘啊,十六七就开始各种整,干爹都天天换,我好有危机感啊。”杨嘉如假惺惺地叹着。      “你少来了,是谁说的,真正牛B的女人,不是找了比自己大多少的有钱男人,而是找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或者比自己小的男人,还能让他死心踏地。”关晓右顺便也赞一下自己牛B。      “我说过吗?我说过这话吗?你看,果然老了,记忆力都不行了。”杨嘉如又来了。      关晓右翻白眼,“你信不信,S市如果不再评比黄金单身汉而是评24孝老公,那小白肯定位居榜首。”就白城对杨嘉如那个好,估计也是年轻时被她折腾怕了,她只要一阴天,那小白肯定马上就能下雨、啊不,差不多要跪了的那种。要说小白会舍得对不起她,鬼都不信。      杨嘉如听到这,一拍大腿,“这个好,明年要不咱弄个版面,就评这个,我相信天竭和小白一定并列第一。”算计地笑容在杨嘉如唇角散开,她们虽然都已过了一枝花的年纪,却仍然活得放肆而嚣张,感谢她们选择的男人,把她们惯成这样。      关晓右此时也不无感概,陈天竭对她越来越好越来越宠,有时候她也想不通,他为什么非她不可,可是她又何尝不是,想想自己当年的目标和现在的生活,她叹道:“我们虽然都是剩女的年龄才嫁了出去,但好歹也是最后的结果是圆满的。说实在的,其实吧,我一直特别喜欢那咱比较沉稳少言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让我寻寻觅觅地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话痨。我以为我会很失望,现在才知道,幻想和现实真的不一样,喜不喜欢啊,还真得俩人在一起了才知道。过日子和看小说不一样,还是得性格相投最重要。否则接下来几十年的路,得演多久的戏说多少的谎啊。”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只有感恩。      杨嘉如点点头,“是呀,折腾到现在,回头看,真的有时候觉得很惊叹。”      “只是有时候我会很担心梓晴,那个小丫头啊,没想到倔起来,我俩都不行,那么多年把她当小白兔,搞了半天,她才是最狠的。”关晓右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人家有权利狠啊,人家可是有身份的人。”      “哈哈哈,是啊是啊。”杨嘉如的眸光有些涣散,生活太过现实,却也充满的意外,“我就是担心,她这么拖下去,这一辈子都要剩下了。”      “你怕什么,你以为除了宫梓,还有谁敢配她?我倒是更担心她要是连高龄产妇都当不了了,可怎么办?从你和我都生了儿子后,我就天天等着梓晴给我生俩个丫头,她家不是双胞胎吗?你家一个我家一个,平分了,挺好。”关晓右越想越开心,掰着手指,乐得贼兮兮的。      俩个人对视,做起了春秋大梦。关晓右和杨嘉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打断了俩人未完的梦。      “喂,老公啊,什么?不用啦,我自己打车回家就是了。好吧好吧,你要是一定要来的话,路上小心。哎我跟你说,儿子没人接会发脾气的。什么?靠之,一起去接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幼儿园那老师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剁她个圈圈又叉叉……”      “蝎子啊,接到儿子了?我和嘉如在喝咖啡呢。你来接我?我开车来了哎。行吧,那你来吧,大不了车扔这边一夜呗。晚上去哪吃?要不咱和嘉如他们一起吃?行,就这么订了,你来吧,我等你……”      俩个女人未挂断电话,却是相视默契的一笑,人生,有朋友,有爱人,有宝贝,还有财富,好难得,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可是老天竟然也忘了把这俩个女人的脾气性格再修饰得完美一些,一个粗悍如男人,一个强势同御姐,唉——就说人生没有完美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偶滴个神呐,终于是完结了,预计18W字的文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飞到了二十出头……结城的确是个话痨,可耻又可悲,不过终于是自觉地意识到不能拖下去了,不知道这个结尾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仓促呢? 掩面,是的,这个结尾里关于婚纱照和唱的歌神马的,是结城自己婚礼的愿望呢,不知道何时能够实现,就先在这里YY过过瘾吧,嘿嘿~不要喷我哦,做梦是每个“少女”,好吧,是每个“剩女”唯一的乐趣了。 在后半段有提到金梓晴是不是,所以大家期待一下吧,我会尽快存一些稿,然后为大家把双梓的恋爱奉上来哦。明天更不了了,后天番外,你们懂我要表达什么,嗯,就酱。 ———————————————————————————— 关于杨嘉如和白城的故事,欢迎点击收看 本系列之刺——《剩”女》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